黑色的長發甚是少見,金色的單片眼鏡增添了幾分儒雅,消瘦的身軀有些單薄,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尋常的貴族公子。


    他正是穆青承認的學生,人類唯一高序列超凡——奧利維耶。


    當他站在了梅茲麵前,就給了她一種安心的感覺。


    奧利維耶輕聲說出了終結戰鬥的話語,看向了馬西姆。


    馬西姆雖然幾乎被帝國意識同化,但憑借本能仍舊察覺到了危險,他舉起長劍,散發出大量的光與熱,準備斬向了奧利維耶。


    “這是?”


    奧利維耶看著這揮劍的姿勢,眼眸之中透露出了幾分了然。


    他伸出右手,地麵上的土石被他憑空攝起,隨後被靈能的包裹,奧利維耶發揮出了自己對於粒子的驚人掌控,將其轉化成為了一柄長劍。


    這炳長劍款式與馬西姆手中的北風其實製式長劍有幾分相似,隻不過要古樸、簡約一些。


    “團長……”


    看到這炳長劍,馬西姆渾濁的眼眸之中竟然露出了幾分清明之色。


    腦海之中回憶起了昔年與安東尼奧的較量、比試。


    “讓我再一次見識一下吧,安東尼奧的斬擊。”


    “好。”


    奧利維耶周身的氣質為之一變,化作了北境的寒風給人一種冷冽的感覺。


    他橫舉長劍,行了一個奇特的禮儀,這是北風騎士團建立之前,在安東尼奧作為騎士團長時期的騎士禮儀。


    亦是安東尼奧曾經教給他的。


    “北風騎士團騎士,馬西姆··馬裏亞·奎維多。”


    “安東尼奧之徒,奧利維耶。”


    互報名號之後,馬西姆隨即化為疾風,長劍之上散發出了大量的光與熱,以無可阻擋的強勢,向著奧利維耶斬來。


    奧利維耶站在原地,高舉長劍,向前劈去,僅僅是普普通通一擊,就似乎要切開了天空,劈開了大地,劍氣激蕩之下似乎要將周圍的一切都要撕碎,梅茲連忙帶著她的手下將戰場留給兩人,暫避鋒芒。


    勝負就在這一瞬間決定了。


    那源自於安東尼奧的斬擊,向馬西姆展現出了力量的鴻溝。


    任由他劍技之變化如何精妙,終究抵擋不住這勢如破竹的斬擊。


    任何抵擋在利劍麵前的事物皆被斬斷,這種斬斷不僅限於宏觀世界,就算是在微觀世界,構成物體的分子、原子同樣也被斬斷,化作了更小的粒子。


    這道斬擊糅合了安東尼奧的學識、經驗、信念,是整個星球上最強的一擊。


    就算是奧利維耶也沒有將其完全鑽研透,能夠使出來不過是獲得了安東尼奧贈與的具體基因數據,讓體內的基因引擎按照固定的程序使用出來。


    正式因此他在使用時才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並非是他不尊重馬西姆,實在是條件不允許。


    若是由安東尼奧親自施展的話,這道斬擊怎麽會如此僵硬。


    劍刃在距離馬西姆脖頸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馬西姆看著奧利維耶,久久不能平複。


    “不愧是……安東尼奧的斬擊。”


    隨後他扭頭看向了身後的一片空地。


    那裏剛剛被裂解洪流侵蝕過,草地裸露,露出了土地,形成了一個規則的圓。


    馬西姆眼中露出幾分釋然,像是徹底放下了什麽。


    隨後他的意識徹底消亡,完全被帝國意識所取代。


    靈能暴動,原本有意收斂起來的火焰再度燃燒、擴散,將周圍的草地、樹木化作了灰燼。


    一片焦土以他為中心,慢慢地散開了。


    奧利維耶伸出手,依靠自己能夠控製遠超馬西姆所能控製的靈能,直接強行打散馬西姆控製的靈能,讓他的控製粒子的能力沒法使用。


    瞬間,熱浪消散,正在蔓延的焦土被硬生生地停滯住了。


    奧利維耶的精神力量掃描了一下馬西姆。


    涉獵頗多的奧利維耶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了馬西姆的奇怪狀態,他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精神力量在馬西姆周身,向著四處輻射。


    這股精神力量,是普通的生命無法擁有的,它糅合了農民、商人、工匠、勇士、祭司、貴族的期盼,是北加多倫帝國的意誌。


    如果它並非是由弗利格尼催生而出的,是自己誕生出現的,或許將會成為一種類似於神靈的存在。


    可以說它就是帝國的人格化。


    不,是神格化。


    祂不像是人類有著各種情感,他沒有好惡,隻有著絕對冰冷的、絕對理性的意誌,依靠本能的去幫助帝國崛起,擴充帝國領土、催生帝國強者。


    甚至能夠依靠自己龐大的意識去推測未來的走向,從帝國子民之中選出一位甚至幾位最有利於帝國發展的人,他們將會成為天選之子。


    被祂選中的天選之子,將會在這帝國之中,在祂的引導之下成為時代的主角,成為祂手中最好用的工具,去征戰他國擴充帝國的邊疆。


    不過,如果有才情過人,運氣超凡的英傑,將帝國意誌給吞食了,就算他之前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也能一下子就達到爵位序列序列零文明意誌的地步。


    如果那個帝國意誌沒能夠統一文明,那就是準文明意誌,高於序列一,但還未達到序列零的程度。


    就和現在弗利格尼、梅茲、範倫汀娜三人的狀態有一點類似,他們遠超一般的序列四,但還未達到高序列的序列三。


    而在正常的爵位序列晉升的步驟之中,想要晉升到高序列,不僅需要吞食對應的魔藥,提高靈能水平,還要將帝國子民的信念凝聚成為帝國意誌。


    之後不斷壯大帝國意誌,然後吞噬帝國意誌,取代祂成為序列零的偽神。


    弗利格尼發動聖戰,熔煉北境各族,除了能加速體內魔藥的消化速度,最終的目的是為了在凝聚帝國意誌的時候輕鬆一點。


    帝國之中隻有一個民族的時候,總比有多個民族的時候,要容易凝聚帝國子民的信念。


    現在因為發動聖戰,帝國子民信念高度一致,這讓他此時已經可以凝聚帝國意誌了。


    不過因為還沒有吞食序列三的魔藥,受限於靈能水平不足,隻能部分凝聚帝國意誌,然後強性灌輸到某個個體體內,將他提升到序列三的地步。


    就比如現在的馬西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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