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悠遠的歌聲中,青色火焰逐漸平息。


    巫女的目光透過重重空間看到了那位站在海底宮殿上的神秘女子。


    仿佛注意到輕語的目光,神秘女子羞澀一笑,然後消失不見。


    “好像……”巫女想起了那位白衣道姑。


    “什麽好像?輕語你在想什麽?”少年湊到巫女的跟前。


    近,太近了。巫女臉色微紅,下意識地戳出了龍槍。


    “啊!鼻子,我的鼻子!咦?”清涼的雨水落在臉上,雷哲感覺疼痛在迅速消退,“雨?”


    “是青焰轉化的雨!”白團子仔細觀察泛青的雨水,“這簡直不可思議,居然能將神火轉化成了神雨。”


    雷哲借機發動了聚靈儀軌,滿天的雨點朝他匯聚過來,白金書的邊框亮了一小圈。


    “哇,感覺體力一下子都回來了。”小不點舒展懶腰,“對了,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坐車。”小真不假思索地回答。


    “車?”


    車站之外,不知道何時已經逃離出來的老李頭聽著歌聲淚流滿麵。


    “李爺,人手已經聚集好了。”一名穿著潛水服的男子靠過來恭敬地匯報。


    “是嗎?”老李頭擦去眼淚,轉身之後已經是一臉肅殺。他居高臨下地掃視著黑黝黝地魚人群,“渣滓們,你們想要自由嗎?”


    聞言,魚群一陣嘩然。


    “閉嘴!”老李頭按下手中的按鈕,灰色光幕展開,魚人們的喧鬧被打斷了。他們捂住自己的脖頸,痛苦萬分。


    老李頭咧笑著欣賞眼前的一切,直到他心滿意足才收回了光幕,“你們這群垃圾給我聽好了。”


    魚人們驚恐萬分地看著他。


    “你們生來低賤,自你們畸變開始,就被鎮壓在這海底裏永不見天日。”他俯身如惡魔低語,“我想問,你們甘心嗎?”


    魚群不敢回應。


    “你們還記得嗎?你們原本是人?是誰?是誰將你們變成這幅樣子?又是誰將你們囚禁在這裏?”


    魚人們似乎回想起了久遠的記憶,開始咬牙切齒。


    惡魔滿意地點點頭,喝問到:“你們怨恨嗎?”


    “恨!”無數嘶啞低沉地聲音匯聚在一起。


    “你們想報仇嗎?”


    魚群中一雙又一雙猩紅的眼睛亮起。


    “很好,那你們就跟我來。我給予你們機會撕碎你們的仇人。”老李頭轉身,眼中滿是恨意。


    天心,你等著,爹馬上就救你出來了。


    雷哲和小不點正在列車的駕駛室中圍觀著白團子的操作。


    “適配性改造已經完成,引擎點火。”鏈接著列車的小真麵無表情。


    發動機響起了轟鳴聲。


    “點火成功。開始啟動倒計時,請各位乘客固定好自己,三。”


    “等等!”雷哲和小不點慌亂地尋找座位。


    “二。”雷哲成功坐下,小不點摔了一跤。


    “一。”


    “不!”伴隨著絕望的聲音,列車彈射起步。“啪嘰”一聲,小不點貼在了後壁上,“特麽這是火箭推動器嗎?”


    感受著強勁的後推力,雷哲心有餘悸。趁著空閑,他在心靈感應中溝通小真,“小真,你一早就發現了這是陷阱,對吧?”


    “阿哲,你怎麽發現的?”白團子的語氣十分平靜,視乎早有預料。


    “居然一點沒想過掩飾嗎?”少年心中詫異。


    “我不會騙你。”


    心中湧起一股暖意,雷哲開始解釋,“發現老李頭失蹤的時候,你太平靜了。”


    “單單就是因為這個?”


    “對。因為我相信你的計算力。”雷哲繞繞頭,“潛入樞機塔隻是一個普通的任務。這樣的任務居然需要潛入深海這麽麻煩?要說這其中沒什麽鬼,誰信呢。”


    “然而連我都察覺到的事情,你居然沒有任何表示。”少年認真地問,“你到底有什麽計劃?”


    “阿哲,抱歉。”白團子沉默了一會,“我隻是怕你反對。”


    “不管怎樣,你都應該相信我的。”雷哲沒好氣,“詳細和我說說。”


    就是相信你,知道你底線,我才瞞著你啊。小真俏皮地吐了下舌頭,“我隻是計算出了老李頭叛變的可能性,打算成全他。”


    “叛變?為了替他女兒報仇?可是他又有什麽底氣?”靈光閃過雷哲的腦海,“是那些魚人,他掌握了那些魚人。你是將計就計讓我們幫他清理掉這條隧道上的阻礙?”


    “是的。”小真沒有繼續說。


    但是少年已經猜出了真相,“你是為了把水攪渾。目標是樞機塔中操控納米機器人的係統,對不對?”


    “是的。”白團子急忙辯解,“這是十分難得增強我機械師底蘊的機會。我必須抓緊任何變強的機會!”


    “……你不用這麽急切的。”這一刻,雷哲發現了小真和祈真之間的區別。


    “不行,隻有變強我才能保護好你。”白團子的聲音斬釘截鐵,“隻有變強我才能將那隻臭鳥踩在腳下!”


    臭鳥?指輕語?雷哲有點苦惱,“不管怎樣,以後有什麽事情,你都必須和我商量。畢竟,我們是一家人。這次的事情下不為例!”


    “我,我明白了。”白團子,不,粉紅團子如是回答道。阿哲說我們是一家人!


    樞機塔的地下監獄中,撕心裂肺地哀嚎聲響起,“為什麽,為什麽這火焰還不熄滅?!”


    一名燃燒著青焰的女子痛苦地掙紮著,鋒利的指甲在牆壁上撓出一道道帶血的痕跡。


    她的禦靈空間中,青色火焰從機械螳螂身上開始蔓延,現在已經覆蓋了整座空間。


    “那是蘊含神性力量的火焰。隻要你身上的怨孽仍存,它就永遠不會熄滅。”一道裹著鬥篷的濕漉身形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這裏。


    “你是誰!”女子驚覺地抬起頭,赫然是黑甜心。“夢境之環的人?”


    “難得你還保持著理智。”神秘人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她,“沒錯,我是偉大的夢境之環的一員。”


    “你來幹什麽,嘲笑我這個敗家之犬嗎?”


    “不不不,我是來幫你的,夢幻神水可以熄滅你身上的火焰。”


    “嗬嗬。”勉強扯出笑容,女子問道,“那我需要付出什麽代價?”


    “等下,這座塔會有短暫的能量短缺。到時候,我需要你趁機去摧毀位於塔頂的帷幕發生器。”


    “好像挺簡單的?既然你都能來到我的麵前了,為什麽不自己去做?”


    神秘人搖搖頭,“平時帷幕發生器有十分強大的能量盾守護著。隻有當一半以上的能量節點被破壞時,能量盾才有被突破的可能。我已經委托了別人去破壞樞機塔的能量節點。但那個時候,我另有要事要做。”


    黑甜心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我還會提供那小子的位置給你。”


    神焰焚身的恨意爆發,她牙齒都咬出了血,“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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