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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想上第四層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第一次闖靈魂寶塔的時候。不過,蘇衍沒有焦慮,這個時候,任何的情緒波動,對靈魂都是一種損耗。保持靈魂規律的小範圍波動,也是對靈魂的保護。而靜坐調息,同樣是對靈魂的一種保護。


    心中有了決定,蘇衍便開始計算將真氣恢複到何種程度,這關係到能否踏入第四層。真氣肯定不能恢複到鼎盛時期,而且因為接下來起跳高度的降低,真氣消耗相對而言會少一些,大概隻需要恢複到七八成便可。


    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在此期間,又有數人離開原地,踏上第二十一個台階。蘇衍站起來的時候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所有人都對其他人的動作漠不關心,畢竟隻要坐在相應位置上,就不用怕被人打擾。


    唯獨光頭靈師例外,他的修為遠遠高於蘇衍,前兩層的消耗不大。在靈魂上,質量遠遜色蘇衍,但在數量上比蘇衍稍高一籌,這樣在靈魂寶塔前幾層中,消耗反而更小,恢複的也很快。


    蘇衍一起身,便引起他的關注。隻不過因為一個小周天正在運行中,隻能用神識目送蘇衍離開。


    光頭的挑戰,蘇衍也感受到了,他並沒有回應,因為哪怕最簡單的回複,都是對靈魂的消耗,尤其是在靈魂寶塔中。


    “第二十一個台階。”蘇衍深吸口氣,在恢複真氣的時候,他已經計算出接下來每個台階可能的靈魂威壓。接下來隻需要稍加變動即可,這個時候也不浪費時間,直接一躍而起。


    “轟!”蘇衍突然感覺腦中一片空白,還好他早有準備,立刻恢複過來。第二十一個台階的靈魂威壓提升卻也不大,但對此時的蘇衍來說,這一點提升便是致命的。猶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雖然很小,卻很致命。


    不過,第二十一個台階的靈魂威壓並沒有那麽致命,蘇衍很快調整過來,同時也下定決心,等修為提升到半步培元後,最緊要的事就是讓靈魂凝實,讓其不會再因為一些重壓而渙散。要做到這一點,煉魂篇中有這種心法,當時沒有覺得太重要,再加上需要學習的東西太多,蘇衍將這門心法修煉時間排到了後麵,現在,隻不過將這個心法提前而已。


    除此之外,還需要多來靈魂寶塔。在靈魂威壓下,這門心法進步才快。


    這個思緒一閃即逝,蘇衍將注意力重新回到台階上。剛剛對二十一層台階的估計剛好,僅超出一點。後來因為靈魂突然渙散,剛好和二十一層台階的靈魂威壓相當,這次的起跳高度居然達到一尺六五,這是挑戰靈魂寶塔以來最好的成績。


    雖然有運氣的成分,但蘇衍並沒有任何的失落,剛剛的估計值證實了他的推測,至少前三十個台階之前,規律應該一樣。再加上之前二十個數據的分析和計算,蘇衍有信心將估計的誤差保持在百分之五上下。


    這個世界畢竟是以武為尊的世界,少數天賦迥異的人可以很快算出來,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隻能靠自己的經驗一點點摸索。蘇衍有前世的記憶和係統的學習,在這個方麵有天然的優勢。


    再加上隨著修為增加,尤其是金色靈魂核心的出現,讓蘇衍的計算能力幾乎不亞於前世的一台微機,計算起來更加簡單。數學問題,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主流。玄器雖然玄妙,但製作這個玄器的人也不是精通各種數學難題的人,在規律上,基本有跡可循,處於一個簡單的狀態。


    “下一次起跳,二尺五。”蘇衍再次降低高度,踏上第四層房間並不意味著成功。如果當時候體力耗盡,也隻能被寶塔傳送出去,對晉入半步培元沒有任何用處。


    二尺五雖然冒險一些,但蘇衍自信,在第三十層台階前,他的計算不會有問題。至於第三十一層台階後是什麽情況,還需要親身經曆後才能評定。


    “第二十二層台階,一尺八分;第二十三層台階,一尺七分;第二十四層台階,一尺八分;第二十五層台階,一尺八分;第二十六層台階,一尺九分;第二十七層台階;二尺;第二十八層台階,二尺一分;第二十九層台階,二尺七分。”


    蘇衍氣喘籲籲的盤坐在第二十九個台階上,臉色蒼白,滿頭冷汗直冒。他的體力還有不少,但靈魂卻所剩無幾。


    從第二十六層台階開始,蘇衍明顯感覺到靈魂之力下降給自己帶來的影響。雖然隨著層數的增加,數據越來越全麵,他估計的靈魂威壓和真實值越來越近,但是,隨著靈魂之力的衰弱,他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每踏上一層新台階,他的腦海都會一片空白,這種情況持續時間越來越長,這是靈魂衰弱帶來的麻煩,其中,也有靈魂不夠凝實的原因。從第二十八層台階到第二十九層台階時,蘇衍越發的虛弱,一種靈魂上從未有過的虛弱感降臨在身上便再也沒有離去。


    靈魂空洞、虛弱、饑餓種種讓人難以忍受的感覺,一並湧上心頭。但是自從登上第二十九層台階,這種感覺反而漸漸消失了,越來越飄渺。


    蘇衍明白,這是靈魂即將崩散的前兆。雖然他有金色靈魂核心,靈魂不會這麽容易崩散,但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蘇衍不願再承受下去。


    “堅持,在堅持一會。”蘇衍這樣對自己說:“前麵就是第三十層台階,試一試,看實際威壓和自己估計的是否相同,下次就會容易很多。下一次,我必入半步培元。”


    蘇衍明白,自己這種狀態下,即便登上第四層,也沒辦法修煉。靈魂不會憑空產生,必須有東西補充,而靈魂寶塔中,靈魂隻會漸漸消耗,根本沒地方補充,又如何修煉。


    失去靈魂,別說修煉,連性命都保不住。蘇衍能走到這一步,還得感謝金色靈魂核心,它保證了他的靈魂不會像氣泡一樣爆炸,也讓靈魂寶塔以為他還能堅持。


    若是一般人麵臨這種狀態,早已經魂滅身死。實際上,他們根本達不到這種程度,便已經被靈魂寶塔傳送出去。


    蘇衍的意識漸漸模糊,隻剩下一股信念,讓他堅持,堅持著站起來,堅持著嚐試一次,他不要這樣被傳送出去,連試一試都不敢!


    “站起來!”蘇衍不停地鼓勵自己,飄渺的聲音在識海中空響,讓幾近沉睡的靈魂重新睜開雙眼:“我要再試一次。”


    “我站起來了嗎?站起來了!”


    蘇衍此時根本感覺不到雙腿雙腳的存在,隻覺得整個人飄乎乎的,更沒辦法分出神識去探查。此時,憑借的隻有感覺,身體聯係似乎被中斷,隻有那股虛無縹緲的感覺告訴他,他已經站起來了。


    “我要試一試。”蘇衍步履蹣跚,一點點挪動,來到台階之前。


    “五尺起跳高度。”蘇衍命令自己的身體,他不知道雙腿是否會受到這個指令,是否會執行,但是,現在隻能做到這一點。


    此時的蘇衍,整個身體都不聽使喚,靈魂仿佛被關在識海中一樣。唯一可以依靠的,隻有身體本身的聯係,以及十年來練武的根基。就算下一刻,整個人掉下台階,被傳送出去,也不奇怪。


    識海,以前雲霧彌漫,靈魂遍布的地方,隻剩下一顆堅實的金色靈魂核心周圍幾縷微不可見的神識,其餘地方一片空曠,遠不見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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