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揭穿身份的那位白發老人,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臉上掛著僵硬的笑,說道:“我想我們目前的當務之急,應該是一起商量一下,怎麽應對道尊。”


    “現在他已經開始返回南域,如果他不來到北域,我們在這裏所做的一切將毫無意義。”


    青麵獠牙,宛若厲鬼一樣的生靈,發出了極為尖銳的嗓音。


    “我還以為你們吹噓的道尊有多麽的妖孽和強大,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卑微怯懦的懦夫。”


    “我們殺了他的女人,赤裸裸的對他進行挑釁,他都不敢來北域,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我們重視。”


    青麵獠牙的惡鬼話語中充滿著輕蔑和詆毀。


    被血月籠罩的那個女人臉上也掛著失望的神色說道:“老鬼說的沒錯,這樣的心性,是不可能在帝路上走太遠的。”


    “從古至今,能夠踏上無敵之路的人,絕不會畏懼任何挑戰。”


    “橫掃天下,於戰鬥殺伐中無敵,用絕世才情壓服天下,才是真正的無敵之路。”


    “看來你們所說的那位道尊是徒有虛名啊!”


    籠罩在藍色霧霾中的生靈語氣冷漠的說道:“人族在太古之時,隻不過是奴仆和血食,這樣卑劣的生物,怎麽可能誕生偉大的存在。”


    “照我看那個所謂的道尊,隻不過是你們人族內部吹捧罷了。”


    “既然他不敢出來,那就召集人手直接殺上道宮,像那個膽小的懦夫揪出來,讓他跪在地上向我們懺悔。”


    三個古族生靈充滿著傲慢和輕視,高高在上的俯視著此地的所有人。


    留在此地的那些人租,哪怕是早有心理準備,此時也全部都感到難堪和不安。


    這種被人當麵赤裸裸的蔑視和貶低的場景,對他們來說,幾乎是前所未有的。


    這樣的羞辱讓很多人都目光閃動,神色變得無比冰冷。


    就在這時,忽然有十分明顯的腳步聲,從外界的通道中響起。


    那人似乎十分從容,腳步不緊不慢,僅僅是聽到他的腳步聲,就可以感受到此人的自信。


    “哦,還有人沒有到嗎?”籠罩在藍色霧霾中的生靈疑惑的問道。


    “竟然有人比我們還晚到,好大的架子。”青麵獠牙的惡鬼目光中流露出凶狠的神色。


    至於那些各大勢力的人族,更是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來者是什麽身份。


    “諸位,你們好啊!”


    “這地方可真難找,讓我找了很久啊!”


    隨著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一個身披銀色長袍,腰纏玉帶,足踏短靴的年輕男子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他一頭長發,隨意的披散著,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股極為特殊的氣質,朦朦朧朧充滿著神秘與未知,仿佛超脫於人世間。


    這是一個宛若謫仙的男子!


    三位古族的生靈,全部都將注意力放在了這個男子的身上,他們敏銳的感知,察覺到了這個人的危險。


    背後懸浮著一輪血月的女子,情不自禁的舔了舔自己如同血液一般殷紅的嘴唇。


    “好美的小哥哥,奴家的心都在砰砰亂跳呢!”她緊緊地夾住了裸露在外麵白皙修長的雙腿,臉上的神情極為勾人,充滿了崇拜和渴望。


    “我叫血舞,哥哥你怎麽稱呼?”


    這個女人身上的血色魔紋,如同有生命一般在遊動,散發著魅惑的氣息,讓人情不自禁的親近,身體中的欲望如同火焰一般升騰。


    若是讓尋常修士看到,這女人僅僅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動作,就會讓他們徹底失控。


    來人看了一眼那個女子,漆黑的瞳孔將其從頭到腳仔細的掃視。


    這個男人的目光仿佛擁有一種特別的魔力,讓血舞感到渾身發麻、發燙。


    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忍不住夾住了自己修長白皙的雙腿。


    這讓血舞感到有些羞惱,從來都是她俘獲男人,讓那些卑微的存在不服在自己的腳下,親吻著自己的腳趾。


    沒想到這個第一次見麵的男人,僅僅憑借著目光就讓她感到了難以言喻的快感。


    我一定要得到這個男人!


    血舞這樣想著,一對血色的眸子越發勾人了,濕答答的幾乎能溢出水來。


    然而下一刻,男人的話,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有過幾個男人?”


    那個身穿銀色長袍的男子這樣說道,不等血舞回答,他就自言自語的說道:“像你這樣下賤的女人,恐怕連自己都數不清了吧?”


    “說實話,你長的還不錯,那雙長腿連我都有些想要把玩。”


    血舞的心隨著這個男人的話。不停的波動起伏。


    被人赤裸裸的唾棄,讓自己的不堪直接擺到了明麵上,肆無忌憚的侮辱。


    血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憤怒和恥辱,她甚至在這個男人的麵前感到了一絲卑賤。


    畢竟那個男人看起來是如此的高貴和聖潔,在他的麵前,自己確實顯得卑微和汙穢。


    這些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血舞的臉色極為難看,似乎是被氣的,就連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當聽到那個男人在誇她的雙腿時,血舞竟然感到了一絲自豪和驕傲。


    然而下一刻,銀袍男子用厭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幹嘔似的說道:“像你這種玩意兒,真不知道怎麽有自信,在我麵前說話。”


    “就連我身邊的女仆和丫鬟也比你幹淨一萬倍。”


    “你若是還有一點自知之明,就給我滾遠一點,簡直讓人惡心。”


    這一番絲毫不留情麵的惡毒話語,簡直比刀子還要鋒利,將血舞貶低的體無完膚。


    血舞仿佛被雷霆直接擊中了,整個人都死死的僵在了原地,臉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舉起了修長的手臂,手指在瘋狂的顫抖著,牙齒打著顫,哆哆嗦嗦的,卻怎麽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你怎麽敢如此侮辱血舞?小子,不管你是誰?我都要讓你死。”青麵獠牙的惡鬼怒了,他一直對血舞有著窺覷之心。


    看到自己的女神被人這樣赤裸裸的羞辱,他徹底暴怒了,化作了一道青黑色的影子,直接向來人撲了上去。


    “青鬼,小心,不要衝動。”籠罩在藍色霧霾中的那個生靈大聲喊到,聲音似乎有些焦躁。


    “藍河,你不要阻攔我,我今天非殺他不可。”青鬼徹底暴怒了,一對宛若鬼火的瞳孔熾烈的跳動著,憤怒已經衝昏了他的理智。


    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在別人麵前竟然如此卑微和不堪,這種感覺讓它充滿了挫敗和羞辱。


    甚至還有對血舞的不滿和暴虐,種族血脈中天生的凶戾和瘋狂在這一刻被徹底釋放了。


    他的速度快到了極點,瞬間越過了藍河的阻攔,一道青黑色的鬼火在他的體表升騰,散發著陰毒和幽冷的氣息,像敵人籠罩而下。


    藍河的眸光緊縮,感到了一絲不妙和擔憂,無論是血舞還是青鬼剛剛注意力都被來人吸引了。


    他們沒有發現,自從那個身穿銀袍的年輕男子出現之後,氣氛就極為怪異。


    那些人類的神色變得極為僵硬,甚至有些人的身體在瘋狂的顫抖著,甚至不小心癱倒在地上。


    有人已經悄無聲息地施展著各種秘法,想要偷偷的離開此地。


    對於這個人的身份,藍河有了一些猜測,但是卻有些不敢確信。


    不可能啊,不應該是那個人!


    “大家不是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我嗎?為什麽現在要急著離開?”銀袍男子語氣淡漠,一片銀色的光暈將其手掌完全覆蓋。


    他漫不經心的伸出手,有些嫌棄的探出手,銀光閃爍的手掌毫發無損的穿過了青黑色的鬼火,掐到了青鬼的脖子上。


    暴怒的青鬼被人死死的捏住了喉嚨,瞳孔凸起,仿佛要掉出眼眶,喉嚨裏擠出了斷斷續續的的尖叫聲,極為淒慘。


    “怎麽,你們是不歡迎我嗎?”


    銀袍男子的語氣突然變冷,他冷哼一聲,一股無形的波動席卷了四麵八方。


    所有想要偷偷離開的人,都猛然噴出一口血來,秘術被打斷讓他們都受到了反噬,受了一些不清的傷。


    很多人臉色變得頹然,最終發出了毫無意義的低語。


    “我就知道,他不可能會放過我們的。”


    “完了、完了、全完了,我們所有人都要死。”


    “他怎麽可能在這裏?這不是真的!”


    全身籠罩在藍色霧霾中的藍河看到來人輕而易舉的將青鬼拿下,瞳孔瞬間緊縮。


    他語氣凝重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就在這時,血舞忽然發出了一聲歇斯底裏的尖嘯,那尖銳的音波讓人的耳膜幾乎被捅破。


    “我不是,我還從來沒有真正擁有過男人。”她似乎剛剛從剛剛銀袍男子那惡毒的話語中回過神來,用怨毒的眼前看著對方,咬牙切齒的喊道。


    “我還僅僅是幼年,被封印了很長時間,怎麽可能真的有過男人?”


    銀袍男子無奈的抽了抽嘴角,就連他也沒有想到,這個古族的女子竟然到了現在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明明都是敵人了,為什麽還要解釋這些?


    女人真的是不可理喻,就連古族的女人也是一樣。


    他用疑惑的語氣衝血舞說道:“奧?所以呢?”


    血舞被氣瘋了,她都不敢想象,這個看起來英俊而高貴的男子,竟然會從嘴裏吐出那種惡毒的話。


    而且在自己解釋之後,他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悔意?


    他憑什麽這麽對待我?


    “你不應該向我道歉嗎?”


    銀袍男子的神色一僵,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番血舞。


    這種毫不遮掩的注視,再次讓血舞的身體感到異樣。


    她為自己的身體反應感到羞恥和難堪,卻無法控製自己的反應。


    銀袍男子總感覺到隨著這個女人的開口,畫風突然現在有些不太正常起來。


    他想了想,用有些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道:“好吧,那我道歉。”


    血舞的臉色終於流露出燦爛的笑容,仿佛獲得了一場艱難的勝利。


    然而下一刻,她的臉色再次垮了下來。


    “但是我依然沒有改變我的看法,嗯,像你這種女人,簡直就是在恬不知恥的主動勾引男人。”


    “說實話,這依然讓我覺得你很惡心。”


    血舞再也忍不住了,哪怕她不知為何對這個第一次見麵男人充滿了好感,也受不了被人接二連三的羞辱。


    她發出一聲怒吼,大聲喊道:“我不允許你這樣說我。”


    下一刻,血舞背後的血色月亮湧動著難以想象的恐怖力量,猛然向對方殺去。


    在出手的一瞬間,她忍不住有一絲後悔,我是不是出手太重了?


    萬一不小心將他打死怎麽辦?


    血舞有些別扭的想著,隻是下一刻她就來不及再有其他想法了。


    那個銀袍男子隨手將快要窒息的青鬼扔到了地上,而後用腳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臉上。


    “啊!”


    昏昏沉沉的青鬼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人一腳將頭顱踩進了地麵,一股詭異的力量撕裂了他身體的防禦,震暈了他的神魂。


    下一刻,他原本劇烈掙紮的身體一動不動了,頭顱插在了地麵的土壤中,徹底昏厥了過去。


    銀袍男子看著向他打來的血色月亮,輕聲說道:“這種秘術倒是有些意思,法武合一嗎?給我過來。”


    他手上的銀色光輝凝聚,那輪血月竟然迅速縮小,與此同時血舞的身體被不知何時出現的銀色光輝籠罩,不由自主地向前方飛去。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她發出了一聲尖叫,而後身體隨著血色月亮一起縮小,最後整個人都落入了血月中,化成了一顆拇指大小的珠子,落在了銀袍男子的掌心。


    那顆珠子隻有一小半是血色的,一個精致的小人兒正在珠子中張牙舞爪,嘴裏還罵罵咧咧的,似乎非常憤怒。


    銀袍男子將目光從珠子上收回,看向對麵那群充滿了恐懼的人,語氣淡漠的說道:“現在,該我們聊聊了!”


    他並沒有展露任何的氣勢,但有人再也無法承受心中的恐懼,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流著淚喊道:“道尊大人,我錯了,我罪該萬死。”


    “求您饒我一條狗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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