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戰被他打懵了,這在想起來剛才不自覺當中說出了乖這個字。眼前的瀾滄不再是那個被他照顧的公子藍,但是眼前的瀾滄依然很虛弱,需要他的照顧。


    他有些不知何去何從。


    這個時候的瀾滄手繞在茗戰脖子上,拉下來,抱住了。在茗戰的耳邊說,“對不起,是我無理取鬧。”


    不是,不是你。


    茗戰心裏想著,但是沒有說,他隻是雙手環在瀾滄的背後,抱住了這具瘦弱的身體。


    以前的瀾滄所有事情一併承擔,這就是教中這些人對年輕的他誓死效忠的原因。但是自從茗戰成為了教主,畢竟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茗戰用的都是自己的人,原來那些老臣子們也各自馬放南山。茗戰把所有認識瀾滄,知道瀾滄的人要不派到了各地的分舵,要不就讓他們直接退隱江湖,他沒有把那些人留在斜琅山,一來為自己的權力著想,再來,也就不想瀾滄看到他們難堪。


    原來的茗戰以為自己的做法很對,現在卻感覺很殘酷,對瀾滄很殘酷。


    瀾滄就像一隻被生生拔除羽翼的鷹,而茗戰送給他的卻是一個牢籠。


    讓人感傷的是,現在的瀾滄竟然連走出去的力量也沒有了。


    “茗戰,別去找少央……茗戰,你不是喜歡我嗎,那麽要我,今夜就要我。我們哪裏也不去,好嗎?”瀾滄的邀約是帶著苦澀的味道的,茗戰知道時機不合適卻不忍心拒絕。


    瀾滄的吻還帶著剛才的血腥味道,他扶在茗戰坐了起來,伸手解開自己和茗戰的衣服,然後分開腿坐在茗戰的腿上,感覺到茗戰蠢蠢欲動的欲望,他笑了,笑的曖昧不明,也笑的很溫和。


    在他想要直接接納茗戰進入身體的時候,茗戰抱著他,把他壓回了床上。“別,我來。好好躺著。”茗戰一邊喃喃說著,一邊撐開瀾滄,慢慢挺了進去。


    瀾滄的眉疼地都皺了起來,茗戰吻在那上麵,身下逐漸動了起來。


    “瀾滄,我喜歡你。不是那種兄弟手足的情誼,是帶了欲望的喜歡,你知道嗎?你喜歡我嗎?”


    身下是茗戰火熱的攻擊,耳邊則是茗戰溫熱的話語。


    瀾滄的雙手攀著茗戰的後背,心裏感覺卻很冰冷。


    想讓自己堅強,卻無法麵對眼前的一切。


    曾幾何時,慕容瀾滄風華已盡,僅僅成了另一個男人身下承歡的男寵。


    無論加諸在他身上再多的‘喜歡’,這個也是事實。


    他喜歡茗戰嗎?


    不知道。


    喜歡,或者不喜歡又有什麽區別呢?


    喜歡就可以讓這樣帶著屈辱的承受變成一種榮幸嗎?不喜歡呢,那茗戰做的,和洛陽那些禽獸做的有什麽兩樣?


    “茗戰,那個時候你為什麽不一掌劈死我?”


    以為自己隻是心裏想一想,但是當瀾滄看見茗戰僵滯的眼睛看著他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已經說出口了。


    身下的律動已經停止,男人的那裏正深埋在他的身體內,沒有動。


    僅僅一刻尷尬,瀾滄笑了,細長的腿勾住了茗戰的腰,微微動了一下腰,去勾引茗戰。瀾滄的眉間眼角早就沒有了傲視天下的驕傲,反倒是生出幾許的嬌媚,茗戰的意誌力再次被擊垮,用一個男人最原始的衝動去掠奪。


    瀾滄不想忍,萎靡的呻吟聲,單純肉體相撞的聲音,還有床榻被壓的咯吱咯吱的聲音都在刺激著瀾滄的神經,把他深埋在腦海裏的疼痛絕望和屈辱召喚了出來。


    他抬頭在茗戰的肩頭咬了一下,血,滿口的血味。


    茗戰一哆嗦,在瀾滄的身體裏釋放了出來。


    茗戰想退出來,但是瀾滄勾著他,不讓他結束。


    瀾滄勾引他,是瀾滄勾引他。瀾滄有些瘋狂般的勾引他,看到這樣的瀾滄,這讓茗戰生出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和怒氣。


    逐漸著,茗戰有心克製的理智全被燒成了灰燼。


    他把瀾滄翻身壓在身下,按入身下的錦被中,手扣住他的腰胯,把自己壓了進去。


    好緊,好熱。


    是那種讓人瘋狂的緊繃緊緊裹著他,讓他沒有節製的瘋狂。也許人的性格中都有一種想要毀壞的野性,不顧忌的感覺真好,隻管自己一下一下猛烈的衝刺。


    鮮紅色的血和白色的液體順著瀾滄的腿流了下來,這更加刺激的茗戰的野性。


    瀾滄汗濕的身上越來越冰冷,他透過散亂在他眼前的長髮看見了窗外的月。這裏的帳子沒有拉上,他還可以感覺到晚風送來夜來香的味道。


    這麽美好的夜。


    腦子裏又突然想起了瀾滄江邊寨子裏的老巫師,他用那雙渾濁的眼睛看著瀾滄,然後用古老的語言說,這個孩子心高氣傲,不像福厚之人。


    突然,意識一轉,他又想起了洛陽那些猙獰的麵孔,他們輪番在自己身上做的事情和茗戰一樣吧。


    為什麽讓自己想起這些,為什麽?


    “……畜牲,我殺了你們,畜牲,早晚我要殺了你們……”。


    他開始重複這句話,神智已經開始陷入迷亂當中。他的變化讓處在欲望巔峰的茗戰開始感覺到身下人的不對勁,茗戰克製住自己趕緊抽離瀾滄的身體,他俯下身子看見瀾滄的眼睛被什麽蒙蔽了,直勾勾的看著窗外,嘴裏隻是一句話,“……畜牲,我殺了你們,畜牲,早晚我要殺了你們……”。這下他知道不好,抱起瀾滄讓他麵對自己。


    “瀾滄,是我,是我。我是茗戰,我是茗戰。你看看我,瀾滄,瀾滄……”


    叫著他的名字,總讓他的意識回過來。


    瀾滄被他叫著稍微回了回神,眼睛也看著他,“茗戰……你……”剛說完這半句話,他突然間哇的一聲,一腔鮮紅色的血衝出了口腔,瀾滄的身子一軟,癱倒在茗戰的懷中。


    茗戰嚇傻了。


    ***


    文少央被人從夢裏拉了起來,匆忙來到茗戰的屋裏,看見茗戰抱著同樣赤裸著的瀾滄呆呆坐在床上,床下是散亂堆放的衣物,而令人觸目驚心的是地麵上,床上,還有茗戰身上那些血。


    是瀾滄吐的,他的嘴角流著紅色。


    文少央是大夫,這個時候也不管那麽多,他吩咐身後的那些小童趕緊把瀾滄放在床上,拉開了茗戰,讓他穿件衣服,夜裏風大,他不能讓兩個人都病了。


    他趕緊給瀾滄號脈,發現事情並不是很糟糕,還算平穩,於是鬆口氣對茗戰說,“死不了。”


    繼續檢查他的下身,發現撕裂的傷口很嚴重,他趕緊讓人端來熱水,把瀾滄身體裏麵的東西都清洗幹淨,也上了藥,這才又讓人抱來一床新的被子,給瀾滄蓋嚴了。


    茗戰稍微回了回神,聽著文少央刻板的語氣說著什麽。


    “……還好,死不了。但是最好七天內不能再行房。這次他下身的外傷比較嚴重。”


    聽到這裏茗戰的心鬆了一下,死不了,就是還好,還好你沒事。


    “茗戰,我不知道你這樣對待他。如果你想要發泄,那麽以你的勢力在外麵找什麽樣子的小官娼ji都行,別再這樣對待他。他會死的。”


    “……我不是……”茗戰有心為自己辯解,但是他看見床上的瀾滄動了動,好像將要死去的動物。茗戰想要撲到瀾滄的床前,可是文少央比他更快,他趕緊到瀾滄的身旁,攬住了瀾滄,並且端來了清水讓稍微清醒後的瀾滄漱口,拿來了參片壓在他舌下。


    文少央看見一臉焦急的茗戰,再看看虛弱的瀾滄,他說了句,“你們的事情,隻有你們自己解決了。哎,連我都想說,造孽呀……”


    文少央搖著腦袋走了。


    那些小童侍女收拾好了也退了。


    茗戰起先不敢過去,後來看見瀾滄掙紮要起身這才過去,一把抱起瀾滄,摟入懷中。


    他哭了,抱著瀾滄,眼淚都流到了他的肩上。


    “瀾滄,忘了吧,忘了洛陽。那些人早被我殺了,他們已成齏粉,早化了……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我真的想用命換回你失去的一切,可是沒有用。就是我死了,那些也會不來了。瀾滄,過去就讓它們過去,對的錯的,都過去了。我們還年輕,以後的生命很長,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瀾滄,我隻想你可以活下去,隻希望你可以活下去。至於別的,我全都可以放棄。我什麽都不要,隻想你活下去……”


    瀾滄沒有說話,他突然感覺很累,很累很累。


    他想睡了。


    茗戰就這樣抱了他一夜,一如當年在軒轅台一般。


    薄酒 正文 第六章 橫笛


    章節字數:3656 更新時間:07-12-05 08:54


    一個下雨的黃昏,茗戰接到一張拜帖,是南宮殘,他們的人已經到了斜琅山腳下,說如果茗戰教主收下帖子,那他們明日上山,如果拒絕,他們現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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