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四位,牧京武的心沉到了穀底。


    囚聖陣,攜帶這麽多人空降牧家,這是擺明了今夜要將牧家斬草除根啊!


    他深吸口氣,沒有讓自己刹那間陷入慌亂,失去分寸。


    當即傳音身旁的人調動所有牧家人,緩緩禦空飛起。


    哪怕一人對萬君,他依舊神情冷漠,毫無半點畏懼。


    “血穹歌,你還真是夠狠啊,聯合這麽多人,突襲滅我牧家?”


    牧京武目光冷冽的看向血穹歌。


    他一襲血紅披風,身著血色與黑色勾勒而成的甲胄,一道道繁雜神秘的紋路鐫刻在甲片上,光輝繚繞,襯托的身軀威武挺拔,宛如血海戰神。


    血穹歌是鈞天聖地在五域的第一負責人,無論身份背景地位都奇高無比,比雷泰等人還要高!


    他負手而立,身高九尺開外的他,麵色帶著冷意俯瞰牧京武。


    “放眼太上界,都沒有幾人膽敢肆意妄為的招惹本座,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血穹歌冷笑道:“今夜給你準備的驚喜,喜不喜歡?”


    牧京武冷漠道:“你我之間的事,可以你我解決,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我的命都可以。何必如此大張旗鼓,勞師動眾,隻會傷及無辜,得不償失。”


    “況且,你這樣做,就不怕被青曜宮盟發現,將你們多年經營毀於一旦嗎!這裏終究是五域,而不是你們的九界!你要守規矩的!”


    “青曜宮盟?”


    血穹歌嗤笑一聲,拍了拍手,隻見牧家下方咻的一聲飛來一人,定眼一瞧,赫然是鍾楚戈!


    看到鍾楚戈,牧京武眼孔緊縮,袖中拳頭緊握,低沉的說道:“鍾楚戈,還真是你!我想到了是你,隻是沒想到你膽敢冒著大不韙聯合血穹歌對我牧家動手!你還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啊!”


    鍾楚戈笑著甩了甩衣袖,道:“沒辦法,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血兄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牧京武臉色鐵青,青曜宮盟顯然不知道這件事,否則絕對不會任由鍾楚戈胡來。


    他甘願冒風險也要動手,很顯然血穹歌給的利益,不是一般的大!


    血穹歌看向牧京武,嗤笑道:“嘖,你瞧,你口中的規矩,也沒有那麽嚴格嗎?”


    “仗著五域的規矩,仗著青曜宮盟,你肆無忌憚的掠奪,本該屬於本座的東西!你真以為本座弄不死你?本座隻是不願意搭理你!愚蠢的蠢貨!”


    “現在青曜宮盟的規矩,都盡在我手!你拿什麽跟本座對抗!”


    “本座不僅要讓你連本帶利的將屬於本座的東西還給我,還要讓你牧家全都命喪黃泉!一個不留!”


    他神情猙獰,滿眼都是憤怒與殘忍。


    看樣子曾經被牧京武氣的不輕!


    “那就是沒有談的可能性了。”


    牧京武冷漠道:“我牧家也不是泥捏的!你要做好付出慘痛的代價!”


    “牧家?哈哈哈!”


    血穹歌放聲大笑,道:“你且回頭看看,牧家還有誰聽你的!”


    牧京武一愣,他全身心都在想著如何周旋血穹歌,如何應對解決今夜的死局,都沒有注意到,這才感覺不對勁。


    回頭看,發現自己身後空無一人。


    牧家出現囚聖陣,如此巨大的動靜,哪怕是聾子,也特麽應該爬出來看看怎麽回事了!


    可是,牧家卻出奇的安靜。


    命令都下達這麽久了,竟然沒有多人出現。


    超過三分之二的牧家人都很平靜的從房屋中走出來,都用漠視的眼神看向牧京武。


    這一刻,牧京武心涼半截。


    麵對血穹歌的突然空降,必死的局麵,他都沒有感覺絕望。


    他自信可以帶領牧家和他們殊死頑抗,哪怕全都死了,他也能有時間脫身,破開囚聖陣離開!


    可是,現在牧家的態度,讓他大失所望!


    沒有什麽比陣前被背叛,孤立無援更加絕望而可怕的事情了!


    “你們,你們為何!!”


    牧京武簡直無法想象自己的眼睛,平日裏他的表演何等精彩,日複一日從未有一天出現紕漏,他自信自己在他們眼中是一個好家主,宛如聖人一般,為何現在紛紛背叛了自己!


    不聽從自己的命令!


    自己引以為傲的家主威嚴,在此時分崩離析,他有些無法接受!


    忽然,他目光看向了人群中緩步走出來的三位長老。


    這三位自己的親弟弟!


    牧京武額頭青筋暴起,太陽穴高高鼓起,咬著牙猙獰的說道:“是,是你們三個混蛋!!!”


    沈家布置周密,強者如林,更有諸多防禦陣法,可以說防禦無敵。


    能被他們輕易的攻破,設下陣石,空降牧家,必然是牧家內部有人接應。


    他想到了很多人,可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三位親弟弟!


    沈家大長老叫做牧京雲,他深吸口氣,低沉的說道:“是我一手策劃的,你想到了嗎?”


    “我如此信任你們!將牧家大權都交給你們!從未虧待,你們為何,為何要背叛我!聯合外人來殺我!!”


    牧京武憤怒的咆哮,痛苦和悲憤衝天而起。


    “從未虧待?”


    牧京雲冷笑道;“你自成為家主那天起,我等三兄弟盡心盡力的為你賣命,你告訴我,你給過我們什麽!所得一切利益你自己獨占九成,剩餘一成分於牧家和我們三兄弟,還要肆意標榜你的親和友愛,惡不惡心!你當我們是傻的嗎!!”


    “我們想著你哪怕再混蛋,再貪得無厭,可我們一母同胞,是一家人,你又怎會一點都不分給我們,可是到頭來呢?你變本加厲!貪得無厭,將我們對你的尊敬和信任,無條件的丟進垃圾裏毫不在意!你有沒有一刻,將我們當做了自己人!當做了家人對待!”


    “我們也是人!也有家人!也有孩子!我們拚了命為了牧家,為了你爭取利益,到頭來自己什麽也得不到,我們的兒女還要一視同仁的遵守牧家規定,從未有一天得到過特殊照顧!哪怕一絲一毫的賞賜!你可知我們的心,何等的絕望!”


    “若僅僅如此,我們可以說瞎了眼,有了一個冷酷無情的好哥哥,我們認命,至少你一心一意為了牧家,若牧家能長久昌盛,也算死而無憾,到了黃泉底下,也好像我們的列祖列宗交代。可是你之後做的那些事,簡直不配為我牧家人!更不配稱為人!”


    “與太阿層的血河摩訶族為友,肆意將數以百萬人丟進深淵喂食!與妖族為伍,設下計謀引起獸潮,波及王朝數以千萬的人!隻為了換取你的個人利益!打著培養寒門子弟的幌子,將他們一個個當做傀儡,肆意的任由九界勢力奪舍降臨!牧家天才一個接一個的被你培養起來,然後再被你一個接一個的打壓蹂躪,徹底淪為專門聽從你話的狗!你真的是人嗎?妖魔也不過如此!”


    “原來,你從未有一刻將牧家放在心裏,我們牧家的所有人,都不過是你為了自己謀利的工具罷了!你利用偽善將自己標榜,讓自己屹立在道德製高點上為所欲為!何等之惡心!何等下作!”


    “你知道從何時起,我們才真正想弄死你的嗎?因為牧寒!他可以說是我牧家千年難遇的絕代奇才!無論天賦還是智慧能力,都是我們牧家的驕傲!有望成為下一屆的家主!可你呢,嫉妒他的名譽聲望逐漸高於你,擔心他奪取你的家主地位!你肆意的設計他,打壓他!讓他在生日宴會上,犯下那麽可怕的事情將他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牧京雲說到此處,深深吸了口氣,咬著牙說道;“你的罪行,實在太多太多!難以列舉完全,你自己比誰都清楚,你做了多少傷天害理有違天和之事!我羞於與你為伍!而今我寧願背負牧家罵名,寧願他日到黃泉路上被列祖列宗指責坑殺兄長,讓牧家立於危難之際,我也要殺了你!”


    聽到牧京雲的列舉指責,牧京武麵色動容,眼眶含淚,顫抖的說道:“原來,原來你對我早已積怨已深,為何不早些說出來,我絕對不會這麽做。我本以為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們會理解我。而且,我沒有兒子,隻有一個女兒,碩大的牧家未來不就是你們的嗎?我的所有累積資源,不都是你們的嗎?”


    “你們為何要聯合外人這樣對我?你知不知道,我死了,牧家會麵臨什麽局麵!你知不知道現在叫引狼入室……”


    “牧京武!!!”


    牧京雲咬著牙,歇斯底裏的怒吼道:“事到如今!你還要表演嗎!收起你那副虛偽醜陋的嘴臉吧!今天你死定了!!”


    “哪怕牧家因我而一蹶不振,就此消失!我也要殺了你!絕不會繼續讓你為非作歹下去!給我們牧家積點陰德吧!”


    牧京武聽聞此話,明明眼眶中還帶著淚水,可是神情逐漸陰冷,眼神中滿是看待死人的冷意。


    他麵對牧京雲的斥責和罪行指責,沒有半分悔改之心。


    “既然殺心如此決絕,那麽就動手吧,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愚蠢的狗東西,能否殺了我。”


    “我會讓爾等知道,背叛我牧京武的代價!”


    他指掌間流光環繞,一尊黑色古塔憑空浮現。


    它大約手臂高,漆黑古樸,沒有任何花裏胡哨的紋路,看上去似乎格外普通。


    可是看到古塔的那一刻,無論是血穹歌,亦或是兩大家族家主,全都眼孔緊縮,滿眼都是貪婪!


    沈羽也透過空冥玉牒,心頭咯噔一下。


    這是蒼彌擎天塔!!


    東萊道千邢,蒼彌擎天塔!


    混沌太上界,千聖唯吾尊!


    此乃東萊法聖,道千邢的聖器!


    真正的聖器!


    放眼九界太上界,都被稱作至高聖器的無敵之物!


    沒想到,會落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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