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


    司馬相公本想反悔,哪知唐夫人的身子往他身上靠了靠,在外人眼裏是一幅親密的景象,唯他有苦自己知,唐夫人那隻不規矩的手趁人不備悄悄滑過他的背脊,往下往下地摸索……


    不要啊!


    雖與唐夫人相處了沒多久,卻已深知他是那種什麽事都幹得出來的人,要是惱得他性子一起,說不定他就會當場把自己往地上一按,撕碎了衣服教眾人開開眼界,瞧瞧昨晚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淩亂痕跡,若果真如此,到時自己準得提前追隨某位古人的腳步而去。


    “我……願意……”


    說得好生辛酸委屈。


    “願意什麽?”


    唐夫人還不肯輕易放過他。


    “願意……願意嫁給……你……”


    最後一字輕得隻有自己和唐夫人才聽得到,但已教其他人明白了他所說的意思。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唐妹妹猶如身在夢中,這個打擊對她實在太大了。


    兒子……兒子……她的兒子……要嫁人了……以後要跟女紅針黹為伍……心裏突然升起一種類似於“引狼入室”的感覺。


    (你現在才發現啊?太遲囉!)


    對了,老公!教她怎麽回去向老公交待啊?


    她知道老公之所以會同意這樁婚事,完全是希望兒子將來多納幾個小妾替司馬家傳宗接代,沒想到現在她不但沒有把她看中的兒媳婦娶回去,反而把兒子賠給了人家。


    如果老公知道了會不會剝她的皮呀?他生氣的樣子真的很嚇人!她不要!


    一想起老公發怒的可怕,唐妹妹把兒子要嫁人的事給擱到一邊,兒子遲早是別人家的人了,還是先為老公生氣的事犯愁吧。


    突然她靈機一動,想到一個永遠可以看不到老公生氣的妙計。


    “我說唐……唉,不管你準備叫什麽名字,我不去追究了,反正你是想娶我兒子對不對?”


    唐妹妹兩眼直發光,把全部的希望寄託到唐夫人身上。


    “不錯。”


    唐夫人微笑,聽鑼鼓知音,他知道姨娘的這句問話肯定有下文。


    “我可以作主把兒子嫁給你為妻,不過我有個交換條件。”


    唐妹妹果不出唐夫人所料地說道。


    “請教!”


    唐夫人的微笑中摻進一點不為人知的成份。


    “我要一輩子留在唐門不回京裏去,你要保證讓我老公永遠也找不到我的人。”


    唐妹妹滿臉懇求地看著唐夫人。


    人人都說老公疼她愛她,但要是他知道她出賣了兒子,難保不會跟她翻臉,嚴重點地會不會休了她啊?


    她雖然單純了點,但並不表示她很蠢呀,所以她才會聰明地提出條件,要求唐門負責養她的下半輩子,往後就不用愁沒地方躲囉。


    “嶽母的事就是小婿我的事,小婿定當全力維護嶽母大人的周全,不讓嶽父大人找上門來。”


    唐夫人眉頭也不皺一下地應承下來,一點也不擔心他的丈人老泰山對此事將會採取何種態度。


    他本來就是這種人嘛,飛揚跋扈、狂妄自大、目空一切、刁頑蠻橫……


    “這我就放心了。”唐妹妹長舒一口氣,臉色好看許多,“此事有勞賢婿了。”


    且不說唐夫人與唐妹妹一口一個“嶽母”、一口一個“賢婿”地教聽的人臉色直發綠髮青,那個司馬……看來他改名成“司馬夫人”已經是鐵案難翻囉,幹脆往後一倒,巧到不能再巧的地倒進唐夫人的懷裏——不是撒嬌啦,是活生生的嚇暈了。


    唐門又要大肆操辦喜事了,不過這次不是嫁兒子,而是娶人家的兒子。


    演飾主角的人不變,照舊是原班人馬,改變的僅是角色的互換——喜貼上新郎的名字是個大大的“唐”字,新娘的芳名由原先新郎的位置上退後一格。


    成親當日,前來道賀的人自是不會說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等不適合用於這對新人身上的四字成語來作祝詞,倒是丁冬大人的那句“鳳鳳於飛”正可派上用場。


    唐妹妹身為女方家長總要做做樣子,告誡她即將為人婦的女兒,哦,不,兒子幾句三從四德、言德工容、指夫為天……


    “兒子大了,不由爹媽做主,留著給婆家的人操心吧……”——這句話怎麽聽著這麽耳熟,依稀有某位仁兄好象在以前說過了。


    拜堂之時,高高的新娘子與矮矮的新郎倌相映成趣。


    紅紅的吉服,白白的皮膚,天生一張娃娃臉,今天的唐夫人看上去格外嬌小稚氣,就象個長不大的孩子牽著童養媳成親。


    觀禮的人礙著唐夫人的莫測性子不敢哄堂大笑,各自使勁捂住嘴,不讓自己笑出聲,委實忍不住了,就一個個跑到外麵去狂笑一場再進來繼續看。


    今天當新郎倌的唐夫人神采飛揚,藉由這場婚禮終於可以洗刷掉前些時日在江湖上流傳的唐夫人要嫁人的謠言。


    整個婚禮從頭到尾,心情最不佳的要算新娘子了,喜紅方巾兜住臉,別人也瞧不著他的表情,但從地毯上留下的一串串深點,可以看出新娘子的悲痛欲絕。


    “喂,就算高興也不能哭呀,會觸黴頭的。”唐夫人隔著方巾,朝新婦小聲囑咐道。


    這是高興得哭嗎?米粒般的雨點霎時增容至黃豆大小。


    當然,最精彩的莫過於洞房花燭之夜。


    挑了方巾,坐於新床一角的新娘子默默垂淚,好似梨花一枝春帶雨。


    “哭什麽哭?往後我會好好待你的。”唐夫人走到他麵前說道。(賀老六也是這麽對祥林嫂說的吧?)


    托起新娘子稜角分明的下巴,唐夫人湊上去輕輕吻住他顫抖的唇,輾轉、糾纏、深進……


    “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我們還是早早安歇吧。”


    盡管在婚前已和司馬相公公開同居,對司馬相公的身體了如指掌,可是新婚之夜人生隻此一遭,他目前並沒有納妾的打算。


    司馬相公沉首無語,氣氛漸漸陷入凝滯,唐夫人臉色微慍。


    難得他今天這麽好心情,說話也這麽和顏悅色的,這小子竟敢破壞這一切?


    “嗒”,突然響起這一聲,雖然很輕,但在靜寂的新房裏份外清晰入耳。


    唐夫人不愧經湖閱歷豐富,聽出此乃火石之聲,是從新娘子身上傳出,立即驚問:“做什麽?”


    司馬相公袖子一揚,袖籠朝準唐夫人麵門噴出一股煙霧。


    唐夫人沒想到被他欺負得“死去活來”的司馬相公有此一著,身形一晃,踉蹌地幾欲墜倒。


    “迷……魂……糙……”唐夫人困難地吐出這幾個字。


    唐夫人擅毒更精於解毒,若隻是毒藥的話那倒無妨,經常接觸毒物的身體能夠挺得住,偏偏迷魂糙不是毒藥是迷藥,唐夫人反無用武之地。


    “你……從……哪裏……拿到的……”


    唐夫人扶住床柱軟軟地滑下,一把給司馬相公彎腰摟個正著。


    “唐門到處都有,隻是你不放在眼裏罷了。”


    司馬相公一邊回答,一邊輕佻地探手入唐夫人衣內。


    “你、你……”


    唐夫人還想問什麽,但已渾身乏力,累得嬌喘頻頻。


    這迷魂糙要不了人的性命,卻能使人手足無力,唐夫人空有一身好武功,此時半點也施展不開。


    “我畢竟也算是唐門後人,縱然不及你精通毒性,起碼也懂得一點糙藥,迷魂糙正巧是我認識的一種。”


    “你……你想怎樣……”


    沒有了強硬的偽裝撐場麵,唐夫人氣焰全熄,十足象個弱不禁風的小娃娃,惹人憐愛。


    “唐夫人,你也有今日?我總算可以報仇雪恨了。”


    終於輪到司馬相公揚眉吐氣的時候了,先是仰天長笑三聲,一洗往日的黴氣,再是手腳麻利地脫掉唐夫人的全身衣物,把他剝得象頭白羊。


    天不怕地不怕的唐夫人流露出微微恐懼,旋即倔強地扭過頭去,不再多話。


    “我一定也要教你嚐嚐我當時的屈辱……”


    司馬相公憶起不堪前情,手下用力不禁重上幾分,在唐夫人白裏透粉的皮膚上留下紅紅的印子。


    “姓司馬的,你先別得意,這筆帳我一定會算回來的。”


    唐夫人使出吃奶的力氣大叫,奈何四肢如灌沉鉛,動彈不得,眼瞅著司馬相公的步步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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