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萱聽到子秋山的呼救聲,第一想法就是不凡哥哥遇到了麻煩。莫非,有人一直跟蹤至此,就是等待這個機會出手?可是,自己一直全神貫注,一點異常也沒有啊。


    她在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腳下速度越發急速,一轉眼,已經來到了山坡之上。


    但,此時,紫不凡正笑盈盈地看著她,哪有半點危象?可是,秋山卻在一邊大哭不止,猶如驢叫。


    這樣的情景,把江子萱給弄懵了。秋山大叫救命,而這裏隻有紫不凡跟他兩個人,難道想要他命的,是紫不凡?這怎麽可能,也太有違常識了吧!


    “到底怎麽回事?秋山到底怎麽了?”江子萱望著笑容燦爛的紫不凡,出言問道。


    “我讓他幫忙吃藥,吃完後,他就這樣了。”紫不凡笑著說。


    “幫忙吃藥?你是說,你治病,請他吃藥?”江子萱這樣聰慧之人一時都懵了。


    “不對,你是說,你把那個益氣丹給秋山吃了?那,那個靈水呢?”發覺不對,江子萱著急的問道。


    “益氣丹當然得靈水衝服,否則服了也白服。”紫不凡更開心的笑了。


    江子萱終於明白了怎麽回事,大呼救命的,命根本就沒有受到絲毫的外界威脅,相反,倒是交了百年難遇的狗屎運。


    江子萱大驚失色,比秋山更想大呼救命。


    這還得了,那丹藥倒是不要緊,吃了就吃了,還可以去買。而那水,可是不凡哥哥救命水啊!離開了那水,不凡哥哥這條魚,隻有死路一條!


    他為何要這樣做?江子萱暴怒,指著紫不凡破口大罵:“紫不凡,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你知不知道?紫不凡,你這是瘟豬找水喝你知不知道?紫不凡,你這是繡花鞋踩牛糞你知不知道?……”


    “紫不凡,你氣死我了,你他媽天生就是屬屎殼郎的,天生就是找死的料!……”


    江子萱罵累了,蹲在地上,手捂著臉,嗚嗚咽咽的哭起來。她仿佛看到了紫不凡再度生病,變成了永遠的廢物,被人踩在腳下,肆意淩辱。


    紫不凡見江子萱真的生氣發怒了,兩手撫摸著那一聳一聳的香肩,心裏一片柔軟。多好的女孩子啊,這麽多年自己看著她長大,容不得任何人動她一個指頭。現在,因為自己,而哭的如此傷心!


    “子萱妹妹,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你滾,你給我滾,我看錯人了,對自己生命都不負責的人,還會對別人負責嗎?從今而後,我再也沒有你這個哥哥!嗚嗚嗚……”


    “子萱妹妹,都怪我,我應該早點告訴你,我的病已經完全好了,真的。”


    “真的?”聽到這話,江子萱驀地抬起頭來。


    “真的,我遭遇了奇遇,隻是,我不能告訴你是什麽奇遇。但我的病,已經徹底好了,相信我,好嗎?”紫不凡沒有說謊,他確實遭遇了奇遇,得到了百萬年修煉的樹靈。但是,至於說病徹底好了,也就是為了安慰子萱妹妹罷了。但他必須這樣說。


    “騙人是小狗?”


    “騙人是小狗!”


    江子萱破涕為笑,伸出白嫩的小手,摸著紫不凡的臉,好像能摸出來病是不是真的完全徹底的好了。


    紫不凡也去摸江子萱的臉,當然是以為她擦幹眼淚做掩護的。那小臉潤潔晶瑩,摸了就不舍放手,身體的某些部位也變得不安分起來。


    紫不凡趕緊縮回了手,江家有女未長成,自己千萬不可造次。


    “子萱妹妹,這靈水和益氣丹,對我已沒有什麽用處,你還記得黃毛說的話嗎?”見江子萱轉怒為嗔,紫不凡問道。


    “黃毛說了什麽了,我不記得了啊。”


    “黃毛不是說了嗎,就是靈山弟子,也是給沒有突破卒伍的人飲用的。我已經是一級戰士了,喝了毫無作用。”


    “所以,你就給秋山了,你怕我不同意,怕秋山不同意,就故意支開我,給秋山來了個霸王硬上弓?”


    江子萱何等的冰雪聰明,剛才是一時激憤,情緒一平,早已想了個通透。


    秋山被紫不凡灌藥後,一直不敢看紫不凡,更不敢看江子萱。他覺得對不起不凡哥,更不敢麵對子萱妹妹。那藥那水,可是決定著不凡哥的命運的,可是,如今卻在自己的肚子裏。


    他想嘔出來還給不凡哥,可是,拿那些穢物給不凡哥,那不是褻瀆了他了嗎?他是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開始就會大呼救命,後來想起來,自己一點危險都沒有,隻好改為驢叫般的大哭。


    現在,他聽說這水這丹藥,對不凡哥哥已經不起作用,淚腺忽然就幹枯了,沒有了一滴眼淚。


    他跳起來,抱著紫不凡,搖晃著問:“不凡哥,你是說我吃了這藥,也能突破卒伍,成為一級戰士?”


    “是啊,要不我為何要給你吃呢,回去就要年度測試了,你再不突破,你就永遠也沒有機會了。我已經突破了,你才是最最需要的,懂嗎?”


    “哥啊,哥啊……嗚嗚嗚……”秋山本就不怎麽會說話,這一激動,就更不知怎麽說了,就記得哥啊哥啊的叫,然後像個孩子的大哭起來。


    兄弟情深,這情值得用淚水來潤澤。


    一場喝水吃藥風波終於得以停歇,三個少年又開始有說有笑,開心的不得了。


    這片大陸上,人們以武為尊,戰力就是一切。剛剛秋山喝了靈水,吃了益氣丹,他們的興趣自然而然就轉到了戰力上來了。


    秋山一時興起,纏著紫不凡要求演練演練,江子萱也在一旁鼓動。


    紫不凡對於秋山這樣的兄弟,可是不會保留什麽的,要不是生病,肯定早就教他了。這次得了一瓶靈水,還想盡辦法,給秋山灌下去了。


    當下紫不凡跟秋山在山坡上拳來腳往,走了幾個回合。秋山天生力大,紫不凡讓他全力進攻自己,然後用起內勁,猛然跟秋山對了一掌。


    隻聽轟的一聲,秋山被震飛出去五六丈遠。紫不凡扶起秋山,問他:“為何你的力氣比我大,我卻可以把你震飛呢?”


    秋山自然不知道,也說不出來。紫不凡告訴秋山:“你用的是力,是血氣運動的外部力量,主要是肌肉伸縮擴張帶來的力量,而我要用的是勁,是氣血運行的內部力量,雖然同為氣血推動,但肌肉的力量是通過蓄積,持續推高達到的。”


    “比如你出拳攻擊,從出拳開始,你就用足力氣並試圖加大這種力量,直到完成這一拳的攻擊,力量才從峰值瞬間降為零。而勁跟力是不一樣的。勁是內力,是通過對氣血的修煉,達到瞬間爆發。我用勁攻擊,就不需要出拳時用全力,而是在擊中目標物時,瞬間爆發。如果未能擊中,則不必使出勁來,可以遊刃有餘地變招。用力的招數往往使老,用勁的招數卻不易使老。”


    見紫不凡講的頭頭是道,江子萱也頻頻點頭。紫不凡問秋山:“二長老可曾教過你修煉血氣?”


    “曾經教過我修煉土水訣,說我是五行金相缺木,修煉土水訣可補救,可是,我按照父親的功法推動血氣運行,時間一長便嘔吐不止。父親怕我強行修煉,導致走火入魔,隻好作罷。父親說我不是修煉的料,天生廢材,打算放棄我了。”


    金相缺木,金生水,水生木,以主相所生之水,澆灌所缺之木,為正練之法,沒有什麽不對啊。


    紫不凡陷入沉思,過了一會,他讓秋山報出出生時辰,推算一番,還是毫無紕漏。這讓他苦苦不得其解。


    “山重水複疑無路,山重水複疑無路,就沒有柳暗花明了?”紫不凡喃喃自語。


    忽然,紫不凡眉心閃爍青翠之光,那端莊女子對他點頭一笑,倏忽而逝。


    然後,紫不凡的識海裏,那些五行推演圖清晰地呈現。以圖定格,秋山主相為金,缺木,還是不錯。紫不凡凝視圖案,好久,才見那圖左下角,模模糊糊有一行小字,費盡目力,才看出是“寤生,補異水”。


    這就對了,秋山寤生,修煉土水訣,有廢體壞髒之虞。


    這屬相之說,星宇大陸頗為講究,根據出生時刻生辰八字推出五行狀況,按照相生相克原理,選擇修煉功法。一般情況下,不會出現多大差錯。但也有例外。


    比如秋山這種情況,寤生,就是倒著生的,難產。按照八字推算出來的五行餘缺,就很不準確,有時候甚至相反。


    “秋山,你過來。”紫不凡此時的腦子裏,呈現出了五行餘缺的彌補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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