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落荒而逃
男子手裏拿著麵具，走近官雲璃，笑問：“姑娘對在下的容貌可還滿意？”
那聲音驚悚得官雲璃像是全身上下掉了層皮，她撒腿就跑：“我的媽呀……白鈺……”
那賤男居然是白鈺！他不是也穿了白色衣裳嗎？白鈺不是一向喜歡穿白色衣裳嗎！怎麽先前沒發覺？早些眼睛幹啥去了，瞎了！
官雲璃心裏暗暗叫苦，怎麽遇上這煞星。
白鈺將麵具一甩，哼笑：“我可沒說輸了的可以逃得掉哦。”說罷，他也跟上去了。
官雲璃在前麵跑啊，可後麵老有人跟著追啊。她扒在湖心上斜著的橋欄上，喘著粗氣大叫：“停！白鈺你給我停！你幹嘛老追著我不放啊！”
白鈺離官雲璃兩丈開外停了下來，頎長的身體微微斜靠，說：“你要跑我當然要追啊，這樣才有意思。”
“那我不跑了，你別追了。”
“你說你幹嘛要跑啊，我是要把你吃了怎麽的？”
官雲璃直起身來，腦子頓時清醒了過來。對哦，她為嘛要跑啊，她為嘛要怕白鈺啊？於是她來了底氣衝白鈺說：“對，我憑什麽見了你就跑啊！”
隻是一瞬間，白鈺就已經在官雲璃麵前了。他笑著說：“就是，憑什麽要跑啊。”
“這……”官雲璃的腿又開始不聽使喚了，磨皮擦癢的。她又忍不住想跑了，她直覺想離眼前的人遠些，越遠越好。
可這次，白鈺已經放聰明地拉住了官雲璃的手臂，任官雲璃使勁往外拽也掙脫不得。
官雲璃眼角不停地跳，她問：“你，你幹嘛？”
“你就這麽怕我？”
“對……額，不對！我是煩你，識相的趕緊給我消失！”
“好，煩我。”白鈺看著官雲璃明顯底氣不足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他拉過官雲璃緊箍在懷裏，說，“還有一輩子呢，該夠得你煩的了。”
官雲璃身體微微顫抖，她鼻子杵在白鈺的肩膀上，狠狠吸了一口氣，然後想一把推開他。
白鈺卻忽然說：“官雲璃，做我的女人吧，老早我就想這麽說了。”
官雲璃頓時全身像是被抽幹了力氣，動彈不得。
白鈺的手臂收得老緊：“我都這麽在意你了，你到底還想折磨我到什麽時候？”
“我……”
“你若同樣有那麽一點點在意我的話，能不能別什麽都忍在心裏？哪怕是給我一個安慰的眼神，我都能繼續堅持下去的，我都能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喂……”
“你說，你到底還有什麽不滿意的？究竟還想我做到什麽程度？”
“喂……”官雲璃的理智在叫囂，不應該這樣，不應該這樣……她費盡全身力氣，推開了白鈺，“別這樣。”
白鈺蹭近官雲璃，將她死死抵在橋上的石欄邊。他伸手取下了官雲璃頭上的發簪，笑：“你說你還想逞強到什麽時候？”
“我沒逞強。”官雲璃盯著發簪發愣，或許白鈺就是靠那簪子找到她的吧，是她太蠢了。
“官雲璃，看著我的眼睛。”白鈺的聲音極盡蠱惑。
“啊？”官雲璃抬起頭，臉頰緋紅。
“做我的女人。”
“什…什麽啊……”
“做我的女人。”
官雲璃有氣無力地撇過頭，她感覺僅僅是看著他就快讓自己全身發軟發熱了。
忽然，官雲璃趁白鈺不備，掙開他的手臂，逃離了他的身邊。她邊往後退邊穩住白鈺說：“讓我靜一靜，靜一靜。你別再跟著我了。”
身後，果然白鈺沒再跟過來。官雲璃一個人走在寂靜暗淡的巷街上，心裏卻始終沉靜不下來。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做白鈺的女人呢，那水青究竟要處在什麽位置呢？官雲璃自嘲地笑了笑，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為這種不知所謂的亂七八糟的事情而煩惱不已。
官雲璃深深地籲了一口氣，抬起頭來。可這時，她卻發現她已經走進一條烏漆抹黑的巷子裏了。而且前麵正有兩個男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兩個男人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將官雲璃的路一前一後堵死，說：“剛才在街上我們就注意你了，怎麽樣，跟我們走吧？”
隨之，兩人露出了垂涎的神色。他們開始對官雲璃手腳不幹淨了起來。
官雲璃拂開他們的手，魅惑眾生地笑：“想我跟你們走？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些？”說罷，她迅速抬起膝蓋往麵前一人的胯下踢過去！
而後麵的一人見勢就要上來抱住官雲璃，可官雲璃旋轉一周，將還未來得及收回的腿狠狠甩在了那人的肚子上，將他踢出老遠。
官雲璃清清淡淡地轉身，道：“滾，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然而，她腳還沒踏出一步，巷子一邊不高的牆上忽然飛下來一人，他的動作極其麻利，手裏拿著一塊布，迅速捂住了官雲璃的口鼻！
“娘的……”怎麽會這樣？！官雲璃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身體失去了控製，使不出一點力氣，她看見麵前的男人越來越朦朧，最後索性一下栽倒在了地上。
那人將手裏的東西甩在一邊，對地上的另外兩個男人炫耀道：“我就知道，這娘們有點本事，可現在，她還不是一樣乖乖地睡在這裏！”
漆黑的巷子裏，傳出一陣猥、瑣而猖狂的笑。
“走吧，我們先把她抬回去再說。回去後，一定讓兄弟們挨個快活！”說著，他們就用早已準備好的麻布袋想將官雲璃裝進去。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孩子糯糯的哭聲：“哇哇……我要娘親……我要娘親……”聲音由遠及近。
三個男人停下手裏的動作，他們趁著月色看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朝他們走過來咧，他模樣著實可愛，那粉粉嫩嫩的皮膚讓人忍不住就想在他臉上捏一把。
一個男人問：“你找娘親？”
“嗯。”小孩眨巴著大眼睛兀自跑到那男人的背上，“你背我去找娘親。”
“你……”男人話還未說出口，頓時身體像凍僵了一般，神色驚悚，一動不動。
官雲璃努力地想睜開雙眼，卻隱隱約約看見一個小孩手勾近人的脖子裏，然後拉出像人影一樣的東西拚命往嘴裏塞！
倏地官雲璃猛然睜開雙眼，全身濕汗涔涔，她看向四周，卻隻看見一個小孩子跪在她身旁，正搖頭晃腦地瞅著她。那些人全不見了。
半晌，那小孩還在裂開嘴笑：“嘻嘻……娘親……”
“娘親？你迷路了？”官雲璃搖搖沉重發昏的頭，問：“剛剛那些壞人呢？”暈厥之前，官雲璃心裏的第一個咯噔就是自己被暗算了，肯定是迷藥之類的。她本以為自己在劫難逃，可醒來卻發現邊兒上除了一個小孩，其他人影兒都看不到。
小孩更加開心，他指著自己獨自炫耀道：“嘻嘻……娘親，壞人都在肚子裏。”
聽到這話，官雲璃身體猛地一顫：“你說什麽？”
“壞人都在肚子裏。”
官雲璃仔細地朝那小孩看過去，卻看得背脊發涼。她這才驚覺這孩子分明就是前幾天在院子裏出現的那個！她親眼看到他伸手從幾個生猛大漢的後腦裏拉出一個個淡色透明的影子來！
難道剛剛……剛剛官雲璃眼裏隱隱看見的他將那些影子往嘴裏塞的幻覺都是真的？！
官雲璃穩住心神，聲音卻微微發抖地問：“你把他們都殺了？你到底是誰？”
小孩聽到官雲璃嚴肅而冰涼的語氣，嘴巴一下就癟了起來：“我吃了他們的魂魄，他們就變成灰了……念離，念離是特地來找娘親的……念離沒有娘親……”
官雲璃心慢慢沉入深淵。原來她看到的是真的，真的會有除了人以外的其他東西存在！可是，她卻無法接受。原來人離死亡這麽近。
官雲璃看了一眼麵前可愛的小孩，心裏說不出的複雜的感覺。她沒辦法親眼看到一個可愛得緊的小孩子原來是一個殺人惡魔！官雲璃對小孩冷冽地說：“你知不知道，你殺了人。”
可小孩卻似乎能看穿官雲璃的心思，他一下就哭了，說：“念離不是惡魔，念離是爹爹的心肝寶貝！哇哇……那些壞人全部都該死，他們不死娘親就要死……嗚嗚……念離不要娘親死，念離想要娘親……”
明明剛剛心裏還憤恨來著，可小孩一哭，官雲璃的心漸漸軟得跟扶不起牆的稀泥似的，他說得也對，若那些壞人不死，說不定就是她死了，還是念離救了她咧。她輕聲說：“好了，好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小孩眼淚汪汪地問：“娘親不怪念離了嗎？”
我的小祖宗，我還沒說怪你你就哭成這樣了，要我說我怪你你還不尋死覓活去啊？但官雲璃嘴上卻耐心地說：“我不怪你，念離都是為了救我，念離乖。可是，我不是念離的娘親啊。”她怎麽說都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呢，怎麽可能突然冒出這麽大個兒子來？而且還是個……怎麽說，是個不太正常的兒子……
“娘親不想要念離？”小孩又開始癟嘴巴了。
“不是……我……”官雲璃不忍心，可是她真的還沒成親呢。
小孩撲過去，小小的胖手將官雲璃抱住：“娘親，念離好想你呀；娘親知不知道，爹爹也好想你……其實不是念離貪吃，我把壞人的魂魄裝在肚子裏，是想回去給爹爹吃。爹爹吃了才能快些好起來，然後來找娘親……爹爹每天做夢都在想娘親……”
不知道為什麽，官雲璃聽到小孩那麽說，眼淚竟然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她輕聲哄小孩：“念離真乖，要照顧好爹爹知道嗎？”她不知道這個叫念離的小孩子是誰，從哪裏來的，她也不知道念離的爹爹是誰，過得好不好，可為什麽心裏就是止不住的酸澀呢……
可是忽然，小孩的小小的身體瑟縮了一下，他低聲說：“娘親，壞女人來了……”
“你說什麽？”官雲璃想再問，可是卻發現她的懷裏空空的，哪裏還有小孩的影子！
官雲璃抬頭，卻看見一個女人緩緩走了過來。
男子手裏拿著麵具，走近官雲璃，笑問：“姑娘對在下的容貌可還滿意？”
那聲音驚悚得官雲璃像是全身上下掉了層皮，她撒腿就跑：“我的媽呀……白鈺……”
那賤男居然是白鈺！他不是也穿了白色衣裳嗎？白鈺不是一向喜歡穿白色衣裳嗎！怎麽先前沒發覺？早些眼睛幹啥去了，瞎了！
官雲璃心裏暗暗叫苦，怎麽遇上這煞星。
白鈺將麵具一甩，哼笑：“我可沒說輸了的可以逃得掉哦。”說罷，他也跟上去了。
官雲璃在前麵跑啊，可後麵老有人跟著追啊。她扒在湖心上斜著的橋欄上，喘著粗氣大叫：“停！白鈺你給我停！你幹嘛老追著我不放啊！”
白鈺離官雲璃兩丈開外停了下來，頎長的身體微微斜靠，說：“你要跑我當然要追啊，這樣才有意思。”
“那我不跑了，你別追了。”
“你說你幹嘛要跑啊，我是要把你吃了怎麽的？”
官雲璃直起身來，腦子頓時清醒了過來。對哦，她為嘛要跑啊，她為嘛要怕白鈺啊？於是她來了底氣衝白鈺說：“對，我憑什麽見了你就跑啊！”
隻是一瞬間，白鈺就已經在官雲璃麵前了。他笑著說：“就是，憑什麽要跑啊。”
“這……”官雲璃的腿又開始不聽使喚了，磨皮擦癢的。她又忍不住想跑了，她直覺想離眼前的人遠些，越遠越好。
可這次，白鈺已經放聰明地拉住了官雲璃的手臂，任官雲璃使勁往外拽也掙脫不得。
官雲璃眼角不停地跳，她問：“你，你幹嘛？”
“你就這麽怕我？”
“對……額，不對！我是煩你，識相的趕緊給我消失！”
“好，煩我。”白鈺看著官雲璃明顯底氣不足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他拉過官雲璃緊箍在懷裏，說，“還有一輩子呢，該夠得你煩的了。”
官雲璃身體微微顫抖，她鼻子杵在白鈺的肩膀上，狠狠吸了一口氣，然後想一把推開他。
白鈺卻忽然說：“官雲璃，做我的女人吧，老早我就想這麽說了。”
官雲璃頓時全身像是被抽幹了力氣，動彈不得。
白鈺的手臂收得老緊：“我都這麽在意你了，你到底還想折磨我到什麽時候？”
“我……”
“你若同樣有那麽一點點在意我的話，能不能別什麽都忍在心裏？哪怕是給我一個安慰的眼神，我都能繼續堅持下去的，我都能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喂……”
“你說，你到底還有什麽不滿意的？究竟還想我做到什麽程度？”
“喂……”官雲璃的理智在叫囂，不應該這樣，不應該這樣……她費盡全身力氣，推開了白鈺，“別這樣。”
白鈺蹭近官雲璃，將她死死抵在橋上的石欄邊。他伸手取下了官雲璃頭上的發簪，笑：“你說你還想逞強到什麽時候？”
“我沒逞強。”官雲璃盯著發簪發愣，或許白鈺就是靠那簪子找到她的吧，是她太蠢了。
“官雲璃，看著我的眼睛。”白鈺的聲音極盡蠱惑。
“啊？”官雲璃抬起頭，臉頰緋紅。
“做我的女人。”
“什…什麽啊……”
“做我的女人。”
官雲璃有氣無力地撇過頭，她感覺僅僅是看著他就快讓自己全身發軟發熱了。
忽然，官雲璃趁白鈺不備，掙開他的手臂，逃離了他的身邊。她邊往後退邊穩住白鈺說：“讓我靜一靜，靜一靜。你別再跟著我了。”
身後，果然白鈺沒再跟過來。官雲璃一個人走在寂靜暗淡的巷街上，心裏卻始終沉靜不下來。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做白鈺的女人呢，那水青究竟要處在什麽位置呢？官雲璃自嘲地笑了笑，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為這種不知所謂的亂七八糟的事情而煩惱不已。
官雲璃深深地籲了一口氣，抬起頭來。可這時，她卻發現她已經走進一條烏漆抹黑的巷子裏了。而且前麵正有兩個男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兩個男人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將官雲璃的路一前一後堵死，說：“剛才在街上我們就注意你了，怎麽樣，跟我們走吧？”
隨之，兩人露出了垂涎的神色。他們開始對官雲璃手腳不幹淨了起來。
官雲璃拂開他們的手，魅惑眾生地笑：“想我跟你們走？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些？”說罷，她迅速抬起膝蓋往麵前一人的胯下踢過去！
而後麵的一人見勢就要上來抱住官雲璃，可官雲璃旋轉一周，將還未來得及收回的腿狠狠甩在了那人的肚子上，將他踢出老遠。
官雲璃清清淡淡地轉身，道：“滾，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然而，她腳還沒踏出一步，巷子一邊不高的牆上忽然飛下來一人，他的動作極其麻利，手裏拿著一塊布，迅速捂住了官雲璃的口鼻！
“娘的……”怎麽會這樣？！官雲璃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身體失去了控製，使不出一點力氣，她看見麵前的男人越來越朦朧，最後索性一下栽倒在了地上。
那人將手裏的東西甩在一邊，對地上的另外兩個男人炫耀道：“我就知道，這娘們有點本事，可現在，她還不是一樣乖乖地睡在這裏！”
漆黑的巷子裏，傳出一陣猥、瑣而猖狂的笑。
“走吧，我們先把她抬回去再說。回去後，一定讓兄弟們挨個快活！”說著，他們就用早已準備好的麻布袋想將官雲璃裝進去。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孩子糯糯的哭聲：“哇哇……我要娘親……我要娘親……”聲音由遠及近。
三個男人停下手裏的動作，他們趁著月色看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朝他們走過來咧，他模樣著實可愛，那粉粉嫩嫩的皮膚讓人忍不住就想在他臉上捏一把。
一個男人問：“你找娘親？”
“嗯。”小孩眨巴著大眼睛兀自跑到那男人的背上，“你背我去找娘親。”
“你……”男人話還未說出口，頓時身體像凍僵了一般，神色驚悚，一動不動。
官雲璃努力地想睜開雙眼，卻隱隱約約看見一個小孩手勾近人的脖子裏，然後拉出像人影一樣的東西拚命往嘴裏塞！
倏地官雲璃猛然睜開雙眼，全身濕汗涔涔，她看向四周，卻隻看見一個小孩子跪在她身旁，正搖頭晃腦地瞅著她。那些人全不見了。
半晌，那小孩還在裂開嘴笑：“嘻嘻……娘親……”
“娘親？你迷路了？”官雲璃搖搖沉重發昏的頭，問：“剛剛那些壞人呢？”暈厥之前，官雲璃心裏的第一個咯噔就是自己被暗算了，肯定是迷藥之類的。她本以為自己在劫難逃，可醒來卻發現邊兒上除了一個小孩，其他人影兒都看不到。
小孩更加開心，他指著自己獨自炫耀道：“嘻嘻……娘親，壞人都在肚子裏。”
聽到這話，官雲璃身體猛地一顫：“你說什麽？”
“壞人都在肚子裏。”
官雲璃仔細地朝那小孩看過去，卻看得背脊發涼。她這才驚覺這孩子分明就是前幾天在院子裏出現的那個！她親眼看到他伸手從幾個生猛大漢的後腦裏拉出一個個淡色透明的影子來！
難道剛剛……剛剛官雲璃眼裏隱隱看見的他將那些影子往嘴裏塞的幻覺都是真的？！
官雲璃穩住心神，聲音卻微微發抖地問：“你把他們都殺了？你到底是誰？”
小孩聽到官雲璃嚴肅而冰涼的語氣，嘴巴一下就癟了起來：“我吃了他們的魂魄，他們就變成灰了……念離，念離是特地來找娘親的……念離沒有娘親……”
官雲璃心慢慢沉入深淵。原來她看到的是真的，真的會有除了人以外的其他東西存在！可是，她卻無法接受。原來人離死亡這麽近。
官雲璃看了一眼麵前可愛的小孩，心裏說不出的複雜的感覺。她沒辦法親眼看到一個可愛得緊的小孩子原來是一個殺人惡魔！官雲璃對小孩冷冽地說：“你知不知道，你殺了人。”
可小孩卻似乎能看穿官雲璃的心思，他一下就哭了，說：“念離不是惡魔，念離是爹爹的心肝寶貝！哇哇……那些壞人全部都該死，他們不死娘親就要死……嗚嗚……念離不要娘親死，念離想要娘親……”
明明剛剛心裏還憤恨來著，可小孩一哭，官雲璃的心漸漸軟得跟扶不起牆的稀泥似的，他說得也對，若那些壞人不死，說不定就是她死了，還是念離救了她咧。她輕聲說：“好了，好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小孩眼淚汪汪地問：“娘親不怪念離了嗎？”
我的小祖宗，我還沒說怪你你就哭成這樣了，要我說我怪你你還不尋死覓活去啊？但官雲璃嘴上卻耐心地說：“我不怪你，念離都是為了救我，念離乖。可是，我不是念離的娘親啊。”她怎麽說都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呢，怎麽可能突然冒出這麽大個兒子來？而且還是個……怎麽說，是個不太正常的兒子……
“娘親不想要念離？”小孩又開始癟嘴巴了。
“不是……我……”官雲璃不忍心，可是她真的還沒成親呢。
小孩撲過去，小小的胖手將官雲璃抱住：“娘親，念離好想你呀；娘親知不知道，爹爹也好想你……其實不是念離貪吃，我把壞人的魂魄裝在肚子裏，是想回去給爹爹吃。爹爹吃了才能快些好起來，然後來找娘親……爹爹每天做夢都在想娘親……”
不知道為什麽，官雲璃聽到小孩那麽說，眼淚竟然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她輕聲哄小孩：“念離真乖，要照顧好爹爹知道嗎？”她不知道這個叫念離的小孩子是誰，從哪裏來的，她也不知道念離的爹爹是誰，過得好不好，可為什麽心裏就是止不住的酸澀呢……
可是忽然，小孩的小小的身體瑟縮了一下，他低聲說：“娘親，壞女人來了……”
“你說什麽？”官雲璃想再問，可是卻發現她的懷裏空空的，哪裏還有小孩的影子！
官雲璃抬頭，卻看見一個女人緩緩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