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天驕居的第一家店，樓上的那個馮一平以前經常會光顧的包廂裏，金翎和陳韜，以及央視的一行人等，此時吃得正酣。
“麻辣燙，”看起來比在校時竟然要瘦上一些，但依然胖乎乎的，任誰一看，都是個廚子的金寶，從一位女服務員手中拿起一盆熱氣騰騰的菜放在桌上。
這質樸的菜名，也是天驕居各種個色中的一項。
如果隻看這些菜名，絕想不到這家現在在首都食客圈子裏評價挺高的這家店，它的幾十位創始股東，都畢業於清華。
當然，現在他們中很多人的學曆，就不止是清華本科，按清華一向的傳統，還是有好多人從清華本科畢業後，選擇了各種深造，有在本校讀研的，更多的則選擇出國留學。
但菜名質樸，並不就意味著這道菜簡單，恰恰相反，之所以菜名都這麽簡單，是因為他們把其它的功夫，全都用在了怎麽把菜做好上。
就說這道麻辣燙，單單就一個湯，他們就費了好多的功夫，用了很多原料，最後選中了祁連山腳下一個旗的一個牧場，出產的犛牛。
因為那裏的犛牛產量有限，這道菜也做不到天天供應。
不客氣的說，有這樣的湯打底，隨便丟點什麽進去一煮，那味道也差不了。
何況他們的這倒麻辣湯裏，海鮮和山珍是主料。
此時這盆冒著熱氣的麻辣燙放到桌上，鼻端一聞到那麻辣鮮香的氣息，已經吃了近十道菜的諸人，竟然都有想要流口水的衝動，由此可見一般。
“牛主任，請，”金翎把這道菜轉到今天的主賓麵前。
牛主任夾了一塊豆腐，喔，辣，好辣，喔，不但很香很軟，還很入味，年輕時候也文藝過的牛主任，此時腦海裏冒出一句話來，他這不是吃豆腐，這是豆腐在他的味蕾上跳桑巴舞（突然覺得，早上吃這個好像也挺不錯，）。
“又是一道絕不會讓人失望的菜，金總，你也一定得嚐嚐，”
和牛主任一樣，金翎放著盆裏的那些海鮮和山珍不要，夾了一塊土豆，馬上向金寶點了點頭，得到了肯定，還站在旁邊的金寶，這才笑嗬嗬的退出去。
“馮總不愧是馮總，隨便開的一家店，現在都這麽成功，這麽有特色，”牛主任誇了一句。
“是很有特色，就像馮總的其它生意一樣，天驕居沒有打任何廣告，就已經在首都的吃貨圈子裏享有盛譽，”這是牛主任的一位手下。
在這樣的時候說這樣的話，顯然就是有所指了。
確實，雖然現在也有在央視投放廣告，但和國內其它知名公司相比，和嘉盛在其它方麵的大氣相比，它的這廣告投入，真的談不上大氣。
金翎皺了皺眉，陳韜則端起酒杯來，“牛主任，我敬你，”
對於嘉盛從上午談到現在，一直就不願意在廣告投入上鬆口，牛主任其實同樣是有些看法，平時知道你牛，但現在，可是你們自己求上門來，這難道還不得表示一下子？
“陳總，”他笑眯眯說，“不得不說，嘉盛傳媒在創意方麵，真的很有獨到之處，關於這個新創意，我們確實很中意，但是你也知道，我們的播出時段非常緊張，想要為這樣的新節目騰出時間來，真不是短期內能做到的事，”
“所以金總，也請你一定體諒我們的難處，”
他們這是吃準了現在是嘉盛，或者是馮一平需要他們的平台，不然，這樣好的創意，而且有嘉盛方麵承諾的那些條件，哪裏會存在騰不出時間的問題？
那麽多欄目，總有收視墊底的，正好淘汰一檔就是。
“牛主任，相信你也知道，我們剛剛和韓國達成的兩檔綜藝版權的轉讓協議，”
“我當然清楚，嘉盛的各位，這次可以說是替我們電視人爭了光，”
那確實是讓牛主任他們也覺得高興的事，畢竟那是最近這些年，韓國第一次花高額的代價，從國內購買版權。
“我想這件事足以說明，雖然和央視的同行們沒得比，但在有些方麵，我們的傳媒公司，多少還是有一些獨到之處，”
“金總你太客氣，”牛主任笑著說了一句。
其實業內的人都知道，在新節目的創意方麵，尤其是綜藝節目的創意方麵，嘉盛傳媒何止是有一些獨到之處？可以說是國內的同行無人能及。
但是這樣的話，他們央視的人怎麽會說出口？
在綜藝方麵，央視的一些欄目，本來還是有些吸引力，但現在和各地方台相比，那真的是沒什麽吸引力。
“現在既然向各位提出了這樣的方案，那他們對這個方案未來的前景，肯定有非常高的把握，”
這一點，牛主任確實清楚。
“何況，我們還承諾，今後嘉盛所有的重大新聞，一定會優先通知貴台的記者，而我們馮總出席不管是國內還是國際的活動，如果要接受采訪，也一定優先接受貴台的采訪，”
這自然也是相當有吸引力的兩項，牛主任他們自然知道，無論是嘉盛還是馮一平，都是國內很多人喜歡關注的對象。
“何況，我們還保證，在邀請嘉賓這方麵，一定會讓各位滿意，如果需要，不管是我，還是馮總，都很樂意出麵，”
這一點，確實又是保證這檔節目收視率的一個原因，在國內，牛主任他們自信，隻要花些功夫，或者是付出些代價，能請到他們想請的任何嘉賓，當然，如果馮一平能出麵，那自然會更輕鬆。
最主要的是，在國際上，比如說在美國，他們顯然不如馮一平。
何況，這個節目的相關方案，嘉盛免費奉送給他們，一文不取。
“另外，想必以牛主任的專業眼光，也能看出我們的傳媒公司希望和貴台合作的另一個節目的潛力，不是嗎？”
是的，為了能說服他們，這一次，馮一平通過嘉盛傳媒，不但送給他們一檔節目，還準備和他們合作一檔節目。
都是很有前景，而且非常符合央視定位的節目。
可以說，真的很有誠意。
但是，沒有人嫌好處多的。
聽著金翎的話，牛主任雖然一直點頭，卻還是在強調自身的難處，“是，這樣的條件和前景，我們確實也很希望能和嘉盛合作，但是，在時間上，我們確實很有難處，”
而時間，就是馮一平願意給出這樣優惠條件的理由。
他提議的和央視合作，自然是為了應對網絡上的那些負麵輿論。
“牛主任，我敬您，我幹了，您隨意，”方穎芝站起來。
“哦，謝謝，哪能讓美女吃虧，我也幹了，”牛主任笑得燦爛了些。
“謝謝牛主任，”方穎芝把那杯酒一飲而盡，“其實這次的兩檔節目，主要的創意，也是出自我們馮總，”
“嗬嗬，難怪這麽精彩！就衝這都是馮總的創意，我們也更想達成這樣的合作，隻是……，”
“既然如此，”金翎把筷子一放，“那我們就不為難各位領導，”
“陳總，你下午就和各衛視聯係，包括鳳凰衛視，還酌情把我們的條件提高一些，”
“是，金總，”
“牛主任，抱歉啊，今天上午耽誤了你和各位的時間，”
啊？牛主任一下子愣在那裏。
他看了看手下，發現他們也是一臉的不相信。
之前不是還在各種說服嗎，怎麽一下子就急轉直下，不謀求和我們合作？
馮一平之所以提出最好和央視合作，主要看中的，是央視這個平台帶來的公信力。
當然，在具體的執行上，所有的事，他一向是全部交給金翎，由金翎拿主意。
在金翎看來，有這樣好的兩個創意，隻要在製作上花些心思，就是和國內的其它地方衛視合作，那效果其實也差不到哪裏去。
和馮一平一樣，在和相關單位的接觸中，她也會放下身段，但這自然不意味著她會一味的遷就對方。
她相信，隻要自己在廣告費用上鬆口，那肯定沒有牛主任克服不了的困難，偏偏這一點，她自己就不同意。
嘉盛一貫沒有花高額的費用，在電視上打廣告的習慣，有那些錢，還不如直接讓利給用戶呢。
同時，無論是她還是嘉盛，無論是對上任何個人和單位，現在自然都有了可以掀桌子的底氣。
“對不起，”她朝牛主任點點頭，接通了手機，“一平，嗯，目前進行得不……，”
“金總，等等，”牛主任聽出來了，是馮一平給她打電話，而且應該是在問進度的事。
要是現在還不改主意，可能就沒有改主意的機會。
嘖，真是可惜，沒想到嘉盛會是這樣的作風和態度。
其實，關於這一次和嘉盛的合作該怎麽進行，他早就有了章程。
在今天中午的宴請上，他自然不會給出肯定的答複，最多表示回去做做工作，但在下午，他那位剛剛點了一下廣告的手下，會主動聯係陳韜，然後陳韜就會知道，其實，也不一定要做廣告，有其它的辦法可以變通。
比如，嗯，我知道，有一家公司，應該能公關下這些事來。
他相信，屆時陳韜一定會欣然遵從那個建議，他也會欣然接受那樣的結果，配合那家公司。
廣告費這事，那是電視台的收入，有，自然好，沒有，其實牛主任他們也不會那麽執著，說實話，哪怕是他們的頻道，因為央視的名頭，那廣告也是不愁賣的。
當然，自然是越多的人競標越好。
牛主任他執著的，是自己的收入。
如果有調查能力特別強的人，肯花些時間去調查，相信他很快會發現，牛主任的那位下屬將會向陳韜提議的那家公司背後，和牛主任之間，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自古以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像牛主任他們，假托他人之手，開上一家或者幾家公司，利用自己手中的資源，為這些公司介紹業務，輸送利益，在業內，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但是嘉盛，果然和這家叫天驕居的餐廳一樣個色，一樣傲氣，牛主任以往屢試不爽的套路，這一次竟然完全沒用。
“金總，你看，我一定會回去做做工作，盡快給你們答複，”
因為這肯定是兩檔好節目，因而這必然會產生不少效益，所以他還是想再努力一下。
反正隻要金翎現在不把話說死，他的手下飯後很快就會聯係陳韜，屆時，一切都不是問題。
“我想，還是不讓牛主任為難的好，”金翎決然的搖頭。
為這個問題，她今天已經和牛主任他們談了近三個小時，對方一直是那些話反複在講，那些困難反複在強調。
金翎又不是生手，何嚐意識不到，他們表麵強調的是台裏的利益，其實很可能強調的是自己的收入？
如果自己現在同意牛主任的提議，她大概也猜得到接下來的走向，而那樣的事，是她最反感的事。
嘉盛以前實力還沒有現在這麽強的時候，就沒有做，現在更不會做。
你們這些女人，總是容易偏激，就不能稍微緩一緩嗎？牛主任在心裏說，但鑒於如果讓台裏知道，自己放跑了這樁找上門來的好處的後果，他此時隻有強笑著說道，“那好吧，我代表我們頻道，原則上同意你們的要求，”
方穎芝低下頭剝一隻蝦，她不想讓牛主任他們，看到自己臉上的笑意，這些人，嗬！
“麻辣燙，”看起來比在校時竟然要瘦上一些，但依然胖乎乎的，任誰一看，都是個廚子的金寶，從一位女服務員手中拿起一盆熱氣騰騰的菜放在桌上。
這質樸的菜名，也是天驕居各種個色中的一項。
如果隻看這些菜名，絕想不到這家現在在首都食客圈子裏評價挺高的這家店，它的幾十位創始股東，都畢業於清華。
當然，現在他們中很多人的學曆，就不止是清華本科，按清華一向的傳統，還是有好多人從清華本科畢業後，選擇了各種深造，有在本校讀研的，更多的則選擇出國留學。
但菜名質樸，並不就意味著這道菜簡單，恰恰相反，之所以菜名都這麽簡單，是因為他們把其它的功夫，全都用在了怎麽把菜做好上。
就說這道麻辣燙，單單就一個湯，他們就費了好多的功夫，用了很多原料，最後選中了祁連山腳下一個旗的一個牧場，出產的犛牛。
因為那裏的犛牛產量有限，這道菜也做不到天天供應。
不客氣的說，有這樣的湯打底，隨便丟點什麽進去一煮，那味道也差不了。
何況他們的這倒麻辣湯裏，海鮮和山珍是主料。
此時這盆冒著熱氣的麻辣燙放到桌上，鼻端一聞到那麻辣鮮香的氣息，已經吃了近十道菜的諸人，竟然都有想要流口水的衝動，由此可見一般。
“牛主任，請，”金翎把這道菜轉到今天的主賓麵前。
牛主任夾了一塊豆腐，喔，辣，好辣，喔，不但很香很軟，還很入味，年輕時候也文藝過的牛主任，此時腦海裏冒出一句話來，他這不是吃豆腐，這是豆腐在他的味蕾上跳桑巴舞（突然覺得，早上吃這個好像也挺不錯，）。
“又是一道絕不會讓人失望的菜，金總，你也一定得嚐嚐，”
和牛主任一樣，金翎放著盆裏的那些海鮮和山珍不要，夾了一塊土豆，馬上向金寶點了點頭，得到了肯定，還站在旁邊的金寶，這才笑嗬嗬的退出去。
“馮總不愧是馮總，隨便開的一家店，現在都這麽成功，這麽有特色，”牛主任誇了一句。
“是很有特色，就像馮總的其它生意一樣，天驕居沒有打任何廣告，就已經在首都的吃貨圈子裏享有盛譽，”這是牛主任的一位手下。
在這樣的時候說這樣的話，顯然就是有所指了。
確實，雖然現在也有在央視投放廣告，但和國內其它知名公司相比，和嘉盛在其它方麵的大氣相比，它的這廣告投入，真的談不上大氣。
金翎皺了皺眉，陳韜則端起酒杯來，“牛主任，我敬你，”
對於嘉盛從上午談到現在，一直就不願意在廣告投入上鬆口，牛主任其實同樣是有些看法，平時知道你牛，但現在，可是你們自己求上門來，這難道還不得表示一下子？
“陳總，”他笑眯眯說，“不得不說，嘉盛傳媒在創意方麵，真的很有獨到之處，關於這個新創意，我們確實很中意，但是你也知道，我們的播出時段非常緊張，想要為這樣的新節目騰出時間來，真不是短期內能做到的事，”
“所以金總，也請你一定體諒我們的難處，”
他們這是吃準了現在是嘉盛，或者是馮一平需要他們的平台，不然，這樣好的創意，而且有嘉盛方麵承諾的那些條件，哪裏會存在騰不出時間的問題？
那麽多欄目，總有收視墊底的，正好淘汰一檔就是。
“牛主任，相信你也知道，我們剛剛和韓國達成的兩檔綜藝版權的轉讓協議，”
“我當然清楚，嘉盛的各位，這次可以說是替我們電視人爭了光，”
那確實是讓牛主任他們也覺得高興的事，畢竟那是最近這些年，韓國第一次花高額的代價，從國內購買版權。
“我想這件事足以說明，雖然和央視的同行們沒得比，但在有些方麵，我們的傳媒公司，多少還是有一些獨到之處，”
“金總你太客氣，”牛主任笑著說了一句。
其實業內的人都知道，在新節目的創意方麵，尤其是綜藝節目的創意方麵，嘉盛傳媒何止是有一些獨到之處？可以說是國內的同行無人能及。
但是這樣的話，他們央視的人怎麽會說出口？
在綜藝方麵，央視的一些欄目，本來還是有些吸引力，但現在和各地方台相比，那真的是沒什麽吸引力。
“現在既然向各位提出了這樣的方案，那他們對這個方案未來的前景，肯定有非常高的把握，”
這一點，牛主任確實清楚。
“何況，我們還承諾，今後嘉盛所有的重大新聞，一定會優先通知貴台的記者，而我們馮總出席不管是國內還是國際的活動，如果要接受采訪，也一定優先接受貴台的采訪，”
這自然也是相當有吸引力的兩項，牛主任他們自然知道，無論是嘉盛還是馮一平，都是國內很多人喜歡關注的對象。
“何況，我們還保證，在邀請嘉賓這方麵，一定會讓各位滿意，如果需要，不管是我，還是馮總，都很樂意出麵，”
這一點，確實又是保證這檔節目收視率的一個原因，在國內，牛主任他們自信，隻要花些功夫，或者是付出些代價，能請到他們想請的任何嘉賓，當然，如果馮一平能出麵，那自然會更輕鬆。
最主要的是，在國際上，比如說在美國，他們顯然不如馮一平。
何況，這個節目的相關方案，嘉盛免費奉送給他們，一文不取。
“另外，想必以牛主任的專業眼光，也能看出我們的傳媒公司希望和貴台合作的另一個節目的潛力，不是嗎？”
是的，為了能說服他們，這一次，馮一平通過嘉盛傳媒，不但送給他們一檔節目，還準備和他們合作一檔節目。
都是很有前景，而且非常符合央視定位的節目。
可以說，真的很有誠意。
但是，沒有人嫌好處多的。
聽著金翎的話，牛主任雖然一直點頭，卻還是在強調自身的難處，“是，這樣的條件和前景，我們確實也很希望能和嘉盛合作，但是，在時間上，我們確實很有難處，”
而時間，就是馮一平願意給出這樣優惠條件的理由。
他提議的和央視合作，自然是為了應對網絡上的那些負麵輿論。
“牛主任，我敬您，我幹了，您隨意，”方穎芝站起來。
“哦，謝謝，哪能讓美女吃虧，我也幹了，”牛主任笑得燦爛了些。
“謝謝牛主任，”方穎芝把那杯酒一飲而盡，“其實這次的兩檔節目，主要的創意，也是出自我們馮總，”
“嗬嗬，難怪這麽精彩！就衝這都是馮總的創意，我們也更想達成這樣的合作，隻是……，”
“既然如此，”金翎把筷子一放，“那我們就不為難各位領導，”
“陳總，你下午就和各衛視聯係，包括鳳凰衛視，還酌情把我們的條件提高一些，”
“是，金總，”
“牛主任，抱歉啊，今天上午耽誤了你和各位的時間，”
啊？牛主任一下子愣在那裏。
他看了看手下，發現他們也是一臉的不相信。
之前不是還在各種說服嗎，怎麽一下子就急轉直下，不謀求和我們合作？
馮一平之所以提出最好和央視合作，主要看中的，是央視這個平台帶來的公信力。
當然，在具體的執行上，所有的事，他一向是全部交給金翎，由金翎拿主意。
在金翎看來，有這樣好的兩個創意，隻要在製作上花些心思，就是和國內的其它地方衛視合作，那效果其實也差不到哪裏去。
和馮一平一樣，在和相關單位的接觸中，她也會放下身段，但這自然不意味著她會一味的遷就對方。
她相信，隻要自己在廣告費用上鬆口，那肯定沒有牛主任克服不了的困難，偏偏這一點，她自己就不同意。
嘉盛一貫沒有花高額的費用，在電視上打廣告的習慣，有那些錢，還不如直接讓利給用戶呢。
同時，無論是她還是嘉盛，無論是對上任何個人和單位，現在自然都有了可以掀桌子的底氣。
“對不起，”她朝牛主任點點頭，接通了手機，“一平，嗯，目前進行得不……，”
“金總，等等，”牛主任聽出來了，是馮一平給她打電話，而且應該是在問進度的事。
要是現在還不改主意，可能就沒有改主意的機會。
嘖，真是可惜，沒想到嘉盛會是這樣的作風和態度。
其實，關於這一次和嘉盛的合作該怎麽進行，他早就有了章程。
在今天中午的宴請上，他自然不會給出肯定的答複，最多表示回去做做工作，但在下午，他那位剛剛點了一下廣告的手下，會主動聯係陳韜，然後陳韜就會知道，其實，也不一定要做廣告，有其它的辦法可以變通。
比如，嗯，我知道，有一家公司，應該能公關下這些事來。
他相信，屆時陳韜一定會欣然遵從那個建議，他也會欣然接受那樣的結果，配合那家公司。
廣告費這事，那是電視台的收入，有，自然好，沒有，其實牛主任他們也不會那麽執著，說實話，哪怕是他們的頻道，因為央視的名頭，那廣告也是不愁賣的。
當然，自然是越多的人競標越好。
牛主任他執著的，是自己的收入。
如果有調查能力特別強的人，肯花些時間去調查，相信他很快會發現，牛主任的那位下屬將會向陳韜提議的那家公司背後，和牛主任之間，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自古以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像牛主任他們，假托他人之手，開上一家或者幾家公司，利用自己手中的資源，為這些公司介紹業務，輸送利益，在業內，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但是嘉盛，果然和這家叫天驕居的餐廳一樣個色，一樣傲氣，牛主任以往屢試不爽的套路，這一次竟然完全沒用。
“金總，你看，我一定會回去做做工作，盡快給你們答複，”
因為這肯定是兩檔好節目，因而這必然會產生不少效益，所以他還是想再努力一下。
反正隻要金翎現在不把話說死，他的手下飯後很快就會聯係陳韜，屆時，一切都不是問題。
“我想，還是不讓牛主任為難的好，”金翎決然的搖頭。
為這個問題，她今天已經和牛主任他們談了近三個小時，對方一直是那些話反複在講，那些困難反複在強調。
金翎又不是生手，何嚐意識不到，他們表麵強調的是台裏的利益，其實很可能強調的是自己的收入？
如果自己現在同意牛主任的提議，她大概也猜得到接下來的走向，而那樣的事，是她最反感的事。
嘉盛以前實力還沒有現在這麽強的時候，就沒有做，現在更不會做。
你們這些女人，總是容易偏激，就不能稍微緩一緩嗎？牛主任在心裏說，但鑒於如果讓台裏知道，自己放跑了這樁找上門來的好處的後果，他此時隻有強笑著說道，“那好吧，我代表我們頻道，原則上同意你們的要求，”
方穎芝低下頭剝一隻蝦，她不想讓牛主任他們，看到自己臉上的笑意，這些人，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