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統義正言辭的解釋著,不過陳王劉寵好似沒有聽進去,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一般,又將龍泉劍交到了他的手上:


    “好了,寡人既然早早已經說過讓你不要再拒絕,這把龍泉劍無論如何都不會收回了,若是公帥真的要落荒而逃,那麽逃也要帶著這把龍泉劍!”


    “呃…”


    對於陳王劉寵的熱情和執拗,範統真的是無語了,可是他絕壁不能直接跟劉寵說,你丫知道麽,若是你送出去這把龍泉劍,就會把你自己害死的,所以範統沒辦法,隻能勉為其難的先收下,然後再想辦法了。


    總之,範統還沒有冷血到他人死活與自己何幹的境界,也不會像玩遊戲一般將陳王劉寵隻當成個npc,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而且還算得上他的友人,友人會因為給他這把寶劍而死,這讓他如何能夠心安。


    “公帥,本來寡人與駱國相帶著好酒,想要再與你真正醉上一場的,可惜被你那言語驚得將酒壇失手打碎,不過也正是這樣才能如此迅速的將防治瘟疫之大事敲定,現在天色已晚,公帥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寡人再引著你好好巡視一下咱們這大好的陳國”


    陳王劉寵一邊說著告辭的話,一邊說出這段飽含深意的邀請,這讓範統心中有些奇怪,他雖然是朝廷封的豫州牧,但是在這種亂世中隻是一個虛職而已,作為陳國的實際擁有者,陳王劉寵怎麽會說引著自己去好好巡視一下“咱們”陳國這種話,這種話太容易讓範統想入非非了。


    “陳國沃野千裏,戶口幾十萬,是中原地區一等一富足的強國,不知道有多少軍閥對這裏垂涎三尺,妄圖據為己有,原來的曆史上,迫於南邊袁術的壓力,陳王劉寵和國相駱俊私底下是傾向於曹操的,畢竟他們大漢的天子也在那裏,怎麽現在給我的感覺,好像對我有意思呢?”


    範統覺得自己這麽想,很有可能是自作多情了,自己才有多少實力,怎麽會被陳王劉寵和國相駱俊看上,不過那劉寵和駱俊的忠誠度又作何解釋呢,要知道他們兩人可是都能夠做主公的,他們既然有忠誠,那又是忠誠於誰呢?


    宴席上的酒勁上頭,範統隻感覺除了有些頭暈,也開始頭痛,他知道這是赤霄劍係統那幫助別人就讓自己頭痛的設定在作怪,若是他猜測不差的話,這陳王劉寵和國相駱俊,恐怕已經是忠誠於曹操的了。


    “哎,陳國有了今日防治霍亂的方略,國力將不會受到一點兒損失,我真的是助人為樂啊!”


    範統扶著額頭有些自嘲的說道,卻讓一邊眯著眼睛有些醉意的廖化驚得一個激靈,好像想到什麽似的向範統問道:


    “主公,我想起來了,陳國南邊與咱們的汝南北邊接壤,這霍亂陳國能夠防住,不會攻破不了陳國,轉而像咱們汝南蔓延吧?”


    “恩,你說的有道理,不過咱們汝南年前年後經曆過一次人口普查,每位汝南居民都有身份牌,對於那些外來的流民和百姓,都會仔細盤查,發現有得病的,或者身份來曆不明的,都會驅逐出境,而且汝南各個城鎮村莊我都著人建造好了公廁,並且頒布了不準隨地大便的法令,還有你想想,咱們汝南是不是從年前開始,就推行喝水要喝白開水,飯前便後要洗手的習慣了麽,霍亂在咱們汝南,嘿嘿,流行不起來的”


    範統扶著額頭,一口氣的說完,顯然是想讓廖化一下子明白,不想再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了,廖化也是聰明人,雖然主公說得這麽一大段話,他隻是一知半解,但是他知道主公這是要休息了,於是伺候著範統躺下,直到看到範統皺著眉頭睡著了,才打了個嗬欠退出了房門,去了隔壁的房中休息。


    感覺到廖化已經離開了,房間中隻剩下自己一人,範統皺著的眉頭沒有舒展開來,卻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無論這劉寵是不是已經投靠了曹****,他都不能見死不救,武劫發動倒計時還有二十多個時辰,換算成小時的話,就是不到兩天兩夜的時間,兩天兩夜他估計該離開陳國繼續向兗州老家趕去了,也就是說他必須在離開陳國之前,想辦法將龍泉劍給劉寵還回去。


    “哎,反正還有兩天的時間,先睡一覺,明天再想辦法吧”


    範統如此想著就要睡去,卻因為頭痛一時間睡不著,看來他不想讓劉寵死,赤霄劍是判定他幫助爭霸天下的對手了,為曹操保住一員不錯的大將,也難怪赤霄劍會讓他頭痛…


    第二天的清晨,陳縣竟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而距離陳縣並不算遠的許都,也是一樣,位於許都東邊的司空府內,司空曹操因為下雨,沒有去上朝,想來那皇宮裏的天子劉協也沒有準備朝會,所以他直接將幾位得力手下招到了府中,趁著雨幕的掩護,在府中商討著以後的方略。


    “主公,淮南袁術元氣大傷,目前已經不可能再主動出擊侵擾四方,隻能守好他自己的壽春和廬江,且合肥有劉備,龍亢有呂布,蓼縣有範統都對淮南虎視眈眈,袁術已經不需關注,現在咱們是該把精力都放在這張繡的身上了”


    荀作為曹操的首席幕僚,正在眾人麵前侃侃而談著:


    “唯有攻略了張繡,才能讓西涼軍一係勢力消減,咱們布在長安的棋子也就可以放心大膽的發動了”


    聽了荀的話,在場的眾人都是紛紛點頭,張繡看起來隻是癬疥之癢,可就是這癬疥之癢,卻讓他們的主公曹操深惡痛絕,並且在那裏吃了大虧,特別是在場的幾位武將,許是想起了在宛城外慘死的同僚典韋,一個個都恨得鋼牙禁咬,睚眥欲裂。


    “哼!張繡小兒不除,我將寢食難安,文若,兗州與陳留等司州各郡的春種怎麽樣了,倉庫中存糧幾何,能不能夠在這月間發動對張繡的攻伐”


    曹操冷哼一聲,恨恨地向荀問道,荀思索了片刻答道:


    “稟告主公,屯田之策的實行,讓兗州與司州各郡都多出了許多新田,目前春種非常順利,農忙已經徹底結束,不過倉庫中的存糧不算太多了,我想可以等到下月,汝南夏糧收割之後,再發動也不遲”


    “哦?汝南的夏糧情況如何?”


    聽到荀說到汝南夏糧,曹操非常感興趣的問道,當時的中原大多數是一年一熟,他汝南的小兄弟範統竟然首開先河第一次施行一年兩熟,小麥這種作物,曹操是知道的,隻是他沒有想到,這小麥竟然能夠挺過寒冷漫長的冬季,並且在春季成長,夏季成熟,而且收了小麥,還可以再種粟米和高粱,秋末的時候收割之後,再種小麥如此循環往複,這樣糧食每年的產量不就多出一倍了麽,這還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看到不僅主公曹操,就連其他的同僚和武將也一齊看向自己,荀清了清嗓子說道:


    “汝南的夏糧,長勢非常喜人,據汝南糧曹史韓浩所說,若是本月晴天多些,下月初就可收割”


    “這麽快,產量如何?”


    曹操急切的問道,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作為一位誌在天下的英雄人物,他自然明白糧食的重要性,若是自己也能夠在治下推行一年兩熟之法,那麽將會多出多少糧食,有了那麽多糧食,將會養出來多少人,組織起來多少軍隊!


    其實此時荀的心中也是激動無比,他在心中還暗暗想著,若是中原地區包括中原以南,可以早早推行汝南範統的一年兩熟耕作製,大漢絕對不會出現如今的亂局,大漢的黎民百姓也不會這些年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隨著他說出產量,不僅曹操吃驚,就連其他的謀士武將也是盡皆倒吸涼氣。


    “汝南夏糧的產量,隻比秋糧的產量高,不比秋糧的產量低!”


    荀好像已經猜到了眾人會有這種表現,所以沉靜無比的說道,卻見眾人聽了好不唏噓了一陣子,曹操用自己淩厲的目光盯住了荀,那一雙眼睛充滿了激動與興奮,疑惑與探尋還有強烈的渴望!


    “文若,我也略通農事,知道一年兩熟之法,其中的關鍵在於那能夠度過寒冷冬季的小麥種子,以及地力的控製,汝南範公帥會不會像那袁氣彈般死抓著不放?”


    曹操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慮,這也是其他人都很關心的,荀好像知道主公曹操和其他諸人都要想到這點,然後莞爾一笑,麵向南方的汝南方向,對著虛空深深一揖說道:


    “某荀,荀文若,代天下百姓,多謝範豫州將一年兩熟之法,獻給朝廷的善舉!”


    看到荀這麽鄭重其事的向範統行禮感謝,在場的眾人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然後就是個個高興的眉開眼笑起來。


    “哇哈哈!我的好賢弟!某曹孟德在此立誓,終某一世,不會置你於死地,若是有違,天打雷劈!”


    曹操心中喜極,並且暗暗立下了誓言,就算真的有那麽一天,他與範統因為理念不和而最終成為敵人,他就算戰勝了範統,也不會殺了範統的,就因為範統願意將一年兩熟之法,獻給自己,呃!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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