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駭刀從肌膚中生長而出,輕輕割裂了手指,一滴滴晶瑩的銀色血液頓時汩汩順著傷口湧出。


    而在冒出的瞬間,這些血液開始浮空,變成了兩粒豆大的銀色圓珠。


    傷口快速愈合,這兩粒圓珠落在了掌心。


    這一切都是在朗仁擁抱白蘿後,在她的身後完成的,避免了讓她看到這神奇的一幕,從而發出動靜。


    沒有任何言語的,朗仁鬆開了白蘿,帶著歉意,他抬手摸了摸白蘿的頭頂,並替她擦去了臉頰上的淚珠,隨後將一粒圓珠送到了她的嘴邊,示意她吃下去。


    輕輕點了點頭,白蘿很聰慧乖巧的輕啟貝齒,將圓珠服用了下去。


    雖然她不明白朗仁消失了這麽久怎麽會突然出現,不明白為什麽讓她安靜,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想要開口。


    但是她很聽朗仁的話,下意識無條件的相信他。


    “吃吧,吃了身體就好了。”望著妹妹乖巧的模樣,朗仁內心自語道。


    此時他的內心也有些緊張,雖然知道生之奧義具有大範圍的治愈效果,並且能夠提高他的生命力,可是畢竟是第一次對人類使用,他也不能保證能不能起到作用,同時很擔心會起到反作用。


    “唔…”


    輕嚶一聲,白蘿嬌軀一顫,一股滾燙卻又舒適的火熱感在小腹內化開,蔓延向她的四肢百骸,令她的臉上多出了肉眼可見的紅潤,不複先前的虛弱狀態。


    這一刻,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恢複,已經不痛了,並且在短短時間內就充滿了活力,產生了有一股使不完力氣的衝動。


    自己的病…被治好了?


    握了握白皙的手掌,白蘿的大眼眸中充滿了驚喜,滿是不可置信。


    她清晰記得,自從那一聲恐怖的怪吼聲過去後,全鎮上的人都病了,痛的死去活來,身體每況愈下,甚至連鎮上的藥師也倒下了,所有人都去祭拜祭祀,但卻沒有絲毫作用,隻能每日靠一些老方子熬藥服用,希冀能緩解病情。


    可結果是現實的,這些藥方根本治愈不了這種怪病,她跟母親都倒下了,尤其是上了年紀的母親,更是已經進入病危狀態,岌岌可危。


    原本她都已經認命了,認為是神靈發怒,要懲罰小鎮上的所有人,可誰知在這絕望關頭,朗仁出現了,僅憑一粒小藥丸,就治愈好了這可怕的疾病,讓自己痊愈如初,甚至生命力變得更加旺盛。


    “我的手腳也好了?”隨著身體的活動,白蘿的眼睛也越睜越大。


    言論身體的變化,她是最能直觀感受到的,在這股熱流的加持下,那隱隱作痛和不方便活動殘疾的手腳,也變得靈活起來,產生了一種能夠被自己控製自如的聯係。


    一旁,白蘿的情緒和身體變化映入了朗仁的眼簾,看著這一幕,他內心鬆了口氣,有了對於自己血液的治愈力有了清晰的判斷,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很慶幸,還好自己趕了回來,若是在晚一些時日,妹妹和母親的身體恐怕撐不下去了…


    來到床邊,輕輕將手中的血液珠送服進了昏睡中的母親口中,他靜靜等待著母親蘇醒的同時,施展了金之奧義。


    在白蘿震驚的目光中,朗仁伸手一揮,原本平整的地麵憑空變出了一張金箔,脫離了地麵,飄向他的手中。


    “妹妹,先別說話,快跟我逃走,等會我在跟你解釋。”


    望著金箔紙上的字體,白蘿微微一怔,隨後用力點了點頭。


    而就在此時,躺在床上的白母臉上的蒼白褪去,有了肉眼可見的血色和生機,不過卻還是沒有任何要蘇醒的跡象。


    微微皺眉,朗仁知道自己不能這樣等下去了,下一秒,他抽身上前,掀開被褥,將母親抱起,快步來到自己的臥室內。


    眼前的臥室布局一如他離開時的布局,沒有絲毫變化。


    在眼神的示意下,白蘿接過了昏睡的白母,將其攙扶。


    而朗仁則來到自己的床邊,雙手抓住床板,往上一掀,伴隨著一陣細微的吱呀聲,床板被掀起,露出了其下一個黑幽幽的洞口,以及一個通往洞口的木梯。


    “這是哥哥挖的?”看著這個床下密室,白蘿雙唇微張,內心一驚。


    朗仁的床下居然隱藏著一個地窖,這件事她完全不知道,按理來說,家裏有地窖的話,她絕對會知道一二,可眼前的這個地窖看起來更像是朗仁秘密挖掘的。


    難道說很早以前他就不動聲色的開始挖掘了?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沉默著,朗仁再次接過白母,將她平穩的抱在懷裏,隨後率先擺著木梯走了下去。


    溫暖的火光亮起,懸浮在他的四周,驅散了黑暗。


    這是火之奧義凝聚的效果,用於照亮很方便。


    眼前的這個地窖通道很深,寬約三米,有足夠的空間令人不會覺得狹窄逼仄,並且木梯很長,足足下行了十米才到底,空氣中充斥著濃濃的土腥味和木頭發黴的味道。


    入目中,地窖底部環境很沉悶,寬度隻有兩米,高兩米,四周都是堅硬的土層和石頭,有明顯的開鑿痕跡,而這個通道看起來很長,歪歪曲曲的不知通向何方。


    按照深度來計算,這是一項浩大的工程,以朗仁一個人來秘密挖掘的話,更是需要以年來計算。


    “好深的地窖…”木梯上,白蘿一路小心翼翼的扶著木梯下行,隨著越是深入,她越是心驚。


    現在,她很肯定這個地窖絕對是朗仁自己偷偷挖的,按木梯的發黴程度來看,這個通道應該存在很多年了。


    “這個通道,是哥哥很早前就在準備的嗎,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偷偷挖這個地窖逃走?”


    壓抑著心中的不理解,白蘿終於來到了底部,看著懸浮的火光和蜿蜒的通道,她的內心產生了一種被衝擊的感覺,眼前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認知。


    “妹妹,你先帶著母親走,在通道盡頭處等我,我有些事情要處理,隨後就到,等結束後我在跟你解釋。”通道中,朗仁在火光的包圍下,首次開口了。


    他從牆壁上取下一根幹火把,將其點燃,遞給了白蘿。


    “哥…”白蘿嘴唇微張,這一刻,她有太多的話想要訴說,千言萬語湧上喉頭,最終卻隻化作了這一個字。


    心頭微微顫抖,不知為何,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別擔心,這一次…我絕不會丟下你的。”火光抖動,倒映在朗仁潔白的瞳孔中,散發著一種魔力。


    真的嗎。


    真的不會再丟下我了嗎。


    白蘿怔怔的攙扶著母親,抿緊了紅唇。


    在她的出神中,不知何時,朗仁離去了。


    隻有那一抹殘留的微笑,還回蕩在她的腦海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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