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成湯自被諸侯推為天子便建國殷商,成湯在位十三年而崩,壽百歲。皇位傳於太甲,太甲傳沃丁,沃丁傳太庚,太庚傳小甲,小甲傳雍己,雍己傳太戊,太戊傳伸丁,伸丁傳外壬,外壬傳河亶甲,河亶甲傳祖乙,祖乙傳祖辛,祖辛傳沃甲,沃甲傳祖丁,祖丁傳南庚,南庚傳陽甲,陽甲傳盤庚,盤庚傳小辛,小辛傳小乙,小乙傳武丁,武丁傳祖庚,庚傳傳祖甲,祖甲傳廩辛,廩辛傳庚丁,庚丁傳武乙,武乙傳太丁。共曆二十六帝五百多年。而此時殷商當政的乃是太丁,太丁也是一位能主,文韜武略具皆不凡,將這八百諸侯,三千裏家園治理的井井有條,絲毫不亂。話說薑子牙三十二歲上昆侖山,修道四十年,七十二歲下山。當時是紂王當政十餘年,帝乙在位三十年,想來薑子牙乃是在帝乙初年就上山的。此時太丁雖然當政,可是時間也不長,而那封神的發起者薑子牙也未曾出世。


    而在朝歌城城中一處偏遠的城腳,一間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小店中,鯤鵬細心的給一位老人治病,經過一陣探脈,鯤鵬笑道:老丈,你這病倒也無妨,隻是年歲甚大,氣血虧損,隻要吃幾味藥即可,隻是此間卻不可受了風寒,否則恐怕不好醫治。那老人點點頭,朝著身旁一個富態的中年人打了個手勢,那人拿出些錢財作為診金,然後扶著那老人,拿著鯤鵬的方子離去了。那兩人離去之後,鯤鵬立即關了醫館,此人乃是今日第三位病人,鯤鵬醫館的規矩是每日裏隻醫治三人,達官顯貴也好,貧民乞丐也罷,診金多少沒有定論,隻要覺得名副其實即可。而那兩人慢慢走著,過了不遠,有人抬著輦車過來,接過老人朝著遠處而去,過了片刻,走到一棟大莊園之前,上書宋府,而他們剛剛回府,就有丫鬟來報喜,說夫人早產,產下一個男嬰,兩人當即大喜,給那孩子起名宋異人,而與此同時,他們莊園附近一個普通的茅屋中,一對中年夫婦也是喜笑顏開,那男人笑道:你且等等,我聽聞附近那魚大夫醫術精湛,明日我去求他個方子,給你補補身子,調養一下。那女子眼中柔和,但卻皺眉道:算了吧,那人性情乖戾,還是莫要招惹的好。那男人也不反駁,隻是牢牢抓住女人的手。那邊宋家大擺宴席,宴請四方賓客,而這邊的夫婦也被邀請,也沾了點喜氣。話說此時,那夫婦口中的魚大夫便是鯤鵬,他化名魚昆,在朝歌城中行醫,以法術幻化容貌,到如今已經有五百年了。


    這天晚上,剛過子時,鯤鵬正自靜坐著,突然被一陣敲門聲驚醒,起身打開店門,隻見男子急聲道:魚大夫,在下妻子早產,還請先生移駕幫我妻子接生,也避免我妻子再出變故。鯤鵬皺了下眉頭,然後淡然道:你不知道我從不出診的嗎?若是你妻子真的有事,就抬她過來,否則就讓她自生自滅吧!說完,轉身走進屋子,那男子也知道魚大夫的脾氣,臉色轉變不停,如坐針氈,最後歎息一聲,扭頭離去。而鯤鵬看著離去的那人,臉色複雜道:我的規矩是一天隻醫治三個病人,而按照後世的理論,過了淩晨十二點就是第二天,或許,這就是緣分,這是給你的機會,但是你不把握,也怪不了我。說起來那男人正是宋家附近的那家,卻說為何他們不找產婆而是尋魚大夫而來,原來今日宋家大擺宴席,那產婆也喝了不少,都躺地上去了,其他產婆隻能到城中其他三個方向,距離太遠,二來他妻子是早產,有生命危險,這才來尋鵬幫助,隻是沒想到鯤鵬性情如此難測,即便是他人性命,也不理會。


    過了半個時辰,鯤鵬看著幾人抬著一個擔架,上麵躺著一個婦人,大汗淋淋,滿臉痛苦的神色,他們幾人把婦人抬到鯤鵬的客房裏,然後都一個個外出,隻留鯤鵬和那男人在裏麵,鯤鵬看了那婦人一眼,探出右手把脈,過了一陣子,淡淡道:無妨,也算不上早產,你這孩子不過先天較好罷了,等一陣子就好。說完就坐在一旁,而那男人雖然急著不得了,對於鯤鵬所說也不理解,但是也聽出來他老婆沒什麽大礙,心中鬆了一口氣,也不敢打擾魚大夫,過了半個時辰,屋中一聲慘叫之後,那男人抱著一個男嬰出來,那男嬰也頗為奇怪,一直不哭鬧,讓鯤鵬不由多看了一眼,而在鯤鵬眼神掃過之時,那嬰兒露出一絲懼怕,鯤鵬也不多在意,但是那男子卻抱了孩子到鯤鵬麵前道:多謝大夫,我薑峰不會忘記大夫恩情的。聽到‘薑峰’這個名字,鯤鵬略微動容,然後笑道:恭喜了,不過身子虛弱,就等明日天亮再走吧。那薑峰大喜,連道叨擾,而鯤鵬早已坐在一旁,似乎對於一個外人在自己家中毫不在意,但是眸光卻略微閃動了一下。


    而過後幾日,宋家的老太爺就西去了,說來也是湊巧,原本那老爺子確實打算好好捂幾天的,以免受風寒,可是自己抱了孫子,不免高興了一陣子,大擺筵席,那晚就多喝了幾杯,晚上睡覺的時候沒弄好,第二天就受了風寒,隻是老太爺也沒在意,但是隨後老太爺病情越來越重,等到宋家人覺得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把老爺子抬出宋府,那老爺子就斷了氣。宋府為此弄得是尷尬無比,喜事也不是,白事也不是,那中年人也是心中愧疚,沒有過幾年就也抱病在床,挺了五六年也追他家老爺子去了,把整個宋家留給了宋異人手裏,宋異人沒什麽玩伴,與鄰家薑氏夫婦的兒子薑尚關係極好,總是一起玩耍,真可以說是光著屁股玩到大的。


    轉眼間十五年過去,這些年薑氏夫婦越加蒼老,而當年的嬰孩也成長為一個少年,雖然實際上鯤鵬對於薑子牙的出生沒有什麽貢獻,但是薑峰執意說鯤鵬對於他們有恩情,滿月酒還請鯤鵬過去,並在薑子牙長大之後,讓他稱呼鯤鵬為昆叔。這日鯤鵬正在店中曬太陽,那薑尚就走進店中,看見鯤鵬,就恭敬道:昆叔,你今天沒有病人啊?鯤鵬點頭,兩年前,薑子牙突然要到自己店中學醫,鯤鵬也不在意,就讓他在自己身邊打雜,那神農百草經也隨便閱覽,把店中收拾了一下,薑子牙抱起那本書津津有味看起來,等到午後之時,夕陽西下,薑子牙合起書本,給鯤鵬行了禮離去,在他走了之後,鯤鵬關了店門,坐在躺椅上。時間如梭,五年時間又過去了,此時宋家的宋異人已經開始接手宋家的生意,不再是那個隻知道玩樂的公子哥了,而當年初學醫理的薑子牙也開始能治些病症,不過略顯生疏而已,他也為人治病,但卻沒有什麽規矩,有了這個搶生意的人,鯤鵬門前人更少,隻是他毫不在意,薑子牙來看書之時,還是隨他去看。


    這一日,薑子牙又來看書,不過看了一陣之後,就朝著鯤鵬問道:昆叔,你為什麽每日裏隻醫治三個病人,那不是讓很多人治不了病症嗎?鯤鵬掃了他一眼,笑道:這就是緣分,就如同你在我店中出生一樣,若是你那次是第四個,即便你母親死在我麵前,我也不會施救,這是規矩,有人到我店中,我就醫治,若是他們到不了我店中,那就是無緣,自然不給他醫治,就像宋家的老頭子一樣。薑子牙苦笑,他不懂他的昆叔什麽意思,覺得完全是強詞奪理,但是也不敢反駁,想了一陣,他歎氣道:昆叔,以前我來學醫,是想為更多人治病,後來我專心學習,是看到父母身體越來越差,所以想精研醫理,讓他們延年益壽,隻是這些年父母越來越蒼老,身體越來越不便,可是我卻無能無力,你說我是不是很無能?鯤鵬淡然道:子牙,你來我店中這麽多年,可看到門口的那對對聯?薑子牙點頭道:治可治之病,醫可醫之人,醫者本心,可是昆叔這是什麽意思?可治之病,可醫之人?又是何意?鯤鵬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我的醫術有限,隻能治愈那些有限的病症,其他的我無能為力,有的人死去不是醫治之人醫術不精湛,而是壽元已盡,生死輪回,我無力更改,你明白嗎?’薑子牙臉色一陣慘白,咽了口口水,‘昆叔,你意思是說有一天我父母死去,即便我醫術精妙還是無能無力嗎?’鯤鵬點頭,然後又搖頭道:子牙,難道你不知道這世上有仙道之人嗎?那些人法力無邊,移山填海,凡人壽元在他們看看來不過一個笑話,隻要仙道有成,大可脫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自然沒有生老病死。薑子牙驚道:昆叔你說的是真的?可是哪裏能尋到仙道之人?除了機緣巧合,我等凡人很少見到仙人?鯤鵬臉上一笑,露出些許譏諷,‘子牙,你呆在這朝歌城中莫非還等著仙人來尋你不成?仙人多在名山大川,山靈水秀之地,你若是有心,不妨去那裏拜師學藝。’薑子牙臉上一紅,細細想了鯤鵬所說,點頭道:昆叔所說極是,隻是父母健在,怎能棄他們而去,待日後再去求仙。說完,朝著鯤鵬一拜之後就離去,從此他再也不來這裏,專心侍奉父母,隻是終究歲月無情,七年之後,他父親薑峰死去,沒過多久,他母親也跟著去世,薑子牙給他們安排好後事,又守孝三年,才又動了求仙的心思。


    薑子牙守孝完畢,就將家裏的事情安排妥當,又去拜別他的好兄弟宋異人,說實話,宋異人不太讚同他去求仙,他當然也知道仙道存在,隻是太過飄渺,但是想到薑子牙孤身一人,又對仙道極其固執,沒有多勸,隻是多給他些盤纏,讓他小心行事,薑子牙這才開始他的仙道旅遊,一座座大山走過,隻是也沒仙人機緣上前,讓他很是鬱悶,隻是他執念不減,還是踏上求仙之路。實際上也不是沒有仙人注意到他,畢竟那些山川中也有仙人路過的,隻是神念掃過,發現他資質太差,也就不管他了,他殊不知自己早被仙人看了個透徹了。後來薑子牙在一處大山中遇到一個同樣求仙的人,名叫申公豹,他們便一起去尋求仙緣。


    終有一日,他們二人行走到昆侖仙山,兩人進得山中,便奮力攀爬,還好這裏是靈山妙境,即便是受了傷,因為靈氣濃鬱,也沒什麽大事,但是過了幾個月他們就覺得不對勁兒,他們好像在繞圈子,一直爬不到頂端,想到這裏,兩人心中都是一喜,沒錯,是大喜,這說明上麵有高人,然後兩人立時跪在昆侖山下,準備以自己的誠心打動仙人。過了一個月,兩人都撐不住的時候,一隻仙鶴將他們馱在背上,帶到昆侖山中。隨後他們自然就看到了原始天尊,一聽原始天尊要收為弟子,那是大喜啊,畢竟那可是至尊無上的聖人啊,原始天尊傳了他們道法,就讓他們去修行,然後就臉露精光,看著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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