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能隨手拿出上古神獸的銀霜術師家底有多厚,誰能想象?是攻擊係的高階符咒,還是可活死人,肉白骨的丹藥?是可劈斬山河的絕世神器,還是向小白白一樣的上古神獸?不論是什麽,她寶庫裏的東西,隻要能得到一件,那就抵得上幾十年的拚搏!


    如果媚言歌在的話,看著眾人對“寶庫”浮想聯翩的神色,肯定會翻上幾個大白眼。作為創世神,無傾的寶庫確實很多。在萬年前,她的行宮布滿了影之大陸的各地,除去在滅世一戰時毀掉的,至今剩下的也不少,那些行宮就像千層殿一樣,正隨著黑暗一族的覺醒重見天日。


    行宮意味著的不僅僅是一個休憩的地方,裏麵少不了有無傾在各個時期隨手收斂下來的東西,其中絕大部分可以成為眾人口中的寶貝。但是,無傾口中的寶庫指的絕對不是指這些。


    當初她往寶庫裏麵扔東西的時候自己也沒多在意,世間萬物誕生於她之手,所有的東西都是從萬物中繁衍出來的,可以說,她隻是拿到了自己間接創造出來的事物而已。


    對於無傾來說,那一個個被黑暗一族整理好的寶庫隻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藏物庫而已,裏麵究竟有什麽東西,她已經不記得了。隻要是有用的,她都讓玖尾自己挑去裝備墨焰閣,裝備黑暗一族。真正讓她放在心上的,是這兩世親自收集到的東西,比較適合自己用的東西。


    所以,她口中所指的寶庫,是她的儲物戒指。


    嗯?你說她為什麽不直接說儲物空間,反而要說是寶庫?


    咳,夜神大人認為,寶庫好像要更加拉風一點,更加吸引人一點。不過即使是她的儲物戒指,裏麵的裝備也足以亮瞎所有人的鈦合金眼。


    “我隻要賞金。”在眾人的各種羨慕妒忌恨之中,少師藝硬邦邦地吐出五個字。


    不要寶物?隻要賞金?


    眾人兩眼一瞪,恨不得上去掐死這個撿了便宜還嫌棄的笨蛋。


    “也行,打一次,不論輸贏,賞金五千兩。”無傾倒是無所謂,她想直接給少師藝靈器丹藥什麽的,隻是因為大部分的修煉者需要錢都是為了買裝備,她直接給這些算是省去了找裝備這個環節。


    賞金五千兩,這個價位絕對豐碩,角鬥場就算給出的賞金再豐厚,也不過三位數,少師藝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如果你沒有讓小嵐收到實質性的傷害,賞金翻倍。”想了想,無傾給出了新的籌碼。


    “好。”少師藝自然不會有異議。


    雙方意見達成一致,無傾拍了拍小白白的大腦袋。


    得到了自家主子的命令,小白白站了起來,馱著呆寶寶將她帶到了擂台上放下,然後甩了甩尾巴走到不遠處蹲了下來,像一尊門神一樣守著擂台。


    不是怕少師藝會傷害呆寶寶,至少無傾覺得這個隻要有賞金必定會把事情辦好的持久戰之王沒有別的歪心思,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她要防的,是台下的修煉者。如果要打她的主意,呆寶寶絕對是很好的下手點。


    一個在世間留下的痕跡還沒有超過十年的小丫頭和一個在角鬥場這種地方摸打滾爬了多年的修煉者對戰,結果會是什麽自然不必說。就算無傾讓少師藝下手輕點,呆寶寶下擂台的時候手腳上還是淤青了好幾塊,膝蓋還破了皮。


    她額頭的一角稍稍起了個不起眼的小包,兩個發髻已經散了開來,上麵綴著的兩個白色小毛球已經不知所蹤。


    隻是淤青起包,破皮的地方沒流幾滴血,這點傷在修煉者的世界裏實在不能叫傷,更算不上實質性的傷害。心疼有之,無傾對少師藝的做法非常滿意。他讓呆寶寶嚐到了修煉者需要受的苦,也讓她稍稍體會到了修煉者真正的生活。


    少師藝很好地遵守了約定,呆寶寶下台的時候雖然疼得擠出了眼淚,但臉上的笑容卻騙不了人,無傾給賞金也給得很爽快。


    理了理小雲嵐淩亂的發髻,擦去她小臉上的灰塵,無傾抱起她就要離開角鬥場。


    “娘親。”就在她抱著小雲嵐站起來的那一刻,懷中的小人兒伸出小手拉了拉她的衣服,有些不舍地叫了一句。


    “嗯?”習慣性地從鼻子裏哼出一聲妖嬈上揚的鼻音,無傾向呆寶寶投去詢問之色。


    長期呆在三層小築裏,從來不知道何為委婉的小雲嵐眨了眨大眼睛,她往已經走下擂台的少師藝身上看了幾眼,湊到無傾耳邊說道:“娘親,我想讓他當我的老師。”


    呆寶寶這要求突如其來毫無預兆,撓是無傾也愣了愣,等到她反應過來,一雙修眉抬得老高。


    呆寶寶希望少師藝教她修煉?看似呆萌實際上異常難取悅的呆寶寶對少師藝頗有好感?她好不容易拐到手的寶貝女兒,跟另一個人看對眼了?


    才一盞茶的功夫,那個臉上半點表情也沒有的家夥就已經把她的呆萌女兒的心給拐跑了?!


    各種亂七八糟的思緒交錯,無傾的臉上維持著溫柔和藹的笑容,背後無傾的大尾巴搖啊搖:“小嵐,能告訴娘親,為什麽要他當你的老師麽?”


    壓根就不知道自家娘親的思想已經跑到了某個奇怪又不健康的方向,小雲嵐睜著清亮的眼睛,很認真地回答道:“因為他不會讓著我啊,他一點也不會讓著我,不會怕我摔倒,也不會怕我受傷。羽姨姨給我找的老師都怕這些怕得要死,好沒趣。”


    語畢,小雲嵐撅了撅小嘴,對那些怕那個怕這個的修煉老師異常不滿。


    一句話總結,就是尊主夫人給呆寶寶找的老師都怕傷著這個小祖宗,過於小心翼翼,所以被小祖宗嫌棄了。再直白一點,就是小祖宗覺得被虐得很過癮,這樣才有修煉的味道。


    同情了那些總是莫名其妙被炒魷魚的師傅一把,無傾仔細地思量了起來。她和凰隱修為都很高,卻都不是一個合適的師傅。凰隱這家夥作為養父還把小雲嵐丟在北隅,自己到處跑;而她就更不可能安安心心地教導小雲嵐,看看淩之鴻和慕蘭禦這兩貨是怎麽自學成才的,就知道她這個當師傅的有多麽不合格。


    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最為關鍵的是,她和凰隱都不是普通係的術師,凰隱是光明係,她是黑暗係和冰係,而小雲嵐卻是水係,他們就算有心教導也無從下手。羽衣給小雲嵐找的師傅是不用考慮的了,要是讓那些人來教,十年之後也教不出一個正常水平的水係術師來。


    想到這裏,無傾的目光在少師藝身上遊移。銀霜中品的水係術師,無親無故,有賞金就必定把事情辦好,似乎……好像……這是個不錯的人選!


    “少師閣下。”就在眾人以為這場奇怪地開了頭奇怪地結了尾的鬧劇已經結束的時候,那個雌雄難辨的喑啞之聲再次揚舞於空氣之中。


    聽到對自己的呼喊,下台休息的少師藝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往無傾望去。他沒有說話,隻是直直地看著無傾,漆黑如重溟的眸子裏暗藏著詢問之色。


    “如果本座聘你為小嵐的師傅,你可願意?”不等少師藝問出那句聽得耳熟的話語,無傾接著道,“隻要你將小嵐教導成才,你可以向本座要賞金,價錢你來開,也可以向本座要一個心願。”


    要一個心願,要一個你尋求無數賞金來完成的心願,或者說,你尋求了無數賞金也無法達成的心願。


    不知道是被賞金兩個字所吸引,還是因為別的,少師藝沒有人氣的臉上出現了動容的神色。


    他靜靜地注視著無傾,注視著這張入仙入魔的容顏,注視著那雙橫飛入鬢的狹長丹鳳眼,注視著隱藏在那輕世傲物靈魂中的邪狂。半晌,他點了點頭,生澀地吐出一個字:“好。”


    “你是現在跟本座走,還是在這裏再留一會兒?”其實無傾更想現在把少師藝帶走,否則待會還得派人來接他。也就是說,她還得跟羽衣美人磨嘴皮子,借借尊主府的人手,畢竟她身邊一個能用的人都沒有。


    嗯?你說跟著她來的還有她家自學成才的徒弟和乖乖萌萌的弟弟?


    北隅主城的某個角鬥場——


    “小爺說了多少回,是你女人見小爺風流瀟灑俊美無儔,自己貼上來的,跟小爺沒關係!”圍觀者的中心,慕家小鬼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桃花眼波光流轉之間,朝對麵的大漢飛了個媚眼,然後身子骨一軟,蹭到身旁的流卻寶寶身邊,嗓音一下子變得軟軟膩膩。


    “舅舅,明明就是那個女人對蘭禦見色起意,蘭禦深受傾傾師傅的熏陶,怎麽會看上這種貨色。可是現在那女人的男人還反咬蘭禦一口,好討厭~”


    流卻寶寶:“……”


    據說被老婆甩了的大漢:“……”


    ╮(╯▽╰)╭這兩個家夥一個是來搗亂的,一個是來照顧搗亂鬼的,哪有空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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