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娘親,我想到了,我們可以殺了那個大叔,把他變成死人,他就不能再來找我們麻煩了!”長長的一句話在呆寶寶慢吞吞的語速下花了老半天才說完,她一字一句說得極其認真,天真呆板的語氣扭曲了這句殺氣騰騰的話語,卻更為駭人。


    無傾滿意地笑了,她啵了呆寶寶的臉蛋一口,然後蹭了蹭,誇獎道:“小嵐真聰明!”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那些小嵐討厭的人,找小嵐麻煩的人,如果小嵐永遠也不想再見到他,那就殺了。但是,如果小嵐還想再見到他,那就揍他一頓好了。”


    要是這小家夥緊記這個簡單粗暴的方法,回去之後一個激動把池照影這個別扭小騷年給宰了,那她的罪過就大了!


    “狂妄!”將一大一小的對話聽到耳裏,何門主被氣笑了。同為銀霜中品,雖然他的境界要稍遜於無傾,但一個在北隅毫無根基的人要將他擊殺,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給本主將她拿下!”何門主對包圍著無傾的門派侍衛揮了揮手,直截了當地下令。能成為一個門派之主的貼身護衛的人都是修為不凡的術師,和無傾一對一不行,但一起上絕對能將她擊殺!


    沒有提氣,也沒有作出防禦的姿態,甚至連挪動一下也不曾,無傾就這麽抱著呆寶寶站在原地,抬頭眸光無波地注視著貴賓席上的何門主。


    向她進攻而來的侍衛攪動起的氣流卷弄拉拽著她的墨發,淩空而舞的青絲模糊了她的臉頰,隻在偶爾之間從發絲的縫隙中露出那雙波瀾無痕的丹鳳眼。似終年雲霧捭闔,偶然間泄漏出來的冷光讓人心中發怵。


    何門主的心跳毫無緣由地慢了半拍,不容他細細思索這樣突兀的感覺從何而來,那聲喑啞已經在底下炸開:“小白白,給本座出來!”


    低喝的話語猶然盤旋在空中,那抹幾乎沒掩埋在侍衛中的紅影猝然淹沒在了暴漲如盛世煙火般的白芒之中。


    “嗷——!”來自於上古的嘶吼聲充盈了整個角鬥場,低沉而盈溢了上古威壓的聲波向上直擊穹頂,向下彈撥大地,在角鬥場的牆上震開一道道可怖的裂痕。


    “那是什麽?”


    “啊——!”


    “快跑!那是什麽鬼東西!?痛苦地慘叫聲,慌亂的尖叫聲,還有桌椅淩亂倒地的雜音,被籠罩在白芒中的角鬥場陷入了一片對未知的惶恐中。


    會被無傾惡劣對冠以小白白這種弱智又賣萌的名字的會是誰?她身邊能夠嚎出這麽獸性聲音能是誰?因為怕在神宮麵前泄漏身份,自在神界蘇醒之後無傾就不敢召喚的某物,還能有誰?


    “嗷!“爆裂的華芒寸寸消減,一隻數米高的白毛生物赫然呈現在眾人眼前。


    大耳,琥珀眼,還有毛茸茸的大爪子,耳朵旁還突出兩個類似於小角的肉色硬物。然而,它獠牙冷銳,舉起的毛爪子上鋒銳的指甲還勾著幾片血肉,這生生地把人們腦海中的某個形容詞給嚇了回去。


    不過,老虎頭上長了角?


    “白龍虎!那是白龍虎!”一些躲在角落裏驚疑不定地打量著小白白的強者的眼裏突然爆發出驚喜的光芒,抑製不住地吼了出來。


    《上古奇物誌》:白龍虎者,上古之異獸也,形如虎,可化龍!


    影之大陸上虎類的異獸有很多,體型龐大的更是不少,但是,頭上長角的虎形異獸卻聞所未聞,除了那隻記載在上古繪本上隨著創世夜神一起消失的白龍虎幼獸。


    錯不了!它耳朵旁邊的兩個肉色小角就是龍角!這一隻異獸,就是上古神獸白龍虎!


    托無傾的福,在創世夜神重新現世的傳聞風靡整個神界的時候,那些記載著上古之事典籍成為了所有人的床頭讀物。


    創世神出,上古時代重歸,後世之人如果想要在這個偉大的時代生存下來,甚至是抓住機會活得更好,那就必須要了解那個史詩般的時代。


    有錢的看古籍,沒錢的看盜版,總之,在書上有記載的上古之事被八卦了七八成。不巧,小白白就是被了解到的其中一件。


    方才還驚恐萬分的人們眼底頃刻間爆發出貪婪的青光,實力乃是所有影之大陸之人追求的東西,在北隅,這種追求更是達到了瘋狂的地步。如果能夠奪得這隻上古神獸,甚至契約了它,那麽日後在北隅就算說不上打遍無敵手,也絕對不會像現在一樣疲於奔命,每日輾轉在各個角鬥場之間!不會像現在那樣碌碌無為!


    出頭之日,就在眼前!


    察覺到人們充滿了掠奪之色的惡性目光,已經從幼年期成功步入騷年期的小白白從鼻孔裏噴出熱氣,一雙如拳頭般大小的虎眼冷冷地瞪了角鬥場裏的術師一眼,它抬起一隻前掌想一掌拍過去。


    但是,抬起的爪子上歪歪地勾著一物,內髒場子外流,皮肉外翻,血跡橫流。那是一具侍衛的屍體,鋒利如刀的指甲穿透了那侍衛的身體,將他定在了大爪子上。


    嫌惡地撇開了虎目,小白白爪子用力一甩,那具屍身便從上麵脫離,重重地砸落到人群之中,死死盯著小白白而來不及閃躲的人在這一砸中被砸成了肉泥。


    收回爪子,又嫌棄地看了爪子上的血汙一眼,不爽的小白白舉起爪子又是一揮,像還幸存下來卻已經嚇傻在原地的侍衛扇了過去。幾具肉體如被擊出的棒球一樣狠狠地撞到牆上,眾人隻聽見幾聲令人發怵的悶響,深深陷入牆上的身體已經被撞成了肉泥,腦花混合著鮮血和碎骨四處濺落。


    甚至連戰技都沒有動用,幾個修為不低還算是高手的侍衛就在小白白的爪子底下死得不能再幹淨。眾人頭皮一麻,狠狠地打了個冷戰,從各方投射而來的覬覦之色瞬間達到了最低穀。


    上古神獸雖好,但也要有命享用才行!


    解決了對自己主子有不軌之心的家夥,又把對自己有覬覦之心的人嚇退,小白白滿意地收回了爪子。沒有對其他人大開殺戒,也沒有撲上去咬何門主一口,它粉粉的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然後邁開爪子往角鬥場的角落走去。那步子優雅又風騷,活脫脫得了某人的真傳。


    生生地把虎步走成了貓步的某隻心裏有多風騷多風光人們不知道,人們唯一清楚的是,那個角落裏的術師都要被嚇哭了,在那個巨大的陰影覆蓋下來的時候,在那隻還沾著碎肉和腸子的爪子抵達跟前的時候,那裏的修煉者幾欲暈厥。


    然而,沒有劇痛,也沒有猛獸的低吼,已經閉上眼睛等死的修煉者們隻覺得手中一空,那個幾乎覆蓋下來的陰影又收了回去,眼前瞬間明亮起來。


    猶豫了半晌,心中打鼓了片刻,不敢睜開眼睛的修煉者們突然聽到一陣嘩啦啦的水流聲。嘩啦落地水珠飛濺的聲音在死一般寂靜的角鬥場裏尤為突兀,也尤為不協調。


    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危險氣息,更察覺不到殺氣,幾個修煉者又磨蹭了片刻,確定現場除了起伏的水流聲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動靜,他們才鼓起勇氣,眼睛悄悄地睜開一條縫。


    白色,純潔無暇的白,入目的是一片毛茸茸的白,那隻體形巨大的白龍虎還未走開。從有限的視野中可以猜測出,此刻它正後腿蹲地,前爪舉起,這像是攻擊的動作卻沒有帶來半分凶險的氣息,嘩啦啦的水流聲倒是給場上填了極為微妙的味道。


    壯著膽子睜開眼,幾個修煉者抬頭一看,隻見那隻威武的上古神獸此時正一爪托著個酒壇子,另一隻爪子擱在酒壇子下麵。本來好好的一個酒壇子底下被戳出一個洞口,一看那缺口就知道是某隻爪子所為,酒水通過洞口往下流淌,正好落在另一隻爪子上,衝去上麵的血汙和碎肉。


    那酒壇子不是憑空出現的,也不是從無傾那拿來的,正是小白白剛剛從這幾個倒黴的修煉者手裏搶的。


    換了幾個酒壇子才把左爪的汙跡衝洗幹淨,換了隻爪子,準備故技重施洗洗自己的右爪,小白白大人卻突然發現,酒壇子已經空了。沒辦法,以此時的體形來看,它的爪子實在有點大,粘在爪子上的碎肉又不好洗,那三壇子酒根本不夠用。


    不高興地丟開爪子上的空酒壇子,小白白低頭瞅了瞅底下縮成一團的三個修煉者,琥珀眼裏閃爍著幽幽的光芒。


    三個倒黴鬼嚇得一陣哆嗦,但幸虧裏麵有一個人機靈,他手忙腳亂地在地上抱起一個還沒開封的酒壇子,哆哆嗦嗦對奉到小白白麵前:“白龍……啊,不對,是虎大爺,虎大爺,這是您要的酒。”


    瞥了那修煉者一眼,丟了個“這才叫識相”的眼神過去,小白白傲嬌地接過那酒壇子,在底下戳開一個洞就開始洗它的另一隻爪子。


    其他兩人一看,連忙效仿第一個人,將身邊所有的酒壇子都獻了上去,小白白心滿意足地把自己的爪子洗了個幹淨。再從嘴裏吐了口異火把爪子烘幹,那兩隻大爪子上的白毛恢複了之前的蓬鬆幹淨。


    ------題外話------


    有米有被小白白給萌化了?= ̄w ̄=


    今天我沒有斷更你們是不是該表達點啥?風情萬種妖嬈恣意的留言板在哪裏!


    謝謝土豪妹子c罌影的花花和鑽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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