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妖獸當啥傻子看,妖獸也是有智慧的,敵人高深莫測,自然不能貿貿然地衝上去逞一時痛快,所以無傾還能跟大p孩們瞎扯上那麽久。而現在,這種僵硬的平衡被無傾打破!


    “小兄弟等等大哥!我也來!”宮天闕揮著大劍便蹦了過來,打架這事情怎麽能少了他?


    隻是步子還沒邁出,宮大少便被一隻剛強完美的手勾著衣領給扯了回來。而這隻手的主人正是一路上安安靜靜地拿妖獸練著飛刀的沐亦絕。


    “你,不行。”沐亦絕麵無表情地吐了幾個字,直戳宮大少主的小心肝。


    不行?


    不行!


    宮家子弟的眼裏閃爍著賊亮的八卦之光,滿麵敬畏地望著淡定的麵癱美人和炸了毛的自家少主,麵上掠過一抹叫做真相的偉大光輝。


    原來他們的少主是下麵的那個!


    把這兩個字各個層麵的意思給理解了個清楚,宮家少主怒了:“本公子怎麽不行了!小兄弟那小身板怎麽就行了?!”


    “不行”二字意義重大,隻要是男的絕對受不了,即使神經粗大如宮天闕!


    拂手逐漸提起術力的無傾沒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額頭上黑線三千。這傻貨竟然真相了,她還真的“不行”!但要是她“行了”,估計她該哭了……


    沐亦絕瞟了凶神惡煞的宮天闕一眼,又瞟了瞟黑線的無傾,他的嘴角非常金貴地出現了一個弧度。嗯,一個幸災樂禍的弧度。


    這個淺得幾乎難以察覺的笑容轉瞬而逝,麵癱美人隨即俊臉一崩,簡潔了當地朝宮大少主的麵門上丟出兩個字。“白癡!”


    宮天闕氣得鼻子都歪了:“你才白癡!你全家都白癡!本公子才高八鬥學富五車上得了戰場入得了書房,哪裏白癡了!”


    眾人翻了翻白眼,對兩人毫無節操地打情罵俏見怪不怪。宮家子弟無比欣慰,他們家少主和少主“夫人”的感情真是太好了!


    “殺人,不需要花架子,你們做的,便是先攻死穴!”無傾冷峭的聲音喚回了人們飛遠的思緒,“咽喉,是殺人首選的下手點!”


    隻聽啪地一聲脆響,血色暗紋遊動的墨扇盡數展開,玄黑的色澤劃破風聲,扇起扇落,拉出的血跡橫貫長天。


    手腕轉動,無傾手中的墨扇旋轉猶如黑色魔蓮,拉風無限地回到她的手中。而她眼前,一隻黑暗妖狼的爪子幾乎刺入了她的麵門。


    隻是,這樣驚險的動作注定永遠沒有了下文,黑暗妖狼碩大的身子僵直在空中,瞪大著青瞳仿佛看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難以瞑目。


    下一秒,妖狼喉間的大動脈血如泉湧!


    “隻是,沒有人能夠永遠擁有能一擊得手的幸運,若是不能的話……”繚繞不絕的話語纏卷著森森的黑霧飄轉擴散在陰冷的空氣中,而那抹梨花妖白已經消失在原地。


    “那就搞殘它!”月白華袍淡影如風,小巧精致的墨扇在無傾手中旋動出來的殘影有如飛花過玉盞般掠去,流瀉的墨色華芒登雲踏月,激起一聲聲冰泉凝咽的冷澀之響。


    “眼睛,脊椎,肚腹,四肢!”無傾手掌一翻,墨扇扇骨攏起,像寒冰冷冽的碎片一般騰空激射,毫無阻礙地刺入了一隻妖狼柔軟的肚腹。


    刺啦一聲,浴血的魑魅折扇直接穿透了妖狼的身體躍上半空。它啪地一下扇骨盡展,上麵沾染的鮮血被抖落了一地,浸染了殷紅之後的血紋映著昏暗的天光宛若不詳夜裏的妖紅之月般,鮮豔地驚心動魄!


    麵對無法秒殺的存在,一點點地削弱對方的力量是最好的選擇。不論一個人實力再強,隻要他身上缺了個零件,尤其是戰鬥中至關緊要的零件,他在心理上和在身體上都會被刻上無法磨滅的創傷。


    隻是,這麽做比殺了對方還要殘忍。殘缺不全殘喘而活,還不如一刀結果了痛快!但無傾認為,在這種你死我活的時候,殘忍什麽的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收!”無傾一聲輕喝,墨扇立刻自動一攏,乖順地回到了她白皙的手中。跳躍穿梭於密集的黑暗妖狼群眾,她纖細頎長的身影靈敏若蛇,催魂奪命的墨扇削鐵如泥,各種殘肢斷臂混合著妖獸們撕心裂肺的哀號零落出一條白骨之路。


    “你可以仁慈,也沒有人會逼著你殘忍,但是……”無傾的話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手中的動作一頓,幾乎刺入妖狼胸腔的墨扇陡然一拐,被生生地收了回來。


    隻是,那隻妖狼非但沒有受驚而逃,更沒有感激所謂的不殺之恩,反而仰天一聲嘶吼,前爪抓上無傾的肩膀,向張開了血盆大口向無傾裸露在外的脖頸咬去。


    “王爺小心!”來不及思索無傾留在喉嚨裏的後半句話宮慕兩家子弟的心被吊得老高。


    唇角劃開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冷冽弧度,無傾不慌不忙地側過腦袋避開黑暗妖狼口中呼出的猩臭,繼而長臂一伸,五指準確無誤地扼住了它的喉嚨。


    力道絕對的鉗製讓黑暗妖狼生生地被禁錮在了半空中,張開的大口僵住,而那細長如椎的獠牙幾乎已經觸到了無傾那柔白的脖頸。


    隻要無傾的反映慢上那麽一個瞬息,隻要她有那麽半分的憐憫和猶豫,隻要她對力道的掌握弱上些許,她便會血濺當場!


    “太亂來了!”醨昭蹙著眉不讚同地開口了,一年一個春秋,三百六十五個日夜,無傾似乎變了,又似乎什麽都沒變,依然地那麽隨心所欲,依然地那麽張狂恣意,依然地那麽喜歡把命吊在懸崖壁倒掛的枯鬆上,挑破生死!


    “切,比這更生猛的事情她都幹過!”宮天闕不以為然地丟了句,無傾這貨每天活的就是心跳,不僅僅是自己的,還有別人的,在跟無傾瞎混的這幾個月裏,他心髒的強度翻了幾百倍。


    寡言少語的沐亦絕無聲地看了醨昭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個如同貴公子般的慕家長老跟無傾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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