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妝台上,一麵古香古色的銅鏡擺在那裏,這應該是一件古物,上麵有一層厚厚的銅鏽。


    陰靈眼下,能夠看到鏡子上麵縈繞著一道道黑氣,那些黑氣組成了一張女子的臉,正陰森森的看著我。


    “病人是勞累過度,需要休息。”


    這個時候江教授已經檢查完畢了,他把各種儀器收了起來,推了推眼鏡道:“我要給病人注射一支鎮定劑,讓她好好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他一邊說,一邊從隨身攜帶的包裏麵,掏出了一支藥劑。


    “不能給她打鎮定劑。”


    我忍不住開口:“林夫人現在已經很虛弱了,要是打了鎮定劑之後,一定會更加虛弱,到時候……病情會更嚴重!”


    戴月娥一旦注射鎮靜劑,必然會陷入深層次的睡眠中。


    人在睡夢中的時候,三魂七魄也會跟著沉寂,這個時候,最容易被髒東西盯上。


    這也是為什麽很多人在睡夢中會出現鬼壓床的原因。


    但是戴月娥要是陷入深層次的睡眠,到時候那銅鏡上麵的女人可不止是鬼壓床那麽簡單了。


    “這位先生,你為什麽要阻止我?”江教授看著我,有些疑惑。


    “江教授,你不用管他,他就是個農村來的,跳大神的。”喬錦搶先一步說道:“您按照自己的方式治療就好了。”


    聽到喬錦的話,江教授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你沒學過醫術?”


    “沒有。”我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我連大學都沒上過,怎麽可能學過醫術?


    “那你搗什麽亂?你知不知道你在耽擱病人寶貴的休息時間?”江醫生嗬斥了我一句,然後啪嗒一聲打開了那支藥劑,用針筒抽幹。


    “這一針不能打!”我再次開口,然後看向林諾:“林諾,這一針要是打了,林夫人恐怕凶多吉少,甚至整個林家也會受到牽連……”


    “真的?”林諾看著我的臉,確認道。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沒有解釋太多。


    屋子裏除了我之外,都是受到過高等教育的,和他們說這些,他們未必會相信,甚至說了,還會白白的受到一頓嘲諷。


    “江教授,這一針還是不用打了吧,既然是休息,那我們都離開,讓媽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林諾最終還是選擇相信我。


    “諾諾,你不聽江教授的,反倒是信一個跳大神的?”喬錦聲音提高,指著我道:“我看你就是沒安好心,上一次幹媽要你退婚,所以你懷恨在心,想要借著這次機會害死幹媽,是不是!


    我警告你,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


    “諾諾,嬸娘的病拖不得,江教授是這方麵的專家,他都說了要打鎮定劑,那就必須要打。”林飛站在一旁道:“你聽他的話,要是嬸娘真出了問題,誰承擔得起?”


    林諾的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而這個時候江教授也輕哼一聲,把針筒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我江敏俊行醫多年,研究各種疑難雜症也有三五年了,林夫人的病,我可以說,其他醫生看根本就沒有辦法治療,隻有我知道該怎麽治療。


    這鎮定劑是我特製的,該用多少,也隻有我清楚!


    你們要是不相信我,反而相信這個神棍,那就隨你們的便。


    不過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林夫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和我就沒有關係了……”


    林諾看著躺在床上的戴月娥,臉上帶著猶豫的神色,最終還是看著我,歉意的道:“薑靈,對不起,我不能拿我媽的生命去冒險,我……我送你回去!”


    我歎了一口氣,心裏有些失望,但是卻並不意外。


    “不用了。”我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然後指著那麵銅鏡道:“你們要小心這麵銅鏡……林夫人的病可能是它引起的……”


    “胡說八道!”江教授嗬斥了一聲:“你小小年紀不學好,說話沒有半點科學根基,銅鏡能讓人生病?你趕緊走,你這種不知道上進的晚輩,我看著就煩!”


    “薑靈,這麵銅鏡幹媽已經用了三年了,要出事早就出事了,還等到現在?你就不要裝神弄鬼了,趕緊滾蛋吧!”喬錦滿臉嘲諷的看著我:“你想騙人,還是滾回農村去騙那群沒有見識的鄉巴佬吧!”


    她臉上帶著嘲諷的神色,抬手指了指大門。


    “薑靈,你先回去吧……”林諾似乎也不信我的話,歎了口氣,看著我說道。


    我苦笑了一聲,看了一眼那麵銅鏡,此刻那個女人的臉上露出了陰沉的笑意,黑色氣息形成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這東西你隨身帶著,要是發生危險,你就扔出去,或許可以救你一命……”我從身上掏出了一塊木牌,放在了林諾的手裏,然後想了想又提醒道:“晚上的時候,無論誰叫你的名字,你都不要回頭。”


    “好了,趕緊滾吧!”喬錦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我沒有搭理她,交代完了之後,便轉身離開。


    站在門口,我看到林諾把那塊木牌隨身收好,才放下心來,向大門走去。


    那塊木牌是我從馮七那裏弄到的百年柳木刻出來的,能夠震懾陰魂。


    我斷定今晚上戴月娥絕對要出事,那鏡子裏的女人也絕對不是什麽善良之輩,上了戴月娥的身之後,不吞食鮮血,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出了林家的大門之後,我攔了一輛車回到了馮七的院子。


    這都快到中午了,馮七依舊在蒙頭大睡。


    我拿著外麵買的豬頭肉還有白酒,坐在一旁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喝白酒,辛辣的液體像是一團火一樣,順著我的喉嚨滑進了胃裏。


    我心裏有一種失落感,在林家的時候,就連林諾最後都不相信我說的話。


    其他人嘲諷我、質疑我,我都沒有多少感覺,但是林諾的不信任,卻讓我心裏很難受。


    “我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吧!”我想到這一種可能,頓時嚇了一跳,趕緊又喝了一大口酒。


    我覺得頭腦昏昏的,不知不覺就趴在了桌子上,睡著了。


    睡夢裏,我覺得有人似乎趴在我的後背上,冰涼的手順著我的脖子滑倒了我的喉嚨上麵。


    鋒利的指甲點在我的動脈上,隻要輕輕用力,就會割破我的動脈,讓我斃命。


    我想要掙紮,但是卻動彈不得。


    這是,鬼壓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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