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張臉!她長得確實跟林歲末有幾分相像!」


    「沒錯,他們用薑荏苒之前肯定已經打探清楚了她的底細,就是不知道那塊勾玉到底有什麽用,難道還能用它引出許安陽不成?」


    最後一句隻是調侃,然而盧州卻順著他繼續道:「引不出許安陽,能引出別人也不錯啊,比如,林歲末?」


    竹之詞倒吸一口冷氣:「你呆在東院真是屈才了。」


    「過獎過獎。」


    「接著說,找出林歲末後,他們能幹什麽?」


    「我怎麽知道!」


    「嘖。」竹之詞瞪他一眼,「會不會是想重振林家的戲班子?那個戲班子的班主就是以前林家的管家。」


    「對舊主的情懷?這倒是可以理解。」


    「萬一……」


    「別萬一了,最近有沒有看到陸今晨?」


    「陸兄?倒是許久未見了。」


    盧州嘆了口氣:「先別說那林家了,我先去瞧瞧陸今晨,回頭再找你。」


    說完他便往東院去了。


    陶鋮最近派了好幾個人出去,還分成了好幾撥,陸今晨暗中跟了這幾個人一段時間,確定他們都是往京城去的,便打道回南府了。最近大家都對西郡虎視眈眈,陶鋮這時候派人去京城打探消息,大概是想分一杯羹,不然他跟東郡一樣閉眼裝瞎就可以了,何必浪費這些人力。


    他前段時間潛進南府,終於跟雲夫人取得了聯繫,雲夫人在信中告訴他,陶鋮是不想完全受製於荊家,也打算和許家緩和關係,遂決定去趟西郡這趟渾水,荊侯和荊夫人都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麵,於是借著荊家的勢力阻止陶鋮便是可行之計。


    不過他沒想到,一回到院子裏,便有人跟他打起來了。


    他一跨進東院,盧州一個飛鏢便沖他使了過來,陸今晨一個轉身,眼睜睜地看著它釘在了自己身旁的那棵古樹上。看著那玩意兒刻進去有一寸長,陸今晨的表情這才凝重起來,盧州這下是一點情麵都沒留。


    下一刻,他已經到了陸今晨的麵前,逼得陸今晨隻能貼著那根樹幹以內力攔住他。


    盧州的眼神異常鋒利:「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不準做些對南郡不利的事。」


    「你覺得我做了些什麽?」陸今晨回應起來有些吃力,盧州已經完全鉗住了他的上半身。


    「你以為你對西郡的那些心思瞞得住誰?言宓?陶軼?隻怕你到時候一個都躲不掉。」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西郡的人?早該猜到如此的。」


    「你到底給西郡通風報信了些什麽東西?」


    「自然是……」


    「你倆切磋呢?」言宓和竹之詞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了東院,倚在牆邊看著他倆。


    盧州快要扼住陸今晨喉嚨的那隻手瞬間放了下來,鬆開陸今晨後,兩人都不自然地咳了幾聲。


    陸今晨笑道:「你們可是有事找我們?」


    「陸兄啊,上回你和我一同去的那家書畫間,不知你還記得否?」竹之詞隻當作沒看見他倆這些動作,晃著那把扇子,煞有其事地問道。


    「記得記得。」陸今晨忙道。


    「太好了,方才我想帶著言兄也去轉轉來著,不料一時忘了怎麽走,不知能否勞駕陸兄帶我們走一趟?」


    「自然可以。」


    就這樣看著陸今晨被他們倆帶走,盧州有氣沒處撒,又一股腦往那棵古樹上釘了好幾根飛鏢才作罷。


    第31章 風滿樓四


    「多謝二位出手相助。」陸今晨跟著言宓與竹之詞走到一條偏僻的巷子口時,喊住了他們。


    竹之詞轉過身,笑吟吟地看著他:「別那麽早說謝啊,我們可巧也還有事想要問陸兄呢。」


    「是雲夫人的事吧?」陸今晨心裏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哪有那麽碰巧的事,多半是一進府就被他們給盯上了。


    言宓接道:「陸兄是個明白人。」他近來也在想辦法套陸今晨的身份。


    隻是言宓沒想到,陶軼會和竹之詞串通起來,把京城來的那個小太醫給綁了,直接從他嘴裏套出了一些話,關於雲夫人和那個送藥的。本以為這就完了,讓他更沒想到的是,竹之詞跟盧州合計林家戲班子的時候,盧州又提到了陸今晨,這樣一來,他身上的疑點便更多了。


    陸今晨瞧瞧言宓,又瞧瞧竹之詞,看著竹之詞一直搖著他那把破摺扇,他都覺得冷,左右是逃不掉了,陸今晨索性靠在了牆邊,開始講起他冗長的故事。


    ……


    聽著陸今晨真假參半的說法,竹之詞有些頭疼,這還不如八寶齋樓上那說書的。


    「你的意思是,雲夫人故意稱病,是為了偷得南郡王的消息,為了小公子以後打算?隻是被你正好發現了,你幫了他一把?」


    「正是。」


    陸今晨一臉正氣的模樣讓人無從反駁。


    第二日,言宓去了南郡王府,陶軼近來的心思讓他越發看不透了,唯一可以確認的是,他已經開始懷疑雲夫人和他了。


    「夫人。」言宓今兒個挑了不常走的那一條道兒,路上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來園子裏玩樂的荊夫人和兩位小姐。


    「言先生多禮了。」荊夫人語氣淡淡的,她前幾日接到哥哥來信,說是在盛都發現了南郡的眼線,多半是南府的人。這時候派人去京城,其心思簡直昭然若揭。跟著許家去推翻西郡,陶鋮這不是要打荊家的臉嗎?她本就無嫡子,若是將來陶軼襲了南郡王爵位,荊家能不能保全都不一定了,眼下這人還是陶軼的師傅,她自然是沒什麽好臉色了。倒是她身旁的兩位小姐,朝著言宓仔細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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