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擱現代,隨時隨地都能做到,但古代不同,條件惡劣,很多人一整天,手上都髒兮兮,油膩膩的,實在髒的受不了,就著衣服擦一擦,幾乎沒有條件去洗手。


    如今店裏免費洗手,立刻排了長長一條隊,一直排到店外還打著彎。


    第一個人把手沾了沾水,拿起香皂擦拭一番,再浸入盆裏,搓兩下,洗去肥皂泡。


    “洗的怎麽樣?”


    後麵有人問道。


    “光滑細膩,一點油都沒,好舒服啊,我這雙手啊,從來沒有這樣清爽過,掌櫃的,給我來五塊!”


    “來嘞!”


    賈芸激動異常,包了五塊香皂,香味自行搭配,收了二兩五銀子!


    “我來兩塊!”


    “我來四塊!”


    “十塊!”


    “開業大酬賓,前三天半價,還不多買點,掌櫃的,香皂能放壞不?”


    “爺您放心,隻要不擱太陽底下曬,不被蟲蛀了,放個三年五載都不成問題!”


    “爺就信你一回,來一百塊!”


    薛蟠兄妹暗道了聲僥幸,前一陣子,他們以兩千兩銀子入了一成的股,當時自我安慰,是看在王宵的麵子上,才高價入股,錢是給的王宵,對於肥皂店,倒沒指望能賺多少錢。


    可是從眼前來看,占便宜的是自己啊!


    開業一個時辰,已經賣了四百來塊香皂!


    這是什麽概念?


    薛家最賺錢的生意,都比不上小小的一塊香皂!


    寶釵美眸亮閃閃,與薛蟠相視一眼,果然,金子擱哪裏都會發光。


    馮紫英拍了下後腦殼,懊惱道:“早知道生意如此火爆,當初我也該拿銀子出來入股的!”


    “現在入也不遲啊!”


    薛蟠怪笑道。


    當時他勸過馮紫英入股,可是兩千兩銀子隻占一成股份,馮紫英說服不了他老子馮唐掏錢,又拉不下臉與王宵討價還價,因此含糊過去。


    如果現在再入,就不是兩千兩占一成股份的事了,兩萬兩都未必,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至於非要用原價去考驗王宵的人性,隻是苦澀的搖了搖頭。


    到了正午時分,賣掉了兩千來塊香皂,顧客也少了些。


    晴雯終於喘口氣了,癱在椅子上,兩眼帶著光道:“真沒想到,小小的香皂竟賣的大火,恐怕我們的存貨撐不了多久,僅我和芳官、藉官與蕊官,不吃不喝,一天也做不了幾塊啊!”


    芳官遲疑道:“恐怕就這幾天忙,一塊香皂能用很久呢。”


    晴雯鄙夷道:“瞧你眼皮子淺的,京城有多少達官貴人?一兩銀子在他們眼裏,貴嗎?現在來買的,隻是附近的街坊,將來越傳越遠,來的人也越來越多,我們得想辦法再弄些人做香皂!”


    王宵想想也是,既然有薛家入股,不妨交給薛家去做,也可以考驗下薛家的品行,橫豎一塊香皂的事,真要是被動手腳,也算是認清了薛家的本質,自己還能再弄別的。


    於是道:“薛霸王可有人手?如有靠的住的人,可以專門弄個工坊生產香皂。”


    “哦?”


    薛蟠大感詫異,香皂的配方可是秘中之秘啊,誰家不是藏著掖著,王宵居然要交給自己做,心裏頓時湧出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強烈情緒。


    “王公子放心,肯定安排的妥妥當當,若是泄露出半分,唯我是問。”


    薛蟠拍著胸脯道。


    寶釵美眸中也是滿滿的訝色,不過對於王宵的提議,她是歡喜的,如今的她,費盡心思往王宵身邊靠。


    接下來,幾人商量著在哪裏弄工坊,工匠的擇取標準,當然,王宵信任薛蟠是一回事,工藝保密又是另一回事。


    按他的要求,工坊要弄三個,一個製堿,一個熬油,還有一個合成,三道工序分開,雖然會增加成本,可香皂的成本低廉的很,增加的些許根本不是問題。


    眾人正你一言我一語,各抒所見的時候,一輛馬車從店外駛過,一名活潑靚麗的女子半掀著窗簾,張望街景,看到了王宵的店,喚道:“娘,二姐,這家店好奇特,嗯,都有香味飄來了,我們去看看賣的什麽。”


    車裏有個蒼老的聲音道:“我們是來投奔你們大姐的,別耽擱了吧。”


    “二姐的意思呢?”


    “就看看吧,也不耽擱一時半會兒。”


    馬車徐徐在路邊停下,下來三個女子,一個雖已中年,卻半老徐娘,風韻尤存,另一個端莊嫻靜,容顏秀美,約十七八歲的模樣,還有一個隻十五六歲年紀,身著紅衣,俏麗活潑。


    隨著三女步入店中,交談聲戛然而止。


    薛蟠和馮紫英看呆了,這可是妥妥的姐妹花啊,柳湘蓮也覺得那紅衣女子有些熟悉。


    就是王宵,小腹都不由生出一股邪火,那十七八歲的女子生的美極,並且端莊嫻靜中,又媚騷入骨,這種女人,可稱尤物。


    不是每個美女都能稱為尤物,十四娘、香菱、黛玉與晴雯已經夠美了,卻與尤物不搭邊,尤物的重點,是騷!


    晴雯哼了聲,狠狠掐了把王宵的後腰,迎上去道:“我們店是專門賣香皂的,今日開業酬賓,打五折,各種香味都有,三位可以先去洗個手,試一下效果。”


    紅衣女子卻是怔怔看著柳湘蓮,眸中帶著遲疑,問道:“請問可是柳公子?”


    柳湘蓮拱手道:“正是在下,姑娘是……”


    紅衣女子突的俏麵一紅,頗為羞澀道:“我是尤家三姑娘,數年前,聽過柳公子的戲。”


    喀啦!


    王宵腦海中一道閃電劃過!


    這不是尤老娘,尤二姐和尤三姐麽?


    他前世看紅樓夢,對尤二姐和尤三姐的結局還是很惋惜的,也讓他對書中的柳湘蓮頗有怨言。


    今日見著尤二姐和尤三姐,顯然還未被賈珍賈蓉父子糟蹋,不由生出了個想法,問道:“三位可是去投奔東府?”


    尤老娘狐疑道:“公子怎生知曉?”


    王宵嗬嗬一笑:“東府賈珍的夫人姓尤,而尤姓乃小姓,又聽得那位姑娘自報姓氏,於是猜了猜,不想猜了個準,柳公子對尤三姑娘可有印象?”


    “這……”


    柳湘蓮撓著後腦殼道:“似乎有一些,幾年前我在台上唱戲,有個紅衣小姑娘拍手叫好,特別用力,沒想到幾年不見,竟出落的如此俊俏。”


    尤三姐俏麵,布上了一絲紅暈。


    王宵笑道:“久別亦能重逢,可見乃天意,柳公子尚未婚娶,不如我來做個魯仲連,為柳公子與尤三姑娘牽一段紅線,如何?”


    眾人吃驚的望向王宵。


    尤三姐卻是羞的低下腦袋,雙手本能的擺弄起了衣角,一看就是千肯萬肯。


    “王公子,你你……”


    柳湘蓮失語了,神色複雜。


    “柳公子隨我到後麵來!”


    王宵拽著柳湘蓮,去了後屋,問道:“柳公子對尤三姑娘可中意?”


    “誒!”


    柳湘蓮重重歎了口氣道:“尤三姑娘貌若天仙,這等美人兒,我自是中意,可惜我身無長物,又無功名,哪裏能娶妻啊!”


    王宵肅容道:“東府汙穢不堪,賈珍賈蓉父子乃色中厲鬼,若是讓尤二姑娘和尤三姑娘去了東府,必遭淩辱。


    柳公子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兩位俏佳人跳入火坑?


    你娶了尤三姑娘,實是救人一命,錢財方麵,不用擔心,朋友有通財之義,這是兩千兩銀子,你先拿著,在京城置個屋舍,早日把尤三姑娘娶進門。”


    說著,取出一疊銀票,遞了過去。


    “這……使不得,使不得。”


    柳湘蓮連聲推辭。


    “什麽使不得,區區銀子,算得了什麽?”


    王宵把銀票硬塞進柳湘蓮手裏。


    “罷了,罷了,大恩不言謝!”


    柳湘蓮感受到王宵的情義,目中現出了感激之色,滿麵唏噓。


    “出去罷!”


    王宵微微一笑,拉著柳湘蓮回了前鋪,向尤老娘道:“尤夫人,柳公子一表人才,雖家道稍有衰落,但以其才情,中興門楣乃早晚之事,尤夫人對這個女婿可還滿意。”


    尤老娘是日子過不下去,才帶著二姐三姐投奔東府,本身不是太講究的人。


    柳湘蓮眉清目秀,身量高大,氣質儒雅,哪還不滿意,忙笑道:“滿意,滿意,就怕柳公子看不上我們家的三丫頭喲!”


    王宵擺手道:“緣份非常神妙,柳公子與三姑娘一別多年,如今有緣千裏來相會,難道不是千裏情緣一線牽?難得兩位郎有情,妾有意,正是一段佳話啊,咱們也沒那麽多講究,今日先把婚定了,再尋個好日子正式過門。”


    “好,好!”


    薛蟠與馮紫英連聲道好。


    尤三姐羞紅著臉,美眸偷偷瞥向柳湘蓮,滿是愛意。


    尤老娘也樂嗬嗬合不攏嘴,她看到了櫃台裏滿滿一大筐銀子!


    “王公子,今日柳公子喜結良緣,不如雙喜臨門,也給我和尤二姑娘保個媒吧?”


    這時,薛蟠大聲叫道。


    “哦?”


    王宵詫異的看向尤二姐,尤二姐帶著些羞澀,一雙桃花眼暗暗打量著薛蟠,又不時瞥瞥馮紫英。


    從賣相上講,馮紫英勝過薛蟠,但是尤二姐門第太低,配不上馮紫英,馮家人也不會讓馮紫英娶尤二姐,最多納為妾,而薛蟠可以娶尤二姐為妻。


    ‘罷了罷了,我從他手裏搶了香菱,就把尤二姐賠給他,也算兩清!’


    王宵心裏有了定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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