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您如此聰明,就不用老奴再解釋什麽了吧。”徐公公頗有些嘲諷的看著沈澈,繼續道:“沈大人讓皇上將郡主賜婚給林永一事當真是萬全之策,但事到如今您怎麽自己先糊塗了?”


    “皇上因為郡主,根本沒有暗殺林永,隻是革了他的官職,讓他別再踏進長安城,前幾日郡主來信,說是已經與林永安定下來了。”徐公公將木盒放在桌邊,繼續道:“這把劍,是林永托人給大人的。”


    沈澈心裏不知是何滋味,看著那長劍,輕輕的說了一句:“活著便好。”徐公公見他麵色愈發蒼白,身形顫抖,修長的手指狠狠擰著被子,心道不好,急忙去喚劉瑞明,劉瑞明進來後揭開被子,發現沈澈腰上纏著的紗布已經被血浸濕了一半。


    禦醫又來處理傷口,劉瑞明知道沈澈最受不了疼痛,緊緊握著沈澈的手,說:“你就別再因為林永一事與我置氣了,身子是你自己的。”沈澈閉著眼睛,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過了許久,道:“我活該疼著。”劉瑞明心疼的擦去了他嘴角的血跡,說:“是朕有錯在先。”


    王澤祥本罪不至死,但由於其刺傷沈澈,皇上盛怒之下直接問斬了他,並且下令抄了王瑞祥的家,最後竟發現王瑞祥在府中私藏了許多兵器。


    是夜,長安城內喧囂已散,人們正在夢中會見周公。突然,一聲悽厲的“君亡”劃碎寧靜,石破天驚。人們被驚醒,瑟瑟發抖藏於家中,屋外嘈雜不斷,火光詐起,劍嘯吟吟,仿若百鬼夜行。


    紛亂之中,有人喊道“天將降大禍矣,唯有君亡可抵百姓之災。”聲音悽厲,迴響不斷。


    所有大臣急忙換上官服,趕往皇宮。


    禦書房內裏裏外外站滿了人,劉瑞明坐在桌旁,身上披著龍袍,頭髮略微有些淩亂。


    過了一會,一侍衛麵色怪異的進來,跪拜在地,說:“稟報皇上,屬下辦事不利,並未抓到惡意呼號之人。”劉瑞明還未說話,其他官員便小聲責怪那侍衛,那侍衛麵色更是異常,吞吞吐吐地說:“屬下抓不到,是因為街上根本空無一人,沒有人在街上喊叫。”官員們聽見此話身形一顫,耳邊又傳來“君亡”,他們神色怪異的看向劉瑞明,劉瑞明出乎意料的冷靜,摩挲著腰間的玉佩,說:“什麽鬼神作怪,分明是胡人搗鬼。”


    突然外麵一陣喧囂哭號,數千士兵舉著火把瞬間包圍了禦書房。大臣們亂作一團,淩王已身著龍袍,勝券在握的從人群中走出,大聲喊道:“上天降旨,朕順從天意,今日便要亡了這劉瑞明。給朕將他擒下。”士兵聞聲而動,劉瑞明不急不緩,甚至帶了笑意,他拍了拍身旁驚慌著護他的官員,似乎在安慰那人,對著淩王道:“淩弟,你們的兵器還夠用嗎?”


    淩王冷哼一聲,道:“別以為與沈澈玩了點鬼把戲就能挽回大局,沒用,給朕將他擒下。”


    劉瑞明眼神淩厲的掃了眼那些士兵,那些士兵竟都不敢向前,劉瑞明道:“且慢,朕這兒有淩弟的一位故人。”此話一出,屋內有一麵牆挪動,兩個侍衛押著一人從中走出,淩王仔細一看,那人竟是呼延蘭。


    淩王臉色大變,聽見劉瑞明說:“淩弟,呼延蘭都被捉到這兒了,你說,朕的護龍衛還能在哪呢?”士兵們一聽見護龍衛嚇得連武器都拿不穩了,紛紛向外退著,屋外突然傳來擂擂鼓聲,所向披靡的護龍衛呼號著向這邊增援,淩王大驚失色,劉瑞明趁機說道:“此刻歸順朕者,朕可以既往不咎,拿下淩王劉瑞宇首級者,封侯。”士兵們沉著臉色,互相看了兩眼,立即將武器對準了淩王,淩王狼狽跌坐於地,不可思議的瞪著劉瑞明,胸膛一瞬間被劍刺穿。


    劉瑞宇猜的沒錯,孟將軍還未歸朝,五千護龍衛四千還在外,在屋外的隻有一千護龍衛與臨時湊的普通侍衛和太監。


    朝堂上。


    “淩王劉瑞澤蓄意謀權篡位,按律當處以絞刑。其餘黨交於李彥明肅清。”


    “遵命。”


    “另外,城內鬧鬼之事交由徐愛卿查明。”劉瑞明頓了頓,看著徐,說:“徐愛卿,替朕洗清汙衊,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聽見此話大臣們臉色一變,紛紛跪下。劉瑞明道:“還有一件事,呼延久人頭已到,林永沒有辜負朕的期望,隻是他不幸中了胡人邪術,屍骨未存。朕痛失愛將,特追林永為威武將軍,以白銀千兩寬慰其父母。”


    第12章 第 12 章


    沈澈大病初癒,身子顯得更為瘦削,他走進軟禁著呼延蘭的房間,親自為那人斟了一杯酒。


    “這裏有今日在朝上與貴國使者擬定的契約,呼延公子請過目。”呼延蘭接過沈澈手中的紙,掃了一眼,便麵露凶光:“你們這群無恥之徒,竟想收我離城?”


    沈澈一笑,道:“呼延公子認為自己的命還抵不過一座離城?”


    呼延蘭陰鶩的瞪了沈澈一眼,將自己的手印蓋在紙的右下方,蓋好之後便拿起遞給沈澈,沈澈去接,不曾想被呼延蘭狠狠抓住了手臂,侍衛連忙上前控製住呼延蘭,呼延蘭仍是那副陰鶩的表情,卻笑了一聲,道:“沈大人,你的玉佩怎麽無端跑到皇上那裏去了?”


    沈澈揉了揉被抓的青紫的手臂,不知怎的就覺得有一股異樣。


    經徐大人排查,城內鬧鬼之事不過是些小把戲,劉瑞宇先命人在路邊地下挖好暗室,怪聲呼號之人躲在其中,難怪侍衛抓不到,城內乍隱乍現的火光,也是由藏在暗室裏的人掀開室頂,舉著火把一躍而出造成的。


    除去沈澈意外受了傷,幾乎是大獲全勝,劉瑞明心情大好,在宮裏擺了宴席宴請百官。宮裏歌舞昇平,煙花燦爛,竟比過年時還要熱鬧幾分。


    深夜,官員已經散去,劉瑞明也帶了三分醉意,拉扯著沈澈來到他的寢宮。一關上房門,劉瑞明便吻上沈澈,手在沈澈腰間撫摸,嘴裏還嘟囔著:“我來看看你的傷好了沒。”沈澈一聽見此話,狠狠推了下劉瑞明,說:“還沒好。”劉瑞明一笑,又吻上去,這次不再溫柔,攻城略地般追著沈澈的舌尖。


    劉瑞明喘著粗氣,看著身下的沈澈,像是陷進了溫暖的沼地,問:“今日是怎麽了。”


    沈澈也覺異常,心裏像是被什麽給蒙蔽住了,全然沒有以往的痛楚,身體由於刺激不住痙攣,幾乎不受控製,沈澈聽見劉瑞明發出舒服的喟嘆,不由自主挺著腰身,迎著劉瑞明的衝撞,雙腿環上他的身體,白皙的身體透出淡淡的粉紅。劉瑞明更是情動,擁著沈澈恨不得將他嵌入骨髓。


    沈澈半夜醒來,腦中已經清明,身下黏濕也已被人處理幹淨。抬眼看劉瑞明,那人眉間竟無端出現了一條紅痕。沈澈心覺異常,摸向劉瑞明的身體,竟發著燙。


    第二日早上,劉瑞明眉間的紅痕仍未消失,身體竟開始顫抖,沈澈急忙叫來禦醫,禦醫隻道劉瑞明身體正常,實在查不出病因。沈澈心急如焚,暗中派人去民間搜尋能人異士。各種各樣的人來到劉瑞明麵前,戰戰兢兢瞧病,然後向著沈澈無奈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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