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以沫閉著眼睛都能想出這些招來。


    “現在不行了,想必你為了擺脫太後,早早就撕破臉了,但是你可以找幾個人暗中勾引那些麵首,或者打著孝敬太後的名目廣招男寵!老百姓或者會覺得你昏庸,恨的卻是太後,這就是女子的劣勢,你根本不會利用……”


    司無顏驚呆了,他從來不知道宮以沫是這樣一個陰損的人……


    “讓人雄風不倒的藥你肯定會製吧?就算太後陣營鐵桶一片,那些男寵為了某得太後歡心,肯定需要這些藥的,你在上麵做手腳,隻怕太後毒術再厲害也防不勝防吧?畢竟哪個男寵會告訴她自己用了藥?”


    宮以沫越想越覺得司無顏是個紙老虎,看著邪惡事實上還沒學到精髓。


    也是,司無顏這一世畢竟不像上一世那樣,陰暗扭曲,雖然也很扭曲啦,但是大部分還算完好,還有得救!


    司無顏盯著宮以沫那張張合合的小嘴,聽著她語氣中毫不掩飾的嫌棄和鄙夷,半響,他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在你心裏,是不是也很看不起我?”


    他眉心微斂,半響又冷笑,笑得嘲諷又邪氣!


    “就好像那些人一樣……我誠心招攬,他們卻笑我是個傀儡,是男寵!他們說不屑輔佐我,因為我不配!”


    司無顏幽幽盯著宮以沫冷笑,“在你心裏肯定也是這樣想我的吧……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髒,我是男寵,我是傀儡沒錯啊,嗬……”


    他這麽說的時候,神情漸漸冷靜,也漸漸冰冷狠厲,言辭間那一瞬間的脆弱一閃即逝。


    宮以沫納悶的看著他,“重要麽?這個問題。”


    司無顏忍不住瞪她,他都問出口了,這個問題能不重要麽?!


    宮以沫皺著眉,“既然你覺得重要,那我就告訴你我的真實想法好了……”


    她瞥著司無顏的神色,見他麵上不顯,卻豎耳在聽,還真是很在意啊……


    “董鸞儀保養的不錯啊……長得好看身材好,也沒有大你太多,難道你被她強迫……真的是件很惡心的事?”


    她小聲的問,他是董鸞儀的義子,沒有血緣,有那麽不能接受麽……


    “宮以沫!”


    司無顏咬牙切齒!任何一個男人被迫受製於一個女人,都會覺得很不甘心好麽?!她腦袋是不是塞滿了稻草?!


    宮以沫被他吼得一跳,掏了掏耳朵,拉攏著小臉。


    “能不能不要這麽凶,我說的是事實啊,這種事怎麽說都是女人比較吃虧吧,你隻當白睡了個女人而已,有那麽難以接受麽?”


    她的想法真是可笑!


    司無顏剛想怒起反駁,宮以沫卻低聲說了一句。


    “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別人又怎麽看得起你呢?”


    她一句話,讓司無顏奇異的收了聲,他忍不住去看她的眼睛,她的雙眸一如四年前,寬容沉靜,隻有幹淨和坦誠,沒有欺騙。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作為皇帝,日後必然名留青史!能為後人所銘記的是你的作為,你的品性!你在位時是否為國為民,又做出了建樹這才是根本!至於男寵不男寵的,那些叫做野史!”


    宮以沫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隻要你做了好事,世人會銘記你的政績的!除非你毫無作為,才會被人鄙夷!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事問心無愧!那些隻會盯著你過去,議論你是非,以點概麵否定你的努力,鄙夷你的人,都是小人!


    這種人不堪重用,你理他作甚?


    等你有能力,實在在意你可以直接篡改史書啊,那個時候難道還會有人會阻止你麽?當然前提是,你得有這個能力!”


    ——那些隻會盯著你過去,議論你是非,以點概麵否定你的努力,鄙夷你的人,都不應該在意麽?


    司無顏安靜了許久,突然一笑。


    耀眼的紅衣似乎有華光在流轉,但是這一切都比不得他一笑來的驚豔!


    世間種種,莫非都是人作繭自縛?


    “宮以沫,你還真的很會安慰人呢。”他低聲輕笑,笑容發自內心,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乍然氣悶!


    “但是你再會說話,我也不會將解藥給你的!”


    宮以沫朝天翻了個白眼。


    無所謂啦,反正她沒中毒,隻是看著他的傷原本止血了,卻因為方才一下激動,又出了好多血,她好心提醒道。


    “你不上點藥麽?”


    司無顏無所謂,這樣的傷,他以前受的多了,每一次他做錯了事,太後就會拿他試藥,過程肯定是痛不欲生,所以他已經習慣了。


    宮以沫伸手戳了戳他的傷口。


    突如其來的痛讓他倒抽了一口冷氣,瞬間橫眉冷對!


    “宮以沫!信不信我毒廢你的手?!”


    看到他臉痛得皺在一起,也沒有多能忍嘛!


    宮以沫噗嗤一聲笑了,整個馬車內都好像開滿了春日的花,溫暖又甜蜜,司無顏冷著臉,但不知為何,看到她這幅這副惡作劇成功後得意的模樣,他根本氣不起來!


    她就像是春日的陽光,從容散漫,他周身卻是化不開的黑夜,理論上,他應該很討厭宮以沫才對,但是事實上,他卻很想接近她,就好像接近光一樣。


    不……這樣是不對的。


    司無顏冷冷的看著正在找傷藥的宮以沫,暗搓搓的想……


    這種會影響他心神的人還是直接毒死算了吧?!


    ——


    宮抉找了幾個雪族人來嚐試,發現這塊殘缺的地圖,還真的隻有純粹的雪族人的血才能顯出紋路,他喜憂參半,第一次感覺患得患失。


    明明結果就在眼前,他卻好像一下喪失了探知的勇氣,害怕最後空歡喜一場。


    這時,羅啟送了一封信來,是玉祁來的,在玉祁宮抉手下有不少人,此時隻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探聽皇姐的消息。


    打開一看,果然是皇姐的事,宮抉嘴角露出笑來,但是那笑漸漸冷凝,最後臉色鐵青!


    皇姐身邊竟然有一個隨身攜帶的男人?白啟攸是什麽鬼?!


    見王爺推著輪椅就往外走,羅啟不明所以的喊道。


    “王爺,您去哪?”


    “玉祁!”


    宮抉咬牙切齒!


    羅啟驚呆,王爺毒還沒解呢!所以他緊張的問。


    “為什麽現在去玉祁?!”


    宮抉不回答,說抓奸好像不合適……這麽一想,宮抉臉色更加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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