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城的事宮以沫並不打算管了,那些女人,她給了錢先安撫了,有家的可以家去,沒家的可以等下一任太守來安排,反正她相信宮抉隻要把這件事上心了,一定會做好的。


    不過隻要是宮以沫說的,宮抉哪件事沒有上心過?


    一路上白啟攸都有點悶悶不樂,尤其是馬上就要到駐軍的地界了。


    這十幾年來,駐軍和兆城已經完全分離,井水不犯河水,他現在一事無成,真的不想回去。


    宮以沫卻不管,一個勁的使喚他,反正他也做了壞事,她使喚起來一點都不會覺得良心不安!


    晚上,兩人在草地上休息,白啟攸烤肉的水平真的相當低下,宮以沫不禁有些懷念宮抉的手藝了,從小到大,宮抉的手藝就好像天生的好,特別合她口味。


    不過現在沒有宮抉,她也隻能將就著吃了,可是她一副吃毒藥的表情嚴重刺激了白啟攸,他恨不得直接撂挑子走人,實在不想忍她!


    見他臉色難看,宮以沫歎道,“白啟攸啊……你這手藝還真是……絕了……”


    她抓心撓肺的想了一個不算貶義的形容詞。


    那一刻,白啟攸決定他以後絕對要練就一手出神入化的好手藝,讓這個女人大開眼界!


    過了一會,宮以沫無聊,又開始使喚他了,他雖然一直都忍得咬牙切齒,但是一次都沒有違背過她,所以宮以沫更起勁了!


    她要喝水他去打水,要休息,他就去收拾做飯,但是大晚上睡不著要他講故事就太過分了!


    白啟攸將手裏的水壺一砸!他不幹了!


    宮以沫不看他,隻是望著天空幽幽一歎。


    “怎麽辦……聽不到睡前故事就會睡不著,睡不著就會精神不好,明天就要見到白季了,你說我要不要遷怒他一下?”


    白啟攸停住深呼吸,高大的身影毅然轉身,再一次回到火堆旁邊。


    “你要聽什麽?!”


    他臉黑得能治小兒夜啼。


    宮以沫笑了,“你是不是很焦慮啊,你不想見你父親,但是我偏偏要拉著你見他,你是不是很恨我?”


    恨說不上,但是已經有兩年沒有見過父親了,白啟攸心裏抗拒,其實是近鄉情怯。


    其實知道白季有兒子的人很少,畢竟他小時候隨著母親寄居在別人家很長時間,但是不管如何,白季對他還是不錯的,寄予厚望。


    白啟攸看著火堆,是他無能,沒有成為像父親一樣的英雄不說,兆城的事也不是他解決的,雖然他一點都不感激宮以沫就是了。


    “你不是要聽故事?那就安靜一點!”


    他好沒氣道。


    宮以沫睡在火堆邊,手枕著後腦勺看著天上的星星。


    “好了,我閉嘴,你說吧!”


    白啟攸深吸一口氣,搜腸刮肚,最後講了一個屠夫與狼的故事。


    大意就是屠夫晚上回家,結果遇到了狼,屠夫怕狼攻擊自己,就將屠刀拿在手裏,又用擔子裏的骨頭丟給狼,希望狼吃了肉,快快離開。


    而這個故事原本的結局,是狼不知滿足,屠夫便設計殺死了狼,但白啟攸也不知道是什麽用意,故事的結局竟然說:屠夫被狼吃飽的假象給蒙蔽了,收了手裏的屠刀,結果被狼咬死了。


    宮以沫皺眉,“這個故事不符合邏輯,正常的情況下,屠夫喂了那麽多肉骨頭,狼已經吃飽了,就沒有那麽強烈的攻擊性了,而且屠夫就算安心了,也不該收了手裏的屠刀。”


    白啟攸瞪了她一眼,一個故事,要什麽邏輯性?


    他冷笑道,“這世界上就是有那麽愚蠢的屠夫,對狼不設防,還以為狼會吃飽,殊不知狼性貪婪,永遠不知滿足,而且狼咬死了人,達到了目的卻並不會將人吃完,頂多就是一種征服對自己有威脅的敵人的本能!如果人相信了狼,那隻有死路一條!”


    宮以沫知道他意有所指,是說他父親不該那麽輕易相信他母親,以至於被他母親給害了,但是宮以沫……卻不覺想到了一雙寒星般的眼睛,心裏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狼還有被馴服的呢!狼最後成為什麽樣子,他的生長環境才是絕對性的原因,人家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卻認為,本性是最容易變的!它會隨著時間,地位,閱曆而變,不可一概而論!”


    白啟攸有些納悶的看著她,“你那麽激動做什麽,莫非你也想當那愚蠢的屠夫?”


    他嗤笑,卻見宮以沫沒有說話,他不由沉下臉,嚴肅的冷冷說道。


    “書中有雲,人之初,性本善,我卻認為,人之初,性有善有惡!惡的本性,不管環境怎麽變,它都不會便!


    或許會掩藏起來本性,但是一旦觸及到底線,就一定會露出獠牙!


    就好像曾經有人養狼,從小養到大,但是就一日不曾喂食,它就咬死了家中的孩子。所以,惡就是惡!


    惡的本性沒有爆發,或許是因為還沒逼到絕路,或者是還沒有得到它想得到,所以它才偽裝成無害的假象!”


    “胡說!”


    宮以沫氣呼呼的!她想著宮抉,覺得上一世宮抉雖然冷血殘忍,但是這一世已經好多了!


    上一世他雖然……雖然殺了她,但是這一世他不會的!


    可是……萬一他隻是因為……她沒有觸及到他的利益,沒有站到他的對立麵,所以他沒有被逼到絕路,或者……他還沒有得到她,征服她,所以不曾露出獠牙呢?


    宮以沫魔怔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前世最後慘痛的記憶和現在的記憶交疊,一下是宮抉殘忍獰笑的模樣,一下是宮抉雙眼清亮的模樣,明明是一個人,真的會成為兩個截然不同的人麽?


    可怕!她到底在想什麽?


    宮以沫敲了敲自己的頭,她都已經……將火藥,交給宮抉了啊……


    這麽想著,她憤憤的瞪了白啟攸一眼,“你等著,我會向你證明本性一說是不存在的!就算是狼,也會變成好狼!”


    白啟莫名其妙,索性懶得理她了。


    宮以沫在草地上翻了個身,心裏下定決心!明天她就去見白季,她要拿白啟攸做人情,得到白季的支持,最主要的是,她再也不想看到白啟攸這個討厭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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