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婁燁的事全部都處理完,已經是十幾天後了,宮抉,以及玉衡來的使者坐下來,就三國馬場的事好好談一談。


    因為婁燁願意出這十八家馬場的馬,故而這件事談的非常順利,宮抉也順勢提出要求,他願意派人清理出這條豎跨三國的路,但是他希望這三國十八家中型馬場的所有驛站,都歸宮以沫所有。


    婁燁早就答應了,自然沒有意見,而玉衡的人一聽是要給公主的,樂顛顛的應了,這事便算初步談妥,至於製定律法,規定這些,還需要進行進一步的洽談,但是這第一次會麵的草章立了下來,並蓋了印。


    這些事情處理完,便該回去了,


    宮以沫正在準備行囊,而門便響了,原來是玉衡的使臣求見,這個人,宮以沫以前還見過的。


    “拜見公主殿下。”


    宮以沫十分和氣的笑了,“你找我有事麽?”


    那人連忙說明來意,“是二殿下有話想傳給您,殿下說,年前多謝公主在過玉衡時幫了他一把,才使得他沒那麽被動,隻是現在殿下忙於登基,不便親自來謝您,還望你回國時路過玉衡,能來參加殿下的冊封大典!”


    宮以沫笑了,“終於要登基了,怎麽拖了這麽久?”


    那人回稟道,“殿下回國時,還有一些餘孽在作祟,如安王之流,就殿下身世鬧事,所以花了些力氣肅清。”


    宮以沫點點頭,“原來如此,金允哥哥的登基大典肯定要去,還請先生帶句話,就說我一定會到。”


    那人滿臉堆笑,“那外臣便不打擾了,想必這個消息,殿下一定會很高興!”


    宮以沫笑笑,“請便。”


    待人走了,宮以沫歎了口氣,這玉衡總算已經搞定了,婁燁看樣子也是百廢待興,不過都沒她啥事了,也該走了。


    臨走那天,整個華城的人都來相送了。


    上次的事他們冤枉了宮以沫,都覺得非常不好意思,人家一個大煜人廢盡心思的幫他們解決糧患,他們還這樣懷疑人家,害的她差一點死在了自家王的刀刃下。


    宮以沫也沒放在心上,當時那種情況也很正常,反正罪魁禍首都死了,她也不會再計較。


    宮抉更是直接,從王宮告辭之後便快速離開了,似乎不想在華城多呆一秒。


    所以一行人在老百姓的簇擁下出了華城,而龍城無極並沒有出來相送,這樣也好,省的分離時難過。


    出了華城,宮以沫感覺渾身一輕,看著宮抉笑著說道,“宮抉,你帶這麽多兵馬出來,父皇知道麽?”


    宮抉淡淡道,“不是皇城的兵。”


    見宮以沫不解,他抿唇一笑,出了婁燁華城,他心情好,笑也多些了。


    “是西洲的兵,當初父皇給了我西洲三萬兵權,他們,是我秘密訓練的私兵。”


    宮以沫微微咋舌,宮抉還真是膽大,即便兵權在宮抉手裏,這種私自調兵的舉動也是大罪啊。


    “所以他們會從婁燁直接回西洲去?”


    宮抉點點頭,“到時候隻會有一百餘人與我們回大煜。”


    宮以沫不得不佩服宮抉先知了,也幸好他調兵來了,省了不少事!


    此時正是婁燁萬物生長的時候,綠草如茵,微風送爽,而這時,突然有一陣悠揚的樂聲傳來,宮以沫一聽,是短笛的聲音。


    是誰,在她離別的路上吹奏送別曲?


    宮以沫回頭,便看到了龍城無極,他一人騎在馬上,吹奏笛聲,上一世和這一世,她都不知道龍城無極會吹笛子,而且吹得這麽好。


    但是宮抉不高興了,他看著龍城無極,“婁燁王是來送別的麽?”


    龍城無極光明正大看著他,“我會遵循的諾言,隻是有幾句話,我隻想對宮以沫說!”


    宮抉眯著眼看著他,清俊的臉上最後露出一絲不耐,但是看著宮以沫的時候,便化為了一聲歎息。


    他帶著人驅馬向前走了幾步,讓兩人有一個說話的空間。


    不是他有風度,而是他知道,皇姐不喜歡束縛,而且皇姐本心很正,龍城無極又是個重諾的人,他雖然覺得麻煩,還是給了他一個機會,或許這會是龍城無極最後一次見到皇姐也說不定。


    龍城無極也是這種想法,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見到宮以沫。


    在厲害的女子也會嫁人,她嫁了人,便不會如鷹一般四處飛翔了,所以他放任自己,第一次這樣癡癡的看著宮以沫,似乎想將她的模樣深深的烙印在腦海,任歲月再淩冽,也抹不去她的模樣。


    “沫兒。”他笑,這也是他第一次這樣叫她,帶著三分小心,七分痛苦。


    他無話可說,隻是再一次拿起笛子吹了一曲送別曲,都說曲通人心,那其中的纏綿,快樂,痛苦,和離愁,似乎都通過這一首曲子表達了。


    宮以沫微微一歎,離別這種事,還真是不管經曆多少次都那麽難以適應啊。


    但是曲有完結,人有離別,當最後一個音落時,龍城無極驅馬上前,在兩匹馬靠近的瞬間,他伸手向她,最後,截斷了她一縷青絲!


    宮以沫一愣,問道,“你做什麽?”


    而這時,龍城無極已經將發絲放回了懷裏,看著她,那雙漂亮深邃的藍眼睛裏,滿是柔情和隱忍。


    “聖祖已經答應我,可以用你的發做一枚命牌。”


    宮以沫奇怪,不是說隻有胎發才可以麽?為什麽現在的發絲也可以?


    但是這不是重點,她呆呆的問,“你要我的命牌做什麽?”


    她費解的眨著眼,那小臉瑩潤,雙眼清亮,不管看多少次,龍城無極都覺得她的眼睛,比天空還要寬廣,比聖湖還要幹淨。


    他低聲歎道。


    “——我會將你的命牌與我的命牌串聯在一起。


    因為就算我創下了不朽基業,我還是會老、會死,我的命牌還是會沉入聖湖之中,而那一日到來,我隻希望與我命牌糾纏,一起沒入湖中的名字是你!”


    他深吸一口氣,仰天而笑,“今生已不可能,或許這樣,我便能期盼來世與你糾纏不休?”


    這情意沉甸甸的,那一刻,竟讓宮以沫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龍城無極貪婪的看著她,或者,這會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隨心所欲的追逐自己想要的,最後一次遵從自己的心意


    最後,他草原上最強大的男人,最勇敢的鷹之子,麵對她,竟然微微哽咽。


    “此刻我竟覺得被天下人記住流傳,也比不上你記住我!”


    他笑,那笑中的苦澀極其不適合他。


    “一路珍重!不管會不會再見,請不要忘記婁燁,還有我龍城無極!”


    宮以沫低下頭來,低聲道。


    “必不相忘——告辭!”


    說完,她不敢再看對方,策馬離去,留下一個在草原上奔走的背影。


    那日陽光瀲灩,竟然那麽晃人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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