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上,也分得一杯茶水的玄都早就震動地說不出話來了。


    即使他是太上的唯一親傳,可是這樣的寶物他也沒有享用過。


    道韻隨著茶水,魚貫而入,隨即沒入身體各處,細細感悟之,這一杯茶水,足以他百年的感悟了。


    這可是了不得。


    喝著茶水,太上也是不經意之間打量著這間庭院,他看到了角落之中的盤古斧,看到了籠子裏的鯤鵬聖人,也同樣看到了滿是大道紋路的混沌青蓮。


    一時間,饒是以他的心境,都忍不住手抖了一下。


    相比於這些,其他的諸如先天靈根等物,倒是沒有太多的震撼了。


    這個庭院……


    一時間,以太上的能力,都是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見到太上不說話,張衍便是笑道:“聖人千裏而來,這是找我的這兩個弟弟妹妹的?那我便是不打擾你們了。”


    他想的倒是明白,畢竟是聖人,或許有一些共同語言。


    說著,他便是站了起來。


    太上放下茶盞,也是站起來,“道友誤會了,原本來此便是為了解惑而來,現在看到了道友,貧道倒是相信,我的疑惑,道友可解。”


    “高看我了。”


    張衍一時間有些詫異,隨即也是坐了下來,“聖人的疑惑可不是一般人能解答的。”


    太上笑了笑,“既然如此,貧道也不拐彎抹角了,道友到底想要做什麽?”


    他這樣的問題一瞬間肅穆,讓得伏羲女媧微微皺眉。


    “太上!”


    他們想要嗬斥,但是被張衍抬手攔住。


    張衍看著太上,心中微動,“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說的更具體呢?”


    太上也不管伏羲女媧略微威脅的目光,微微點頭:“若是我猜的不錯,當年是您相助這兩位成為聖人的吧?”


    這話讓得張衍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麽。


    那是當年,他第一次見到伏羲女媧,將他們誤認為是自己那大哥的兄弟姐妹,閑聊之中說起了一些神話傳說。


    他是聰明人,聯想到這兩位對於自己的態度,便是明白過來。


    “可以這麽說。”


    “扶持人族,也是您的手筆?”


    見到張衍點頭承認下來,太上愈發的肅穆。


    “談不上扶持,你應該也明白,人族本就應該大興。”


    張衍搖了搖頭。


    “但是太快了。”


    太上也是善於推演之人,自然知道人族的未來,否則的話,當年成聖,也不過是成立了以教化人族的人教了。


    “人族走得太順,順利到得天眷顧一般!”


    太上緩緩說道:“這不可思議……“


    張衍最終點了點頭,“好吧,我隻是告訴了那些人皇一點小小的信息而已。”


    “褫奪天帝位格這種事情,是道友所出?”


    太上心中的疑惑在一瞬間似乎全部解開了,隻是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疑惑。


    “是啊,昊天弄不好天庭,我就換個人上去幫幫他。”


    張衍笑道。


    這話讓得一邊上聽著的玄都忍不住咂舌,這位到底是何許人也。


    連換一個天帝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那看起來,您也曾經指點過截教?”


    太上不知不覺連語氣都是變了。


    張衍想了想,“大約是吧。”


    “這又是為何呢?您大概也能看得出來,截教雖然強大,但繁花似錦、烈火烹油,這種強勢在量劫之後當是打回原形才是。”


    若是有截闡兩教的聖人在此,一定會震動異常。


    他們雖然足夠敬重自己這位太上大兄,甚至也足夠高估了,但到頭來還是低估了這位的推演之能。


    太上很早之前,就看穿了這場量劫的結局。


    隻是結局在他的眼中,連連變化。


    “可您的指點,讓得截教那樣的表象之下,得了無數的底蘊,漸漸名副其實起來。”


    “哪有那般誇張!”


    張衍不信。


    “這倒是真的……”


    一邊上伏羲笑道:“截教得了大兄的指點,以轉世之名,與人族聯手,加上大兄那幾個弟子成為了準聖,此刻已經勝了闡教幾場了。”


    “哦?”


    這話沒讓張衍驚訝,倒是讓的太上震動,“道友有弟子在截教,是外門的四大弟子?”


    玄都詫異,隨即又是恍然了,他見過那幾位截教外門弟子,可是了不得。


    現在倒是有些恍然了,而且他倒是突然明白了,當年打上西方,那四大弟子之一的碧霄竟是斬殺了聖人,他一直懷疑是聖母出手。


    不過沒有絲毫的理由,畢竟附身在一個後輩的身上,交戰聖人,這對於一個仙神來說,是受用不盡的。


    畢竟這涉及到聖人領域,即使是聖人親傳,也不曾有這個待遇。


    何況這個碧霄還是截教弟子,與聖母沒有多大關係。


    現在看起來,他倒是明白過來了。


    畢竟有了眼前這位神秘存在的這層關係在,聖母也是那碧霄的師叔,附身其上,自然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一語中的!”


    到了此時,張衍也不隱瞞什麽,“所以你看,我的弟子在那裏,我需要保住截教,保住截教便是保住我的弟子,這很合理吧?”


    太上點了點頭,又是搖了搖頭,“這十分合理,但我卻不信。”


    關於那四個截教外門弟子為什麽是眼前這位存在的弟子,這並不重要。


    “……”


    張衍微微皺眉,隨即搖了搖頭,“看在你是盤古元神所化,不會對這個天地有什麽非分之想,我便是告訴你我的目的。”


    這話讓得太上忍不住動容,這還涉及到自己的跟腳之所在。


    “你為聖人,大概也擅長推演之術吧?”


    張衍問道。


    “略懂一二。”


    太上微微點頭。


    “那你應該清楚,未來是既定的,這片天地最終的歸宿在何處?”


    張衍再度詢問道。


    太上一愣,“這……”


    “難道你認為,盤古所開辟的洪荒會永遠存在?”


    張衍看著太上,這樣的問題就算是邊上的伏羲女媧都是陷入了沉默。


    籠子的鯤鵬陷入寂靜,而那角落上的開天斧也是忍不住在顫動。


    張衍歎了一口氣,“原來你們都沒有想過啊!”


    他微微一頓,便是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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