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成和李惠一大早就趕著馬車往農場去。還沒到中午,就到了農場這邊了。現在局勢比以前要寬鬆許多,所以也比較容易進去看人了。


    李父和李母是聽到閨女和女婿又來了,詫異的不得了。


    這距離上次來還沒一個月呢。就是和他們一起工作的劉老頭都在笑,“你們家這女兒也太孝順了,整天的來這裏,誰家也沒見過你們家閨女這樣的。我看著都眼饞啊,怎麽就沒生出這麽個閨女呢。”


    聽到劉老頭打趣的話,李父和李母心裏也挺高興的。他們這閨女確實孝順。


    旁邊的李文昌聽到了,悶不吭聲的。他覺得可能就像他閨女說的那樣,他這妹妹估摸著是看家裏要平反了,所以來的也勤了。索性也不跟著一起去看李惠和左大成了,自己埋頭幹活。


    李父和李母回到住的地方,看到李惠兩口子了,又埋怨上了,“惦記著我們幹什麽,這都來幾次了,多耽誤事情啊。大成是隊長要管著那麽多事兒,你也是老師了,耽誤多少正事啊。”


    “爸媽,為了這次的事兒,怎麽樣都是應該的。讓我多等一天我都等不及了。”左大成滿臉激動道。


    李惠連連點頭。


    李父和李母驚訝,李母問道,“這是有什麽事兒?”


    李惠吸了吸發酸的鼻子,“爸媽,你們,你們快要出去了!”


    “什麽,這,這是真的嗎?”李母激動的身子晃了晃,李父也繃不住了,“小惠,你說的是真的?我們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


    “真的。”李惠點頭道,“是單單打電話來說的消息。省裏已經確定了,要給你們翻案。李江河,就是爸當初的那個進了文革小組的學生,他被打倒了,他的那些害人的事情被人舉報了,一鳴趁機寫了你們的事情發表在了報紙上麵,引起了很大的反響,省裏就決定給咱們李家翻案。你和爸都能出去了。”


    “這孩子,真是好啊。單單沒找錯人。”李母眼睛泛紅,高興的眼淚都止不住了。


    李父長長的吸了口氣,才微微的壓住了心裏的激動,“當初一鳴和我說那些話,我還沒當真呢。沒想到啊……小惠啊,我和你媽都不知道說什麽了,好啊,消息好,人更好!”


    左大成高興的笑道,“爸媽,現在啥都好呢。現在這日子我覺得跟做夢一樣的。家裏越過越好了,你們也越過越好了。可惜今天走的急了,沒帶酒,要不然咱又能喝一杯了。”


    李父哈哈笑了起來,“不急不急,等以後咱們喝個痛快。”


    左大成笑道,“對對對,出去了喝個痛快,爸想喝多少,我都陪著。回頭還得叫上一鳴,咱三代人一起喝。”


    因為這事兒還沒宣布,所以李父和李母決定不往外說,連李文昌都不說了。


    他們都是經曆了艱苦的磨難的人,事情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變故,還是不要到處傳的好。免得最後事情沒成,讓兒子心裏不舒坦。


    李文昌回來之後,兩老也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也沒和他說。


    他們不說,李文昌也不想問。他現在也覺得兩老開始偏心了。他知道自己這些年不能像妹妹那樣為父母提供物質。可這些年他是真正的陪著爹媽在這邊受苦的。如果他在外麵,也不會不管爹媽的。


    偏偏他父母就看中他妹妹的那些陪伴,連帶著對他妹妹生的孩子也更看重。對自己和小雪就差了很多了。


    現在更是連認都不認小雪了。


    他知道小雪有缺點,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當父母的還能不認自己的孩子嗎?李文昌辦不到。而且他這些年也沒照顧小雪,讓她寄人籬下的過日子。吃不飽穿不暖的,受了那麽多的苦。他心裏也愧疚,想多彌補。


    可惜他爹媽都不能明白他的難處。


    第二天上午,李家人還在忙活呢,又有人來找他們了。


    劉老頭笑道,“不會又是你們外孫女來了吧,這都換著來啊。你們這一天天的也太熱鬧了,我這都眼紅了。”


    “不會吧,小惠昨天沒說啊。”李父和李母也挺驚訝的。


    那個報信的小幹事道,“你們快點過去吧。”那人可是給他塞了好處的呢,這事兒肯定要辦好的。


    李父和李母趕緊從地裏出來,把身上的灰塵拍打幹淨。李文昌本來是不準備過去的,不過這小幹事硬要他一起過去。


    人家說了要看李家全家人的,當然不能落下了。


    李文昌沒辦法,隻能跟著李父和李母一起回家。


    等一家三口看到自家門口站著的人後,都愣住了。


    李文昌激動的臉都紅了,“彩、彩萍?”


    郭彩萍看著李家三人,激動的眼紅流淚,“爸媽,文昌。我總算是見到你們了。”


    這一晃眼,都要十來年沒見了。


    李父和李母都沒想過還能見到這個兒媳婦,李文昌就更不敢想了。


    幾人進了屋裏,郭彩萍就把給他們買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吃的用的穿的,樣樣俱全。一看就是花了不少錢,用了不少心思的。


    李父和李母心情複雜,都沒說話。倒是李文昌不自在的問道,“彩萍,你怎麽來了。”


    郭彩萍擦了擦眼睛,“我早就想來了,可我一直來不了。也不敢來。這些年我和小雪寄人籬下。當初離了婚之後,我哥嫂子就不讓我回娘家了,擔心連累他們。直接說了一戶人家,讓我改嫁……我沒辦法,小雪還那麽小,我能怎麽辦呢。結婚之後,人家知道我的過去,管的也嚴格,我有幾次想來看你們,那人就教訓我。說我要是來,他就要把我和小雪都交給革委會的。我害怕就不敢來。”


    李文昌聽了氣憤難當,咬著牙道,“實在是太過分了!”


    郭彩萍不好意思道,“你們都在受苦,我這些也算不了什麽了。也是後來小雪來了農場這邊,加上李江河革委會那邊不行了,我才找著機會,讓他同意我過來看你們。這些都是我偷偷攢錢,攢了好久才買的。”


    聽到郭彩萍的話,李父和李母也都歎氣。當年的事情不止受苦,也讓這個家分崩離析了。


    不管怎麽樣,郭彩萍能來這麽一次,李母覺得自己也不能太無情了,於是客氣道,“也難為你了,以後別惦記咱們了。這邊什麽都有。你攢錢不容易,自己留著用就成了。”


    郭彩萍道,“媽,為了你們,都是值得的。而且這次我過來,也是想和你們說這些好消息。李江河已經倒了,他的那些事兒都被揭發了。我一直想著讓你們早點出來,可我沒辦法,隻能到處找關係,托人幫忙。輾轉的就聯係上了一些報社的人,讓他們把你們的事情登報了。聽說省裏現在有人提議要給你們翻案,我覺得機會還是很大的。”


    聽到郭彩萍的話,李父和李母頓時神色一變。


    李文昌激動道,“彩萍,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們有希望出去了?咱們李家又會像以前那樣?”


    郭彩萍道,“省裏既然已經開會了,機會應該還是很大的。”


    “彩萍,真是難為你了,這樣艱難還能為咱們家裏費心思。”李文昌又高興又感動。離婚之前,他和彩萍也是恩愛夫妻。後來離婚也是形勢所迫。沒想到彩萍這麽多年了,還記得他們李家。


    李父咳了咳,嚴肅道,“彩萍,你說是你找人登報的?”


    “是啊爸,我是輾轉的通過幾個朋友,才聯係上的報社。”之所以這樣說,也是擔心李家以後讓她找那報社的人過來。


    李母聽她還這樣說,頓時板著臉道,“彩萍,你怎麽騙人呢?”


    郭彩萍臉色僵了僵,“媽,你這話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騙人了?”


    “登報紙的事情,不可能是你托人去辦的。”李母篤定道。“昨天小惠來這裏就和我們說了這事情了。這稿子是別人寫的。但是絕不是你讓人寫的。這事兒我們很清楚。”


    郭彩萍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頓時心慌了一下。然而很快就鎮定下來了,“爸媽,這,這不可能啊,為了這事兒,我還花了錢,托了關係的。報紙刊登之後,人家就告訴我這事情了。”


    李文昌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爸媽,這是不是有誤會。小惠他們在農村能知道什麽情況啊?”


    “寫稿子的人我們就認識,怎麽可能弄錯了。”李父嚴肅道。


    郭彩萍驚慌道,“難道是他們騙了我?”


    李父和李母都沒說話。之前他們還納悶,怎麽孫女養成那個樣子了,現在看到郭彩萍了,他們就明白了。


    以前他們還真沒想到郭彩萍是這樣的人。郭彩萍出身並不富裕,家裏普通工人家庭,當初在大學裏麵工作,所以和他們兒子處對象。


    沒出事之前,也算是挺賢惠的。直到後來離婚,他們也沒怎麽怪她。畢竟人各有誌,總不好把郭家也拖累了。現在郭彩萍騙到他們麵前來了,仔細想想,要是之前不知道小惠說的消息,他們還真是要被騙了。


    李父和李母一臉不相信,李文昌卻有些相信了,“肯定是有什麽誤會。不過不管怎麽樣,你有心就好了。彩萍,謝謝你。”


    郭彩萍還沒說話,李父和李母就準備送客了,“我們田地裏還有事情要幹,時間長了是要扣工分的。彩萍啊,你也早點回省城去吧。東西你也拿走,這些好東西在農場裏麵用不上。現在緊要關頭,要是我們太招眼了,回頭不知道又要惹什麽麻煩呢。”


    郭彩萍尷尬道,“爸媽,是我考慮不周。不過這些吃的你留下吧,在家裏偷偷的吃,沒人知道的。”


    李母擺手,很堅定道,“不用了,你拿走吧。小惠他們送了有吃的,能吃飽肚子就行了。這些年都習慣了,一下子吃這麽多好東西,擔心身體受不住。都拿走吧。”


    李父連話都不想說了,背著手就往外走,李母也跟了上去。


    李文昌猶猶豫豫的,還是開口道,“彩萍,要不然你先回去吧。農場這邊確實不方便。”


    “文昌,是不是爸媽還怪剛才的事情。我真沒騙人,我是沒想到人家會騙我……我以為和爸媽說了,他們會高興,會原諒我當初離婚的事情。我也是沒辦法的……”


    說起當初的事情,李文昌心裏也不好過,“我知道,也沒怪你。這些年你也不容易。彩萍,你先回去把,我會和爸媽好好說的。”


    郭彩萍這才點了點頭。


    等郭彩萍走了,李文昌這邊就趕緊去找李父和李母。他覺得剛剛自己爹媽的態度有些過分了。不管怎麽樣,人家大老遠的過來,就這樣走了,也太傷人了。


    到了地裏,他就和自己爹媽一起幹活,“爸媽,剛才彩萍……”


    李母道,“彩萍什麽啊?你別張口閉口的就是彩萍。她已經結婚了,人家是有家庭的人,你這樣,讓人家現在的丈夫怎麽想?”


    李文昌頓時臉上一僵,隨即悶著腦袋繼續幹活。


    李父和李母看著他這樣子,都暗自搖頭。


    這孩子除了會讀書之外,過日子就是糊裏糊塗的。這些年經曆了這麽多,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什麽都看不清楚。


    早知道當初他們就不該同意讓孩子們自由戀愛。結果兒子娶了個這樣的媳婦,小惠又受到那樣的傷害。


    郭彩萍離開農場之後,就準備去找蘇雪的。結果被告知蘇雪已經回左家屯去了。也就懶得再跑一趟了。


    現在省城那邊還沒有確切的消息,她做到這一步已經夠多了。反正從今天的情形看,不管李家兩老怎麽樣,李文昌還是和以前一樣的。


    就是不知道他們說的那個寫稿子的人到底是誰,他們怎麽會認識的。也真是氣人,在農場都能知道那麽多,消息倒是比她這個在省城的還靈通了。想起這事兒,她臉色就不好,沉著臉去鎮上找地方住,準備明天一早回城裏去。


    省城這邊,左單單正在果園裏麵找衣服。


    這裏麵的衣服都是奶奶給她準備的。因為不方便,所以她基本上沒穿裏麵的衣服。特別是和沈一鳴結婚之後,連裏麵的內衣都很少穿了。


    上次沈一鳴還問她金剛罩哪去了呢。


    所以這次找衣服,她也很小心,必須找個不那麽打眼,又能產生她想要的效果的衣服。翻找了半天,總算從一堆衣服裏麵找了一件白色的吊帶睡衣。麵料是綢緞的感覺,滑溜溜的。


    左單單將商標給弄下來了。然後將兩指寬的吊帶給剪成細細的絲帶,又將下麵的裙擺剪了幾個開叉。


    往身上比劃了一下,覺得應該夠刺激人的了。


    牛麗麗同誌說了,要讓男同誌刺激,懷娃娃的幾率就會很大了。為了在年前懷上,完成她生娃考大學兩不誤的計劃,這事兒必須速戰速決。


    又掰手指頭算了算,沈一鳴已經憋了好幾天了,應該也差不多了。


    今晚上正好了。


    晚上沈一鳴下班就回來了,最近省城鬧的熱鬧,軍區報社這邊反而沉澱下來了。畢竟之前鬧的事情有結果了。省城這邊陸陸續續的開會,挑選了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人準備給他們翻案。這是一個好的開頭。


    事情按著設想的方向走,沈一鳴覺得挺滿意的。


    唯一覺得不滿意的是,左單單最近不知道在計劃什麽,晚上都不讓他近身了。他倒是想著勾她。結果她都直接閉眼睡覺。


    他要是湊上去就被踢開了,而且還威脅要睡書房。


    沈一鳴覺得自己這幾天有些上火了。


    回到家裏,左單單和外婆已經做好了飯了。手擀麵,加了點青菜和雞蛋,每人一大碗,吃的香噴噴的。


    吃完之後,左單單就關門去洗澡了。


    沈一鳴有些坐不住,不過當著外婆的麵,還是老老實實的坐著。直到外婆這邊準備進屋休息了,他就趕緊給外婆打熱水洗漱。


    等外婆睡著了,左單單這邊澡也洗好了,在房間裏麵喊他,“沈一鳴,我洗好了,這熱水怎麽辦啊?”


    “我來了。”沈一鳴立馬進了房間裏麵。


    進房間就看到左單單裹著被子看著他。“你要不也去洗個澡吧。”


    沈一鳴接收到了暗示,立馬來勁兒了,眼睛冒著精光,趕緊兒收拾了左單單留下的亂攤子,自己又去打水洗澡。


    等他洗好了澡,連熱水都沒倒。就準備拉燈上床。


    “等等,”左單單突然喊住了他。


    “又怎麽了?”沈一鳴眯著眼睛道。要是這次左單單反悔……


    左單單坐了起來,“急著光燈幹嘛啊,我這不是才做了件新衣服,想給你看看嗎?”說著直接將被子給放下來,整個人斜著躺在床上。


    “大半夜的,看什麽新衣……”沈一鳴正鬱悶的說著,突然眼睛就瞪直了。


    隻見左單單身上穿著白色的薄的幾乎都能看到裏麵的衣服,胸前的兩點看的清清楚楚的。下麵的大腿更是在開叉的位置若隱若現的。


    左單單撩了撩自己的頭發,“好不好看?”


    沈一鳴覺得自己腦袋充血了,下意識的往床邊走,眼裏隻看到那一抹白,和白色下麵的肉體……


    走到床邊的時候,他的呼吸已經粗重起來了,一下子就倒在床上去,直接將左單單壓在自己的身下。


    他急促的吻著左單單,手還在隔著衣服撫摸著。


    左單單被他撩撥得意亂情迷,熱情的和他接吻。吻著吻著,左單單就覺得不對勁了。咋聞著一股血腥味?


    因為燈沒光,她將沈一鳴的臉一抱起來,就看到他鼻子下麵的血了。頓時驚慌道,“沈一鳴,你怎麽又流鼻血了?!”


    沈一鳴愣了一下,隨即手一抹,“沒事!”然後開始繼續拚命耕耘。


    ……


    憋了幾天的結果,又去勾引人家,最後的結果就是沈一鳴同誌血氣過旺流鼻血了,左單單被折騰的差點兒下不了床了。


    一切結束後,左單單有氣無力的抱著沈一鳴,“沈一鳴,種子都放進去了嗎?”


    “嗯,都放進去了。”沈一鳴一臉餐足道。如果憋了幾天的結果,就是得到這樣的待遇,他覺得這幾天還是很值得的。


    “左單單同誌,那衣服明天還能不能再穿一次?”


    左單單伸手就推開他的臉,把她的衣服上都染上鼻血了,還好意思和她提這要求,臉真大!


    後麵左單單就怎麽樣都不樂意再幹這種瘋狂的事情了。


    她覺得自己已經夠努力了,要是再懷不上,那就隻能怪沈一鳴同誌了。當然,這話她是不敢和沈一鳴直接說的。


    倒是她洗衣服的時候,被外婆看到了衣服上麵的血跡了,沈一鳴回來之後,又被教訓了一頓。說他別太過分,一點也不知道疼媳婦,竟然把單單都給弄傷了。


    沈一鳴尷尬的受了教訓。


    左單單晚上聽了沈一鳴抱屈之後,捂著嘴笑。笑完之後又和沈一鳴商量,她準備回家一趟了。這馬上都要十二月份,年前不管怎麽樣都要回去看看的。


    “不急,”沈一鳴笑了笑,“元旦之前,應該會有動靜了。到時候沒準爸媽要來省城的。”


    聽到他這話,左單單就猜到是李家翻案的事兒了。


    “消息確定了嗎?”


    “嗯,這些已經定的事情,年前肯定會辦的。”沈一鳴笑著道。


    “太好了,那我就等爸媽來省城吧。他們還從來沒來過家裏呢。到時候讓三叔也來一趟。”


    左單單覺得自己也不能閑著了,等李家的事情辦完之後,她和三叔掙錢大計也要開始了。養家糊口的事兒,可不能都指望沈一鳴一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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