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離開了公寓,先是回了自己租的地下室,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隨後直接去了學校。


    在學校的一整天裏,淩天一邊學習,一邊看著旁邊的空位置,腦子裏總是會不自禁的想起沙發上玩著遊戲,慵懶從容的少女。


    他想到了帝嫵早上跟他說過的話,讓他在她離開之前,陪著她打遊戲收拾房間。


    所以......


    她什麽時候會離開?她想要去哪兒?她離開這座城市之後,以後還會不會回來?


    她到底是誰?不管是擁有超能力,還是真的如同她所說,是精怪擁有著普通人沒有的能力,總之,她都在他無法想象也接觸不到的世界裏。


    一旦她離開了,他還會再見到她嗎?


    淩天捏了一下手中的筆,這才發現,剛剛溜號的時候,竟然在自己的卷子上,寫上了‘帝嫵’的名字。


    放學之後,淩天按照帝嫵發來的短信,跑遍了全城,將她愛吃的東西,都買了回來。


    接下來的幾天,他發現,帝嫵特別愛吃甜食,也很喜歡玩遊戲,宅在家裏,也許隻有在看見她玩著某個遊戲,高興的蹦起來,開懷大笑的時候,才會感受到少女一閃而過的天真。


    畢竟,帝嫵總是有一股超脫常人的從容慵懶,讓他很難想象,能有什麽事,能讓她上心著急。


    兩個人這在這半個月的相處之中,慢慢熟悉了起來,甚至在淩天看來,他也許也可以高攀的說一句,他也許是她的朋友了。


    帝嫵點了外賣,公寓的門再一次響了起來,淩天已經習慣的看著毛線球還有白團團,這兩隻小貓有著異於常人的智慧了。


    因為這兩隻小貓會拿著手機點外賣,也會開門取外賣,甚至他還能從小黑貓揮舞的小手上,看出來小黑貓在使喚他將點的外賣拆開,放在餐桌上。


    所以,她不同尋常,就連她養著的兩隻寵物,也都非比尋常。


    “帝嫵,快來吃吧,一會兒燒烤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哦。”


    帝嫵扔下手柄,走到了餐桌邊上,習慣性的喝了一口淩天遞過來的吸管,也習慣的抬手,讓淩天幫她擦手,然後將這些吃的,放在了她麵前的碗裏。


    而坐在帝嫵對麵的兩隻小貓咪,也吃的正歡,他們喵喵的說著話。


    毛線球,“喵嗚,小主人有這個男仆伺候也挺好的,雖然他比起魔界的那些男仆差了點意思,不過我們現在在現代,也不能挑剔什麽了。”


    白團團,“可是他長得好看,小主人要是喜歡的話,可以將他收入後宮,當一個男寵哦!”


    在淩天聽來,隻是兩隻小貓的喵喵叫聲,但是在帝嫵聽來,自然是能聽懂他們說了什麽。


    帝嫵無語,眸光掃向兩隻小貓,“吃東西都堵不住你們兩個的嘴,都這麽胖了,不然就少吃一頓?”


    兩隻小貓齊聲聲,“喵喵!”


    不行!


    帝嫵見他們兩個安靜了下來,她也就懶得搭理了,隨後跟淩天在陽台上喝了點酒,看著天空的夜景,這個公寓處於這座城市裏最美的江邊,晚上的景色很美。


    她說,“淩天,你有沒有什麽,很想要得到,很努力卻得不到的東西?”


    淩天眸光看向帝嫵,並不懂她在指什麽的,但是他對於她問的沒一個問題,都很認真的思考回答。


    半晌,他啞著嗓音開口,“沒有。”


    他確實沒有什麽很想要的,甚至,他覺得他的整個人生,都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地方。


    生來就沒有快樂過,母親如今在醫院裏成了植物人,她在跳樓之前是不後悔的,因為對於這個世界充滿了恨意,甚至......


    母親跳樓之前的那一刻,他也有去求過她,讓她不要拋棄自己,但是母親看著她,又愛又恨,愛他,因為他是她的兒子,而跟他,因為他是將她推入深淵的男人的血脈。


    所以,她跳樓之前的那段日子裏,也沒少打罵他,打罵過後卻又後悔哭泣,最後跳樓的時候,跟他說,她要解脫了,下輩子,不要他再當她的兒子。


    唯一對他有過溫暖的母親變成了植物人,而他的父親,更是個可以拋妻棄子的人渣。


    他在學校裏,也從優等生,變成了殺人犯的兒子,被人嘲笑孤立甚至是霸淩的對象。


    學習對他而言是輕而易舉的簡單,每一次都能考到年級第一的位置,但是,他卻並不能在這上麵獲得快樂,學習與他而言,也隻是活下去的工具罷了。


    因為他知道,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讀書之後,以後就能自食其力了,也能讓母親在醫院裏,過的好一些。


    可是對於他自己,這樣的日子,沒有什麽盼頭,他也沒有什麽理想,甚至沒有任何是他想要的,他的整個世界,都是充滿灰暗的。


    這個世界薄待他,他對這個世界,也不曾抱有任何的期待。


    隻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活著罷了。


    帝嫵單手撐著頭,微醺的看著他,嬌顏似笑非笑,“真的嗎?可是凡人這樣說,大部分都是口是心非,本尊不信。”


    她在魔界長大,三界的修士,她見過認識太多了,沒有誰是真的無欲無求的,就連她認識的佛子,其實都有著自己最想要的普度眾生。


    帝嫵之所以問這句話,是因為,她從小到大,擁有太多,所以......當真是膩了,覺得這個世界無趣,隻要她想要的東西,似乎招手之間,就能落在她的手掌心。


    一開始她是覺得三界無聊,對於穿越是有著憧憬的,她有些渴望想要走一遍娘親還有爹爹的路,想要探索這個世界太多的未知,所以她讓毛線球帶著她穿越三千世界了。


    但是,接連幾個世界之後,帝嫵又覺得無趣了,雖然每一次新的世界有點新鮮感,但是並不能維持太久。


    淩天從她的隻言片語,心中隱隱猜測,難道她是什麽仙女不成?凡人?本尊?她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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