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陸辭驚住,係統也目瞪口呆,以為自己聽錯了。


    它趕緊問:【宿主,我都說了,陸辭肩膀內扣,這個意思你還不明白嗎?】


    謝時竹看了眼底下幾千人的腦袋,以及移動的攝影機器,她深深歎出一口氣:“我能有什麽辦法?”


    而且,她想試探陸辭。


    在這段古風舞中,有三十秒的時間,陸辭是在她背後,是靜止不動的,她需要在前麵跳舞。


    這個時候,陸辭的雙手是被她背脊擋住的,所以沒有人能看見他三十秒在幹什麽。


    周圍燈光逐漸黯淡下來,謝時竹雖然穿的是古風衣服,但背後有一個拉鏈,方便穿戴。


    趁著這個時候,謝時竹站直身體,擋在了陸辭麵前,她伴隨著音樂揮動水袖,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說:“三十秒應該夠了。”


    陸辭眼前的視線是昏暗的,燈光隻給到了謝時竹身上。


    他喉結微微一動,壓低嗓音道:“我試試,不一定成功。”


    謝時竹看著底下那群校領導以及市長,還有那些知名人士,她表現得很淡定:“陸辭,我相信你可以的。”


    陸辭:“……”我都不相信我自己。


    他連女生的手都沒拉過,怎麽可能熟稔地幫謝時竹去係內衣扣子。


    陸辭雙手顫抖,屏住呼吸,快速拉開謝時竹背後的拉鏈。


    突然,也不知為何,他竟然過分熟練地幫謝時竹扣上了內衣扣子。


    別說三十秒,連十秒都沒用上。


    熟悉到連陸辭自己都詫異。


    待他給謝時竹拉好背後拉鏈時,低頭不可思議盯著自己的雙手。


    謝時竹察覺到了陸辭過分熟練的動作,她微微一怔,忽然覺得自己的試探是對的。


    就像係統所說的,陸辭年齡小,怎麽可能懂這麽多。


    除非他跟自己一樣,也不屬於這裏。


    主神能帶個人進來,是很容易的事情,而且,主神的目的她能猜到。


    就是拉一個自己熟悉的人,過來擾亂她做任務。


    就比如,她誤以為自己攻略的是元柏,其實是主神故意隱瞞的陸辭。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給到她原主的劇情是不完整的。


    陸辭這麽優秀的人,怎麽可能在原劇情中隻是個路人甲?


    那陸辭到底是誰?


    謝時竹不敢確定,她再聰明也無法準確猜測到。


    昏暗的燈忽然徹底亮了起來,陸辭從謝時竹背後出來,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本來平靜的台下,忽然躁動起來。


    隻因為謝時竹做了一個高難度的動作,她利用自己柔軟的身體,筆直修長的雙腿在空中劈叉,伴隨著古風裙擺的律動,自帶了仙氣。


    隨即,陸辭抱緊她的腰,一雙清冷的眸子,格外緊張。


    似乎是他在劈叉一樣。


    待謝時竹雙腳著地後,台底下爆發出轟動的掌聲。


    很多人都難以置信,僅僅一個高中生就能做出這種優美又困難的動作。


    舒冰冰跟管義樂坐在人群中間,周圍的人不是尖叫就是鼓掌,隻有他們兩麵無表情,惡狠狠盯著台上的兩人。


    管義樂冷哼一聲,說道:“陸辭這個窮小子也就猖狂今天一天,等校慶已過,他就要被開除了,這是校長親自承諾過的。”


    聽了管義樂的話,舒冰冰心裏舒服了那麽一點,她也知道,隻要陸辭從學校離開,按照管義樂這種有仇必報的性格,下個就輪到了謝時竹。


    舒冰冰奉承道:“像陸辭和謝時竹這種沒背景的人,敢招惹你,下場肯定不好。”


    管義樂眼神裏閃過與這個年齡段不符合的陰狠。


    他從小到大基本上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就憑市長父親,無人敢招惹。


    而且,他自認為自己眼光很高,從未追求過任何人,謝時竹是他唯一看上的人,卻沒有想到被拒絕了好幾次。


    管義樂肯定忍受不了。


    本以為他的身份會讓謝時竹懼怕,沒辦法隻能委曲求全,可沒有想到,憑空冒出來個陸辭。


    管義樂想,也不知道這個陸辭有多大的膽子敢跟自己對抗,就連元柏見到自己也得躲躲。


    他一個無背景的普通人竟然出手相救謝時竹。


    想到這裏,管義樂嘲弄一笑:“可不是嗎,他不僅要被學校開除,等從學校離開後,也沒哪個高中敢收他,除非啊,他不在昌海市待了。”


    聞言,舒冰冰也跟著一笑。


    兩人眼睛裏滿是對陸辭和謝時竹的嘲笑。


    就在兩人得意時,謝時竹跟陸辭的舞蹈結束,後麵原本應該報幕的大屏顯示屏,忽然黑屏了將近一分鍾時間。


    台下的校長愣了愣,趕緊讓技術人員去搶修,現在這麽多市領導在現場看著,而且校慶的直播就在學校論壇播出,不少家長都在觀看。


    這要是出什麽差錯,不就是再給學校丟臉。


    校長黑著臉,待技術人員還沒有開始搶修時,原本黑著的屏幕忽然亮了一下,緊接著有了畫麵。


    視頻中是一男一女偷偷摸摸地在一個教室裏麵,他們左顧右盼,又繞到一個課桌麵前。


    隨即,女生開口說話:“管義樂,你手表帶來了嗎?”


    被叫為管義樂的男生點了點頭,隨後從手腕摘下一個表,遞到了女生手裏。


    下一秒,女生從兜裏取出五百塊,連帶著管義樂的手表一起塞進了一個黑色書包裏,又快速拉上書包拉鏈,將書包放回原位。


    隨後,兩人大搖大擺離開,一邊走一邊說:“這次陸辭應該不敢再惹你了。”


    管義樂眼中滿是得意,語氣頗為自傲:“也不看看我爸是誰。”


    此刻,管義樂的父親,也就是昌海市的市長,坐在觀眾席上,表情又黑又窘迫。


    而全場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前排市長的臉上,各個帶著震驚。


    省長恰好就坐在管義樂父親身邊,他微微蹙眉看向了市長,眼神帶著質疑。


    管義樂方才得意的笑臉還沒來得及收回,就看見自己跟舒冰冰栽贓陷害陸辭的監控視頻公之於眾。


    他整個人僵硬在原地,再也笑不出來了。


    管義樂父親是知道這件事,因為他記得自己利用官威讓校長把視頻銷毀了,怎麽現在出現在大屏幕上,還是當著省長的麵。


    在所有人還沒從這條視頻中緩和過來時,底下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


    “請省長為我兒子做主啊,”中年女人推著輪椅,上麵坐著一個十七八歲的男生,他臉色蒼白,一看就是常年臥病床不起那種。


    平時他們也見不到省長,現在終於能見到省長一麵,中年女人便抓緊機會。


    這個女人就是跟謝時竹母親一起打工的阿姨。


    也是謝時竹帶進來的人。


    現在人多,又是現場直播,省長麵對百姓時,格外和藹,立馬起身迎接。


    中年女人到了省長麵前,二話不說撲騰一下跪在地上,眼淚吧嗒吧嗒掉在地上,哽咽道:“省長,我兒子也是跟視頻上一樣被汙蔑的,也是偷了五百塊錢跟一塊表,這是當時寫下的檢討書……”


    女人從口袋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雙手遞到了省長手裏。


    省長接過後,一邊的市長臉色大變。


    他看著中年女人的臉,逐漸想起去年給自己兒子解決的爛攤子。


    而坐在人群中的管義樂目瞪口呆,看見了被自己打成殘廢的同學,此刻竟然出現在了這裏,還帶著證據,想要報仇。


    舒冰冰也被人看來看去,此刻,她跟管義樂成了別人眼中的惡人。


    每個人看他們的表情,都宛如在看一隻蟑螂。


    省長打開那張紙,上麵記錄了時間,還有如同這個中年女人所說一樣的證據。


    上麵記錄了,這個男生偷了管義樂五百塊跟手表,所以被開除。


    省長臉色越來越黑,猛地看向身邊的市長。


    緊接著,中年女人繼續道:“省長,我兒子是被市長兒子打成這樣了,他不小心踩了市長兒子的新鞋就要賠上一條腿……”


    市長想反駁,可他知道,省長能調查出真相,他隻能閉上嘴巴接受這個結果。


    省長深深呼出一口氣,拍了拍中年女人的肩膀:“如果屬實的話,我會給你兒子與全校學生一個交代。”


    中年女人終於露出一個笑容,這是她長達一年來第一次真心的笑。


    而市長卻臉色沉重,整個人渾身無力。


    他要為包庇自己兒子的罪行付出代價。


    校慶結束後,這段視頻爆火在網上,關於昌海市市長兒子作惡的事情火遍全網。


    很快,昌海市的市長就被替換成了別人,連帶著新上任的校長也被換了。


    省長也收到了處罰。


    而在南大的汪教授聽到自己兒子差點被冤枉地開除,他肯定不能坐視不管,直接把前市長還有他兒子一起告上了法庭。


    這個時候,所有人才知道陸辭竟然是南大知名教授的兒子。


    不知為何,這件事讓謝時竹的惡意值下降到30.


    謝時竹思考了一會,可以確定的是,原主的惡意值其實跟陸辭沾點關係。


    那也表明,在她所得知的劇情中,陸辭不是一個過客。


    *


    “臥槽,臥虎藏龍啊,”元柏聽聞了陸辭的身份,眼神裏閃過驚愕,隨後壓低聲音說,“怎麽不見他提過,我爸要是汪教授的話,估計我要告訴全世界,多麽牛逼的父親啊。”


    謝時竹單手撐著下巴,從窗戶位置看見操場上陸辭跟一個男生的身影。


    此刻,陸辭跟這個男生剛從老師辦公室出來,兩人手上抱著試卷。


    緊接著,陸辭主動給男生分擔了手上的試卷,最後,大多數的試卷都被陸辭一個人抱著。


    看到這裏,謝時竹恍然大悟,陸辭不是暖男,他是人品好,喜歡幫助別人。


    說實話,陸辭這種性格,很難讓人不愛。


    元柏見謝時竹一直不回應自己的話,發現她一直看著窗戶外麵,他也忍不住順著謝時竹的視線往外看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才發現,謝時竹目不轉睛看得人是陸辭。


    元柏表情僵硬難堪至極。


    以前他覺得陸辭沒有危機感,是因為陸辭除了長得帥外沒有任何威脅性。


    可自從得知,陸辭是汪教授的兒子,他突然發現陸辭是書香門第,不比他們做生意的家庭差。


    陸辭總感覺有股炙熱的視線在凝視自己,待他抬頭時,隻能看見教學樓的窗戶,什麽也看不見。


    同班同學輕聲問:“班長,你看什麽呢?”


    陸辭收回視線,疏離一笑:“沒什麽。”


    待陸辭返回教室,不少學生交頭接耳,一見他進來,忽然自覺地閉上嘴巴。


    陸辭微微蹙眉,心裏有些不適。


    這些人的話題明顯說得就是他。


    他也能猜到,無非就是關於他是汪海洋兒子的事。


    自從上次校慶後,市長出了醜聞,連帶著他的兒子也被爆出接二連三濫用私權,欺負別的學生。


    也被汪海洋知道他被人誣陷偷東西的事。


    所以汪海洋告了管義樂一家,關於他和汪海洋的關係也順便公之於眾了。


    別人都在羨慕他有個很優秀的父親,卻沒有人知道,他的父親不過是外表斯文的惡人。


    婚內出軌。


    嗯,還不是一次。


    現在人老了,所以想要重新回歸家庭。


    陸辭低垂著眼簾,自身帶了幾分憂鬱,讓班級裏的女生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把試卷放在老師講桌上,回到自己座位,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自己借謝時竹的那個筆記本。


    陸辭心突然有些慌亂。


    因為今天該還給謝時竹了。


    在他翻來翻去時,眼角餘光瞥見前桌鬱向雪手中的筆記本,頁麵的筆跡就是謝時竹的字。


    陸辭臉色微微一變,從椅子上起身,來到鬱向雪的麵前,修長的指尖敲了敲桌麵,語氣不容置喙道:“拿我東西時是不是需要給我打個招呼?”


    鬱向雪一怔,連忙抬起腦袋,聲音帶著幾分歉意:“對不起,剛才筆記本掉在地上了,我幫你撿起來了,就看了看,我看這是女生的字跡,寫得好整齊,不像我,笨笨的。”


    陸辭睨她一眼,思路格外清晰道:“嗯,你確實寫不了這麽整齊。”


    鬱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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