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他話中的意思,祁子安很是詫異。


    就是他不信皇後是細作。


    祁子安接過劍,抱拳說道:“皇上言之有理。”


    *


    宋硯讓祁子安處理完屍體後,徑直前往了韶樂殿,太監本來打算在外麵傳皇後迎接皇上,卻被宋硯製止住。


    太監一愣,跪在地上閉上了嘴巴。


    在宋硯心裏,謝時竹不嫌貧愛富,他之前就算是廢物王爺,也隻有謝時竹真正在乎他。


    宋硯從小到大不知道愛是什麽,也沒有被愛過。


    謝時竹在所有人都祝賀太子生辰時,會記住他的生辰。


    雖然謝時竹說她花了三天時間繡好的手帕,但他看到了女人纖細手上有被針劃到的傷口。


    想到這裏,宋硯眼底泛起疼惜。


    謝時竹騙他又如何,她不過是一個女子,當一個細作也隻是身不由己。


    宋硯進到殿中,這會已經是半夜,謝時竹在榻上睡覺。


    他走了過去,長指撩開帷幔,彎腰看著熟睡中的女人,隨後自己解開袍帶在她身邊躺下。


    這幾天他都在守靈,白天又在處理朝政,很忙。


    好長一段時間都未與謝時竹同床共枕,再次睡在一起時,竟然有種來之不易的感覺。


    宋硯摟住她的腰,盯著女人的白皙脖頸,在心裏想起死去奴才的話。


    皇後她不是啞巴。


    在宋硯思考的時候,瞥見女人的耳朵泛著紅,他微怔,這才意識到謝時竹又在裝睡。


    謝時竹感受到男人的呼吸灑在她脖子上,很酥麻,很癢,她差點憋不住地想要縮肩膀。


    但是她在裝睡,所以要忍。


    最後,她實在受不了宋硯的氣息在她皮膚間遊離,便準備翻身躲避了一下。


    剛挪了挪,她的腰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禁錮住。


    謝時竹悄咪咪地將眼睛掀開一條縫,隻是想偷看宋硯有沒有睡著,沒想到入目便是男人黑沉沉的眸子。


    此刻正含笑地盯著她。


    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她在裝睡。


    謝時竹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睜大眼睛。


    宋硯放在她腰上的手沒有鬆開,反而指尖收緊,見她不再假睡後,甚至沒有拆穿她說:“朕吵醒你了嗎?”


    謝時竹趕緊搖了搖腦袋。


    宋硯輕笑一聲,“嗯,很晚了,早些歇息。”


    剛說完,謝時竹像是想到了什麽,從宋硯懷中掙脫開來,又在對方詫異的眼神中下榻,快速從一邊的案麵拿出一張薄紙。


    她沾了點旁邊的墨水,迅速寫下幾個字,然後指尖捏著紙邁步到宋硯麵前,將紙給他。


    在宋硯接過後,她撲騰一下跪在了地上。


    宋硯緩緩坐起身,看到女人娟秀的字,臉微微變了變。


    她寫到:臣妾懇求一事,希望皇上能放過宋葉公主的娘親,宋葉公主不過才十六,失去娘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望皇上赦免宋葉娘親的陪葬,還有先皇的其他妃子。


    宋硯捏著紙的指尖收緊了些許,並未回應她,而是溫柔一笑,下榻扶起她,說:“你先起來,現在天氣涼了,就不要跪在地上了。”


    謝時竹被他扶了起來,看著他溫文爾雅的麵容,一時之間看不懂宋硯。


    她躺下後,宋硯還是沒有提到方才的事。


    就仿佛他沒有看到紙上的事,一切都是她謝時竹在幻想罷了。


    還是跟平時一樣,宋硯摟著她睡覺。


    謝時竹遲疑了一下,抬起手戳了戳男人冷硬的胸膛。


    宋硯合上眼皮的眸子緩緩掀開,垂眸看她,輕聲問:“怎麽了?”


    謝時竹在他懷裏仰起小腦袋,伸出手緩緩比劃道:“皇上,剛才的事……”


    宋硯捉住她的手,薄唇輕啟,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嗯?”


    謝時竹被他抓住了手,根本比不了手語,她又在裝啞也說不了話,隻能睜著眼睛手足無措。


    而且宋硯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


    謝時竹泄氣地從他指尖抽走自己的手,似乎有些煩悶,背過身沒再與他有任何視線交集。


    宋硯則是通過殿內搖曳的燭光盯著她的背脊,許久許久。


    在謝時竹快要睡著時,後脖頸傳來濕熱的親吻,她猛地驚醒,隨即就感覺到宋硯的手探進了她的裏衣內。


    係統快速思考,然後肯定道:【宿主,我上次說得沒錯,他是真的想幹你。】


    謝時竹:“……滾!”


    係統趕緊抱住腦袋:【狗頭保命。】


    謝時竹不敢動,隻能緊閉雙眼,捏著被褥一角的手指緊緊攥著,指尖因為緊張泛著青白。


    而她又在裝睡,裝作感覺不到。


    可她脖頸處泛著一層淡淡的粉,已經出賣了她。


    宋硯看著她的模樣,眼底掠過笑意,移開了自己的手,又幫她攏了攏被褥。


    幾分鍾後,謝時竹聽見了宋硯平穩的呼吸聲,她緊繃的身體終於鬆懈下來。


    她就怕自己憋不住叫出聲,然後裝啞的事情暴露出來。


    係統:【…………】


    按照宋硯這種性格,絕對接受不了別人欺騙她,要是知道她一直在騙他,必定想辦法除掉她。


    謝時竹終於敢睡著了,閉上眼睛,待醒來時已經是中午。


    她睜開眼時,看到外麵的陽光愣了愣。


    草,她現在不是王府的王妃,而是皇宮的皇後,按照彥國的規定,她還需要跟後宮的幾個妃子一起向太後請安。


    除了她以外,還有原王府的兩位妃子以及慕雪都升級住在了皇宮。


    算了,反正已經遲了,那她就不去了。


    待會要是問起來,她就裝裝病混過去。


    係統:【……】


    不過,太後現在估計沒什麽心情見到宋硯的妃子。


    畢竟她兒子是太子,在太後心裏,宋硯就是搶了她兒子的皇位。


    *


    下午的時候,謝時竹在跟幾個宮女一起玩踢毽子。


    在這種地方,也沒什麽樂趣,謝時竹踢得很好,一次性踢了將近五十個。


    幾個宮女崇拜地看著她,"皇後娘娘好厲害。"


    謝時竹羞澀地抿唇一笑,被誇獎後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再踢下去。


    突然,宋葉公主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她一到來,謝時竹趕緊支開了身邊的宮女。


    隻留下她們二人。


    宋葉今天氣色不錯,麵色紅潤,她跟謝時竹之間沒有什麽階級之分,主動挽住了謝時竹的胳膊,“你是不是真的求皇兄了,他早上在朝堂之上,不顧彥國幾百年來的規矩,直接赦免了要陪葬的不少妃子。”


    謝時竹微怔,想到昨夜,宋硯並未答應她,而是一味回避她的問題。


    沒想到還真的辦到了。


    係統稱讚道:【宋硯這人能處,有事他真上。】


    謝時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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