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看著紙條上的文字沉默幾秒,隨即指尖捏著紙條放在燭光上麵,沒一會兒紙條被燒毀。


    盜神嗎?


    這個任務比較難,畢竟無人知道盜神長什麽模樣。


    宋硯沉思片刻,根本沒辦法拒絕,畢竟他們給得太多了。


    *


    翌日。


    王府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戶部尚書貪汙之事,連帶著王妃也牽扯到其中。


    為了殺雞儆猴,戶部尚書一家以及晁蘭也在內,幾日後就是遊街示眾,然後再斬首。


    聽到這個消息,府中的其他三位妃子臉色很是蒼白。


    在用早膳的時候,謝時竹連麵前的肉也吃不下去,她放下碗筷,看向宋硯。


    宋硯薄唇輕輕一勾,輕聲說:“有何事?”


    謝時竹比劃道:“姐姐真的要被斬首嗎?”


    其他三位妃子也吃不下飯,畢竟前幾日晁蘭還與她們一起放河燈,過幾日就要被砍頭,這一切太突然了。


    宋硯英雋的麵容閃過些許悲痛,緩緩點頭,“嗯。”


    謝時竹垂下眼簾,裝作一副無法接受的模樣,也盡量讓自己不要笑出聲。


    原劇情中北漠成為一片廢土,其中也有晁蘭父親的參與。


    現在好了,她直接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一段沉默後,姝妃忍不住問道:“王妃斬首後,那府中的王妃位置是不是空了?”


    謝時竹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昔日的好姐妹,現在有難,姝妃在意的卻是王妃這個位置。


    估計後麵,會有別的新人進入王府,來接替王妃這個位置。


    一般都是些大臣之女。


    謝時竹在心裏胡思亂想的時候,男人的聲音輕輕柔柔傳入她的耳內,“是,王妃斬首後,也確實該重新立王妃了。”


    話音一落,三個妃子立馬坐的端正。


    雖然賢王地位不高,但怎麽說也是皇子。


    能坐上王妃的位置,自然比現在這種側妃有點權力。


    很快,晁蘭在府中生平的好姐妹早已經忘卻了悲傷,心裏開始惦記她這個王妃位了。


    宋硯沉思須臾,輕啟薄唇:“明日早朝時,本王會向父皇提及此事。”


    聞言,幾個妃子臉上露出期許。


    宋硯輕輕一笑,提醒她們:“用膳吧。”


    幾個妃子趕緊拿起筷子,爭先恐後地給宋硯夾菜。


    宋硯知道她們的目的,唇角一直揚著和煦的笑容,每次妃子給他夾菜,他還會溫柔地道謝。


    謝時竹在心裏嘖嘖兩聲,心想,別爭了,反正後麵都是要被做成人棍的,這王妃位要了也沒用。


    *


    隔日,謝時竹剛醒來,外麵就傳來躁動,她急忙起身跑到院子裏。


    隻見皇宮裏的公公手拿聖旨,帶了幾個侍衛來到王府中。


    其他妃子也穿戴華貴地趕緊跑出來,身邊還跟了自家的丫鬟。


    她們知道今天賢王去朝堂上提到重新立王妃之事,特意穿上燙金的繡裙,又戴了最貴重的發簪。


    賢王府很少有宮中的人來,一方麵是賢王不受皇帝寵愛,另外一方麵則是距離皇宮很遠。


    幾個妃子連帶著謝時竹一起跪在地上,她們一臉的激動與期許,聆聽著公公的聲音。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北漠公主嫻熟大方,品貌出眾,與六皇子天造地設,為此,將北漠公主謝時竹立為賢王妃……”


    話音剛落,姝妃臉上的笑容僵住,滿眼的難以置信。


    按照身份,這個王妃應該是她的,怎麽會落到一個啞巴頭上?


    想到這裏,姝妃惡狠狠地轉頭看向謝時竹。


    其他兩個妃子也是一臉震驚。


    謝時竹比所有人都驚訝,按照她對宋硯的了解,這個王妃位置肯定要留給可以幫助他登基的人,而不是她。


    公公說完後,見一陣安靜,尖銳的聲音問道:“這是不想接旨嗎?”


    聞言,謝時竹趕緊磕了幾個響頭,伸出雙臂,接過公公手裏的聖旨。


    很快,公公帶著幾個侍衛從王府離開。


    他們一走,謝時竹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這一切有點偏離她的計劃。


    怎麽就莫名其妙成了王妃?


    姝妃被幾個丫鬟從地上扶了起來,她站起身,跟其他兩個妃子一起走到謝時竹麵前。


    幾個人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眼中隻有不服與不屑。


    但是她們還沒來得及教訓謝時竹,宋硯就從早朝回來,溫文爾雅帶著些許微風。


    賢王出現,她們也不敢造次,便互相麵麵相覷,心中還有些氣招呼也不打地直接離開。


    宋硯也不在意這些,彎腰將還跪在地上的女人扶起來,眉眼含笑。


    謝時竹見到他後,雙手趕緊比劃道:“王爺,妾身為何會成為王妃?”


    宋硯輕輕一笑說:“本王覺得隻有你適合這個位置。”


    謝時竹還是不了解他的意思,但聖旨已發,她不當也得當。


    宋硯往不遠處看去,目光鎖定她那個小破房,沉默幾秒說:"今日就讓丫鬟們把你的東西搬到正殿裏。"


    謝時竹:“……”她沒聽錯吧?


    係統說:【宿主,你沒聽錯!】


    謝時竹遲疑了一下,然後手足無措比劃道:“王爺,臣妾住原來的屋子就行,或者住在晁蘭姐姐的屋裏……”


    她要是跟宋硯住在一起,那還得了,萬一那天宋硯變了臉,她跑都來不及。


    宋硯語氣柔和道:“你現在的身份是本王的王妃,自然是不能住在原來的地方,但晁蘭是被斬首的,你還敢住她的屋子嗎?”


    說完後,謝時竹臉色瞬間慘白,搖了搖腦袋。


    看到她搖頭,宋硯嘴角浮現淺淺的笑意,宛如春日的暖風。


    他又讓幾個仆從把謝時竹破舊屋子裏的東西,全部搬到自己的殿裏。


    隨即宋硯又以喝藥為由,從謝時竹身邊離開。


    謝時竹看著宋硯的背影,心想,這變態葫蘆到底賣的什麽藥?


    *


    晚上睡覺成了謝時竹最害怕的事情。


    早知道事態會發展成這樣,她就不把折子送到兵部尚書府中,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謝時竹在木桶裏洗了個澡,從屋子出來後,有個仆從經過她身邊時,給她塞了一個紙條,又快速離開。


    她回殿裏的半路就打開紙條。


    上麵寫著後天太子會入住心語客棧,她要去偷太子的令牌,然後送到謝惜手裏。


    後天是戶部尚書一家遊街示眾又斬首的日子,那會肯定是人山人海,想要去偷一件東西很容易。


    不過,不容易的是,她偷的人是太子。


    謝時竹看完後,彎下腰將紙浸到坑裏的水,沒一會,紙上的字消失不見。


    處理完一切,謝時竹調整好情緒,扯了一個笑進到賢王的殿裏。


    這會賢王不在,謝時竹在他的殿裏溜達了一圈,雖然還是有點破舊,但四周格外整潔,一塵不染。


    殿內散發著淡淡的藥香味,跟宋硯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她想,這會宋硯應該在殺人吧?


    謝時竹猜對了,宋硯一襲黑衣回到府中。


    第一時間返回到蓮花池,打開暗室換了身衣裳,又下了水,洗清身上的血味。


    很快他出了蓮花池,重新返回到暗室裏。


    此刻,雪白的鴿子在暗室裏揮動著翅膀。


    宋硯低頭翻開鴿子的羽毛,將紙條取下,攤開後,看到上麵寫著後天在戶部尚書斬首的時候,盜神肯定會來,希望他抓住這次機會。


    他將紙燒掉後,關上暗室的門回到了殿裏。


    剛走進去,就看到一個女子的背影。


    她長發及腰,遮住了纖細的腰身,正坐在銅鏡麵前取下發簪,聽到腳步聲後,急忙回頭。


    然後看見是他後,回眸一笑,趕緊起身,彎腰向他施禮。


    宋硯薄唇不經意地勾了個弧度,然後輕聲說:“王妃等久了,可以就寢了。”


    謝時竹其實腳底都是軟的,她在心裏想,原主睡覺時會不會說夢話?


    萬一睡得沉時,隨口說了一個夢話就招來殺身之禍,那也太憋屈了。


    謝時竹紅唇扯了一個僵硬的笑,隨後,看著宋硯的臉,遲疑了一下緩緩上前。


    須臾,她便站在了宋硯麵前。


    宋硯垂眸看著她,眼底掠過一絲不解。


    謝時竹伸出手,指尖替他解開袍帶,雖然有點生疏,但她很是認真,一點也不敢懈怠。


    宋硯眸底波動了些許,好像也隻有謝時竹把他當成一個王爺。


    替他解開袍帶後,謝時竹還想繼續下一步,卻被宋硯捉住了手腕,製止了她的動作,輕聲道:“不用了,本王自己來。”


    謝時竹聽話地點了點頭,鬆開手,站在一邊,像是一個合格的娘子。


    宋硯慢條斯理解開自己的外衣,隻剩下白色的裏衣,轉頭看向還待著他身邊的女人。


    他溫柔地牽起謝時竹的手腕,拉著她一起走到榻前。


    謝時竹遲疑了一下躺下身子,又往裏麵挪了挪,給宋硯留了一大片空位,自己整個人縮在角落。


    宋硯看了她一眼,抬起手將榻前的簾子撂下,然後緩緩躺在她的身邊。


    謝時竹大氣也不敢喘,渾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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