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嚇得不敢說話,過了片刻,小太監大著膽子問:“總管,小的不懂為什麽?”


    不到幾秒鍾,錦安殿的所有宮女以及仆從裏麵跑了出來,個個驚魂未定,慘白著臉色。


    撫雲雙手抱臂,命令道:“關門。”


    幾個仆從像是已經習以為常,把錦安殿的大門合上。


    撫雲這才回答小太監的話:“你現在進去試一試?”


    小太監往那些宮女臉上瞅了一眼,她們都是劫後餘生的表情,瞬間背脊冒著寒氣,趕緊感激地說:“小的明白了,感謝總管的救命之恩。”


    撫雲揮了揮衣袖,宮女與仆從們遠離了錦安殿,他順便也讓小太監離開,獨自一人守在門口。


    *


    錦安殿內有沐浴房屋,最中間有一個寬敞的池子。


    宮女早已經為她放好了熱水,裏麵水蒸氣繚繞,悶得有些喘不上氣。


    謝時竹伸手用拳頭捶著晏仇的後背,使出了渾身力量,可惜隻不過以卵擊石。


    晏仇依然將她抗著,謝時竹慍怒地咬上他的肩膀,隔著錦袍,鐵鏽的血腥味吸入她的鼻內。


    驟然,她被晏仇扔進了池子裏。


    撲通一聲,謝時竹全身浸在水裏,輕薄的衣衫沾了水變得沉重。


    她從水裏艱難地支起身子,簪子掉落在池內,她墨黑的頭發散開,濕淋淋粘在衣服上。


    晏仇站在池邊,居高臨下看著她的掙紮,黑眸宛若深潭,說:“朕以為你真的聽進了話,現在看來,還是死性不改。”


    謝時竹小腿受了傷,沾染了水後,疼痛不堪,她仿佛不想再掙紮,將自己沒入水裏。


    須臾,池子裏傳來落水聲,她的手臂被人攥著,瞬間把她從水中拉了出來。


    晏仇明黃色的龍袍濕了一大片,雙目充血地盯著謝時竹,薄唇發白,咬著牙道:“就這麽想死?”


    謝時竹瞪著他,美目滿是恨意,她從水裏摸到方才掉落的簪子,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捏著簪子往晏仇的眼睛上刺去。


    係統直接一個我了個大草,驚恐地說:【宿主,你瘋了?】


    在簪子距離晏仇眼瞳幾毫米的距離時,晏仇猛地將她的手捉住,用力一折,她吃痛地皺起眉頭,手心的簪子掉入水中,發出悶聲。


    晏仇嘴角帶笑,周身卻散發著嗜血陰戾氣息,“好啊,真是朕的好皇後。”


    係統震驚得倒吸一口涼氣,要說晏仇是瘋子,那謝時竹也不比他正常。


    謝時竹冷冷一笑,眼睫濕漉漉的,分不清是眼淚還是池子裏的水,顫著聲音說:“既然殺不了你,你就把我殺了,我寧願死,也不想做你的皇後。”


    “想讓我死,也不是不可以,”晏仇心猛地刺痛一下,“等我那天心甘情願,還真會讓你如願,不過,你的攝政王會先死在我前麵。”


    他一番威脅的話,果然起到了作用,眼前的女子瞳孔一縮,方才還怒氣衝衝的模樣忽然平靜。


    晏仇苦笑一聲,在她心裏,晏修然比他重要,甚至稍微提到晏修然,她便變得順從聽話。


    猛然之間,原主體內的惡意值突然降到了85。


    係統還在心神不定時,出現了這個意外之喜,讓係統一驚。


    【宿主,這這這,怎麽回事?】


    謝時竹微微一笑:“因為我替原主報了一點小仇。”


    係統一頭霧水:【啊?】


    “你不會真以為晏仇愛謝時竹愛得死去活來吧?”


    【……難道不是嗎?】


    謝時竹輕嗤道:“如果真正愛一個人,會找替身?無非是她與晏修然的舊情,讓晏仇不甘心,他一個想要什麽就能得到的人,始終奪不到一個女人的心,這種對晏修然的嫉妒,以及不服,才是他真正的感情。”


    係統懵了好久。


    謝時竹眉梢輕佻:“那我就繼續讓他得不到,然後再慢慢折磨他們。”


    係統一怔:【他們?】


    它的疑問,自然是沒有得到謝時竹的回答。


    良久過後,晏仇背脊靠在池邊,注視著謝時竹渾身濕透的模樣。


    屋內火燭燃燒,將兩人的影子拉長。


    池裏的熱氣蒸騰,逐漸模糊了晏仇的視線,謝時竹的衣衫因為濕透全部貼在身上,勾勒著她軟玉溫香的身姿。


    晏仇的眸底沉了下去,修長的胳膊握住謝時竹的手腕,她想要躲時,已經被晏仇拽到了身上。


    謝時竹雙手抵在他胸口上,隔去了兩人的親密,“放開我。”


    晏仇唇角勾著森冷的笑,“你可知,攝政王與皇上的女人私通是何罪?”


    謝時竹抵抗的手一頓。


    “死罪,”晏仇低啞道,“當然,朕舍不得你死,但攝政王的命可是掌握你在手裏。”


    謝時竹仰頭看他,男人高高在上,眸色深沉,她下意識垂下眼簾,羽睫簌簌發抖,說:“你想幹什麽?”


    “朕不會碰你,”晏仇抬起她的下巴,眼底隱藏著痛楚,說,“可你得讓朕忘記攝政王與你私通的罪。”


    是啊,他想到等到謝時竹心甘情願那一天,就算很晚,他也願意等。


    謝時竹杏眼凝視著他,不卑不亢,但良久過後,她不情不願地閉上眼睛,蹙著秀美,唇在晏仇薄唇上輕輕一碰,下一秒,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掌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最後,在謝時竹喘不上氣時,鬆開了她。


    晏仇看了謝時竹一眼,眸中帶著隱忍,迅速從水裏出來,轉過身,從這裏離開。


    在院內,他命令撫雲讓宮女為謝時竹沐浴更衣。


    撫雲在殿外愣了好久,心想,今日比以前都快。


    平時怎麽都在三個時辰後傳喚他,可現在竟然隻過了一個時辰。


    撫雲在心裏歎氣,皇上年紀輕輕,身體卻越來越不行了。


    隨即傳宮女為皇後沐浴更衣。


    晏仇並未打算回承明殿,在謝時竹沐浴更衣時,他返回到殿內,自己脫下濕漉漉的龍袍,換上了寢衣。


    半晌後,謝時竹來到殿裏,瞧見晏仇還在,她微微蹙眉。


    晏仇站在她眼前,根本就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橫抱起她,將她放在塌上,自己將蠟燭熄滅,靜靜在謝時竹身邊躺下。


    謝時竹睜著一雙眼睛不敢睡,最終抵不過睡意,進入了睡眠。


    晏仇在黑暗中盯著她的臉良久良久,直至天色泛起魚肚白,他才緩緩下榻,披上了錦袍,係上袍帶。


    他去上了早朝,等退朝後,撫雲跪在地上,語氣不佳道:“皇上,奴才無能,沒有將那日的宮女刺死。”


    晏仇指尖正拿著奏折,聽到這話後,臉色猛地一沉,將奏折扔在撫雲臉上,說:“到底怎麽回事?”


    撫雲說:“那宮女是太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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