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謝時竹徑直與景成擦肩而過,女人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似是香水味,過去清淡。


    景成望著謝時竹逐漸遠去的背影,嘴角上揚起得意的笑,故意將聲音拉高:“不客氣,嫂子。”


    謝時竹一進到辦公室,眼睛裏閃過不屑。


    自從景宴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後,再也沒有聯係過謝時竹。


    景家也在通過各種方式聯係景宴,可是,無論助理還是景宴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整個景家,也就景之陽比較擔憂,吃飯沒什麽胃口。


    相反的,景成每天睡覺做夢都能笑醒。


    景成想,看來這個公司以後都是他的了。


    *


    晚上。


    謝時竹如約而至來到常去的酒吧,經理一見是她,急忙把店裏最好的酒搬了出來,命令人給謝時竹送去。


    她慵懶地靠在真皮沙發上,長腿交疊翹著二郎腿,有點心不在焉。


    謝時竹看著熟悉的服務員為自己倒酒,紅色的液體緩緩進入透明高腳杯內,像是鮮血一樣殷紅。


    “謝姐,”服務員笑盈盈將手上的酒推到謝時竹麵前,一雙眼睛含著笑意,“怎麽感覺你最近不開心?”


    謝時竹抿了抿唇,像是自言自語道:“三天了。”


    服務員一怔,輕聲問:“什麽三天了?”


    謝時竹默了聲音,像是鴉羽的眼睫微微垂下,一言不發地端起酒一飲而盡,帶有澀味的液體從她喉間流入胃裏,謝時竹微微蹙起眉頭。


    一股煩意湧上心頭。


    服務員很有眼色,彎下腰急忙給謝時竹添了一杯酒。


    緊接著,謝時竹跟剛才一樣一口幹掉,服務員心裏一個激動,看來謝小姐今天可以消費很多,這樣,他的提成就能拿到第一了。


    她喝一杯,服務員給添一杯,很快,一瓶紅酒被謝時竹一個人喝完。


    其他服務員一看這情況,也放棄了其他卡座,徑直來到謝時竹身邊,五六個服務員服務著謝時竹一人。


    謝時竹有些微醉,她酒量其實一直很好,可是今天卻控製不住自己過度飲酒。


    另外一個長相不錯的服務員,蠢蠢欲動,畢竟謝小姐長相漂亮,還特有錢,能被看上,他可以少奮鬥幾十年。


    服務員有了這想法,便一臉討好地靠近謝時竹,單手捧著的酒杯拿到女人眼前,諂媚地說:“謝小姐,再喝一杯。”


    謝時竹眼神有些迷離,眨巴了幾下眼睛,她點了點頭,伸手剛碰到酒杯時,一直勁瘦的胳膊出現在謝時竹眼前,緊接著骨節修長的指尖奪走了服務員手上的酒。


    服務員一怔,以為是其他服務員搶自己業績,生氣地轉過頭,待看清男人居高臨下睥睨他時,服務員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男人身量頎長,在微弱光照射下,臉頰輪廓冷靜肅然,深眸黝黑帶著幾分涼薄,莫名讓服務員噤若寒蟬。


    空氣似乎因為他的到來變得凝滯。


    而男人淡漠掃了他一眼,沉沉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滿臉微紅的女人。


    “謝時竹,該回家了。”


    謝時竹渙散的瞳孔逐漸焦距,呆愣幾秒,腦子一片空白,稍微清醒一點,怔怔地說:“老公?”


    景宴薄唇微抿,下頜線緊緊繃著,性感且冷峻。


    “嗯,”景宴走近謝時竹,彎腰將她橫抱在懷中,低頭凝視著謝時竹驚愕的眼神。


    謝時竹下意識勾住景宴的脖子,抬手撫摸著他的眉眼,似乎感受到了男人的體溫,她驚喜道:“這不是在做夢,你手術真的成功了。”


    景宴不顧幾個服務員震驚的表情,抱著謝時竹徑直出了酒吧。


    他們一走,服務員麵麵相覷,隨後把新聞裏還沒有報道出來的消息傳給酒吧內其他人。


    不到一個小時,景成跟林興思等人來到酒吧內,幾人剛坐下,就聽到隔壁人討論景宴手術成功的事情,也聽聞就在剛剛,景宴把買醉的謝時竹抓了回去。


    景成一怔,有些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握著酒杯的手止不住顫抖。


    林興思皺著眉,難以置信地說:“這景宴真是幸運,這種幾率也能手術成功。”


    景成臉色慘白,根本沒有意料景宴會安然無恙地回來。


    他以為景宴最好的結果就是撿回一條命,可是現在,景宴不止活著回來,還成為一個正常男人。


    這對他來說,完全就是一種恐怖的威脅。


    景成指尖捏著酒杯,聽著隔壁八卦的聲音,他怒不可遏將酒杯摔在地麵,玻璃破碎一地,大理石地板滿是水漬。


    清脆刺耳的聲響讓隔壁人往這邊瞥來。


    待看清男人陰沉的臉後,幾人尷尬地閉上嘴巴。


    這可是景氏集團的二公子。


    他們也都知道景家兩位公子合不來,況且景宴手術成功,對景成來說是個噩夢。


    *


    婚房裏。


    謝時竹額頭滿是汗,帶著鼻音說:“好了好了,我不行了。”


    “還有力氣去喝酒嗎?”景宴黑眸緊緊盯著謝時竹,高挺的鼻梁抵在她的鼻尖,聲音帶著沙啞。


    謝時竹瘋狂搖頭,平時倔強的表情有了一絲妥協,“沒有了。”


    景宴親吻了一下她的唇角,彎腰將她抱進屋內的浴室。


    盡管經曆了一場風月之事,謝時竹的衣服早已經被男人扔在了地麵,整個人疲憊不堪。


    而景宴依舊穿戴整齊,帶著幾分斯文,除了西褲有點褶皺,幾乎與平常沒有任何區別。


    謝時竹捶了他胸口一下,說:“哼,回來也不打聲招呼,害得我最近幾天晚上睡不好。”


    景宴默不作聲,把謝時竹放在浴缸內,試了試水溫,又在裏麵放滿了水。


    好半晌,他才開了口:“你擔心我?”


    謝時竹點了點頭,被溫水浸泡的肌膚蒙上了一層淡粉,“嗯,不然呢?”


    景宴在手術前已經抱著失敗的結果,可是,當他意識模糊時,似乎看見了謝時竹擁入別的男人懷裏,硬生生被他堅強的意誌力撐了下來。


    手術成功後,他轉院在普通病房住了兩天,而他發給謝時竹的短信,遲遲沒有得到回複。


    可能是因為失望,又或者說是存在一些希冀,讓助理關掉了所有聯係方式,就想要等等謝時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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