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的,景先生。”


    助理推著景宴坐上電梯,在心裏歎氣,他也明白為什麽景宴會義無反顧接受手術,與之前的堅決態度判若兩人。


    這一切都是從認識謝小姐開始改變。


    景宴之所以這樣,其實是為了謝小姐不被嘲笑,跟一個殘疾結婚,盡管景宴已經坐上了總裁位置,但也免不了有人在背後說三道四。


    *


    景成跟母親打完電話,渾身輕鬆,也接到了景之陽的來電。


    景之陽告訴他,既然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後就好好聽從景宴的話,不要再做一些蠢事。


    景成在電話裏順從懂事,等掛斷電話,他臉又陰又沉。


    現在人人都覺得他不如景宴,那他倒要看看,景宴從神壇倒下的模樣。


    景成回到與程思語的愛巢,推開門,屋裏空無一人,平時程思語都會為他留一盞燈,可這幾天格外反常。


    他坐在沙發上,給程思語發了消息,程思語回複他,自己高中同學聚會,所以晚上回來晚點。


    景成鬆了一口氣。


    人一旦變得一無所有,就非常敏感。


    可他知道,程思語不是物質的女人,現在他不是什麽都沒有,程思語依然和他在一起。


    比那些兄弟還要好。


    *


    晚上,謝時竹迷迷糊糊睡著之時,溫熱的觸感碰在她的唇邊。


    謝時竹掀開惺忪的眼皮,下意識圈住眼前的人,映入眼簾是男人深邃的眉眼。


    又搞偷親這一套?


    嘖。


    “你回來了?”謝時竹說,“這麽晚?”


    兩人靠得很近,呼吸都交錯在一起,室內的溫度忽然熱烈起來。


    “嗯,今天有點忙。”


    景宴稍微脫離謝時竹的桎梏,話音一落,女人收緊了勾著他脖頸的胳膊,再次將他拉近距離。


    景宴漆黑的瞳孔一縮,心髒砰砰直跳。


    謝時竹挑了挑眉說:“剛才偷親我?”


    景宴:“……”


    他眼底劃過窘迫,輕咳一聲。


    謝時竹鬆開他的脖頸,烏黑的發絲散落在潔白的枕頭上,兩種不同的顏色,隱含著不言而喻的誘惑。


    “下次不用這樣,”謝時竹眨巴了一下眼睛,嘴角漾開笑,“我又不會拒絕。”


    景宴微怔,再次看向謝時竹時,她已經拉上被子,將自己整個人卷成了壽司一般,隻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眸子。


    “睡覺了,”謝時竹聲音通過被子傳出來,有些悶悶的,“明天還要工作呢。”


    景宴輕聲說了一個“好”字。


    晚上睡覺時,他能感覺到謝時竹又一次將雙手雙腳放在自己身上,害怕吵醒謝時竹,他就這樣紋絲不動。


    謝時竹在漆黑的空間裏掀開眼皮,聽見耳邊男人的呼吸聲,她莞爾一笑。


    隔天,謝時竹在醒來時,接到父母的電話,商量著要把婚期推遲兩個月,對於這樣的結果她不意外。


    甚至在她的意料之內。


    以她謝時竹的魅力,景宴根本不會像以前那樣認為他們隻是簡單的聯姻。


    幾天後,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景宴將床頭的台燈打開,橙色的暖光烘托著四周,在謝時竹頭發上鍍上了層光。


    謝時竹轉過身,看向景宴,睜大一雙眼睛說:“怎麽了?”


    景宴緘默不言,在良久過後,他說:“過幾天我要去國外。”


    謝時竹一怔,坐直身子,眼底一片茫然:“啊?去哪裏幹什麽?”


    景宴深吸一口氣,“去做手術,我可能會成為一個正常人,也有可能在手術台上,醒不來。”


    他話音一落,室內滿是凝重的氣息。


    如果謝時竹阻止他,景宴會反悔。


    謝時竹挪動身子,將腦袋倚靠在他肩膀上,發梢不小心掃在他的下巴位置,“嗯,好。”


    景宴微怔,下意識看向她。


    謝時竹主動握住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掌,十指相扣,她佯裝生氣地說:“你要是敢醒不來,我就改嫁。”


    景宴心髒猛地收緊,他還沒有真正與謝時竹站在婚禮殿堂,沒有將戒指當著所有人麵前戴在她的指尖。


    一想到,謝時竹被其他男人擁入懷中,他的嫉妒與占有欲蔓延在胸腔。


    景宴緊緊攥著謝時竹的手,側過身子,將她壓在身下,淺嚐輒止吻了她的唇,像是警告似的說:“我不允許。”


    謝時竹眼底掠過一絲狡黠,她偏過腦袋,隻留給景宴一個側臉,“哼,我現在可是很受歡迎的,有錢又有顏,想娶我的人排著隊呢。”


    景宴將被子拉過兩人頭頂,在狹小的被子內,他指尖輕輕捏住謝時竹的下巴,“故意氣我?你現在已經跟我領了證。”


    謝時竹模棱兩可:“昂。”


    景宴被她氣笑,唇角微勾,靠近她耳邊說:“等我回來收拾你。”


    謝時竹挑了挑眉:“好啊。”


    *


    在送景宴上飛機的路上,車裏不僅坐了謝時竹,還坐了前未婚夫景成。


    景成得知景宴要去國外做手術,格外積極,熱情地給景宴當司機。


    景之陽看到景成變得懂事,欣慰了不少,也讓景成跟景宴多學習一點,順便緩和一下兄弟之前的感情。


    車裏僅有三個人,景成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眼神陰寒。


    坐在車後位的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心裏大概猜出了些什麽。


    謝時竹挽住景宴的胳膊,依偎在他肩膀上,活脫脫像是步入新婚的幸福女人。


    景宴嘴角含笑,薄唇輕言:“公司我暫時交給你,要是有什麽問題,直接給我打視頻電話。”


    謝時竹乖巧點了點頭,“那你的手機要為我24小時開機,要不然我會生氣的。”


    景宴寵溺一笑,修長的手指碰了碰她的臉頰,“嗯,會的。”


    景成通過後視鏡看見兩人如膠似漆的模樣,心裏冷笑一聲。


    裝的這麽像給誰看呢?


    誰不知道謝時竹是被自己退婚,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景宴。


    現在景宴接受手術治療,成功率隻有可憐的百分之七。


    想到這裏,景成眼底劃過嘲弄。


    說不定,這一去就回不來了。


    他倒要看看謝時竹還能得意多久,活守寡可真是人生一大恥辱。


    到了機場,景成停下車,後座的兩人徑直離開,隻留下他一個人。


    景成不屑一笑,解開安全帶下車,跟上他們的腳步。


    助理早已經在機場等候著景宴,等接到景宴,他朝謝時竹說:“夫人,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謝時竹戀戀不舍地凝視著景宴,眼圈泛著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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