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開心地走出搖光殿,來到後山。阿呆祖師陷入沉睡,而羅蒙帶著熊大、熊二不知跑哪裏去了。倒是唐糖正百無聊賴的修煉著,原來歐陽方正怕她在七星宗危險,就暫時丟到了這裏。


    苗斬舟一夜沒睡,正神采奕奕地看著廣場上留下來的八百名修士,這些人是自願留下來的,並且經過嚴格認真的挑選。至於還有一千多名修士,都是一些部門主管人員,聽說要削減部門,降低工資,直接叫喊著走人,苗斬舟更是幹淨利落,沒有任何挽留一一清了出去。


    於是唐秋帶著唐糖回到了七星宗,便看到門外正有無數人嚎啕大哭,甚至咒罵著七星宗已亡,更有人不顧身家性命大喊:


    “唐秋這個掌教是公報私仇就是想滅了七星宗,他那晚的話終於實現了,讓這數千年的宗派,終於滅亡了。”


    唐秋哂笑,歎了口氣,直接飛到宗門大殿。那晚他還躊躇滿誌,信誓旦旦,而眼下已經無需爭辯。他的心境經過這一段時日,飛速提升。


    論執行力苗斬舟絕對是一把好手,可是這手腕,自己做不來啊!但必須要這麽做,肉瘤不及時鏟除說不定會變成毒瘤。


    “賬目結清了嗎?”


    “一分不少,加倍薪金。”


    “那好!其他人攆走,帶這些修士下山,七星城的城防也該換一換了。”


    一大早,唐秋坐在城主府的大堂上,兩邊分別做著李思、諸葛明月、歐陽方正、淩雲雪、龍雨諾、馬天馳、沈劍秋、李天鬥,梅山三傑。


    “賬目查清楚了嗎?”


    “很清楚,不法商戶一千零八家,賄賂人員一百八十名,賄賂金額六千四百萬元晶,法寶、丹藥、獸寵、玄兵數目眾多。”李思抿著嘴搖了搖頭道。


    唐秋聽後眼睛一瞪,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神色嚴肅地向著李思問道:“你拍賣行,一年能抽頭多少,也不過這個數吧!”


    李思歎了口氣,他實在沒想到這個鐵武商如此心黑。


    “一個小小城主,竟然如此心黑。把他名下所有直隸的商戶挖出來,然後將其他商戶的背後的一些勢力清理出來。”唐秋沉吟一下道。


    “已經清理出來了!”歐陽方正說,“眉山三傑對於這一塊很熟悉,隻是一夜走訪就套出了個八九不離十。”


    唐秋看著這三個體型魁梧的大漢,卻見他們很是拘謹,不敢領功一般。


    唐秋真誠地說道:“我們這些人年齡小,都是兄弟相稱,日後就稱呼三位為哥哥好了,大家在一起的路還長,沒必要矯情。但就事論事,論功行賞的規矩不可破。”


    三人連忙起身,施禮齊聲喝道:“謝掌教。”


    唐秋穩坐椅子上,輕微點頭,注視著三人神情嚴肅地受了這一禮。


    這一下梅山三傑心裏反而踏實下來,一副本該如此的模樣。


    老大梅冠傑身材高大,長臉長須,雙眼細長,看起來很有頭腦,他沉聲說道:“西城和南城都是住戶區,油水不大,但小勢力很多,大都是一些傭兵組織和采藥的散修組成,商鋪也算不上太大規模,多是走私一些黑貨,逃避稅收。但是東城勢力極為神秘有胭脂樓、天龍軒、戰兵堂三個組織,曾有一些本土勢力想在那裏安營紮寨都被逐了出來。”


    “他們有人保護?”唐秋疑惑地問。


    “不是,三家鼎足,自己保護自己。胭脂樓的女人估計和萬妙門有些關係,而天龍軒負責運輸走鏢,似乎有獨特的渠道,背景不清。戰兵堂以活人、怪獸為戰兵,據說天候境強者都出售過,不僅武力強橫,還極其霸道。三大勢力,每年支付十萬元晶到鐵武商的腰包。”


    唐秋冷冷一笑,道:“鐵武商,還真好打發。恐怕一年收的,還不夠人家一天的營業額。”


    沈劍秋劍眉緊蹙,怒聲說道:“一點不假!這七星城內常駐人口幾乎有二十萬人,流動人口不下百萬,都是一些奔走采藥、尋寶、販賣的商人。一個賣飯的飯小館一天的收入就可以達到百萬元晶,胭脂樓一個買人肉色相的碰見一位有錢的大爺,一個打賞十萬元晶就有了。你們別說我拿錢不當錢,可是有錢人可真不把這些小錢看成事。所以啊!我覺得七星城大有可為,掌教的思路絕對正確。”


    淩雲雪聽得麵色有些通紅,後來覺得也真是的,就說她吧!在自家裏也隻是諸多小姐中的一位,家世在武靈國雖然一流,但畢竟不經商,就是這般每次出門,也是幾十萬元晶塞在儲物戒中,更有一些價值連城的法寶。


    唐秋喝了口茶,撓了撓頭發,拉著臉,咬了咬下唇,歎了口氣道:“哎!我這個城主可是一點錢都……”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李思打斷說:“掌教,生意人出門不說自己沒錢,官人在外不說手中無權,請掌教三思。”


    唐秋笑了笑,指著李思道:“李執事,還是你比我有經驗,我一定謹記,謹記。對了,梅大哥,那這北城情形如何?”


    “北城說了怕掌教你更氣!”梅冠傑蹙著眉道。


    “但說無妨!”唐秋說道。


    “七星城不大,但卻比觀月城強的多,原因除了仙武山和大裂穀,更重要的是北城若幹年前有座靈池,可以提取大裂穀外的元力,而後被七星宗用陣法加持,人們住在這裏一日,比得上外麵七日。”梅冠傑道。


    “哦!你說的是城西北,還是東北。”唐秋驀然想起北城兩邊,在法陣禁製上有幾塊空白區域。


    “城東北,距離城東胭脂樓不過八裏。”


    “你繼續說。”


    “這靈氣效果雖少,日子經不住長算。可有人為了那元力,直接改善了陣法,在那裏開了一家高級客棧。每一晚三千元晶起,這也就是說,那裏的元力價值至少在一萬元晶以上,不然誰會住在那裏。還有一些更高級的房間,房價上萬。五百多個房間日日全滿,這得多少錢。”梅冠傑心痛地說。


    唐秋蹙著眉頭問道:“這有錢人還真多!那個客棧屬於鐵武商的?”


    “不是!以前屬於七星城,但在一個月前鐵武商以一百萬元晶的價格賣給了一個叫羅通的人。這簡直就是明送,賣的價格還不夠半天的營業額。”


    唐秋剛平息的怒火陡然升起,站起身子,怒目四顧,喝道:“這簡直是欺人太甚!難道就沒一個人管嗎!也是,實在應該找李詩音那個娘們回來看看。”


    李思麵有愧色,聽到李詩音不由嚇了一跳,那個女人還是不回來的好。


    眾人皆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而李思更是羞愧異常,身為拍賣堂背後主事人,一城之中他竟不知道這種事情。


    “還有呢?”唐秋結果淩雲雪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平息怒氣繼續問道。


    “北城多是一些富戶商賈,占地麵積廣大,這些土地有很多是七星宗的自留用地,不能出售,但這幾個月中大批土地低價出售。除此之外,還有幾座小山原本為礦山,也被出售出去。至於勢力,因為這是城主府所在之地,並不出眾,但背後似乎有一個組織暗中消化這裏的一切事情,並且控製著城主府兩邊的煉藥堂、玄兵堂、一條農貿街,由於賬簿上數目不大,而且商鋪眾多很難清查。”梅冠傑很是疑惑的說。


    唐秋冷笑道:“這是為了控製民生,別看那些吃的、玩的、住的日進鬥金,但是普通人三天沒糧食吃就會發瘋,修士一個月不吃飯,嘴巴裏恨不得咬人,這是人的秉性。李執事,七星宗這麽多年都在幹什麽,自己的耳鼻喉舌都被人抓在手裏,你們就沒有察覺嗎?”


    李思歎了口氣,他們六峰平時隻對七星殿負責,對於七星城還真是沒有插手過。


    唐秋閉著眼睛,腦袋有節奏的敲著身後的椅子,想著問題,又問道:“城西北有什麽問題,那裏的禁製都不全,好大一塊空間。”


    李思解釋道:“城主,你說的那塊地方挺特殊,由於最北邊就是懸崖,下方就是妖魔大裂穀,此地偶爾有魔獸冒出,很是凶殘。人們常在那裏獵魔,當時觀月宗便在那裏建立了一個特大的廣場,進行鬥魔之用,後來此地稱為鬥魔戰場,專供一些修士參觀比賽。至今還有比賽,但組織的人少了,因為魔獸隨著人口的增多,愈發難見。隻用來做比武之用或競賽之用,但其內陣法好像不易控製。”


    “那塊地方也賣了?”唐秋問。


    “沒有!那地方比較偏,聽說常有陰魂出沒,鐵武商就是想賣,也賣不出價格。”李思說。


    唐秋沉思了半響,隨後他有站起身子問道:“那九位宗主來了嗎!”


    “萬金堂的萬天生堂主來了,其他還有千葉門、花語門、火月島、浩淼宗四位宗主,但那樣子好像是說,‘該來的都來了’。”


    “我明白了。你們先去準備資料。李總執事,你幫我去請幾位掌門過來。歐陽大哥,前來接收時有沒有人反抗?”


    “有是有,但都被鎮壓了,不過下人議論紛紛。一些執事,紛紛罷工,沒有過來。”


    “派人仔細排查,品質好的能力強的加倍重用,品質不行的一律開掉。”


    “是。”


    這時,走進來一名觀月兵團的修士,遞上一封信說:“剛才有人送來一封信,說務必親自交到你手裏。”


    唐秋疑惑地接過信,隨手打開,上麵寫著:“羅蒙有難,西五百裏。”


    他眼神一凝,看到字的旁邊還畫著一朵雲,難道是陸雲台那個小子!


    唐秋立即從椅子上挑起,急忙說道:“那幾位宗主等會再說,我要出去一趟。苗斬舟,城西五百裏。”


    隨後唐秋的氣勢倏然綻放,強大的元氣將所有人逼開百米遠,就見他身形一閃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隻飛鳥,亮麗無比,雲氣散開,唐秋整個人都不見了。


    乓!地聲音這時才衝擊波一般傳來,振聾發聵,在整個七星城上空回響。


    不隻是城主府內眾人瞠目結舌,一些修為高絕的修士驚詫不已,這最少是天候通靈境修士才能施展的破空大法吧!


    那些候選聖子、聖女們,聽到這個聲音,頓時飛入高空,留下一臉的驚歎。


    淩雲雪不由焦急,究竟什麽事,唐秋連這種身法都施展了,她想了一想,難道是羅蒙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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