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許執事更是求勝心切,滿臉獰笑:“任你武技了得,天賦異稟,也要給我趴下。”


    十道風龍形成的圍剿之勢,眼看就要成功,許執事的心底不知為何生出一種警兆。多年的修煉,使他做出了規避的動作,但為時已晚。


    一直在收縮氣力,隱而不發的唐秋,目光一寒,腰椎一沉,大腿發力,人如彈丸,淩空躍起,腳如電鑽,腿如車輪劈轉,施出少林十二譚腿。


    隻聽啪啪啪,接連三聲清脆的爆響,驟然驚裂了長空。


    在這一瞬間他爆發出十倍的力量,腿腳更是順著風旋的角度切入,直接劈開了旋風擊中許執事的頸部。


    第一腳破開了旋風,第二腳踢破了元氣護甲,第三腳直接將許執事踢到幾十米開外。


    許執事見對方淩空踢來,趕緊元甲護體,但唐秋的力道太過凶猛,而他的衝擊力也很迅疾,第一聲響起他已經預知不好,但是那腿速太快了,三腳踢完,許執事周身一震,麵容呆滯,七竅鮮血直流。


    他反應迅速,趕緊拿出一件符寶,罩住整個身軀,躺在地上,雙眼呆滯,過了好一會功夫,才緩緩坐起,口中吐出一口淤血。


    場中的人發出一聲驚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唐秋並沒有立刻進攻,這種硬碰硬的攻擊,雖然破開了對方的兩層防禦,但是他的第三腳已發揮不出多少力量,而腿骨也震的隱隱生疼,否則肯定又是一腳爆頭。


    唐秋服下一枚藥丸,暗道可惜。他故意露出破綻,引對方入甕,可是六階修士自身的力量和抗擊打的能力和養元二階有天壤之別。


    全力三腳,未能竟功。在打下去,也隻是僵持而已。


    但眼下看來許執事似乎不願放棄,竟然躲在符寶的防護結界中盤膝療傷,圍觀的眾人覺得腦子不夠用了,實在看不分明眼下的形勢。


    有人又要逃跑,卻被鄭懷安震住,他熱切的看著許執事,希望他能盡快恢複。他甚至想上前伸兩手,但看到唐秋的身姿又徹底地焉了。


    “許執事都不是他的對手,怎麽能輪得到我。”


    但是許執事恢複的比較緩慢,那一擊簡直就是他撞過去的,在兩力疊加之下,他能活下來實不容易。吞下一枚丹藥,閉上了眼睛,看似閉目調息,卻是在掩人耳目,尋求解決的辦法。


    眼前的少年太過妖異,一個不好真要栽在這裏。但是要讓他罷手,絕不可能。


    武士之心豈能猶豫不決,若是再不出手,傳揚出去真的就沒法在內宗混了,寧缺也不會放過自己。而且已經承受了對手全力一擊,也摸清了對方的實力,沒有理由不打,實在不行就施展出那一招就是了。


    許執事定下心神,站起身子,怒喝道:“小小年齡如此狡猾,我懷疑來你路不明,若非破滅山脈便是魔天峽穀,隻有那裏的武者才會如此卑鄙。從今天起你將是七星宗的公敵,乖乖受死吧!”


    唐秋冷然一哂,不屑作答。


    許執事雙眼怒睜,左手從儲物瓶中拿出一把長幡,幡上雲紋四射,生出一股元力將他護住,而後他右手拿著一把長刀。


    許執事也使出了遊鬥糾纏的法子,但任憑他如何發狠,唐秋的身法越來越遊刃有餘。


    許執事摸不到唐秋的身影,但唐秋想要破除執事的防禦也是無比艱難。


    又是鬥戰了一會,唐秋調勻呼吸,已經變得氣定神閑起來,一舉一動帶著深深的武道意蘊。


    許執事終是急了,他不由一聲大喝:“鄭懷安,你們一起出手。”


    “許大人,我這身子板除了品級定在五階,其他早就退化到三階了。我們一起上,還不是給你添亂嗎!”


    “放屁!雜役穀的護衛沒有一百也有五十,叫他們一起來。”許執事喝罵道。


    有一名內宗弟子想討好許執事,喊道:“對啊!大家一起上,滅了這個猖狂的小子。”


    唐秋一邊遊走,一邊看在眼裏。隨手一抖,兩枚暗器,一枚隔著幾十米紮入那名弟子的肩膀,一枚射在鄭懷安的腳前。


    唐秋眉頭微挑,神情冷冽地說:“此事與你們無關,再要廢話,休怪我出手無情。”


    這一手暗器神鬼莫測,廣場的氣溫急速降低,秋雨更冷,令人肌膚生寒。


    圍觀之人不由唏噓,暗自感歎,不敢妄動。淩雲雪眼神發亮,瞪大了烏溜溜的黑眼珠,好奇地打量著唐秋。


    “好!好!好!小子,這可是你逼我的,老子的屬性元體雖然沒有大成,但殺你足夠。”許執事終於使出壓箱底的手法。


    他的身軀生出一陣黑風,籠罩全身,身體放大,一道虛影高出他本身半個頭顱。


    許執事好像藏身在一個機甲之中,這次他的力量明顯提升到極致,黑影生成虛象,散發著陰毒威壓,卻隱而不發,但輕微一動,四周的元氣凝集如脂,風雨也受到了影響,遠離避開。


    “這是什麽?有新晉的內宗弟子好奇問道?”


    有大家族進來的內宗弟子,解釋道:“這是屬性元體。天下元體分為五階,一階是普通元體,元氣融入所有經脈融入精氣神即可形成。二階屬性元體,每一個血脈都擁有屬性的力量,一旦發威是普通元體的十多倍。而三階天賦元體、四階聖靈元體、五階道靈元體更為恐怖,隻是像三階元體已經萬裏挑一了,其他隻是傳說而已。”


    “也不是很厲害嗎?”有人懷疑的說。


    “你懂什麽,元體乃是修士周身精元血氣所化,就是為真體級而準備的。元體不成,真體皆空。而這個許執事也算另類了,在內宗雜務人員裏竟然還有屬性元體,真是出人意料,我還以為隻有核心弟子才有呢!”這個說話的弟子一副很有派頭的樣子。


    “什麽叫‘元體不成,真體皆空?’”


    “我懶得和你廢話,自己回去看書,記住一句,元體好比基礎力量。”


    “我明白了,元體差了,進入真體境,真體自然也就很差,真體差了日後進階都沒有可能了。”


    “別廢話了。快看,許執事的速度足足提升了三倍,他的元體竟然生出兩把長鞭做武器,那個小子落在下風。你們猜誰勝誰負?”


    “那小子必死無疑。”


    “也不一定,元體大成,精氣意神合而為一,元力綿綿不絕,可越階作戰。但他進階屬性元體並不很成功,元力消耗太大,時間長了身體也受不了。”


    “為什麽?”


    “你二啊!元體活化不均勻,普通的肉體能像活化的肉體承受那麽強的高壓嗎?時間一長,那還不是自己壓爆了自己。”


    “這位師兄,你知道的真多,交個朋友,我叫李天鬥。”


    “原來你就是排名老麽的家夥,我叫沈劍秋。”


    “久仰,久仰。”


    “久仰個屁,我前天剛入宗。”


    兩人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唐秋全部聽在耳中。眼下,他的速度確實沒有許執事快,全憑身法靈巧繞著彎。而且一旦靠近,對方好像有一股吸力黏住他,他的身法和動作都被影響了。更為詭異的是那屬性元體生成兩個鞭子,隔空揮舞,讓他很是受挫。


    許執事一聲獰笑道:“在內宗老子隱忍十年,就是為了完善屬性元體,今日卻被你逼出來了,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差距!”


    許執事已經飄在空中,看著四處逃竄的唐秋,好像貓抓耗子一般,調戲不已。


    淩雲雪緊張的關注著戰場。


    許執事出手如風,因為唐秋逃竄的角度很大,他無法精準的控製角度,一道元氣風刃,脫手飛行了數十米,直接將七八名雜役的身軀劈成了兩半,鮮血在水流中四處蔓延,血腥味撲麵而來。


    所有人麵色驚變,急速後退,鄭懷安還在強力維持秩序,事情沒解決,這些人一個都不能跑。但是廣場上已經一團亂。


    “你在跑啊!你跑的越快,死的人越多。”許執事仰天發出一聲狂笑,他好似才進入狀態。


    “看來真的沒必要打下去了。”唐秋凝立不動,雨水越來越大,廣場上人都在瑟瑟發抖。


    “熊大,熊二別睡了,出來打架。”唐秋發出一聲怒吼。


    吼,兩頭大熊從千米外的屋子裏走了出來,茫然的看著廣場上的一切,這兩天他們吃了許多龍蜂蜜變的很嗜睡,根本沒聽到廣場上的動靜。


    許執事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恨聲說道:“你原來是後山派來的人,為什麽不早說。”


    在七星宗隻有後山的凶獸敢這麽肆無忌憚的溜達。


    “如果你早說,一切又怎需要我出手。鄭懷安,你懷的什麽心思?”許執事說著一鞭向鄭懷安抽去,鄭懷安直接被擊飛到半空,摔在地上,昏迷過去。


    許執事看著遠處的兩熊,又回頭對唐秋說道:“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也救不了你,你受死吧!元體化形,萬道神鎖。”


    許執事說完,身上的屬性元體竟然脫離了軀體,化為萬道黑箭射向唐秋。


    唐秋神情急變,不斷翻滾後退,但是他著實快不過這等神奇的力量。


    許執事極為謹慎,依舊手持長幡護住周身,神態有些渙散,冷哼道:“屬性元體乃精元所化,我雖然沒有達到自生靈性的境界,但勾魂奪魄,吸你精元足夠了,你就等著受死吧!”


    那邊熊大、熊二看出不對,飛速奔來,但仍顯緩慢。


    淩雲雪身形一動,剛要出手,但那屬性元體所化的黑鏈太快了,直接刺入唐秋的軀體。


    唐秋精瘦的麵龐,閃現猙獰的痛苦,他仰天咆哮,發出淒厲的嘶吼,身軀陷入黑霧之中,竟給人一種鬼氣森森之感。


    整個廣場立即安靜了下來。那些黑霧化為萬道黑蛇,隻是一個轉眼,便全部融入唐秋的軀體,好似在啃食著他的精血骨髓,五髒六腑。


    眾人麵色慘白,元體之威,竟然威猛如此。


    那沈劍秋失聲說道:“這不是正常屬性元體,而是從凶獸身上剝奪嫁接而來的黑蛇元體,陰毒無比。七星宗怎會有如此邪惡的法門。”


    從一開始,唐秋就感覺到對方的力量陰毒無比正是這個原因。


    許執事發出一聲獰笑,神情乖戾,大步向著唐秋走去,但剛走了一半,突然發出一聲更為痛苦的吼叫,他的七竅莫名其妙地流出了黑血,整個人渾身顫抖地縮在地上。


    這個時候,熊大熊二剛好趕來,遠遠的張開大口,發出天賦秘技,咆哮元氣波,一道白練橫跨幾十米,狠狠的擊中許執事,直接將其擊飛到百米開外。


    兩熊匆忙趕到唐秋身邊,淩雲雪已經先一步扶住唐秋,按住唐秋的脈搏。


    熊大熊二顯得非常焦急。


    但是唐秋閉目而坐,一動不動。


    淩雲雪表情怪異地說道:“他沒事,一會就好。”


    “那小妞,這是什麽情況?”熊大神情一緩,好奇的問。


    “你還是一會問他吧!”淩雲雪的眼睛緊緊盯著唐秋急速跳動的胸口,心中卻是無比的震驚。


    “這難道是天生的噬元魔體,可是不太像啊!他還沒有養元,真是太奇怪了。”


    人們都以為許執事死了,而鄭懷安人事不省,廣場上的人終於壓製不住,發出尖銳的叫聲、歇斯底裏的哭聲,徹底瘋狂混亂,他們都是普通人,大多是婦女、幼童、老人,精神早就經受不起這種重壓。


    那些護衛也忍不住想悄悄溜走,避開這場禍事。


    那邊許執事竟然又搖搖晃換的從地上爬起,顫顫巍巍地站在那裏,麵上都是血跡,一塌糊塗,整個人好像蒼老了幾十歲,眼神裏流露出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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