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青河的腦子仿佛不靈了,他陷入了深深的遲疑,整個教室陷入了一股安靜的狀態。


    “虛靈六吟”是南柯學院的鎮院之技,乃靈階高級吟魂技。這種級別的吟魂技放眼這西南域都未必有超過十指之數,隻因為虛靈六吟分六吟,每一吟的言靈均不同。


    而且前三吟有靈階高級吟魂技的威力,後三吟卻根本超越了這個存在,因為後三吟出現了天階吟魂技才應該有的“天級言靈”,這不僅極難記憶,也極難運用!畢竟這麽多的結印,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結出!


    正是靠著這擁有“天級言靈”的虛靈六吟,南柯學院的名氣才如此之大,不少世家便是奔著虛靈六吟來的!


    可是隻有得到院長認可之人方能學習之,是創南柯學院之人所創的吟魂技。


    然而有資格學習虛靈六吟的人每年就那麽五人左右。


    “這一次他肯定答不出來了。”


    不少同學覺得這一次寧青河肯定無法成功答出,可是也有一部分人期待著奇跡的出現。


    整個教室就這麽安安靜靜的,無人言語。


    “虛……靈六吟……?”


    此時寧青河的腦海裏是一片混亂,眼前又是一片黑暗,在聽到虛靈六吟之後寧青河的腦袋裏沒有任何的共鳴,他的嘴也不能脫口而出,這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自然也知道虛靈六吟是什麽,可是就他那上課發呆睡覺的曆史,他不可能記得,現在,這赤金印也沒法幫到他。


    正當他打算搖頭說不知道之時,突然聽到鄰座的古爾曼說話了。


    “三巧兩禦法,不知道就沒辦法咯。”


    古爾曼的聲音頗小,隻讓寧青河聽到了,寧青河聽到這十個字以後,腦袋裏好像開始運轉起什麽東西,寧青河嘴唇微啟。


    已經過去了半柱香的功夫了,寧仁見寧青河張嘴不出聲,暗笑一聲,果然還是能難住你,接下來就乖乖看小爺我發揮吧!


    “雖然‘虛靈六吟’並非每位學生都能學,可是我相信導師也和你們強調過他的重要性,你們必須每個都牢牢記住。”


    心裏想的是一個樣,說起話來又是一副正人君子之樣。


    實際上,雖然每個靈源院的導師都會提一下虛靈六吟,可是他們並不會將這視為重點,因為在靈源院提這個沒有任何的意義,而且,這太難了!


    所以根本不可能有靈源院的學生在意這個的!


    然而,每一個在中興院的學生卻都能將這個倒背如流,這是他們進入上級院天驕院的動力!


    理論上說,中興院畢業事實上你就已經結束學院生涯了,可是如果你的天資夠強,你將會成為天驕院的一員!


    天驕院不僅僅是南柯學院的精英集中地,並且也是傳授你強悍的魂靈技和提供超強的修煉資源的地方,可以說,天驕院才是真正的南柯學院!也隻有進了天驕院你才有機會學習虛靈六吟。並且不僅如此,隻有加入了天驕院,才有希望被真正強大的魂靈修煉的組織――宗門,所認可!


    宗門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個神秘且高不可攀的存在,宗門當中通常是天才林立,可是能進入宗門的人卻是少之又少,普通的世家或許隻是衝著虛靈六吟而來,真正大的家族,那便是衝著將弟子送入宗門而去了!


    而寧家的寧仁天資不錯,是這一次寧家衝擊天驕院的籌碼,如若足夠強,當然是希望寧家能多一位宗門弟子,畢竟寧家還從來未有過!


    也正是因為如此,寧仁被家族供養的十分舒服,也難怪有些傲氣,不過畢竟名額有限,所以寧仁內心也不是那麽輕鬆的。


    此時,寧仁見難住了寧青河,自然是很驕傲,笑道:“我來告訴你們吧,第一吟攝魂吟乃……”


    “‘巧攻’‘簡禦’‘巧攻’‘簡禦’‘法靈’‘法靈’‘巧攻’簡稱‘三巧兩禦法’,共三十二結印,變化共十四種,時間恐不夠我說完,不過這十四種變化均隻在‘法靈’中,怎麽樣?寧老師,要我說完嗎?”


    “全……全部正確!”


    寧仁已經驚呆了,張大著嘴,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如果不是中興院之人,將這虛靈六吟第一吟記的如此清楚,不是無聊,那便是……天才了!


    可是寧青河不僅僅是背得這攝魂吟,他之前所答的所有答案已經足以讓全班望其項背了。


    這是寧無柔嗎?這是那個廢物嗎?現在靈源院的學生,不要說靈階高級吟魂技了,恐怕凡階高級吟魂技都未必聽說過幾個,可現在寧青河卻已經將攝魂吟記清在胸了,這……怎麽回事!


    被寧青河教訓的王秋量更是目瞪口呆,這個寧青河與他認識的那人判若兩人。


    “騙人!寧青河問了別人!偷學中興院的東西!”


    王秋量不能讓寧青河這麽囂張,在這乙班中,除了古爾曼,他不能還被另一個人騎到頭上!


    可是他的指責是蒼白的,沒有人規定不能提前學習啊,況且就算寧青河想要問,他問誰啊?


    班上的人都沉默了。mianhuatang.info


    大家內心都明白,寧青河在這學院裏根本沒有任何靠山。


    寧仁也是被寧青河這突如其來的連貫背誦給驚到了,再細一想,他的心中陡然騰起一陣怒火,這寧青河,絕對是故意砸他寧仁的場子!


    他本可以憑這個在學弟妹們麵前出盡風頭的,可他沒料到,這屬於中興院的知識竟被寧青河學習的如此流暢,他一時無語,在王秋量站起來說話以後他才想起,自己是代課老師呀。


    “王秋量同學……你別激動,寧青河同學所答都對,你們都先坐吧。”


    寧仁如果再不讓寧青河坐下,那整個課堂裏的風頭就要全被寧青河搶去了,他克製住心中怒火,道:“雖然寧青河同學背誦出來了,可是還是不能夠驕傲,畢竟,資質不好的人是沒有任何機會學習這門吟魂技的。”


    寧仁不誇寧青河,卻暗損他,根本看不出兩人來自同一家族!


    班上的人也頓時領悟過來,對啊,他再能背又怎麽樣?又學不會!頓時班上的氣氛輕鬆了不少,不少人嘴角又有了嘲笑寧青河的弧度。


    寧青河早已司空見慣了這樣的場麵,不過便是嫉妒罷了。一直被自己壓著的人突然超過了自己,當然會有一種失去優越的不暢感。這時,想到別人的短處,又可以嘲笑別人了,當然會繼續著那種優越感。


    “古爾曼,多謝你了,不過你怎麽會知道虛靈六吟的‘言靈’的?”


    “院長傳授的,不要告訴別人哦!倒是你,我才好奇你怎麽會的?!”


    院長傳授?!


    也就是說,古爾曼早已深得院長之心?!寧青河很是驚訝,畢竟這樣的機會不是人人都有的。


    很享受寧青河那驚訝的目光,古爾曼笑而不語。


    “我替你保密,你也別問我……也是,你這樣的天賦,不被院長看上才是奇怪,不過,想必和你同時學的還有別人吧?”


    “聰明,還有一人,院長將會在我們倆從靈源院畢業的那天宣布我們倆正式加入天驕院!這可是內部消息,你可得保密啊。”


    古爾曼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比了個噤聲的姿勢,這與他那龐大的身軀絲毫不成比例,可是內容卻讓寧青河震驚。


    直接跳躍中興院?這可是從來沒有過先例的。


    雖然古爾曼的修煉速度確實驚人,可是學院曆史上這個水平的人也不在少數,為何偏偏古爾曼能跳級呢?


    寧青河不知道為什麽,他也沒有多問,畢竟自己的事他也不願告訴古爾曼。


    古爾曼也又將頭埋到了雙手之間,問禮周公去了。


    課堂上的東西很無聊,寧青河之前和王秋量一戰導致的疲憊讓他瞬間便睡過去了。


    一片黑暗,朦朦朧朧。


    瞬間,寧青河隻覺得眼前就有無數的東西在閃爍著,把整個黑暗給破開。


    似乎是無數的文字,似乎是無數的符號,又似乎是無數的人!男人女人閃爍出現,應接不暇!


    耳邊回蕩著,縈繞著一個聲音持續不斷。


    “赤金寧家,百代傳承!”


    久而久之,寧青河隻覺得心煩意亂,卻是隻有一片混亂與這個持久不斷的聲音!


    “這裏到底是哪兒?!”


    誰知寧青河此話一出,眼前圖像竟然定格了,定格在一個白發老者。


    那老者滿麵皺紋,須發皆白,可是看上去卻依然是精神灼爍,衣冠整齊,眼神慈祥,仿佛自己家溺愛孩子的老人!


    “血脈相承,尋赤金之根,旺赤金之土!”


    這話仿佛是在和寧青河說,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圖像瞬間消失了,寧青河看不到任何東西,又回歸了黑暗的世界。


    “寧青河!寧青河!”


    睜開了朦朧的睡眼,寧青河看到了一個頗為英氣又卻帶有怒容的臉龐。


    “已經下課了,你還敢睡!”


    原來寧仁所授之課已經結束,竟然已經到了中午,今天隻有半天課,也就是說,寧青河一覺睡到了放學,同學們都已經走完了,連古爾曼都走了。


    不過不太正常的是,寧青河注意到,教室的門被關上了。


    由於之前的壞印象,寧青河很討厭寧仁,隻是冷冷道:“寧老師還有事麽?”


    寧仁見到寧青河這樣子,氣便不打一處來,不過現在教室中隻剩下他們倆,寧仁也不著急,冷笑道:“寧青河,你今天很了不起啊,那麽多吟魂技都知道,但是,你能練麽?遲到的賬還沒和你算呢!”


    想起來自己遲到時,寧仁讓他留下來。


    “那老師想怎麽樣?”


    啪!


    寧青河臉上突然多了一道印子。


    砰!


    寧青河瞬間飛了出去,砸在了牆上,倒在了角落上。


    這便是固脈期魂靈師的實力!寧青河根本看不清寧仁的任何動作,而他卻已經被打得視線模糊了。


    “對小爺態度好一些!小爺是你本家的長子!實力比你高出不知道多少!小爺如果開心,弄死你都沒人關心!”


    寧仁終於露出了本來麵目。


    “本……家?哼……”


    事實上,寧青河眼前已經出現了寧仁的靈力流動圖,可是他根本來不及找寧仁的弱點,寧仁和他的實力是天壤之別,寧青河沒有絲毫機會反擊。


    寧仁捏住了寧青河的肩膀,猛然加力,靈力流動,頓時一股鑽心的疼痛讓寧青河忍不住叫了出來,卻被寧仁按住了寧青河的嘴。


    “哼,打你還髒了小爺的手,小爺先給你個提醒,以後你最好不要讓小爺在本家見到你,否則就不僅僅是這樣了!”


    寧仁再一次對寧青河加了力!而後站了起來,似是終於心情暢快了,大笑著轉身離去。


    那股疼痛讓寧青河倒抽一口涼氣,他的眼神透露出一股強烈的憤怒。


    看著寧仁的背影,寧青河已經怒不可遏,偏偏他極其無力,即便他已經看透了寧仁的靈力流動!


    教室隻剩下寧青河了。


    “寧仁,我記住了!”


    寧青河捂住胸口站了起來,顯然是受了重傷,腳步踉蹌,想要收拾東西,可是胸口悶悶的,十分難受。


    他動了兩下,鮮血終於還是從最終噴出,噴到了自己的東西之上。


    “寧青河……同學?你怎麽了?!”


    門口多出了一道倩影。


    潔白的裙子,飄逸的長發,百花豔羨的麵龐,好像世界的萬千寵愛都在了這個人身上,陽光頓時灑在了抑鬱的寧青河心上。


    “舒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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