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蛭首領走了,走的很是安詳...個鬼。


    特麽吱都沒來得及吱一聲,直接被符籙分了屍。


    若是這都算安詳,死不瞑目該怎麽理解?


    沒多久,因槍聲匆匆趕來的錢少勇撇見蜚蛭首領屍,先是愣了會,緊接著長舒一口氣,小聲嘀咕道:


    “咋就直接宰了捏,好歹讓我審一審啊。”


    聲音雖小,但對田嬌的耳力來說不亞於在耳旁大聲質問。


    她麵色不善的瞪了眼錢少勇。


    留手?


    留哪門子手。


    沒見這倒黴玩意被謝母抽的鬼哭狼嚎嗎。


    這時候留手,分明是逼對方在臨死前爆發一波好伐。


    皆時無論是她還是未來婆婆磕著碰著,算誰的鍋?


    所以,當時那情況就得當機立斷,直接掐了危機根源。


    至於活口...半空亂竄的是啥?


    辣麽多蜚蛭,總能逮一條問話吧。


    錢少勇被瞪的一臉茫然,不知哪得罪了田嬌。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他顧不上詢問謝杉手中的火銃從何而來,胡亂找個理由:“幾位既然無事...錢某還要清理妖患,告辭。”


    說完,逃難似的轉身離去。


    此時,謝杉淌著哈喇子,含情脈脈摸索著蜚蛭首領的屍首:


    “小錢錢...小錢錢...”


    殺boos摸屍,天經地義。


    可惜,除了腰間不知名的獸皮值倆錢,他愣是沒摸出什麽橫財。


    “呸~窮鬼,”謝杉怏怏不悅的啐了口唾沫。


    謝母蹙著眉,暗自反思平日給的零花錢是不是太少。


    看把這孩子窮的,都幹起摸死人錢的勾當了。


    “咳~”謝母重重咳了聲,似自言自語,又似在提醒謝杉:


    “蜚蛭能入藥,入品的蜚蛭更是價值不菲...7品蜚蛭,售價可高達百兩。”


    “!!!”謝杉表示有被震驚到:屍首還能賣錢?......


    仔細一想,也對,又不是玩遊戲,現實中哪有刷新一說。


    所以,外邊躺著的不是蜚蛭,而是錢!......


    還特喵是白撿的那種......


    謝杉眼冒綠光,一把搶過謝瑞手裏的柴刀,火急火燎往外跑:“老媽,村裏蜚蛭為患,我...我去解救村民。”


    “......”謝瑞:這借口找的,好特麽不要臉......


    但我喜歡.......


    “母親,我去看著老三。”


    謝瑞生怕謝杉要錢不要命,隻得緊隨其後看護。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


    一刻鍾後。


    謝家附近的岔路口,謝杉倚著牆,猥瑣的探出腦袋查看街麵。


    一眼過後,他憤恨的縮回腦袋:“哥,有倆癟犢子搶我們的錢...”


    背著兩條蜚蛭的謝瑞有些懵。


    雖說蜚蛭首領一死,其餘蜚蛭紛紛撲騰著翅膀開溜,可...真當村裏四處遊蕩的水蛭是吃幹飯的?


    那玩意弱歸弱,但架不住數量多啊。


    蟻多還啃食大象呢。


    這時候,誰這麽勇出來溜達?


    謝瑞好奇的探頭看了眼,隨即就見不遠處,兩條水蛭正瘋狂啃食著半截蜚蛭。


    得,癟犢子不是人,而是水蛭......


    謝瑞摸著下巴喃喃自語道:“話說回來,普通水蛭都值倆錢,磨盤大的水蛭...應當更值錢吧?”


    謝杉眼前一亮,打了雞血似的全身亢奮,舉槍瞄準水蛭。


    “砰~”


    槍響過後,十米開外的水蛭...毫發無傷。


    他呆萌的看了看手中火銃,又看了看水蛭。


    切~破槍......


    絲毫不提自個槍法如何的他抽出通條開始清理槍膛。


    裝填好彈藥,一抬頭,正巧與眨巴著5對綠豆眼的水蛭撞個正著。


    “......”謝杉:大哥好,大哥再見......


    水蛭興奮的嘶叫一聲,本能折疊著身軀,隨即便是一發‘彈射起跳’,準備將謝杉一頭頂死。


    謝杉對此絲毫不慌,僅側身避讓半步便讓水蛭一頭紮穿牆壁,隻留後半截身軀隨風蕩漾。


    呦,還會自個上案板......謝杉咧著嘴,興高采烈的將水蛭開膛破肚。


    他早就玩明白了,水蛭移動速度不快,也就成年人快步走而已,危險的是彈射起跳後的撞擊力度。


    不過彈射起跳講究的是直來直往,隻需小心避讓,這玩意就是荷包裏的小錢錢。


    很快,一條開膛破肚的水蛭背在謝瑞身後。


    謝杉舉著火銃,墊著腳尖靠近還在大塊朵爾的水蛭。


    “砰~”


    一槍幹掉水蛭,謝杉揮舞著柴刀,熟練的將水蛭開膛破肚。


    一旁,謝瑞環顧四周,蹙著眉問道:“老三,可曾發現哪不對勁。”


    謝杉頭也不抬的反回道:“哪不對勁?”


    “我發現,咱家附近的水蛭、蜚蛭特多,”


    謝瑞記得蜚蛭攏共也就十多條,如今出門不過一刻鍾便入賬兩條半。


    這明顯不正常。


    若是算上被水蛭吞噬殆盡,或是撕咬成碎片的,隻怕家門口附近就能撿到超過一掌之數的蜚蛭。


    謝瑞不說還好,一說,謝杉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蜚蛭首領臨死前的眼神。


    那是5對充滿怨念、不甘的綠豆眼。


    蜚蛭首領本想拉我做墊背?.......


    憑什麽啊,我又沒得罪過蜚蛭......


    不對,還真得罪過......


    謝杉撇了眼昨日在河邊被蜚蛭咬傷,如今快痊愈的傷口:“會不會與昨天的蜚蛭有關?...畢竟那玩意還在咱家後院晾著,就等炮製成藥材後賣錢。”


    “又或是蜚蛭首領嗅到我傷口處殘存的妖氣,誤以為我是真凶...故,率眾蜚蛭前來尋仇?”


    打了小的,出來老的,說得通。


    謝瑞沉默片刻,繼續問道:“水蛭又該怎麽解釋?它們毫無智慧可言,唯有本能...難不成它們的本能是幫蜚蛭報仇?”


    “會不會受蜚蛭驅使?”謝杉不確定的問道。


    “不可能,”謝瑞微微搖頭否決。


    若是蜚蛭驅趕水蛭進村莊,他信。


    這就好比狼群靠著等級壓製驅趕羊群。


    可水蛭受驅使而圍攻謝家,他不信。


    至少若是真受驅使,水蛭不會三三兩兩上門找抽,而是成群結隊殺來。


    謝杉略微思索,道:“會不會是因為藥浴?”


    追求進化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哪怕失智也不例外。


    恰巧,他家有一桶能助其進化的藥浴。


    水蛭們嗅到藥浴氣息,聚集在他家附近,於情於理似乎也說的通。


    “或許吧,”謝瑞總感覺事情沒那麽簡單,尤其是謝杉曾見過掃把星雍和的情況下。


    “走,回家,”


    想不出所以然的謝瑞決定回家找謝母商議一番。


    此時,錢少勇手持卷宗,威坐在謝家前院。


    見到謝杉、謝瑞二人歸來,微微頷首:“回來的正好...錢某有幾件事相詢。”


    無需察言觀色,謝杉腦海中蹦出的第一念頭便是‘出事了’。


    他坐到田嬌旁,輕聲問道:“什麽情況?”


    “金華山上挖出的屍骨被蜚蛭搶走了,”


    田嬌表情嚴肅,眸子中透著擔憂。


    謝杉不明所以,開著玩笑緩解氣氛:“怎麽滴,蜚蛭喜愛啃骨頭?”


    錢少勇什麽也沒說,隻是將手中卷宗遞給謝杉:“這是屍骨的由來...原本你沒資格翻看,不過...田大人說你在聚血氣,將來打算入職城隍司,看在未來同僚一場的份上,準讓你翻看。”


    “多謝大人,”謝杉拱手致謝,而後...一臉懵逼:“屍骨是地震震出來的?”


    聽過地震造成山體滑坡,也聽過地震引發泥石流。


    可地震震出的大坑中恰巧埋有屍骨的,他是真沒聽過。


    不對.....謝杉眯著眼,按照卷宗描述在腦海中勾勒出坑洞大致模樣:這...怎麽想都更像是地下水枯竭後造成的塌方.....


    否則地震的危害哪隻有這麽點。


    疑惑歸疑惑,他可不會出口反駁,畢竟震感是真的。


    親身體會過的那種。


    他揉了揉太陽穴,消化一番後繼續翻看卷宗。


    “疑似淫祀祭品?...不是,你有什麽證據?”


    謝杉腦殼有些方。


    亂葬崗距離銀杏村並不遠,若是真有邪神出沒,第一個倒黴的絕壁是銀杏村。


    “證據就是你驗屍的結論,”錢少勇惆悵道:


    “從目前掌握的線索推測,極有可能是金華山山神所為...證據有二。”


    “其一,金華山是山神的地盤,山中精怪一舉一動皆難逃山神監視...想在山神眼皮底下進行淫祀,絕無可能...除非監主自盜。”


    “其二,你也看到蜚蛭的穿著了...除了首領有件獸皮圍著,其餘蜚蛭跟個野獸似的未著寸縷。”


    “這是未在城隍司登記入冊的標誌,也是山中精怪的常態...而山中精怪,皆受山神管轄。”


    錢少勇無奈的長歎一聲,幽幽道:“可惜,屍骨是指認山神淫祀的鐵證,如今被搶...山神怕是會一推二六五。”


    我特喵的要搬家,必須搬家......謝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家門口的山神瘋了,在不跑,等著當點心嗎?


    與此同時,本是雜亂的思緒漸漸在他腦中梳理成一條線。


    蜚蛭圍攻謝家隻是表象,實際是在調虎離山。


    為的就是搶奪證據。


    等會......謝杉一臉怪異看向謝母:老媽,雍和好似穿著紅馬甲來著......


    那玩意也有人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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