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不算出師未捷身先死?....


    謝杉唏噓著命運是如此不公。


    好歹讓他發育一波啊。


    這下可好,不僅謝母、謝瑞異人身份暴露,連帶他也備受朝廷關注。


    這倒黴催的,也沒誰了.....


    正所謂說的越多,錯的越多,在不撤,謝杉生怕自家大哥連穿什麽顏色褲衩都說漏嘴。


    “田姑娘,請稍等片刻,容我回家取‘氣血丹’藥資,”


    謝杉隨便找了個離開借口,不容分說的拉起謝瑞往外走。


    田嬌望著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清澈的瞳眸中浮現一絲困惑與好奇:窮鄉僻壤間怎會有氣運如此貴不可言之人?....


    緊接著,她回想起心血來潮時卜的卦:難道所謂的大機緣既是姻緣?.....


    不知不覺中,田嬌霞飛雙頰。


    ......


    回家路上,謝杉心緒不寧的垂著腦袋:


    如果不是田嬌,我或許還不知道大哥也是異人,更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踏上超凡之路....


    這一家子,隱藏的也忒好了.....


    我怕不是親生的吧.....


    患得患失的他突然問道:“哥...母親會傳我長春訣嗎?”


    “會,”謝瑞篤定道。


    這麽肯定?....謝杉腳步一頓,沉默片刻又問道:“如果母親不教...大哥可以偷偷教我嗎?”


    “可以,”謝瑞再次鏗鏘有力的回應道。


    “嘿嘿,”謝杉憨笑幾聲,腳步變的輕快幾分。


    沒多久,兩人回到家。


    此時,謝母、謝巧正坐在前院刺繡,身旁放著裝有剪刀、針線的竹筐。


    “母親,”x2


    都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喝,謝杉正想嚎一嗓子傾訴委屈,增加討要長春訣的籌碼,一抬頭,瞥見竹筐內反射著金燦燦的誘人光輝。


    誒嘿?金子!哪來的?.....


    等他定睛在看,發現金子上還沾著土,臉上委屈的表情瞬間凝固成欲哭無淚:我去,老媽,你不講武德.....


    甭問,金子絕壁是埋在籬笆院的那錠。


    同時,他也想明白昨夜的猴妖為何從齜牙咧嘴秒變成乖巧可愛。


    合著是被老媽嚇的......


    謝母放下針線,將金子遞給謝杉,又從懷中取出一本小冊子,道:“這是為娘抄錄的長春訣。”


    “???”謝杉踹好金子,愣愣的接過冊子。


    昨夜的事好歹發生在自家院落,老媽能察覺到,無可厚非。


    可窩棚內的事,老媽是怎麽知道的咩?.....


    “昨夜,你遇到的猴妖名為雍和,它是出了名的掃把星...”


    有些事,謝杉既然已經知道,謝母也就不在隱瞞,邊講述雍和的來曆、能力,邊暗自懊惱。


    早知道隔天便會暴露異人身份,她隱藏個嘚。


    手起刀落豈不痛快。


    “凡遇雍和者,皆會黴運纏身、災禍不斷...今早你出門,為娘心神不寧,總感覺有事發生,所以特意暗中跟隨,結果...恰好瞧見田嬌從你哥窩棚內走出。”


    “誒~”謝母憂愁的歎了聲氣,身心略有些疲憊似的緩緩說道:“也不知是天意,還是雍和的黴運發作,異人身份既已被朝廷得知,怕是沒幾天安生日子了。”


    “告訴你這些,是想提醒你萬事小心...另外,雍和名聲不好,別讓外人知道你遇到雍和。”


    謝杉聽天書似的一臉蒙逼,直到半餉才消化,保證道:“放心吧母親,孩兒知道怎麽做。”


    誰會把自個是災星的事四處宣揚?


    又不是腦子有泡。


    一旁,謝瑞看了眼謝杉,又看了眼謝巧,一副欲言又止樣。


    “你想問能不能勻些‘氣血丹’給巧兒吧。”


    “是的。”


    謝母沉思片刻,拿起針線繼續刺繡,道:“姑娘家家的,成不成為異人不重要,學好女紅才能找個好歸宿。”


    本低頭刺繡的謝巧動作一頓,隨即不動聲色背過身,自言自語道:“太陽真大,眼睛都晃暈了...”


    二姐,我好像聽到某人抽泣的聲音了哦....


    皮歸皮,謝杉可不想真惹二姐不痛快。


    他笑眯眯半蹲在謝巧麵前,問道:“姐,需要多少‘氣血丹’,盡管開口。”


    謝巧麵色一喜,扭頭看向謝母。


    謝母置若罔聞的繼續刺繡,謝巧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


    片刻,她勉強衝謝杉微微一笑,繼續埋頭刺繡。


    一旁,謝瑞站出說道:“巧兒距離聚炁不遠...若有足夠氣血丹鋪助,快則半月,慢則倆月,”


    想了想,補充道:“若無氣血丹,最快半年以上,慢則一年半載...”


    言下之意,謝杉不給也可以,無非是謝巧推遲成為異人的時間罷了。


    “懂了,按一天一粒計算,少則一瓶半,多則4瓶唄...多大點事,”


    “母親,那我...”謝杉指了指大門,示意他現在去購買丹藥。


    “去吧,路上當心,”


    頓了下,謝母似乎不放心謝杉單獨外出,對著謝瑞囑咐道:“你也跟著去。”


    “誒,好的,母親。”


    兩人剛走出大門,同村的陳生焦急忙荒叫道:“瑞哥,杉哥...可找著你們了。”


    “阿生?...出什麽事了?”謝瑞皺著眉頭問道。


    陳生上氣不接下氣的解釋起緣由道:“昨傍晚,鄰村的潑皮賴雙虎路過我叔瓜地,也不知怎麽回事,兩人莫名其妙打了起來。”


    “本來打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事情也到此結束...誰曾想,賴雙虎回家後死了。”


    說話間,陳生示意謝瑞、謝杉跟他走,邊走邊繼續解釋。


    “這不,賴雙虎交好的潑皮無賴們硬拉著賴雙虎媳婦來村裏討公道。”


    “說是討公道,實際上不就想訛錢嘛...我叔看賴雙虎媳婦可憐,加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答應賠償了事。”


    “不過我叔擔心賠完錢後潑皮們依舊鬧個沒完,打算讓賴雙虎媳婦立下字據...結果那虎娘們壓根不識字,就知道抱著孩子哭哭啼啼。”


    “原本我叔打算讓村正代寫,可我找了一圈才知道,村正一大早帶著大力叔去了縣衙,”


    “沒辦法,我叔讓我找你跟杉哥幫忙...畢竟村裏除了村正,也就你們一家子識字。”


    說話間,三人來到村口。


    此時,村口圍了一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村民。


    “麻煩讓讓~”謝杉擠開人群,就見一輛平板車上躺著具屍體。


    屍體一邊,跪著披麻戴孝、掩麵抽泣的婦女,以及同樣披麻戴孝,但明顯不知所措的4~5歲幼童。


    屍體另一邊,賴雙虎生前交好的潑皮們正嚎頭大哭。


    “天殺的陳進,還我好大哥...”


    “我苦命的大哥誒,你怎麽說走就走...留下孤兒寡母可怎麽活呦....”


    要不是潑皮們光嚎不掉淚,嘴角時不時裂到後槽牙,謝杉真以為見證了神馬叫兄弟情深呢。


    陳進一見謝瑞到來,趕忙將其請到擺放筆墨紙硯的桌前,又極其不耐煩的衝著潑皮們大吼道:“都特麽安靜,現在立字據...”


    潑皮們瞬間安靜,呼啦一下圍攏到桌前,留下孤兒寡母在風中抽泣。


    謝杉對活人間的齷蹉並不感興趣,加上職業病發作,自顧自走到賴雙虎跟前,打量起‘顧客’。


    咦?....這一瞧不要緊,他發現賴雙虎的傷痕處處透著怪異。


    說好頭部鼻青臉腫,可除了一丟丟‘青’,愣是沒找到‘臉腫’,唯有些許黑色淤青證明死者生前曾被人胖揍。


    難不成死人也會消腫,還特喵半天內消腫?


    這是要挑戰科學吧....


    謝杉沉默片刻,趁人群都圍著謝瑞之際,伸手撥開賴雙虎眼皮:些許血絲,還在正常範圍內...眼瞼蒼白、結膜.....


    他又掀開賴雙虎衣襟、衣袖逐一檢查:胸前無淤青,屍斑明顯,而且尚未擴散...死亡時間初步推測為2個時辰內....


    雙臂出現條狀淤青,觸摸有硬斑....


    這下,謝杉徹底陷入迷茫中。


    手臂上的條狀傷大概率是扁擔、鋤頭柄等器具擊打而成,但...誰家手臂被打會涼涼?


    軀幹無傷,而頭部全是淤青,首先刨除內髒受損導致死亡。


    可頭部受創導致顱內出血等症狀,眼球怎麽可能僅出現些許血絲?


    想不明白的謝杉將視線投向陳進:消瘦,駝背,臉上全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半截入土的陳進將體格壯碩的賴雙虎活活打死?


    開什麽玩笑。


    鬼使神差下,謝杉按了按賴雙虎頭部淤青:我湊,無硬斑,淤青是假的?!.....


    此時,他腦海中浮現一副畫麵。


    昨天傍晚,陳進與賴雙虎在田間發生爭執。


    陳進氣不過,舉起鋤頭或扁擔揍賴雙虎,而賴雙虎憑借靈巧反應力,每每用雙臂成功格擋。


    至於腦袋,毛都沒傷到一根。


    這事透著詭異.....


    要不要幫陳叔一把?.....


    得,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


    先講明情況,報官還是背下這口鍋,陳叔自個拿主意....


    一念至此,謝杉快步走向陳進,附耳將推測言明。


    “你確定?”陳進半信半疑道。


    “確定,”謝杉肯定的點點頭:“據我所知,將櫸樹皮搗爛敷上,可偽造出淤青...若不信,可將溫熱的醋、酒糟清洗淤青...若淤青為真,自然無法擦拭,若是假的...”


    聽著謝杉言辭鑿鑿,陳進火氣蹭的一下被點燃,險些掀桌而起。


    “陳生,取醋、酒糟來,”他忍著怒意叫來侄兒,準備當場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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