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火力全開,整整罵了兩個小時。底下抗議者氣的發抖,學生不敢接話,老師驚愕萬分。一直到最後幾句,才稍稍轉變話鋒。表示你們雖然如此,但還是有些優點的,然後稍稍羅列個一二三。不過由於前麵噴的太狠,這幾個優點更像是諷刺,怎麽聽怎麽刺耳。


    一般來說,在帝國這麽幹的人,就算是聖階強者,也多半沒有好結果。要麽被驅逐,要麽被邊緣化。聖階畢竟不是隻有一個,帝國聖階多的很,都會遵守一套潛規則,以保持相互之間的和諧和穩定。


    聖階尚且如此,凱文就可想而知。他這一番演講,幾乎把所有的政治正確違反個遍。有些人已經開始打賭,看凱文還能活幾天。有些人卻覺得不至於會死,但說不定會突然多出一堆罪名,然後帶走調查等等。


    自家的學生也是又激動又詫異。來之前凱文還對學生說什麽尊重帝國傳統,尊重帝國禁忌等等,要儒雅隨和之類。原來這就是儒雅隨和嗎?學生們熱情被點燃,已經做好準備和帝國學生對噴半天的覺悟。


    不過凱文演講回來,卻還是告誡學生不要衝動,保持克製。他表示畢竟這次來的目的是和平訪問,如今凱文已經算是人設定型了,但學生們還有回轉餘地。稍稍說點好話,緩解一下凱文的殺氣。


    不過私下麵對帝國教授時,凱文是另一套說辭。他說:“我的情況帝國早就清楚了,情報資料上明明白白寫的不可說服,不可收買。想殺我的人怎麽樣都會殺,而且還是大多數,所以無所謂了,還不如噴個舒服。”


    “你這種做法,你們國內知道嗎?”帝國教授問。


    “不知道,”凱文坦然回答,“我隻是匯報我進行了一場講座,效果顯著。至於講座具體內容,大致是關於亡靈法術的宣傳,由於我是脫稿演講,就沒法具體匯報了。”


    “我沒有同意全國直播,果然是明智的選擇。”教授心有餘悸。


    凱文卻不屑搖頭:“但沒有用,在場有吟遊詩人,輕易的就能傳遍全網。吟遊詩人多半還會添油加醋,說不定罵的比我還要犀利。最終結果可能還不如全國直播呢。”


    “那你們國內也會得到消息。你們高層真的授權你可以這麽演講嗎?”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凱文笑了笑,“我們高層對我還是很放心的,看著很多事情辦得凶險,但最後都能辦成。”


    教授無奈歎息:“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隻是為了自己爽嗎?”


    “知道開窗理論嗎?”凱文反問,“我現在先把所有的邪惡全都背上,成為最最邪惡的人。終有一天,隻要能除去我,亡靈法術也變得可以接受起來。”


    “這……”


    “你叫我來不就是幹這個事情的嗎?”凱文攤手,“要是特別容易,你早就自己幹了。”


    教授無奈,隻能接著問:“那下一步的具體措施是什麽?”


    “下一步我想和狗頭人的球隊接觸一下,具體措施還得商量著來。”凱文回答。


    教授點點頭,這也不難。今天狗頭軍師受邀前來聽講,這會兒也還沒走,找個人把他叫來就是了。


    片刻,敲門聲響起,狗頭軍師就這麽普通的推門進來。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真的見麵仍然不免有些激動和欣喜。凱文起身相應,伸手握手。


    人族和狗頭人身高差距巨大,外加狗頭人普遍地位低下,通常沒有人會和狗頭人握手。凱文眼下的握手,也得彎腰才行。這種場景極其少見,以聖階帝國教授的閱曆,也是第一次目睹,很是驚訝。


    “光明勇者,很就不見了。”凱文用狗頭語打招呼。


    “凱文先生,你也還是老樣子。”狗頭軍師也以狗頭語回應,有些意外的是,他沒有回避光明勇者這個稱呼。


    “你們兩個能用帝國語交流嗎?”教授不免出言抱怨。


    兩人相視一笑,然後各自落座,開始交流。不過這一聊起來,才發現凱文對人滾球運動了解不多,即便他自己已經查閱了一些資料,但仍然有很多不足,還得幫他惡補一番。


    另一邊,學生們則自由組合,開始相互了解。帝國這邊也出了100個學生,也是50男50女,和這邊逐一配對。接下來幾天內,他們將一起學習,一起娛樂,並完成一些小任務。


    不過由於凱文的攻擊性太強,學生之間也就難免不太和諧了。“你們愛你們的主城嗎?你們城主是誰?城內幹部是誰?我看你們很多都在外出差,有機會都往好地方搬。你們愛全世界嗎?全世界破事這麽多,你們也沒什麽興趣管。你看大的諸如世界,不愛;小的諸如城市,不愛;卻偏偏中間不上不下愛一個國?這不是很奇怪嗎?”


    “不,我們還愛家庭。對城市的愛確實比較一般,但對國家就是不一樣,而對於世界,我們還管不了太多。你可以理解為,我們就是一個隔一個愛。”


    “那這是為什麽呢?不過是宣傳罷了,你們被宣傳洗腦了而已。”


    “這裏麵很複雜,有一部分還是曆史原因。”


    “切。”對方顯然不信。


    “那照你這麽說,你一定沒有被洗腦?”學生一時間反駁不了,幹脆轉換話題。


    “當然。”


    “那你說,亡靈法術是邪惡的嗎?”


    “當然是邪惡的。”


    學生忍無可忍,當即要引用凱文剛剛罵過的台詞。邊上學生急忙阻攔:“要不算了,別聊這個。聊點技術類的,聊點科學吧。”


    “行了,少說廢話,去決鬥吧。”


    “好啊,請帶路。”說著,兩人就去專用的決鬥場。那裏有專業的護具和裁判,也不會有什麽危險,算得上是解決矛盾分歧的好地方。


    當天,足足有23對學生跑來決鬥,雙方互有勝負,實力相當。而且令人意外的是,女生的決鬥人數甚至比男生更多。


    傍晚時分,狗頭軍師終於聊完,然後獨自回家。如今他全程受到帝國情報局監視,烏鴉也沒法和他接觸,他自己也得十分小心。不過即便如此,凱文借著握手的時機,還是塞給他一張紙條。


    他一直沒時間看,直到回到住處,才悄悄拿出來。卻發現是用狗頭語寫的:“這是給帝國人做的題,你就別浪費時間了。把紙張放桌上,別的不用管了。當然也可以磨個刀,或者歪嘴冷笑,嚇嚇人。”紙張下麵就是幾道極其複雜的數學題。


    狗頭軍師會心一笑,把紙條放桌上,自己真的去廚房磨菜刀了。


    情報局操控幽魂法術,飄如屋內,直接觀察桌上紙片。是狗頭語,情報局急忙請來狗頭語翻譯。翻譯完畢,一道難度頗高的數學題又卡住了他們。


    情報局長震怒,這裏探員的學曆各個都是非同凡響,居然被一道題難住?就算是不可解,那也得有個理由啊。


    情報局不由通宵做題,查閱資料,在艱苦卓絕的過程中,他們終於從題目裏獲得兩個坐標。他們當即趕往坐標,發現地上有一個寶箱,打開一看,裏麵隻有胡蘿卜和卷心菜,並且又附加一道題……解出這題,將獲得下一個箱子,並再加一題……


    情報局的人可不能讓他們閑著,得找點事情給他們幹。反正凱文當老師也算有點時間了,題庫還是很豐富的。


    次日,按著原本計劃,眾學生要合作完成一些小任務了。但抬頭一看,昨天租來的那艘飛艇居然又漂浮在空中。大家紛紛問,難道凱文今天還要講嗎?凱文卻疑惑的搖搖頭。


    答案很快揭曉,一個少女被一陣風送上飛艇,拿著擴音器開口:“大家好,我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今年16歲。我不會魔法,也不會鬥氣,我也不夠聰明。但我想給大家分享一些我的故事。”


    “我家原本是一個和諧美滿的家庭,我有兩個媽媽,她們都很強壯,孔武有力,也都很愛我。但在我5歲那年,家裏突然來了一個亡靈巫師。他……他抓走了我的媽媽,他毆打她們,虐待她們,甚至……甚至……不可描述……嗚嗚嗚……”少女哭聲陣陣,說不下去。


    底下人搖頭歎息,眼角泛淚:“慘,太慘了。”


    “亡靈巫師是不是邪惡,我不懂這些。我隻希望你們能還我媽媽!還我媽媽!還是兩個!”少女突然嘶聲力竭的大喊。


    帝國學生似乎早已習慣這些,而自家學生再次目瞪口呆。凱文心中明白,如果自己上去和她對噴,那是必敗無疑。她甚至不需要反駁什麽,隻需要在那裏哭,你就輸了。


    隻有少女能打敗凱文!而隻有少女才能打敗少女!思考間,凱文轉頭看向小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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