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元劍派。


    細雨而下,整個劍山顯得很是寂靜,顯得很是陰沉,黑雲密布籠罩山頭,更是充斥著一抹難以揮灑的哀傷。


    公羊立站在議事廳,臉色異常難看,同時雙手微微顫抖,而在他的下首,道然和道仁則焦急的來回躊躇。


    稍許。


    司馬耀從側房走出來,臉上似乎比以前蒼老了好幾份,然後見他搖頭歎息,道:“掌門,我已盡力了。”


    公羊立聽到這裏,頓時直覺眼前一黑險些暈倒,旋即扶住椅把,老淚縱橫的道:“天兒……”


    翌日。


    仍然是陰雨天。


    一座新的墓地處,歸元劍派的所有高層和弟子紛紛站在這裏,臉上有著哀傷,有著憤然。


    在他們前麵,立著一把巨大的劍,劍旁邊是墓碑,上麵刻著――愛徒傅怒天之墓。


    冷風吹過。


    擎天劍散發出細微的鳴音,似乎在為自己的主人悼哀。


    三天前。


    傅怒天渾身是血,氣息微弱的出現在歸元劍派,最終倒在宗門前。


    三天後的今天。


    這位俠之大者最終不治身亡而隕落。


    歸元劍派舉宗悲痛。


    歸元劍派曾經的第一天才,被世俗稱之為的劍俠客,沒有人會想到會慘遭毒手,就此隕落。


    查!


    身為傅怒天的師尊公羊立勃然大怒,旋即手令下出,無數歸元劍派弟子紛紛出山。


    究竟是何人所謂,究竟是那個勢力下的毒手,必須查出個水落石出!


    可以說,就在四神法器出世後,始終穩坐釣魚台的歸元劍派徹底被激怒,全派弟子化悲憤為力量,誓要查出凶手,為大師兄報仇。


    ……


    “傅怒天竟然死了。”


    羅宓坐在情報閣,看到手下送來的最新情報,頓時驚愕不已,然後猛地站起來,向著手下,斥責道:“誰敢的!”


    “屬下還在調查!”


    羅宓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然後道:“他妻子夢娘呢?”


    手下道:“回稟小姐,根據得來的情報,好像是消失了。”


    “查,給我快去查!”


    羅宓猛地一拍桌子,指著這個手下,吼道:“兩天查不出來,你就提著自己的頭來見我吧!”


    “是!”


    手下心裏哇涼哇涼的退了下去。


    “丫頭,你為什麽這麽激動?”隱於暗處的羅舍身頗為意外道:“也就是一個弟子,死的又不是古木。”


    羅宓坐了下來,托著腦門道:“二爺爺,你不知道,傅怒天此人對古木非常好,而後者也很尊敬他,如果等其回來,得知前者隕落,鬼知道會不會頭腦一熱,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來。”


    “應該不會吧。”


    羅舍身說道:“古木在歸元劍派的時間並不長。”


    “二爺爺。”


    羅宓苦笑道:“當年在劍斬崖,古木被商崇連一劍穿心,生死之際,傅怒天出現差點一怒斬了商崇連,然後又千裏奔波將他送回歸元劍派,這是救命之恩,兩人在劍穀曆練兩年,同門情誼加深,很難想象,他知道師兄死於非命,會不會做出如怒闖守劍城這種不理智的行為。”


    “如今天下大亂,想要有所作為,就必須低調的建立勢力,我實在不想讓他因為一些其他的事情,而亂了心神。”羅宓這女諸葛想還真是周到。


    “那我們該怎麽做?”


    羅宓黛眉微蹙,道:“在古木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將殺害傅怒天的凶手查到,將這件事趕快了結。”


    說的很簡單。


    但接下來的兩天,羅宓卻發現,傅怒天被殺一事,就好像在世間沒有發生過。


    自己動用所有定州西境的眼線,竟然什麽都沒查出來!


    挫敗,憤怒。


    羅宓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第一次在情報閣大發雷霆,將一群老頭和一群手下訓斥了一頓。


    而與此同時。


    在某個陰暗的環境,那神秘的黑衣人,則坐在椅子上,手中玩弄著一枚空間戒指,冷笑道:“公羊立,你的弟子死了,你很生氣麽……來吧,加入這個遊戲中,成為被我玩弄的棋子。”


    殺害林家長老,嫁禍古木,最後被歸元劍派的強勢而破解,讓他很失望。


    這一次召喚出四神法器,殺死傅怒天,顯然,要玩的夠猛。


    恐怕,他不會想到。


    就是他這麽歹毒的殺了傅怒天,卻沒有考慮最終的後果,沒有去考慮一直被其忽略的武狂古木。


    不久的將來,他必然會對今天的行為,會為自己這種玩弄於他人於手掌的逗比行為付出慘痛代價。


    因為――


    就在今天。


    闊別已久的古木,站在號上,出現在了蛟龍城的碼頭。


    ……


    號緩緩駛來,最終停岸。


    古木還沒有下船的時候,就看到西北方向,有著五彩光芒在閃耀,好像懸空的太陽。


    於是頗為吃驚的道:“我靠,這是什麽東西?”


    可惜,窮鄉僻壤的小城城中居民都不知,紛紛在和歸來的船工相擁在一起,歡呼著,也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


    古木沒過多的在意,而是牽著龍靈的手,從船上走下來。


    後麵則跟著傷勢已經痊愈的鱷魚獸,此刻,這家夥帶著大帽子遮住了醜陋的麵容。


    這貨體格三米,身子和人比較相似,隨著兩人走來,隻是引起別人好奇的目光,並沒有發現是一頭精獸。


    賀真和包打聽下來船,呼吸著家鄉的空氣,也是亢奮不已,但,他們看到古木離開,就急忙跟了上去。


    “我今天要隨著靈靈一起回定州,你們既然想跟著我,就去歸元劍派找我吧。”


    古木知道他們想跟著自己,也沒有阻攔,不過,這路呢,還得靠他們自己走。


    賀真和諸人沒意見,畢竟在這一路上,大家都做了好多天的電燈泡。


    如今終於來到陸地,當然得給古大俠一點私人空間咯。


    如此。


    古木在回到蛟龍城沒多久,根本沒有休息就帶著龍靈離開了。


    他想趕快帶著自己的女人去見見師尊,畢竟,婚姻大事,必須得到長輩祝福不是。


    神芒和火化已經早早收入吞天凝魂鼎內,龍靈控製的六頭九品玄獸則拖著號藏身在終山位置,畢竟這些是海獸,體格太大不方便帶著,讓它們潛伏在海中守護號吧。


    古木啟程了,賀真他們也開始趕路,但唯獨拉下了白曉笙。


    很顯然,古大少是故意的。


    這個女人太可恨。


    如今回到尚武大陸,就讓她自生自滅吧。


    白曉笙下了船,不見古木蹤影,憤憤的在地上跺腳,最終生著氣離開了蛟龍城。


    ……


    “真的要去歸元劍派見你師尊嗎?”


    任由古木化為虹芒在天穹疾馳,龍靈依偎在懷中,臉色微紅,畢竟師尊等於父母,去麵見,縱然再高貴冷豔,身為女人也多少有些害羞。


    “當然了,醜媳婦也要見公婆的麽。”


    古木笑著說道,旋即想起師兄傅怒天,當時自己受傷後,他妻子夢娘登上劍山的那段時間,好像也和龍靈這般害羞。


    “我醜嗎?”


    龍靈五指伸出,在他胸前比劃著。


    “我這隻是比喻。”古木‘嘿嘿’一笑,急忙哄道:“靈靈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


    “油嘴滑舌。”


    龍靈用指甲在他身上撓了撓,心裏卻是甜蜜蜜的。


    兩人就這麽一路飛行,後麵鱷魚獸則鬱悶的跟著。


    由於修為都很高,最終,在經過五個時辰,古木終於從遙遠的青州飛到了定州地界。


    “古木快看,下麵好像是獸脈山。”


    古木聞言,速度放慢了一些,然後看著下麵延伸很長的劍斬崖,笑著說道:“靈靈,要不要下去看看?”


    龍靈搖搖頭,道:“不用了,我們還是趕路吧。”


    她知道古木離開大陸一年,肯定很思念自己的師尊和同門,縱然心中很想去當年一起跳崖,定情的崖底湖畔看看,也不會說出來,這是多麽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


    兩人最終在劍斬崖的上空飛掠過去。


    但,就在他們兩人離開沒多久。


    劍斬崖的深處,突然想起蒼老聲音:“四神法器出現,大陸必然****,小娃獲得佩劍,女娃又覺醒了龍族血脈,這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在前行,不知最終是否能夠成功呢?”


    ……


    離開尚武大陸一年,確如龍靈所猜,古木真的很想念自己師尊,想念歸元劍派的諸多師兄。


    所以,此刻他修為全開,可謂歸心似箭。


    一年前,他站在劍山腳下。


    師尊,掌教,諸多長老以及師兄都在為自己送行,而如今,帶著自己的女人,又回到了歸元劍派。


    他們還好嗎?


    帶著這份思念,劃過獸脈山,古木終於無限接近了歸元劍派。


    隻是當他飛臨宗門,卻隱隱感覺劍山的上空凝聚著一份凝重和哀傷。


    怎麽回事?


    帶著疑惑,他沒有去理會守山的弟子,最終向著深處飛去。


    最終。


    他落在了劍首峰的階梯下。


    這裏是他當年武功全失,參加考核登過的階梯,如今再次走在上麵,讓他感慨萬分。


    五年之久了。


    那時候的他還是一個小菜鳥,如今,已經成長為武皇巔峰,成為了這個世界的強者!


    ――


    ps,第四卷《東州之行》結束,第五卷《四神法器》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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