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番外——青嶽山甜蜜生活


    離開天宮後,洛懷玥按照蘇越璃的想法,在青嶽山修了一處宅子。


    蘇越璃畫了一張草圖,給洛懷玥布置任務。


    那宅子前院要種桃花樹,中庭是桂花樹,後院再挖了一處水池,從山頂上引下來的泉水,匯聚成池塘。


    池塘裏必須栽上荷花,岸邊種了梅花。


    正好春日瞧桃花,夏日賞荷花,秋日聞桂花,冬日瞧梅花,一年四季,都有花可看,很不錯。


    洛懷玥擔心從樹苗開始種,也不知得多少年能瞧見花果,便四處尋最好的樹,準備移植過來。


    在青嶽山住了不過半月,蘇越璃便越發的察覺到自己的靈力逐漸減弱。


    起初,她還以為是自己有孕,整日困頓,才會有這種錯覺。


    近來,前院正好移植了棵桃樹,蘇越璃便買了兩把搖椅回來,安置在樹下,閑來無事,便坐在上頭晃一晃。


    洛懷玥倒是沒閑著,這會兒正在後院挖水池呢。


    原是法術刹那便能完成的活兒,他非要自己動手。


    說什麽為著日後蘇越璃瞧見,能念及他的辛苦,便執意如此。


    蘇越璃坐在前院的桃花樹下,搖椅晃來晃去,她仰麵望著頭頂盛開的桃花。


    也不知洛懷玥從哪裏移植來的樹,沒幾日便開花了。


    如今正是花開的最美的時候,蘇越璃悠哉遊哉的賞花,偶有一兩片粉紅的花瓣落下來,落在蘇越璃的臉上。


    她懶懶散散的撚起花瓣,在鼻頭聞了聞,隻能算清香。


    心頭突然起了個念頭,她抬手,想用靈力震下些花瓣來,下一場花雨。


    可手指尖的靈力卻有些凝聚不起來,她廢了好大的力才使出靈力。


    花瓣輕輕的飄落下來,蘇越璃卻無心賞花。


    她停下搖椅,坐直身子,鳳眸盯著自己的雙手。


    似乎先前的都不是錯覺,她的靈力真的在減弱,如今已經很弱了。


    蘇越璃試探了幾次,竟覺得毫無從前的能力。


    這種認知讓蘇越璃心頭一寒。


    難不成是當年封閉靈識被強行喚醒留下的後遺症?


    可她早已經浴火重生,按理來說,不會如此。


    洛懷玥晌午時分來尋蘇越璃,瞧她呆呆地坐著,似乎在想什麽。


    地上落了一地的花瓣,她頭頂,衣裳,搖椅上到處都是。


    洛懷玥走近她,問道:“姐姐,你怎麽了?”


    蘇越璃抬頭看他,衝他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那人毫無防備的走過來,蘇越璃在他湊過來的刹那,在他肩膀拍了一下。


    洛懷玥怔了怔,看向自己被拍的左肩,大掌包住她的手,問道:“怎麽了?”


    蘇越璃收回手,道:“你能感覺到我的靈力嗎?”


    這話一問,洛懷玥愣了下。


    他完全沒有感受到。


    誠然,洛懷玥有濃厚的魔氣護體,可蘇越璃也並非等閑之輩,不至於如此毫無波瀾。


    洛懷玥手指點在蘇越璃額間,他僅有的一點靈力從蘇越璃額頭湧入,探尋她的修為。


    果然,蘇越璃的修為好像大有損失。


    “這是怎麽回事?”洛懷玥問。


    蘇越璃淺淺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這幾日總覺得乏累,我隻當是有孕嗜睡,也無甚在意,今日倒是覺得靈力損失嚴重。”


    洛懷玥彎了彎腰,打橫把她抱起來,長腿一邁,便踏入離合宮。


    正在院子裏說話的兩人嚇了一跳。


    洛葉昀和白憐鈺紛紛站起身來,白憐鈺道:“這是怎麽了?”


    眼看著蘇越璃靠在洛懷玥懷裏,似乎有些虛弱,白憐鈺心裏頓時泛起了不好的念頭。


    該不會是……


    白憐鈺皺了皺眉,指責道:“洛懷玥,你又做了什麽?”


    蘇越璃視線看向她,解釋道:“不怪懷玥,是我自己,有點不大對勁。”


    洛懷玥把蘇越璃抱進屋裏,便差了分身去尋醫仙來。


    洛葉昀還算冷靜,“懷玥,到底是怎麽回事?”


    “姐姐的修為,在減弱。”洛懷玥握著蘇越璃的手,很擔心。


    洛葉昀走近他二人,道:“是何緣故?”


    洛懷玥搖頭,“不知。”


    大約一柱香的功夫,醫仙便來了。


    醫仙給蘇越璃診了診脈,得出一個結論,“老朽在天族行醫多年,從未見過這般脈象,從表象上看,似乎是上神腹中的孩子在吞噬上神的靈力。”


    蘇越璃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手指輕柔的揉了揉,“若是靈力盡數吞噬,我會如何?”


    醫仙搖搖頭,道:“老朽也看不出。”


    正當眾人不知如何是好之際,白憐鈺開口道:“醫仙請回吧,此事還請不要外傳。”


    醫仙點頭告退。


    待那醫仙走了,白憐鈺道:“我有幾句話要跟越璃說,你們父子倆,先出去吧!”


    洛懷玥皺眉,“有什麽是我不能聽的?”


    這人從未忤逆過他母親,今日也不知是不是急了,竟然出言頂撞。


    蘇越璃瞪他一眼,“懷玥!”


    洛懷玥抿了抿唇,道:“事關我的身世,是也不是?若是與此相關,母親不必避諱我,我心中早有猜測。”


    他說罷,便在蘇越璃身邊坐下,手裏緊握著她的手,說什麽也不肯出去。


    事實上,並非是洛懷玥執意要跟他母親作對,隻是方才那醫仙說得太過嚇人。


    什麽腹中的孩子在吞噬蘇越璃的靈力,若是盡數吞噬了靈力,會不會還要吞噬她的血肉?


    若真是如此,他絕不會讓這個孩子繼續活著,哪怕是他自己的血脈。


    他不能允許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孩子,傷害蘇越璃。


    白憐鈺有些為難,倒是洛葉昀善解人意,道:“若是需要我不在場,我可以出去。”


    聽他這般說,白憐鈺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想來你們心裏也應該有所猜測,我便直說了。”


    蘇越璃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白憐鈺深吸一口氣,道:“我與葉昀上神從未有過夫妻之實,當年我用卑劣的手段,嫁給上神,上神對我……很冷淡。為了能綁住上神,我用了一種妖族的禁術,趁上神酒醉,偷取了上神的一竅魂魄,混以上神的血肉,得來一個孩子。自然,這個孩子便是懷玥。此法妖邪異常,自然也會有很多弊端,有孕期間,懷玥便吞噬我的靈力,日複一日,直到我靈力消散。雖然對母體有所累贅,但不會損傷母體。想來懷玥的孩子,也該是如此。妖邪之身,終歸是要付出些許代價的。”


    在座之人,洛葉昀早就知曉此事,白憐鈺隻是不願在他麵前舊事重提,才想著讓他出去。


    白憐鈺也在蘇越璃麵前提起過,蘇越璃倒是擔心洛懷玥聽了會如何反應。


    至於洛懷玥,也對此有了些猜測。


    雲陵之事鬧得沸沸揚揚,洛懷玥同他一般,一來不受天道約束,哪怕是仙體入魔也不曾有過半分損傷;二來額間紅色印記,古往今來,除此二人再無一魔族有如此印記。


    洛懷玥垂著眸子,一言不發,看不出情緒。


    蘇越璃指尖撓了撓那人的手心,那人才微微抬起頭來,輕飄飄的看她一眼。


    想來他又生氣呢。


    雖然自己心裏明白是一回事情,可聽到真相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見他不高興,蘇越璃心裏也不好受,她抽出手來,在他下巴上撓了下,想哄哄他。


    洛懷玥別扭的偏過臉去,問道:“所以,誕下孩子以後,姐姐的靈力就會恢複嗎?”


    白憐鈺愣了下,原以為他會對自己的身世更感興趣,卻不想他一心想的都是蘇越璃。


    她點頭,“隻需好生休養,很快就會恢複的。”


    他又問:“不會傷到姐姐?”


    白憐鈺繼續點頭。


    洛懷玥道:“那邊好,娘還有什麽要交代的?”


    白憐鈺:“聽越璃說,她從前也有過修為盡散的時候,如今倒也沒什麽特別,隻是有一樣,懷孕期間與尋常時候不同,難免辛苦,還需謹慎照顧。尤其是……尤其是身邊的人,還是個靈力低微之人,怕是不能照顧的當,還是留在離合宮裏的好。”


    誠然,洛懷玥也有這一點擔心。


    “姐姐以為如何?”洛懷玥征求意見。


    蘇越璃搖頭,想著看如今白憐鈺和洛葉昀相處,倒是沒什麽妨礙,她和懷玥在離合宮裏,總歸叫那兩人不安心。


    如此一來,倒是凡間更為自在一些。


    蘇越璃道:“我還是喜歡青嶽山,懷玥他在我身邊,也不會有什麽不妥,再者說,要回來也很容易,有什麽要緊事回來即可,不必日日在這裏待著。”


    白憐鈺明白蘇越璃的用心,心下感激非常。


    洛懷玥:“可是,我……”


    他雖魔氣充足,但靈力極低,生怕自己照料不周,會有半點兒閃失。


    蘇越璃莞爾一笑,問道:“你不想照顧我?”


    洛懷玥連忙否定,“不是,我決不是這個意思。”


    她當然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但見他一臉緊張,難免覺得有趣。


    蘇越璃除了為白憐鈺考慮,也有一半是為洛懷玥。


    這事兒雖然是陳年舊事,可蘇越璃對洛懷玥太過了解。


    即便他嘴上不說,也隻是擔心她會不高興,他心裏可想的多了。


    蘇越璃自然不願讓洛懷玥在離合宮裏,日日對著他爹娘二人,生出什麽嫌隙該如何是好?


    她隻笑,“我知道。”


    蘇越璃勾著洛懷玥的脖子,小聲在他耳邊說了句話,那人頓時紅了耳朵,難為情的看她,低聲道:“嗯,我都聽你的,你想去青嶽山,去就是了。”


    洛懷玥和蘇越璃也沒白來一趟,在離合宮裏吃了午飯,才回青嶽山的。


    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蘇越璃坐在桃樹下晃來晃去。


    洛懷玥也不親自去挖什麽池塘了,化了幾個假人去幹活,自己坐在蘇越璃身邊的搖椅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蘇越璃。


    一束尖銳的目光鎖在她身上,可不是什麽好滋味。


    蘇越璃歪了歪頭,無奈道:“你總盯著我做什麽,閑著無事,栽樹去。”


    洛懷玥搖搖頭,“假人去做了,我守著你。”


    蘇越璃歎了口氣,衝他招招手,“你把搖椅挪過來,抱著我,或拉著我的手,別盯著我,怪瘮人的。”


    那人可算是聽話了,把搖椅搬到蘇越璃身側,小心翼翼地拉過她的手。


    兩隻搖椅即便是靠在一起,也沒法子叫洛懷玥抱著她,便也隻能牽著手。


    洛懷玥心裏有些歉疚,“我知道姐姐不怎麽喜歡小孩子,其實,我也不那麽想要孩子的,要是姐姐覺得辛苦,我們可以……”


    不要二字還沒說出口,蘇越璃便開口,“誰說我不喜歡了?”


    洛懷玥抿了抿唇,眸子顫了顫,道:“我小時候,你不怎麽喜歡我。”


    她淺笑,“以前不喜歡,現在喜歡了。”


    蘇越璃輕柔的揉著自己的小腹,也拉過他的手,覆在自己小腹上。


    “我喜歡乖巧漂亮的孩子,你生的這麽好看,你的孩子一定漂亮極了。”她道。


    洛懷玥撫著那稍稍有些弧度的腹部,想著這裏麵有個可愛的小東西,便也跟著勾起了唇角。


    他挺喜歡小孩子的,當然,前提是,這個孩子不能比他得寵。


    洛懷玥:“我小時候,還不夠乖巧漂亮嗎?”


    蘇越璃沉思了片刻,道:“你呀,漂亮是漂亮,可就是……太愛哭了,哭的我心煩。”


    洛懷玥鼓了鼓腮幫子,狡辯,“我才沒有!”


    他才不愛哭呢!


    若不是,他每次一哭,她就心軟,他才不會那麽愛哭。


    一開始隻是為了討好她,越發的竟在她麵前養成了那股子愛哭的性子。


    日子久了,洛懷玥早就習慣了,甚至成了一種本能。


    他每次鼓起腮幫子,便宛如一隻軟軟的兔子,叫人忍不住想揉一揉。


    蘇越璃這般想著,也是這麽做了的。


    手指在那人臉頰上輕戳了一下,那人便立刻癟下去了。


    蘇越璃:“瞧你這副孩子氣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養了個兒子呢。”


    洛懷玥認真的握住她的手,“我知道我幼稚,但我能做好的,你不能把我當小孩子看。”


    瞧他如此認真,蘇越璃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可沒把你當小孩子,小孩子能把人的肚子弄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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