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相臉一青一白的跟個變色龍一樣,瞅得祈寶兒差點沒笑出聲來。


    抱拳舉過頭頂,一副謙遜朝著眾臣供了供手,“眾位大人抬愛了,本王不過是做了應該做的事而以,相信事情若是發生在眾位大人身上,大人們的做法也會與本王一樣。”


    哎喲我去,咋可能哦,誰自個的命不珍惜呀?


    但這話能說嗎?


    那不能。


    於是,一夥人全都是,“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皇上一臉欣慰的看著底下的眾臣,隻是視線掠過賢王時,眼中滑過絲沉痛與不舍,又瞬間閃過一絲堅定。


    看到這一幕的賀老將軍心中一個咯噔,皇上不會真的將賢王給派出去吧?


    不能啊皇上,邊關的確是危急,可現今的京城也並不安穩啊皇上,您自個身子出了問題,太子又不在京中,若是這時沒有能禦萬獸且自身實力神秘的賢王在,那些心有不軌之人誰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


    可無奈老將軍現今也不過是空有個將軍之名,手上早已無兵無卒,皇上仁德,偶爾著朝中有大事還會叫上他,讓他不覺自己已經是毫無用處之人,可他自己心中也門兒清,他的話,早已在朝中沒了任何威望。


    還不等他出聲呢,那邊皇上已經開口了。


    “罷了,賢王,此事便由你去吧,城防營外抽調一萬人隨你而去,即刻出發。”


    “是。”


    祈寶兒領命,二話不說的抬腳離開。


    速度那個快的,在場的眾臣都還沒反應過來,賢王的身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方相垂首,臉上露出道得逞的笑容。


    丟臉又如何,他的目的達到了。


    -


    時如流水,猛不丁的,賢王已經帶軍離開了快半月。


    六月十七,這天兒熱得白天跟炭火在地麵上烤一樣,夜裏如在燒鍋裏悶一般。


    在燒鍋悶中,京城北城門城牆上站職的士兵也都沒了精神,虛眯著眼看著遠方,一隻手握著長木倉,另一手不斷的當成扇子般扇著風。


    突然,由遠而近的傳來陣陣馬蹄聲,不會兒後,便看到肉眼望不到頭的一群將士們騎著大馬狂奔而來。


    這架式,把城牆上士兵給嚇得瞬間就沒了困勁兒,搓了搓眼忙再定睛看去。


    嗯?


    沒幻覺幻聽,是真有大軍朝這邊來了。


    再一看他們的穿著,這不是就在京外的城防軍嘛。


    話說,這麽晚了城防軍還要進城做麽?


    城內也沒聽說出什麽大事需要調集這麽多城防軍啊?


    不過這些和他們這小小的守城門的小卒沒啥關係,隻要對方有調令他們就會放行。


    等到城防軍靠近城牆,底下有人扔上來塊令牌,士兵接過一瞧,確認是兵部的調軍令牌後,沒會兒城門便吱吱呀呀的緩緩打開。


    全程利索得雙方連個聲兒都沒吱,就是這麽的有效率。


    他們不知,同一時刻,京城的四個城門都發生的同樣的事情。


    按說京城這麽個一國的中心之地,怎麽也不可能到了夜間能完全的寂靜。


    可今晚的京城,四麵八方的士兵們進來,卻是除了他們自個外竟是一路暢通無阻的連個行人都沒碰到。


    從北城門進來的隊伍中,領頭的是一個麵容粗礦的中年男子,其身邊緊跟著一個唯一在場並沒穿著軍裝而是一身青衫的年輕男子。


    青衫男子掃視著四周,神色凝重的對中年漢子道:“副將,屬下覺得有點不對。”


    中年漢子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什麽?”


    “京中怎會如此安靜?”他怎麽有種有人想甕中捉鱉的不安感?


    中年漢子還以為他問啥呢,一聽這話便笑了,“這都是方相的功勞,城中有疫,這不,那些膽小鬼可不一個個躲家裏不敢出來?”


    賢王離京的當天,京中竟是突兀的暴出了疫一病,可無奈賢王離京時將她身邊的神醫和宮中的幾位禦醫都帶走了,雖說京中還有不少厲害的大夫,但也隻能做到控製住,而無法根治。


    朝廷無法,隻得下了嚴令不準百姓隨意出門。


    這不就讓他們的大軍進城能一路無阻嘛。


    相國就是相國,那腦子還真非一般人能比;就是人陰狠了點,對百姓的命完全的不在意。


    不過,他也不在意就是。


    青衫男子自是知道這事,隻是他還是感覺有哪不對。


    但事已到此,他們都已帶軍順利入城了,眼見勝利就在眼前,這會兒滿腔都是喜悅,一時間他也沒能想出到底是哪兒有所不對。


    直到已經順利的進了內城,四方的大軍都已匯集,眼見到就要到達皇宮了,青衫男子終於想明白了到底是哪有問題。


    “不對,若真隻是因為疫一病而百姓不敢出門,咱們至少路上是能聽到病人被病痛折騰的呻一吟聲,而非一咱過來什麽聲音都沒聽到,就像整個京城已經是個死城一般。”


    中年漢子一聽也怔住了,對吼。


    可這時已經不容得他們多想了,最前方的隊伍已經到達了皇宮腳下,皇宮內明顯是也已得到了消息,就那麽突兀的前一秒宮牆上還是寂靜一片,而後一秒一群士兵站了起來。


    個個手中都握著弓箭,箭尖對著他們,弓已拉滿。


    最可怕的是,站於宮牆上最居中的那位,卻是五瓜金龍蟒袍在身的太子殿下。


    君宸淵冷眸看著下方,聲音毫無波瀾卻寒徹骨,“放。”


    “唰,唰~~~”


    無數的破空聲響起,空中的箭像是在下箭雨一般朝著大軍席卷而來。


    “啊~”


    “救命。”


    “太子,是太子回來了,快跑。”


    “快,快撤。”


    就是這麽的沒出息,完全沒一絲的鬥誌,除了被箭雨射中跑不動的,其它的全泥嘛的立馬調頭就跑。


    城門開著呢,跑得快的就能活命,衝啊。


    可等待他們的,卻是那緊閉的絕望,城牆上同樣已經拉滿了弓的箭雨。


    “啊~”


    “救命,救命啊。”


    慘叫聲,痛呼聲,幾乎傳便了京城的角落。


    而讓他們更絕望的是,進來時寂靜到連蚊蟲聲都沒的京城,突然的從四麵八方的巷子裏衝出無數的將士來。


    “衝~~”


    “殺啊~~”


    這一夜,血腥彌漫了整個京城。


    次日早起的百姓路過內城的城牆下時,還能看到從裏麵不斷在往外湧出的血一水。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鬼眼農女團寵日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凕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凕夢並收藏鬼眼農女團寵日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