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可別逗奴才了,奴才膽小,經不住嚇。”


    祝夫人‘切’了聲沒再理他,轉頭追前方邁的步子比平時要大個兩倍的祝尚書去了。


    眾客觀沒有看錯,祝尚書之所以全程被蒙在鼓,就是他這位小了二十五歲的祝夫人的手筆。


    否則一個堂堂的吏部尚書,身邊怎麽會沒有幾個親信?最容易牽一發就能動全身的府上,又怎麽可能會沒有耳目?


    還不全是被他的好夫人給瞞得死死的,隻能著內裏發酵-發爛-發臭,然後,嘭的一聲暴一炸。


    至於是不是會將祝尚書給炸沒這點,祝尚書會受影響這是肯定,但把他炸沒那也不是輕易的事。


    怎麽說呢?


    祈寶兒看著眼前的書信,以看看麵前明明好奇得不行,還要保持一副我穩得住表情的社老頭,實在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


    祈老頭那張越來越趨年輕化已經不怎麽能瞅到個深皺紋的老臉頓時一板,“乖乖你笑什麽?”


    雙眼都是滿滿的威脅,你要敢說笑話你爺,你就死定了!


    祈寶兒憋著笑把信遞了過去。


    祈老頭撇了眼信立馬轉開視線,擺了擺手避嫌道:“你這指定又是公事,讓爺看了不好;要被人知道,又得有人要彈劾你了。”


    祈老頭會說突然說到彈劾二字,那是因為他的乖孫女不在京城的那陣子,還真被禦史給彈劾了;還被彈劾不是一次,而是連著被彈劾了三天。


    此事暫且放下,以後再說。


    祈寶兒又朝前遞了遞,“爺,我敢給你看就不怕,再說了,皇上站在我這邊,就是被彈劾了我也不怕。”


    目光透視境般的掃描了她爺一圈,悠悠拆穿:“爺你今天特意來這堵我,是有人求到你頭上來了吧?”


    祈老頭:“……”


    孫女太聰明就是這點不好,在她眼前啥也瞞不住。


    反正都瞞不住了,祈老頭也索性不敢裝,略顯尷尬的咳了聲,將信紙接了過來。


    越看神色越凝,臉上的憂色也越來越濃。


    祈寶兒沒等她爺問先開口道:“祝夫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求助於我,按祝夫人自個所說,祝家的根子裏都爛透了,合該連根拔起再燒巴燒巴徹底給毀了。


    可祝尚書孝順,且祝家若是真出個什麽事,祝家定是會將祝尚書推出來頂,孝順的祝尚書到時再是失望,也必是會以已之身還父母的生恩養恩。”


    按祝夫人自己所說,她一直在慢慢給祝尚書‘洗腦’,幾年下來已經小成效。


    但有一點祝夫人是已認定了此生她都無法改變祝尚書的,就是祝尚書認為他的命是父母給的,必須孝順這點。


    祝夫人嫁入祝家的這些年裏,已經看明白了祝家人的本忄生,心比天高,貪一心不足。


    以前祝家一步步在走下坡路,祝家的貪一心還隻是為長房娶一個有身份的媳婦,借其娘家的勢讓祝家起來。


    隻是無奈祝大長得一般,也沒啥學識能憑才氣吸引人,最終挑來挑去的,都到二十二了,也才挑了當時條件算是最好的祝母的娘家姑娘。


    而長得最好又最為聰明的祝尚書,幼時不受寵,長大了長相與學識這些優勢不僅沒讓他奪得父母的關愛,反而是引來了兄長的忌憚與妒嫉,還有父母的越發厭惡。


    了解到這的時候,祈寶兒還真挺不理解的。


    按說如果祝父祝母真是為了祝家著想,次子優秀,哪怕這個次子不是自個最喜歡的一個,但怎麽說也是親生的,天興旺家族有利,就算做不到發自內心的喜歡,至少著麵上也會維持一個父慈子孝、母仁子順。


    許多家族便中如此,自己喜歡的不成器,自己不喜或是無感的卻成了家族是否能興旺的希望;他們便會善待這些成器的孩子,可能不會全然的集全家資源去培養這位,但起碼著必是會及為重視。


    而祝父祝母的行為就很迷,一點都不像是大世家出身的家主和當家主母,頗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祝尚書憑自個本事才年僅十七就科舉得中,在這之前,一般世家裏已經十七歲的嫡子怎麽的也得是定了親的,可祝尚書不說是沒定親了,就父母壓根就沒過問過他的事,人可是一步步從童生一路考上來的,又不是悄摸著一下子就直奔殿試。


    祝尚書得中後被外放到地方為知縣,從此便遠離的京城;而他的父母更是好家夥了,索性當家裏沒了這個人,別說是有沒有想為其尋個媳婦了,而是連著幾年連封書信都沒,有去信給祝尚書,還都是以家裏困難為由向祝尚書要俸祿。


    【以上這點是祝夫人信中所書,做不得實證;但能肯定一點,祝家未給祝尚書選妻是為實。】


    祝尚書為何能得皇上重用這點,並無外人知曉,隻知道祝尚書是在四年前被皇上突然的調回了京,升為吏部侍郎,後又在前任吏部尚書被哢擦了後,成為了新的吏部尚書。


    而四年前已經四十有三的祝尚書,回京時依舊是孑然一身,光棍一條。


    之後一次無意間救了祝夫人,也許是緣分到了,倆年紀相差那麽大的人竟是互相的一見忠情,一個非要娶,一個非要嫁。


    然後祝家其它人又站出來了,這般好的親事,他們不是同意,而是全出來反對。


    理由一堆,但其實歸根結底,無非隻有一條,便是祝夫人的身份太好。


    祝尚書已經身為侍郎【那時還隻是侍郎】,和隻是個七品官的祝大與啥官職都沒的祝三一比,他已穩壓了這倆一頭,如果這時再讓他娶個慶王府出來的郡主···


    那其它倆兄弟還有什麽搞頭?!


    祈寶兒的這些內容,把祈老頭都給聽到一愣一愣的,“乖乖,據你所說,祝尚書夫婦倆怎麽的也不該過得像信中所說的這麽憋屈吧?”


    別看祝老頭年長,可他並不迂腐。


    祝家的這些事兒吧,要換個迂腐的老人來看,可能會覺得是理所當然,畢竟你祝尚書是祝父祝母的親兒子,你孝順父母友愛兄弟這不是應當的事嗎?


    可祈老頭不這麽認為,這世間哪有那麽多的理所當然?


    你對他好,他回報你善舉,這才是真正的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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