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子滿厚,冊內所書都是事關尚成鋒一案的證據,祈寶兒粗粗??過,大致看到裏麵有提到尚成鋒家的管家與幾個下人的供詞都對尚成鋒不利。


    不過這暫時不是重點,而是冊子的最後竟是粘著張與冊子上的字跡完全不符的紙張。


    紙張的字像是匆匆所寫,比較潦草,筆劃間也顯得很是匆忙的感覺。


    上書:方相昨夜私自對尚成鋒用刑,致尚成鋒雙眼失明雙腿已斷。


    祈寶兒神色莫名的將冊子緩緩合上。


    此刻因她剛才突兀的舉動,不少人的目光都定在她的身上,包括上首的皇上與龍案旁的太子殿下。


    明明瞧著很是平靜的一個人,偏偏這時,給人種此人及其危險的感覺。


    大家說不上來是為什麽,就是想離她遠點。


    還真有好幾個朝臣往後縮了縮;鄭相與大司馬也都本能的覺察到了危險,大司馬狀無無意的側了下身,擋到了兩位老國公麵前;鄭相也擋住了他身側的呂老大人。


    再看上首,不知何時,太子已經從龍案側邊站到了龍案的正中間,將後麵的皇上給擋了個嚴嚴實實。


    隻幾息間,整個大殿內似乎每一個空氣因子都增加了重量,壓得重人一呼一吸間都顯困難。


    方相這個被威壓所偏愛的人,從一開始的全身發抖麵色慘白到現在已經扒伏在地不知死活,僅僅隻過去幾秒鍾的時間。


    靈王之威,哪怕僅僅是一時失控的釋放出一點,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得住的。


    好在祈寶兒並沒有完全的失控,而僅僅隻是因為看到尚成鋒所受之傷的一時憤怒,隻轉眼她便冷靜了下來,收起了威壓,將硬冊子又放回地上後,緩步走了回去站好。


    就像是剛才啥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可,她能當一切沒發生過,殿內的其它人不能啊!


    那股子似乎馬上要翹的感覺消失,眾人終於腦子能恢複正常的開始思考,相熟的互相對視著,在這一刻,他們終於知道了這位祈侍郎的厲害之處。


    那已經不是他們所能夠去隨便撼動的人,不,她應該已經不屬於在人的範疇內;有那隻是生個氣就差點讓他們全都死翹翹的本事,真神也不過如此了吧?!


    怕了怕了,也麻了。


    難怪皇上對祈侍郎如此的重用。


    剛才那股子要窒息的感覺太過讓他們刻骨銘心,有好些朝臣甚至都感覺自己見到了已逝的老父親。


    原本有些心思的人,這一刻都恨不得時空能倒留,跳回去打死那個曾經對祈侍郎起過惡念的自己。


    這麽一想,他們再看上首的帝王時,眼中的又敬又畏都已經難以掩藏。


    還是他們的皇上厲害啊,竟然能將這般厲害的祈侍郎收為已用;他們十足的相信,如果這會兒不是在朝堂上,祈侍郎如果不是因為要顧忌與保護皇上,此刻他們可能都已經陪著方相去了。


    太子確定祈寶兒已經冷靜後,此刻已經又回歸了原位。


    原本對祈寶兒來了這麽一手對她的危害度心中提了好幾個檔的皇上,正好往下看時看到朝臣們對他那連掩藏都掩藏不住的敬與畏,頓時那剛提上去的檔又被他自己給掛了回去。


    寶兒這丫頭於他,可真真是利大於弊。


    皇上隻覺得無奈,他可能是君氏至今為止成帝的人中最為可憐的一個。


    就剛剛寶兒那丫頭生氣時,他也是呼吸困難的窒息感,雖沒到生死關頭,但他心中多少對寶兒這丫頭的真正實力有了個大致的評估。


    ——若是為敵,舉麒麟國之力,都未必能勝。


    萬幸萬幸,他從未對寶兒不利過;更萬幸的是,寶兒至今為止,立場一直都是在麒麟國,心中念的也是麒麟國的百姓。


    足矣。


    這麽一想,他心裏便舒坦不少。


    雖然他一帝王要對臣子妥協很是憋屈,但看著臣子們因寶兒而對他的帝王之威又懼幾分,至少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了。


    突然,皇上將目光隱晦的看向一旁的太子。


    他怎麽把他這個兒子給忘了?


    太子還未立太子妃呢!


    不過這事兒不急,他現在已經有了個很清醒的認知,對寶兒這丫頭,絕不能用帝王之威去脅迫她,就是意圖,都得盡量不讓她看出來。


    “眾卿都起來吧;來人,去看看方相如何了?”


    那老家夥不會真翹了吧?


    可千萬別,眾目之下若是寶兒真殺了方相,他兵部尚書的人選又得重新找了。


    哈噠,這時眾人才反應過來方相還扒在那不知生死呢。


    謝了恩起來後,全都好奇的看向已經跑過去查看的小內侍。


    從這點看,方相挺失敗的,這會兒竟然眾臣中就沒一個表示出關心的,連眼神上的關心都沒有。


    內侍緊張的屈指探過方相的鼻息,感受到指尖傳來微弱的溫熱,鬆了口氣道:“稟皇上,方相還活著。”


    這話回的。。


    在場的竟也沒人覺得他這話說的有哪不對,還都有種鬆了口氣,甚至還有人慶幸著祈侍郎不是那會濫殺無辜之人的詭異感。


    也是見了鬼了。


    方相活著,但昏迷了,皇上隻能下令讓人先將他抬下去醫治。


    方相有錯,但罪不致死,至少不能死在朝堂上,死在寶兒那丫頭的手上。


    早朝繼續。


    隻是吧,往日裏上奏那些狗屁倒灶沒啥意義的事沒了,朝堂上靜默了好一會兒後,才有位武將站出來。


    “皇上,臣請前往燕西關。”


    這位武將祈寶兒不熟但認識,原也是在西邊守關的將領,守的就是她爹現在所守的西北。


    留京武將的曾經似乎都差不離,這位同樣也是因在戰場受了重傷而不得不離開軍一營回京養傷。


    文家是候爵之家,一直走的是文路而非武途。


    文子明是文候爺的嫡次子,不過侯爵之位文候爺已經在很早就屬意傳於嫡長子,世子之位也是早已請封。


    因此,文子明在重傷後不能再掌兵權時,文家沒有人能守住文子明在西北打下的基業。


    偏文家人在文方麵也略差一籌,已經兩代人連個舉人都沒考中過。


    若不是皇上感念文子明守關將近二十年的功績而封其為二品清遠將軍,讓其在京外負責練兵,文家早已在朝堂上沒了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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