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椰子冷眼看著牢內,聲音比冷眼更寒的對他身邊跟來的刑部尚書說道:“尚家之事還未定案,季大人與尚大人可是同朝為官數載。”


    有些話,點到即止。


    兵刑兩部的尚書可不僅僅隻是同朝為官的交情,他們還同歸太子殿下督管;換個說法,也就是他們同是皇上的臣,也是未來天子的臣。


    再說‘還未定案’這四個字。


    別人這麽說季大人會隻是聽聽就擺,進了刑部大牢的人,又有哪個能輕易出去的?


    反正季大人任刑部尚書以來,就沒有過一例。


    但這話是從小椰子這個安樂大郡主近身內侍的人所說,其意義可是大不同了。


    皇上對安樂大郡主的態度,還有傳聞中安樂大郡主的本事;都讓季大人不得不去好好權衡下小椰子這個在外能代表安樂大郡主的人所說的這話的真正含義。


    是皇上本身並不會真的降罪於尚大人?


    還是安樂大郡主要保尚大人?


    但甭管哪樣,隻要這兩者中占其一,季大人就都得掂量掂量對尚大人一家的態度。


    若是尚大人還能回朝,他與其家人在刑部大牢裏所遭的罪,必會讓尚大人恨上自己。


    不定尚大人能拿他如何,可同朝為官,誰樂意多一個仇人?


    再說了,就是尚大人不能回朝,瞧著安樂大郡主這態度,估計尚大人他們也死不了。


    將來的事兒誰又說得準呢,他提前賣個好不定有利,但也免了有可能的禍事不是。


    季大人一時間琢磨了許多,不過現實中時間也不過就那幾秒的事兒,在眾人看來,季大人是在小椰子話落後,就怒氣總部的朝著女衙差們嗬斥:


    “你們在做什麽?”


    女衙差們不認識小椰子,但她們頭頂頂的季大人又哪有不認識的,見他發火,全都嚇得腿軟的一個個連忙跪下。


    剛才還耀武揚威的女差頭這會兒勢弱得全身都在打著顫,“回大人話,我們是準備讓尚夫人她們換上囚衣。”


    季大人一臉不信的問:“隻是讓她們換囚衣?”


    “……是。”


    季大人掃了眼四處都是鏤空,誰都能瞧得見的牢房,義正言詞道:“囚衣豈能在這裏換?”


    這話把女差頭給整不會了。


    不是,囚衣不在大牢裏換還能在哪?


    他們刑部大牢也沒準備個單獨的地方來給犯人們換囚衣啊?


    小椰子像是啥都沒察覺一樣,上前一步對季大人笑道:“奴才奉大郡主之命前來給尚夫人他們送些吃的和藥。


    我們大郡主心善,昨兒見著病重的尚家小公子甚是心疼;我們大郡主說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尚家若真犯了事,該怎麽著就怎麽著;隻是尚家小公子還年幼,哪怕尚家犯事他必受牽連,至少也不應讓他病死於牢中。”


    季大人:“……”


    這,這是警告嗎?


    還有那‘若真犯了事該怎麽著就怎麽著’這話,到底又是何意?


    季大人一時摸不準安樂大郡主的真正意思,這話他都不好接了。


    不過小椰子也沒要他接話的意思,他就是負責傳個話而以,至於季大人會怎麽做,那就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了。


    拍了拍手,跟在他後麵的兩個小太監走上前來,將他們手中各自提著的三層盒子放進牢房裏。


    小椰子對牢內的尚夫人道:“一盒是些吃食,另一盒是我們大人給小公子的藥,牢內不方便,大人命人將藥做成了藥丸子。”


    進了牢房後哪怕家人被打都能裝得淡定的尚夫人,此刻感激得眼都紅了,哆嗦著唇好半響說不出話來,最後,隻勉強的顫著音吐出兩個字:“謝謝。”


    這個時候的尚家,眾人當該都是避之不及;沒想到與相公相識不到半年的祈侍郎竟是能幫他們到如此地步。


    她不是那真正的深閨婦人,知曉祈侍郎送來這兩樣東西的真正意義。


    祈侍郎,在用她自己的前程,保尚家的根。


    這份大恩,尚家不知是否還有機會去報。


    小椰子笑了笑沒再說什麽,轉身與季大人告辭:“大人,奴婢東西已經送到,大郡主身邊離不得人,奴婢這就告退了。”


    季大人自不好攔人,“小椰子公公慢走。”


    “告辭。”


    小椰子躬身還禮,轉身帶著倆小太監毫無留戀的快步離開。


    那架式,就像是他真僅僅隻是奉命來送個東西一樣。


    可,人雖走了,餘威還在,至少著季大人不能無視下麵的人怎麽對尚夫人她們,衙差們也不敢再像對尋常犯人一樣的對尚夫人她們。


    換囚衣雖然還是在牢房裏換,但衙差們給以人為柱的搭起了布簾讓尚家的女眷們一個個進去換。


    搜身也是規規矩矩的搜,隻上手查了頭發,親眼看著她們全果之後再換上囚衣。


    雖說於重視貞一潔的女子們來說這般已經很難接受,但至少還沒到非死不可的地步。


    -


    大郡主府,主院書房內。


    “回來啦,尚夫人她們如何了?”


    小椰子快步上前,躬身稟報:“回大人話,奴婢到時牢房裏的衙差們正準備給尚夫人她們換囚衣。奴婢是隨季大人一塊進的大牢,想來季大人不會再允衙差羞一辱於尚夫人她們。”


    看大牢的衙差,說白了,多少都是有些變一態的,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衙差與衙役不同,並非正經算是衙門的人。


    在尋常百姓中,衙差還算是有丟丟地位,好歹和衙門掛了勾;可在衙門內,衙差是地位最低的人。


    偏衙差們接觸得最多的,就是衙門內的人。


    誰都能瞧他們不起,見誰都是孫子。


    這不心裏就不平衡了嘛。


    尤其是看大牢的衙差和押送流犯的衙差。


    往日裏高高在上,甚至他們連見都見不到的貴族權勢們,現在竟然能被他們這小衙差給管著。


    這···


    可不就時間一長,心裏就逐漸的變了態。


    總是會極盡的羞一辱著那些人,來滿足自己心裏上的那個‘爽’感。


    據小椰子所知,他們會手伸進女子與男子的那裏,來查犯人們是否有在體一內藏東西。


    這招,對付著訓練有素的暗子這類自然是應當,可對付尋常人,就則是來滿足他們自己變一態的私玉了。


    也正是因此,進了大牢的女子,許多堅貞的,當天便會自裁;而就是無罪從牢中出來的女子,在外人的眼中,她們已經不再有貞一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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