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


    “皇上,祈侍郎求見。”


    “……宣。”


    “是。”


    沒會兒,一身官袍的祈寶兒走了進來。


    掃了眼禦書房內:皇上獨坐於龍案後頭,龍案左側站著太子殿下,龍案前方的地上左邊跪著尚成鋒夫婦倆,右邊跪著王老夫人和王尚書夫婦倆。


    祈寶兒目不斜視的上前供手行禮,“臣參見皇上,參見太子殿下。”


    皇上微眯著眼看著她,“起來吧,寶兒這麽晚進宮是為了何事?”


    祈寶兒起身一臉坦然的直視著皇上,“臣的府邸與尚大人的府邸較近,臣得知了尚大人被邊夜傳進宮、尚家還被禁軍所包圍的事兒,特進宮看看尚大人是犯了何事?”


    咧嘴露出兩小白牙,“皇上,尚大人是我的上峰,這陣子也挺照顧我的,還請我吃過好幾頓飯呢,我要是明明知道尚家出事了卻不聞不問,那可是喪了良心。”


    明晃晃的說出她就是為保尚家來的。


    一旁原本冷著臉的太子殿下嘴角抽了抽,這丫頭,都長成大姑娘了還是這般調皮。


    皇上:“……你就為了尚大人請你吃了幾頓飯而為他求情?”


    啥時候你的人情變得這麽廉價了?


    早說呀,朕天天請你吃飯。


    祈寶兒無語的看著皇上,“皇上,我可沒說是來求情,我是來聽聽尚大人他犯了什麽事。要是真做女幹犯科,或是做了律一法所不容之事,皇上您甭動手,我來。”


    皇上看她的目光已經帶上了無奈,“你可真是···”


    真是什麽沒說,可語中的慈愛與縱容一點都沒有隱藏。


    在場眾人隻要沒聾沒瞎的都能聽出看出,皇上對祈侍郎的偏寵比他們所聽到的傳聞還要誇張,可真真是不是親生勝似親生了,太子殿下都比不過。


    眾所周知,在幾年前殿下從南方回京後,皇上與殿下間的關係便變得疏離了不少;皇上平日無事從不召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無事也從來不會求見皇上。


    尚尚書和王尚書不約而同的悄悄抬了點頭瞅了眼側方的太子殿下,本以為太子殿下未必會動怒但應該會露出不悅來,沒想到被他們看到一向冷冰冰的殿下竟然臉上露出了一絲淡笑。


    雖然那笑一閃即逝,可他們敢拿子孫後代的前程做保,剛才太子殿下的確是笑了。


    一個皇上的人,一個太子的人,兩人眼中都不約而同的露出驚懼之色來,又忙匆匆將頭低下。


    這回頭垂得更低了。


    皇上狀似拿祈寶兒沒辦法的無奈道:“罷了,你也站一旁聽著吧。”


    “是。”


    祈寶兒一點沒避忌的走到尚家一方站定。


    兩家人被拎進宮其實沒一會兒,皇上又將他們閑置了會兒玩了下心理戰術,還沒開問呢,祈寶兒這丫就來了。


    所以說,現在皇上也不是很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麽,至少明麵上還不了解。


    皇上將一個信封甩到尚家人麵前,語氣冷然:“尚愛卿,你自己看吧。”


    尚成鋒心中一個咯噔,忙撿起信封打開。


    隨著閱信,他神色是越來越沉,將信轉遞給尚大公子後,他朝前跪挪了兩步伏趴下,聲音鏗鏘有力。


    “皇上,此信全是汙一蔑,臣一心為國忠心耿耿,可以說臣能力不足不堪大任,但要說臣通一敵一判一國,就是借臣十個膽臣也不敢,更不屑於去做。”


    祈寶兒眉頭輕跳,老尚家怎麽給扯進通一敵一判一國去了?


    也沒管其它人,上前一步將尚大公子手裏的信件搶了過來。


    聽了尚成鋒的話本想開口的皇上:“……”


    正看著信心中無比憤怒的尚大公子:“……”


    還有周圍一眾心思各異的人:“……”


    竟然敢在禦書房裏,還是當著皇上的麵就敢如此的大不敬?


    再瞄眼皇上,並沒露出不悅之色來,甚至端起茶來飲了口,很明顯的是故意給祈侍郎看信的時間。


    眾人都是心思一轉,看來,祈侍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他們要再掂量掂量。


    看過信後祈寶兒又將信還給了尚大公子,像是她剛才沒做出驚天舉動一樣的又後退著站好,目不斜視著鎮【皮】定【厚】得不要再鎮定。


    她這反應把皇上給逗樂了,茶杯一放問道:“信你看了,看出什麽來沒?”


    祈寶兒眨巴眨巴眼,特別誠懇的問:“皇上,您是想讓臣說真話,還是想讓臣說假話?”


    “真話你怎麽說,假話你又怎麽編?”


    “假話嘛,尚大人通敵判國之事有信為證,算是證據確著,重則九族皆滅,輕則滅一族流放八族。”


    這話,不隻是尚家的一群人被嚇著了,就其它人聽著都是無語。


    祈侍郎不會是與尚尚書一家有仇吧?


    這得多恨才會連九族都不放過?


    祈寶兒沒理眾人各異的目光,繼續說道:“真話就是,皇上,這封信是假的。”


    皇上眸色一深,聽不出情緒的又問:“哦~,你從何處看出這封信是假的?”


    “皇上,信的落款是哈次帑,據臣所知,哈次帑是烏月國護國大將軍的名諱。”


    王家有個中年男子喊道:“這不正證明了尚尚書與烏月國勾一結?!”


    祈寶兒撇了眼那中年男子,沒有理他的繼續說:“烏月國與我麒麟國不同,並無禮義廉恥之說,更因著他們女子少男兒多的原因,女子嫁人並不是嫁與一個人,而是嫁給那一家的男兒。


    尤其是他們的皇室,君與臣妻,父與兒媳,兄與弟媳,弟與嫂子,甚至是子與庶母,這些都是很平常的事。”


    太子眉間已擰起,周身的氣息驟然的冷了下去。


    這些汙耳的事,都是誰告訴小丫頭的?


    “哈次帑的生母是麒麟國人,出身並不好,是個青一樓出身的女子,被烏月國一官員買去後送與了丞相,丞相又將其轉手送與了他們的王。


    在哈次帑的生母進宮還不足月就發現有了身孕,哈欠帑還是不足月的早產兒。


    還有,哈次帑的生母在生下哈次帑後,又被他們的王賜給了三皇子。”


    烏月國雖那啥混亂,但在血脈上也是有純正要求的,尤其是皇室,不允許有任何的混淆。


    所以哈次帑的身份,在烏月國非常的尷尬,也被眾人所瞧不起。


    “哈欠帑出生後便被送回了丞相府,後又被丞相轉送去鄉下撫養。”


    還是那個剛剛啷啷的王家人聽到這後一臉的懵的問:“這些和他與尚尚書勾一結有什麽關係?”


    這下,就是候在一旁的宮人看他的目光都帶上了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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