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她現在所坐的這架轎輦,寬一米五,靠背雕著一群形態各異的仙鶴展翅圖雕,左右扶手呈微凹形,正好手臂放於上麵舒適的弧度,左右扶手頂端各有個木質圓球,可供雙手適時的放鬆。


    輦上鋪著厚實的軟墊,坐上去軟棉棉的,在宮人抬的過程轎輦搖晃,屁屁也一點也不膈。


    剛她上來時瞅了眼,軟墊外層用的可是上等的綢布,不說尋常百姓了,就宮裏的一般妃嬪穿都穿不起。


    反正祈寶兒對這抬轎輦還是挺滿意的。


    經過八角巷,步入東華門,進去便是前禦花園。


    穿梭於前禦花園中的玉石道中,再步過橫穿於整個前禦花園當中的明月河,繼續玉石道中穿行···


    足過了六道門,才到達皇上所居的乾坤宮。


    皇上這會兒還沒下朝,好在祈寶兒這一路的進來也費去了不少時間,隻等了不到半個時,隨著一聲‘皇上駕到~’,一道明黃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偏殿外。


    祈寶兒放下茶壞起來,正準備行禮,“參···”


    隻說了一個字呢,她就被人給拽了起來。


    本能的,祈寶兒差點沒一個反手將抓住她手臂的主人一掌給拍出個‘我還會再回來的’。


    好在明黃色的袖子止住了她的動作,更好在袖子的主人並未過分,將她扶起後立刻就鬆了手,還後撤了一步以視尊重。


    頭頂傳來皇上壓抑著怒氣的聲音:“你這丫頭,說走就走,連個聲兒都沒有。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倒是一點兒不惦記朕,是不是朕沒傳你,你這輩子就擱你那村子裏養老了?”


    哎喲,這氣得還不輕呢。


    換個人這會兒都該跪下請罪了,偏咱安樂大郡主是個皮厚膽大的,還能笑著上前扶住皇上的手臂,將其扶去一旁的軟塌坐下,然後她自個一點沒見外的去拖了張椅子過來坐下。


    “皇上您可千萬別生氣,當年我走真是不得已,我連家人都來不及通知呢。”


    “哦~?”


    皇上似信非信的看著她。


    這一看,他直接便怔住了。


    自從失了讀心術後,皇上這九年來進後宮的次數不算頻繁但也不能算少;後宮妃嬪們新進來也不少,再加著原本宮中就有的,算來已經上百位數。


    夭肥燕廋皆有,嫵一媚的、清純的、嬌豔的、嫵媚加清純、清純又加嬌豔的等等,什麽樣的美人可以說都有。


    可···


    眼前這個當初的小奶娃娃,長大後竟是長得如此的仙姿!


    五官精致無雙是一點,重要的是其氣質,身不染塵,富含無法言表的飄渺氣息。


    讓人見到她,哪怕美得極致、美得令人垂一涎,可其身上那獨特的氣質,卻又令人本能的不敢對其生出妄念,因為那是褻瀆。


    如仙,如幻。


    恐怕一般男兒隻要是見上一眼,便能失了魂。


    不過當了幾十年皇帝的人就是不同,皇上也隻是怔了下後便恢複了正常。


    還語帶著調侃的問:“你當時不是因為生朕的氣才離家出走的?”


    他不知,原本還想要好好的教訓教訓祈寶兒的他,現在說話的聲音中已經一點不帶怒意不說,還隱著不易察覺的慈愛。


    祈寶兒皮實,一點沒因被調侃而臉紅,義正言辭的說:“臣哪能生皇上的氣?皇上您想想哈,臣要是真生您的氣,當時怎麽會頂著‘擅自回京’的罪名趕回京來?


    皇上您再想想哈,臣要是真生您的氣,臣當時走時就不會送護身符和轉運府給您了。


    那三張符可是臣當時畫得最好也是最難成功的符,臣當時連臣的家人都沒給,就畫了三張,全給皇上您了。”


    小臉委屈的癟著嘴,像是個被人不理解的小孩在鬧脾氣。


    換個人要敢在皇上麵前這麽說話,被丟出去都是輕的。


    也好在皇上進來時沒讓宮人跟著,否則這時估計地上得跪下一片。


    偏皇上聽著祈寶兒控訴心裏是越聽越舒坦,再瞅到她這委屈讓樣兒,是真真的心疼了。


    估計正應了那句話:顏即是正義!


    在好看的人麵前,人的底線都會一漸再漸。


    再說了,祈寶兒當年可是占了年紀小的大優勢。


    那時才不到五歲的她,揍人揍僵和能引萬獸這些本事,那都是被皇上歸在其神人的神通裏麵。


    皇上這人啥都算計,甚至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但有一點他比不少的帝王都要強,那就是他對神人的神通,一向不會去嫉妒和貪一婪。


    在他的心中,這是老天賦予某些人的本事,老天管著天下蒼生,這世間要說到公正二字,老天當屬第一。


    所以在皇上看來,能成神人的人,至少應是前世甚至是幾幾世幾十世積德才會有著今生的福報。


    對於這樣的人,他又如何嫉妒得起來?!


    扯遠了,回來。


    在皇上的心目中:天生的東西,你展現出來的本事再大,那都是老天給的,是你前幾世積的。


    而符籙,卻是需要你後天去學、去悟。


    於是,當時祈寶兒拿出那三張連國師都說是上品且麒麟國內他所知的道修中無人能畫出來的符時,皇上的心裏便是已經認定了符就算是安樂本人所畫,她的手裏也不可能還有更多。


    果然,他之後悄悄派了人去祈家村打探之後得知,安樂的家人雖都身帶著符籙,但沒有一張符籙有安樂給他的這三張好。


    現在再聽到祈寶兒控訴,皇上這心立時就軟成了一團,心一軟,語氣自然的就軟了下去。


    “和朕說說,當時遇到什麽難事了?”


    “這說來就話長了,皇上,我長話短說吧。”


    皇上點了點頭,抿了口茶一副認真聆聽狀。


    “我修煉的是靈力,和大家修煉的內力不同,是靠著吸收天地間的靈氣。


    這世間我所知道的,除我外沒有第二個人是修煉靈氣。


    那時候我小什麽都不曉得,隻懵懵懂懂的憑著本能來,然後就出事了,就跟練功走火入魔了一樣,我體一內的靈氣每天都在不受控製的到處亂竄。


    我那時以為我要死了,就想著自個尋一個安靜的地方,失蹤總比死了強,好歹我爺他們心裏還有個念想。”


    這些話,自然沒一句是真的,可這丫說的那是一臉的真誠,就是識人無數的皇上瞅著她都看不出其是不是說了假話哄他。


    不過,皇上因著君家所修煉也不同與大人的原因,倒是對同樣‘異常’的祈寶兒在本能上已經偏了幾分。


    再說了,真與假又有何重要?


    就像國師所說:隻要人回來了,以後不走,在麒麟國有難之時能出手相幫,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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