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郡王聽著裏麵靜安縣主又再次的傳出歇斯底裏的慘叫,臉上除了心疼外,更多的是無奈與哀傷。


    站在院門口的鋰郡王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就那麽的莫名的有些同情他。


    他才發現,曾經無論何時見到都是義氣風發的閔郡王,此刻他的背影,從他這瞧去竟然已經有些坨了。


    鋰郡王自從知曉了那件事後,有些疑問就一直壓在他心裏,堵得慌。


    好幾次看到閔郡王他都想問一問,不過至今都沒問出口。


    一是閔郡王沒給他機會,靜安縣主出事後,兩人每次碰到麵閔郡王都是行色匆匆的與他頂了天互相問候後就擦肩而過。


    二是,他怕。


    是的,他一堂堂大長公主府上的郡王,怕了。


    別看閔郡王與他年紀相差了二十來歲,兩人可是忘掉交,德源也有他的一份子。


    衝著他們間的交情,他不希望閔郡王是那樣的人,更怕閔郡王就是那樣的人。


    片刻後,鋰郡王深吸了口氣走了過去,在心裏和自己說:正是為他和閔郡王間的這份交情,也為了大長公主府,他必須要問個明白。


    “靜安縣主所做之事,不知閔郡王是否都知曉?”鋰郡王問得直接。


    目光直視著閔郡王的雙眼,認真而決絕。


    閔郡王被他這一問/問得怔了下,本能的反問:“靜安做了什麽事?”


    鋰郡王不知覺間緊繃起的身子有所鬆緩,臉上也很明顯的緩和下來。


    “閔郡王還是自個去查一查吧。”


    這話?


    這提到他女兒時的冷淡語氣。


    閔郡王心裏就是一個咯噔。


    對鋰郡王他還算了解,正直,講義氣,善惡底線分明。


    說來,他還真有些不太像是皇室出來的郡王。


    能讓鋰郡王如此態度,很顯然,是他女兒做了什麽觸到了鋰郡王的底線。


    閔郡王腦子有些亂,對自己的親女兒他其實並不是很了解,疼歸疼,寵歸寵,隻是男女終是有別,加之他也忙,自女兒七歲之後獨院而居後,他與女兒平日裏的接觸並不多,說了解,都是從王妃和下人們那兒得來的了解。


    文靜,善良,孝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他心目中對女兒的期盼,他女兒全滿足了。


    他怎麽能不疼著不寵著?


    可現在瞧鋰郡王的意思···


    閔郡王並不覺得鋰郡王會騙他,一是他相信鋰郡王的為人,二則是鋰郡王完全沒騙他的必要。


    哪怕是鋰郡王因某些原因想退婚,大長公主府的郡王,現已是禦林軍副將,就算是不想將錯歸在自己身上,又什麽理由尋不到?


    何況鋰郡王是讓他自己去查,而不是直接甩他一堆證據。


    這說明什麽?


    隻說明鋰郡王自己問心無愧。


    嘶~


    閔郡王越琢磨心越沉。


    這時屋內的慘叫聲已經停了,不隻是慘叫和咒罵聲停下,而是裏麵一點聲音都沒有。


    鋰郡王說完那句話後就背著手不再說話,閔郡王心裏尋思著事也沒聊天的興致,兩人全靜靜的站著。


    本以為一會兒又會再次的傳出靜安縣主的慘叫,卻是門吱呀一聲打開,祈寶兒邁著小短腿走了出來。


    閔郡王立刻急切的衝過來,“安樂郡主。”


    祈寶兒抬手一擋,頗有些嫌棄他靠近的意思,語氣也不咋樣的說:


    “靜安縣主害了一個嬰孩未能出生,這個嬰孩還與她有著血親關係,想來閔郡王要查並不難,你們家親戚中誰的孩子是五六月左右沒的,就是。”


    沒給閔郡王大腦反應的時間,祈寶兒還在繼續:


    “五六月的嬰孩正是靈魂與身子融合的時間,這個時候靜安縣主將其害得離開母一體,靈魂自然就不能與身一體完全的融合,而未能融合進身一體裏的那部分靈魂,身一體已死,自然就沒了歸處,會隨時間逐漸消散於世間。”


    看閔郡王呆呆的似乎沒聽明白她的意思,祈寶兒沒好氣的直白道:“五六月的孩子被害,他們都會靈魂不全而無法再去投胎,明白嗎?”


    小奶娃小臉一板挺有架式,閔郡王還真被唬了下愣愣的點了點頭。


    祈寶兒又說:“小嬰孩不僅不能出生還無法再投胎,自然會心有怨氣。它來報複害它的人,這不是很正常?”


    嬰孩因為心性單純,一旦執著起來比之大人要更純粹,愛也是,恨也是。


    因此,助人的嬰靈,能力要比之一般的飄要更強大。


    同樣的,滿是怨氣的鬼嬰,其/實力也要比一般的怨鬼要更強。


    說句那什麽的話,靜安縣主哪怕害死的是個大人,都不會受到這份折磨。


    偏她害的是還在腥中五六個月的嬰孩。


    她還是幸運的,這嬰孩飄怨雖怨但不惡,靜安縣主讓它靈魂不全,它也要讓靜安縣主靈魂不全,就這麽單純的報複。


    而不是想弄死靜安縣主。


    否則就以嬰孩飄的身上深厚如實質的怨氣,單就緾著靜安縣主都已經將人給侵染著人不人鬼不鬼,要真想害人性命,都不用提等到她,就連等進上清觀都沒機會。


    這點,祈寶兒也沒瞞著閔郡王。


    最後,她意味深長的說:“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每行一次惡,瞞得了人,可瞞不了地府,生死簿上可都記得清清楚楚。”


    閔郡王像是受了嚴重打擊般的臉色瞬間煞白,站在那整個人精神恍惚著連祈寶兒等人走了他都沒有反應。


    而祈寶兒,瞧閔郡王那可憐樣兒也沒了要再刺激他的興致。


    這人不壞,不僅不壞還功德一身,且口袋還鼓,要刺激瘋了忘記付她報酬可咋整?


    回去路上,祈寶兒和大郞一前一後的走在最前頭,冰華郡主一臉糾結的走在中間,鋰郡王一副心思沉沉的墜在最後。


    鋰郡王非要問個明白那是因為他與閔郡王間交情深厚的原因,而冰華郡主則是她對信得過的人全藏不住事兒。


    沒糾結會兒,這貨便噠噠的追了上來,“寶妹妹,你說的那個嬰孩,我知道是誰的孩子。”


    祈寶兒腳步頓住,大郞也一臉未知欲的看去,就是後頭的鋰郡王都加快了腳步跟了上來。


    冰華郡主正想說,被祈寶兒一把拽住手,“咱先回去。”


    觀裏近期可熱鬧著,這外頭誰知道會不會啥時候就冒出個人來,要被傳出一郡王倆郡主在私底下講人家八卦這種話,多沒麵子?


    鋰郡王認同點頭,警告的瞪了冰華郡主一眼,“有什麽事,回去再說。”


    冰華郡主倒也沒這麽會兒都憋不住話。


    四人都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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