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進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陳玉璽見到馬行雲沒事,不由稍鬆了一口氣。


    雖然現在他還不知道城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但至少事情沒他想的那麽遭,至少馬行雲這廝沒倒黴的被燒死。


    豈料,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馬行雲竟也在同時鬆了一口氣說道:“你個殺千刀的沒被燒死,這真是太好了。”


    “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才對吧?”陳玉璽翻了一個白眼:“你個酒鬼都沒被燒死,我怎麽可能會被燒死?”


    “我就差一點。”馬行雲道:“如果不是酒喝多被尿憋醒了,又在撒尿的時候看見了有人在縱火,現在估計我已經成灰了。”


    “誰放的火?”陳玉璽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慕容世家的人。”馬行雲道:“帶頭放火的那人我認識,姓劉,是慕容世家的二管家,同時也算慕容白的半個老師,所以和慕容白的關係非常親厚。這次放火,多半是他在幫慕容白尋仇。”


    “我起床撒尿的時候,他們剛剛澆完火油不久,火勢才剛剛起來。當時我看到是他們,酒被嚇醒了一半,沒敢多想,就直接溜了出來...”


    說到此處,馬行雲頓時有些慚愧:“溜出來之後我才想到,他們主要想針對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我自己倒是溜的飛快,可若你個混蛋還在書坊裏,我臨走時也沒喊你兩聲,豈不是太不夠義氣?“


    “可後悔也已經晚了,我跑出來後,火已經變得很大了。所以,我就躲在城門口,再去書坊找你也不是,直接離開更不行。隻能在煎熬中期盼,你小子最好像以前那樣,大半夜又出城轉悠,根本不在房間裏。於是,我就在城門口等你,沒想到還真被我等到了。”


    陳玉璽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在乎他所謂的不夠義氣。


    畢竟,馬行雲不是修行者,半夜起來撒尿卻看到一大群慕容家的武者放火,肯定被嚇壞了。那種情況,他能溜出來保住自己的命,已經不容易...


    或者說,馬行雲溜出來後,沒有逃遠,反而一直守在城門口處等他,就已經足夠講義氣了。


    “現在你我都沒事,這是不幸中的萬幸。”馬行雲眺望著遠處的火光說道:“既然如此,不妨都離開這座城吧。”


    “就這麽離開?”陳玉璽皺眉。


    “書坊被燒,我知道你有些不爽,但那隻是小事。”馬行雲說道:“不要和慕容家的人鬥了,至少暫時不要和他們鬥了。這次是放火,下次還不知道是什麽!別看那群家夥在天山宗麵前慫的像軟蛋一樣,但對付你我這樣沒有背景的人,卻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和他們硬耗下去,不會有任何好處。”


    “何況,你有大好的前途,怎能把精力和生命消耗在這裏?”一邊說著,他從懷裏取出兩疊銀票:“別說我不講義氣,這是我的全部身家,二千兩銀票。你一半我一半,你去天山宗,我去別的城市發展,以後有緣再見。”


    “這...”陳玉璽有些不好意思伸手。


    “別客氣了,天山宗的報名費就要500兩銀子,現在書坊被燒了,你連個毛線都沒了,拿什麽去報名?總不能去借人家妹子的吧?多傷咱男人的麵子啊!”馬行雲道。


    “報名500兩就夠了。”陳玉璽道。


    “多的就當哥們我投資的。”馬行雲道:“有能耐十年之後,你十倍...不,你一百倍的還我啊!”


    “靠!一百倍,你怎麽不去搶?高利貸也不是這麽放的!”陳玉璽大罵了一聲,把那銀票奪了過來。


    馬行雲見他收了銀票,像個奸商似的哈哈大笑起來,而後他選了一條山路,向遠處走...


    剛走兩步,忽又回頭對陳玉璽道:“記住!千萬別回城!千萬別冒險!”


    “囉嗦,我有分寸。”陳玉璽回道。


    “誒,這你可不能嫌我囉嗦。畢竟我要為自己的銀票著想啊!”他再次哈哈大笑起來,這一次沒有回頭。


    然而...


    盡管馬行雲千叮嚀萬囑咐,但當他走遠之後,陳玉璽還是回了城...


    倒不是他一定要出一口惡氣,馬行雲那一千兩銀票,足夠讓他將整個被燒成灰的書坊看淡、看輕。


    看在錢的份上,看在更美好前途份上,他可以不在乎被燒的書坊,甚至不在乎慕容家又在背後搞鬼。但臨走之前,他必須確認最後一件事情。


    他要看看小十怎麽樣了...


    不管怎麽說,那都是他的店員,確認自己的店員是否安全,是他的責任,也是他心裏過不去的檻...


    何況,三年來那小家夥兢兢業業,給他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於是,趁著夜色,他重新返回小城,重新來到了熟悉的街道上。


    此時,街道上連一個人都沒有,可能是全城的人都睡的很死,更可能是全城的人都知道是誰在放火,於是哪怕火勢滔天,但隻要不燒到自家的房子,便沒人敢出門救火...


    所以,這時的書坊已經完全被燒的垮塌了,火勢反而減小了很多。


    他運起真氣,保護自己不被灼傷,向那片廢墟前進。


    他的心情很平靜,沒有過多的擔心。


    畢竟,連醉的像死豬的馬行雲都逃出去了,小十是個機靈的孩子,說不定更早之前,就已經不在書坊裏了...


    可是,當他踹開不成型的房門之後,卻看到燒斷的房梁下壓著一具焦黑的屍體...


    屍體旁有著一柄劍。


    那曾是一柄鏽劍,此時卻被燒的通紅...


    陳玉璽看著那具瘦小焦黑的屍體,整個人怔住。


    他怔怔的在火中站了很長很長的時間,而後握緊了拳頭...


    ...


    ...


    於此同時,慕容世家內的一座閣樓上。


    慕容白站在樓上,遙望著城外的火光,興奮的手舞足蹈:“好!燒的好!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劉老卻搖頭說道:“少爺,請恕老仆直言,除非陳玉璽事先中毒動彈不得,或受了什麽重傷行動不便,否則...這麽簡單的一把火,是不可能把那種高手燒死的。”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慕容白道:“他連大武師都能殺死,若這麽容易被火燒死,天底下的強者就不值錢了。”


    “那您還讓我放火?”劉老不解的皺起眉頭。


    “燒不死他,總可以燒死別人。”慕容白露出殘酷的笑容:“比方說,這把火可以燒死他的至交好友馬行雲,可以燒死他的店員,可以讓他經營了五年的書坊變成灰燼,那種感覺想必不會好受。”


    “這...”劉老頓時一驚:“可這麽做,他一定會被激怒,到時候...”


    “激怒?哼!”慕容白怒哼一聲:“他當著全城的麵戲弄我,誘騙我承認是幕後真凶的時候,怎麽就沒想過我會被激怒?”


    “他被激怒?他被激怒又如何!”


    “我現在廢人一個,連慕容家的大門也不會出,他敢來找我尋仇麽?”


    “慕容家有宗師級強者坐鎮!他敢踏進一步麽!”


    “我都已經被廢了!前途都沒了!難道就這麽算了?”


    “當然不行!沒人可以對本少爺做了那種事後,還可以整天逍遙!所以,我要讓他疼不欲生!我要讓他後悔與我為敵!”


    “更何況,昨天慕容世家在城裏丟了那麽大的臉,若不做點什麽,以後還怎麽抬頭?咱們惹不起天山宗,難道還不惹不起區區一個散修?燒了他一座書坊,就是要讓全城裏的人都看看,誰才是這裏的正主。”


    聽了這一席話,劉老不禁暗暗點頭。


    他覺得慕容白的做法固然有過激的成分,但至少最後一句話是有道理的。


    慕容家丟掉的臉麵,總要想辦法撿起來。


    他們不可能去找天山宗尋仇,更不可能去找蕭逸才那種有大背景的人物尋仇,便隻能找陳玉璽尋仇。


    隻燒了他一座不大不小的書坊,殺了一兩個不輕不重的人而已,確實算輕的了...


    此時劉老甚至在想,如果陳玉璽比較識時務的話,如果陳玉璽足夠聰明的話,就應該理解慕容世家的做法與處境,從今以後息事寧人,書坊被燒,朋友被殺,也不要追究...


    然而,就在他如此想的時候,抬頭卻看到了火光...


    可這次的火光卻離他很近!那火光不在遠處街道的書坊處,而在慕容家之內。


    也不知是為何,慕容家竟然也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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