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若瑤留神一聽,就聽到小黑嗚咽聲傳來。周氏在屋裏也聽見了,隻當是小黑熱了,也沒在意。童若瑤從屋裏出來,遠遠見一個人蹲在那裏,手裏拿著一根木條,正趕著小黑。


    小黑被繩子套住,躲避不及,對方又是高頭馬大的,手裏還有木棍。它本就被童若瑤調教的很聽話,平常這邊來人,它都不叫。何況這人來過一次,狗的記憶可比人類厲害,不能叫,不能反抗,隻能求饒。


    童若瑤心裏騰地生起一股子火來,小玉站在旁邊,衝著那人的背影叫道:"要不要臉,竟欺負一條狗。"


    那人也不起身,也不回頭,繼續用木根挑撥,嘴裏優哉遊哉地道:"我欺負它之前,並不知道它比我弱。"


    小黑見小主人來了,立馬睜著可憐兮兮的眼睛盯著童若瑤,童若瑤咬咬牙,敢情家道不好,狗也要被欺負?喊了一聲小黑,做了一個凶狠的動作,然後用眼睛示意那人。


    小黑得了主人的令,終於可以撿回狗的尊嚴,呲牙咧嘴,眨眼的功夫就撲上來。那人遂不提防,一屁股跌坐在地方,長衫下擺卻被小黑死死咬住,露出兩排森森獠牙。方才溫順如羔羊,現在就是活脫脫的狼。


    小玉都嚇了一跳,呆呆地看著小黑,手心裏冒出冷汗。今兒早上她還來給小黑吃食,小黑溫順的像小貓,現在...


    那人也沒預料到這隻其貌不揚,身形小小略比貓大一點兒的狗會突然反抗。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界上,哪能真的動手打狗?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童若遠那張冷臉像極了他害怕的某人,他不過是突然看到了這條狗,無聊之餘來挑弄罷了。


    開始還好好兒的,後麵誰叫了一聲,它竟然會撲過來。扭頭一瞧,竟是兩個姑娘,看模樣應該是丫頭。頓時火冒三丈,"府上竟是如此待客?"


    "它咬你之前從來不咬人,所以我也不知道如何阻止它咬人。"


    "你!"顧炎何曾料到丫頭竟將他方才說的話反過來說了一次,瞧來是不打算阻止這條狗了,又傳來"撕"的一聲,長衫下擺一大截都被狗撕裂了,而那狗竟然預備著又撲上來,顧炎哪裏還顧得了顏麵,若真被狗咬一口那才是得不償失,忙退了幾步,覺得狗夠不上了才站起來。


    周氏在門口瞧著,叫了童若瑤一聲,小玉緊幾步走過去,一副惡人告狀的模樣,道:"夫人,不知是哪裏來的野人,跑到咱們院子裏撒野。"


    這邊新開的門平常是關著的,有人來必然要叩門,周氏也弄不清他是怎麽來的。望過去,竟是前兒歐陽先生打發來請童若遠的那個小生。


    童若瑤也才看清楚,都說讀書人懂禮數,這一個個的卻都不知把書讀到哪裏去了。


    顧炎惋惜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長衫,走過來行了一禮,道:"奉命來看看童兄是否已經平安歸家,打攪夫人之處請擔待。"


    周氏心底對歐陽先生本就存於不滿,他門下的學生又這般冒冒失失不通報就闖進別人家院落,對顧炎便不似前兒那麽熱情,矜持地道:"多謝記掛,已經回來了。"


    顧炎許是猜著了周氏的心思,又行一禮,道:"小生從那邊過來,並未遇見人,所以..."


    "何需找借口,既是從那邊過來,也因該有人帶領。"小黑的氣已經出了,可這是他們的家,外人怎麽能隨隨便便進出?


    顧炎笑道:"被我打發走了。"


    "這裏可是你的家?"


    顧炎搖頭:"不是。"


    "你既將別人打發走,一個人進來行為詭異。小玉,去瞧瞧,看看有沒有少什麽東西?"


    小玉聞言,當真就準備四處看看,還非得找出少了什麽似地。


    顧炎氣得直喘氣,這院裏什麽東西是他能瞧上的?再說,哪有白天行竊的?


    "小黑從來不咬人,隻一點,倘或外人碰了這裏的東西,哪怕是一草一木,它都..."


    "你血口噴人,不過是欺負了那條臭狗。"


    "你的意思便是,任誰到了你家都可以欺負你家的人?"


    明明說的是狗,怎麽扯上人了?顧炎腦袋溜溜轉一圈,方才明白這丫頭是拐了彎罵自己是狗。血氣湧上來,半晌才憋出一句話:"虧得老夫人去年搭救了你們!"


    張氏驚愕地重複第二遍問道:"你說他是顧家的人?可是老太太壽辰那天..."


    童二老爺點點頭,眼裏的意思便是,我騙你做什麽?嘴裏說道:"上次去拜訪顧家,聽得顧府下人稱他九爺。倒是怪了,若遠上次去並未與他說上話,怎麽他好像認識若遠?"


    張氏琢磨著道:"許是大嫂後來又叫若遠登門道謝..."這話說著心裏就不是滋味,"你不是說要留意著,多走動幾次?"


    "我何曾不想?我本也是留了心的,倘或能結上這門親,那才叫好。"童二老爺確實有這個想法,隻苦於沒有路子可走。沒有個事兒就登門拜訪,也不知能說什麽。


    張氏想了想,叫門口的婆子進來,吩咐她道:"去大老爺那邊瞧瞧,將客人請過來吃個便飯吧。"


    婆子領命而去,童二老爺讚賞地看了張氏一眼。張氏心裏暗喜,可又想到自己的親女兒已經定了親事,馬上就要過門,如果按老爺的說法,那定然是給童若綰謀劃了。心裏便有些不甘,柳姨娘和童若綰雖都極是聽話,可瞧瞧老爺這麽上心的模樣,她就格外不舒暢。老爺何曾這般惦記秋兒?


    卻不知他們在裏頭說話,外麵一個丫頭聽到了,轉身就把聽到了的告訴了童若綰,焦急地道:"倘或老爺真有這個意思,小姐可怎麽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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