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當真要如此欺人?”


    唐文輝護道者神色大變,他雖也是金丹修士,但若論宗門地位,卻是無法和唐文輝相提並論,此番若是唐文輝當著他的麵被人劫去做狗,待回到宗門,懲罰無論如何都不會少。


    “欺人?混賬!本座乃是長生仙門掌門,仙門崇高,讓爾等做狗,是爾等幾世修來福分,竟然還不惜恩,當真荒謬。”


    許登仙聞言勃然大怒,好似受了什麽侮辱一樣,單手一甩,浩蕩法力爆發,黑氣升騰,如妖魔怒吼,殺氣騰騰,爆裂一抓,護道者頓時間感覺莫大壓力,咬緊牙關,雙手捏法訣,一頭數十丈高大的黑熊身影猙獰咆哮,隻是未曾僵持,便被許登仙一掌拍飛,重重砸在一旁牆壁上,陣法波動,仍舊砸踏不知多少道牆壁。


    一眾修士暗暗驚駭,升仙台作為舉辦升仙大會的場所,也非等閑,四周都有陣法布置,便是等閑金丹修士來此也無法損害牆壁,結果此人竟然隨手一擊便如此,心中不禁震撼。


    但看著被許登仙踩在腳底的唐文輝,心中不禁一陣快意,心想惡人自有惡人磨。


    “閣下,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唐文輝被踐踏,唐文輝護道者被傷,整個升仙大會亂作一團,身為執事何旭存腳踏白光,一步步走來,周身亮白色金光震蕩,散發著淩厲劍氣,似乎連空間都能切割,散發著恐怖的威勢,在漫天黑霧之中,照出一片光明。


    “哦?你現在是跳出來了?”許登仙目光嘲諷地看著何旭存。


    身為仙盟執事,升仙大會總管,十年前沒跳出來,現在倒是跳出來了。


    許登仙那嘲諷的目光看得何旭存心中大是不滿,仿佛被貓戲老鼠一般,但礙於許登仙實力,還是壓抑火氣,道:“修仙者以和為貴,我等同屬仙盟,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須知飛鵬宗也是豪門一類,道友戾氣如此深重,怕要墜入深淵。”


    “咄咄逼人的前提是人,它和你一樣,都還沒有資格叫人。另外,誰準你在上麵的?人族的疆域,畜生沒有資格亂飛。”許登仙麵色發冷,單手抓下,煞氣滾滾,黑雲壓城,好似千魔嘶吼,霸道煞氣直朝何旭存吞噬而去,霸道強勢,震人心魂。


    何旭存萬萬沒想到許登仙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所有人的麵,朝他這個仙盟執事出手,待攻擊到來方才有所反應,一聲長喝,口中一柄純白色寶劍飛出,鋒銳無匹的庚金之氣迸發。


    “九轉玄金,誅邪斬魔。”


    法訣念出,何旭存雙手結印,登時間,亮白光輝照亮四方,何旭存淩空而立如同一個白色太陽一般,手中寶劍神光綻放,金光衝天,足有百丈。


    劍得神威,直直斬斷許登仙幻化煞氣。


    何旭存心中頓時大定,心道這魔頭,雖然修為不俗,但神通簡陋,不識他豪門道法,又沒有神兵在手,斷然不會是他的對手!


    又聯想當年,暗思,當年我那般辱他師尊,若有本事,必然殺我而後快,決不能留此後患,當下一聲長喝:“魔頭,你長生門一門妖邪,當年本座有好生之德,饒爾等性命,如今竟還前來報複,留不得你!”


    話音落下,何旭存手中長劍光芒更勝,劍光催吐,刺破雲霞。


    許登仙麵色不改,縱身飛起,不退反進,瞬息來到何旭存麵前,視那恐怖劍氣與無物,徑直單手抓去。


    見許登仙竟然赤手空拳來抓,何旭存心中大笑,心道這小兒竟膽大如此,自找死路,直一劍斬下,意欲斷掉許登仙手臂。


    許登仙毫無畏懼,隻是單手抓去,那爆裂霸道的劍氣頓時凝固,在許登仙肉掌下絲毫無法前進,許登仙又猛然一抓,徑直抓住何旭存手中長劍,劈手直接奪過,何旭存手中長劍劇烈震顫,金光爆發,直映照了許登仙半邊身體。


    “再不服從,斷。”許登仙身上煞氣滾動,長劍一聲哀鳴旋即迅速臣服,做許登仙手中之劍。


    許登仙一劍爆發,驟然劈下,何旭存瞳孔驟縮,極力想要躲避,卻見鮮血橫飛,半邊身體直接爆裂,重重跌落在地,奄奄一息,再無方才半邊氣息。


    “老狗,當年驅逐我師尊出這升仙大會的時候,你可曾想過這一幕?”許登仙落了下來,看著何旭存道。


    “我是仙盟執事,代表仙盟顏麵,為維護仙盟秩序,你在眾目睽睽之下斬我,便是得罪仙盟!”何旭存色厲內荏道,雖然被斬去半邊身子,但到底是金丹修士,生命力頑強,仍舊能存活著。


    “維護仙盟秩序?當年我師尊應仙盟慈悲,參與升仙大會,交足金額,排在最後,可結果飛鵬宗突然到來,你就將我師尊活活趕走,不僅不退還銀兩,還將我師尊打傷。說,那是理所當然。既然如此,你今日充什麽好人?強者便是為所欲為,這不是你認可的規矩嗎?”許登仙一腳踩下,活活踩爆何旭存還剩下的一條腿。


    當年沒有出來,如今倒是出來,跟他說要講規矩?


    “啊~”


    何旭存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圍觀眾人這也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又聯想到方才發生的事情,再看地上何旭存、唐文輝等人,麵上頓時多了諸多的鄙夷不屑還有痛快。


    尤其是那些小宗門們看著許登仙的目光立時多了許多的親近,許登仙頓時就從更大的魔頭變成了同盟。


    方才那原本覺得有些殘忍的事情,也一下子順眼起來。


    “我是仙盟執事,你對我動手,打的是仙盟的臉!仙盟震怒,非你可想。”何旭存想起當年,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但仍威脅道。


    早知如此,當年斷然不會驅趕,或者幹脆就把那老頭和這小子一並殺了!


    隻是到底發生了什麽?師父弱到那個地步,徒弟不應該會有這等修為啊。


    百思不得其解,卻也隻能期盼能活過今日。


    “仙盟宗旨,在於斬妖除魔,維護修行世界穩定,然而你這般肮髒潑皮都能成就執事,要這仙盟何用?又交這盟費做什麽?”許登仙冷笑著,一劍斬下,直斬斷了何旭存經脈,徹底廢了他。


    “啊~”


    何旭存又是一聲淒慘叫聲,難以言喻的痛楚蔓延,雙眼無比怨恨地看著許登仙,“你這個雜碎,若有本事的,就殺了我!否則本座不死,終有一日,要將你挫骨揚灰。”


    “可惜,沒有那一日。”許登仙搖頭轉身,不再看他,何旭存現在已經是個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活死人,隻是金丹期的生命力比較強悍,尋常人最後一口氣,很快就會散,而金丹期沒那麽容易散,所以他隻能這般屈辱的苟活。


    “還有你,給你個福分,做我長生門的狗。”許登仙看著唐文輝,一掌打下,廢了唐文輝根基,將他丟在門口,黑色法力凝聚成繩子拴住唐文輝,係在一邊柱子上。


    做完這一切,許登仙身上濃鬱不散的煞氣才自然化開,氣息微微一變,再看向其餘人道:“今日長生門清算舊怨,給諸位道友和求仙者造成不便,甚為抱歉,還請諸位海涵。”


    一眾門派代表和求仙者聞言,麵麵相覷,難以想象方才狂暴如此的許登仙如今竟然這般謙和,甚至願意同他們說一聲抱歉。


    雖然隻是口頭上的。


    但一位至少是頂尖金丹強者的道歉,他們此生哪有資格受這麽一位頂尖金丹強者的道歉?


    “另升仙大會,擇日再開吧,這兩人誰若動,誰便是與我為敵,後果自負。”許登仙微微一笑,轉身要走,忽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麽,腳步又是一頓,看向高台上僅有幾個沒有因為唐文輝幾人到來而離開的玉陽門代表,“對了,你是玉陽門的是嗎?”


    “是,在下玉陽門茅子安。前輩有何吩咐?”那人連忙站起來,有些忌憚地看著許登仙,深怕自己在無意間也得罪了這位殺神,或是開罪了他師父什麽的。


    他雖然也是金丹強者,可無論如何也不會覺得自己會比何旭存來的高明。


    “沒什麽,不久前,有個叫茅葉梅的和徐智萬的,派人來殺我。你去了解下,三日內再來告訴我,告訴我你們玉陽宗的態度,記得隻有三天,否則下次見麵,就是在徐家或者玉陽宗。”許登仙笑著說了句,無視在那嚇得冷汗涔涔的茅子安,往外走去。


    又隨手捏了法訣,天降大雨,洗滌滿地鮮血。


    據說,當日,師尊被趕出來的時刻,也是這樣的大雨。


    不遠處,高樓二層,許登仙文昌閣內見過的少年郎看到這一幕,不禁笑道:“真有趣,原來是真有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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